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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距离山海奇观千里之遥的一处所在,有人伸手接住飞信,展开信纸,指尖沾染一缕昙香。
一目十行读完之后,收信者将信纸递给身侧相伴而行之友人。
友人见他敛眉沉思,便道:“既然如此,不如让刀者前往策应?”
“魔吞不动城方面消息如何?”
收信者话锋一转,并不回答而是反问,友人却明白他是何意,耸了耸肩:“没有动静。素还真前往天堂之门,不动城如今群龙无首,不过他们已与幽界达成合作。但是嘛……”
“怎么?”
“眼线来报,有名小丑模样的少年手捧剑匣入了城。”
收信者沉默片刻,随即轻轻叹一口气:“还是来了。”
“好友,唉。”友人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轻拍他之肩膀,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欲如何做?”
“发信给刀者吧,你知晓他在何处。”
“当然,本觉禅林。但你让我来发信?难道——”
收信者微微一笑,背后紫色剑器坠下剑穗,玛瑙玉髓质地的珠串随风轻晃,而同样落于风中的话却掷地有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黄雀之后,还当有……人!”
山海奇观。
既然信已发出,夸幻之父也不再多忧心可能出现的变数。无论如何变数总是会存在的,他只需确保局中人主动或被动地靠近他所期望的目标就好。
比如说现在,他就准备放个电影……咳,放个幻术。
察觉到生命练习生和红尘雪踏入山海奇观的那一刻,夸幻之父放下茶盏,随即挥袖,长袖振荡间,一圈暗劲真气随之震荡而出。
“厄祸之始,万恶之初