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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初闻不识曲中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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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玉挽辞有意多在蓬莱欣赏几日的风景,奈何正值新年,再有几日便是正值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玉挽倾闹着要赶上去赏灯,玉挽辞无法,只好收拾好东西,和玉挽倾上了路。
要离开蓬莱,需得乘船方能离开,玉挽辞站在船头,面前的江上白雾蒙蒙的一片,身后的蓬莱已经隐在雾后,玉挽辞叹了口气,此去,万事开头,不知他能在这个世界活多久。能否改变原有的命运。
三清宗远在金陵,玉挽辞早听闻秦淮,如今有幸能去一趟,说不定还能去其余想去的地方,玉挽辞觉得,总算不枉他穿了过来,还是有点好处的。
自由,比什么都好。
到金陵后,玉挽倾玉挽辞两人并未通知三清宗众人,而是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玉挽倾是第一次出来,玉挽辞是穿过来后第一次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要玩得自由一点。
玉挽辞不想随着玉挽倾一起,原著里就是玉挽倾偷偷出去玩的时候认识了楚枫,应当就是这几日,玉挽辞本就喜静,没有出去,所以,现在玉挽辞自然不能和她一起,破坏了原著女主男主的相遇。
拒绝与玉挽倾同行后,玉挽辞反其道而行,去了秦淮河。
明日便是十五,现在街上已经张灯结彩,玉挽辞没有见过灯节,见此景色,就已不难想象明日会是何等热闹。
金陵繁华,其中最属秦淮河,常年才子佳人泛舟而过,平日里如此,更遑论正是三清宗宗主大寿之时,各仙门弟子自各方前来,秦淮河上已是挤满了船只。
玉挽辞等了一会,见一艘船上的人下来,忙走了上去,待船缓缓行到了河中央,此时便闻到了一阵温和空灵的歌声。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竟然是仓央嘉措的《十诫诗》,歌声从中央一艘小船上飘来,挂着白色纱帘,朦朦胧胧的,玉挽辞看不清其中的人,只觉定是一位绝色佳人。
既看不清,玉挽辞索性品茗倾听,一首十诫诗被船上之人唱的婉约哀愁,玉挽辞不懂曲中意,只叹“唱得好听。”
船家闻言笑道“公子是第一次来着秦淮吧。”
“嗯。”玉挽辞放下茶杯抬眸看他“船家可知船中之人?”
船家被他容貌惊艳了一番,半响才回道“是秦淮第一才女卓诗诗。”
说是才女,不过绢花楼还未曾卖过初夜的头牌。
玉家远在蓬莱,自然不知什么秦淮第一才女,他更是不知,玉挽辞闻言,只得点点头,未曾回话。
却是他船旁不知何时来了一条船,笑言“唱得极好,应是被情伤过之人。”
玉挽辞愣了愣,他只觉得好听,这人,唱的人被情伤过他也能听出来。
他转头看去,那人立于船头,一袭青衣,眉目温和,也正看过来。
那人对他拱手“云南付卿书。”
玉挽辞站起身还了一礼“蓬莱玉挽辞。”
“原来是二公子,久闻神州第一人,如今有幸得见,三生有幸。”付卿书听他报上名姓,眼睛都亮了“二公子可是为三清宗宗主大寿而来。”
“正是。”玉挽辞捏捏鼻子坐了下来,有些尴尬,这什么神州第一人都是原来的玉挽辞得来,这么叫他,总有些愧。
付卿书踌躇了一瞬,又坐了下来,他本想邀请玉挽辞同游,可两次初次见面,又听闻玉家二公子不喜热闹,这才打消了念头。
他不说话,以玉挽辞原本的性子,玉挽辞也不好再搭话,便静了下来。
船上的女子唱完十诫诗后换了别的曲子。
一个个字的玉挽辞认识,意思也懂,他就是不懂其中深意,一旁的付卿书却得沉寂了下去,玉挽辞歪头看他,付卿书整个人都变了,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孤独一人寻不到归途的人。
玉挽辞想了想,主动开口“不知可否有幸,邀付公子同船一湖?”
付卿书抬起眸子看他,勉强笑笑“二公子相邀 ,是卿书的荣幸。”
付卿书说完,施展轻功到了玉挽辞船头,玉挽辞起身相迎“付公子,请。”
付卿书在他对面坐下“二公子称我卿书即可。”
他既如此说,玉挽辞也道“即是如此,卿书便唤我挽辞。”
“好。”
玉挽辞给他斟了一杯茶,方才问“卿书可是听那姑娘的曲子,想起了伤心事?”
付卿书明显愣了下,才回“嗯,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玉挽辞听过,也理解意思,此时见付卿书此般模样,有些不解“卿书如此伤感是为何?”
付卿书见他模样,饮了茶,才道“挽辞不知曲中意,也是一种幸事。”
玉挽辞不解。
付卿书笑道“只愿,挽辞永不识曲中意。”
玉挽辞似懂非懂的点头“好。”
付卿书身上带了酒气,想是在他船上饮的是酒,此时已经是眼带朦胧,轻轻说了一句“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玉挽辞不懂情爱,也不知其中深意,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陪他静静的坐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便安静了下来,玉挽辞便听到,有人在讨论精怪害人的事。
那是一船同游的人“唉,你们听说了吗,苍山村的事。”
“什么事?”
“据说山里的狐狸修成了精,一味地引诱村里的男子,现在,那村里的男子是常年不在家,日日进了山,这身体底子好的,还活着,身体不好的,全死了。”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苍山村在三清宗地界,若是真的,三清宗怎会不管?”
“这三清宗忙着老宗主的七十大寿,谁有时间去管啊?”
“不是说,这三清宗是为民除害的第一宗,如此看,也是浪得虚名。”
“诸位慎言,慎言。”
“若是真的,还不让别人说吗?”
玉挽辞听得直摇头,付卿书明显也听到了,便问他“挽辞有何见解?”
“不知真假,概不妄言。”
付卿书这下笑了起来,眉眼都弯了“能与挽辞成为朋友,三生有幸。”
两船离得近,他们说的话,那船上的人自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有不服的,便扬声道“是何人在此故作清高?”
玉挽辞眉头都皱了起来,付卿书扬声回“不敢,云南付卿书。”
“原来是付家的少宗主,难怪如此自视甚高。”
这话说的,着实不客气,玉挽辞运了气回“几位背后论人是非,我只说不知真假,概不妄言,便是故作清高?那不知几位,为何故作庸俗。”
两人声音不同,一句话引得那边的人躁动了起来“你!你又是何人?”
“鄙人不才,蓬莱玉挽辞,有幸得见诸位,真是大开眼界。”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说“原来是玉家二公子,久闻神州第一人,幸会,我等只是就事论事,还请玉公子勿见怪。”
就什么事论什么事?玉挽辞不想与他们争论,只道“不敢。”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这是只听歪头一片惊呼之声,玉挽辞与付卿书对视一眼,起身去了外头,只见那有纱帘的船已经拉开了纱帘,唱曲的姑娘已经走了出来,对着日方行礼道“小女子卓诗诗献丑了,在此谢过诸位。”
真真是好一朵弱柳扶风的娇花,只让人恨不得将她拦进怀里好生护着。
“诗诗姑娘谦虚了。”
“明日绢花楼,姑娘的场子,我等定会去捧场。”
“姑娘的初夜,当真是千金难买啊。”
眼见卓诗诗脸蛋都红了起来起来,众人一番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哪位有幸啊。”
眼见越说越污耳,玉挽辞忍无可忍的转身回船,还未走两步,便有人说“你就是玉挽辞?”
玉挽辞回头,正是方才与他们发生争论的那一船上的人。
“难怪被称为…”
玉挽辞眼睛都眯了起来,心说,若是他敢说出什么第一美人之类的话,他就抽他。
他刚学了一招隔空打物,就算隔了两丈远都能给你一巴掌,他还没试过呢,要是他真说出来了,就拿他来试试。
好在那人运量了一会儿,说“当真是素衣若雪,美如冠玉,不愧是神州第一人,当的起此称呼。”
玉挽辞冷着脸皮回应“多谢谬赞。”
说完转身进了船吩咐船家“回。”
“好。”
付卿书也跟了进来,玉挽辞看他“卿书也要回去?”
付卿书摇头“回,枉费一群自称风雅之人,当真是污人耳。”
这话玉挽辞恨不得举双手表示赞同,面上却是淡淡的“嗯。”
装到了一定的境界。
只是,两人观点相同,让玉挽辞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情。
舟缓慢的行至岸边,两人相约有时间再系统泛舟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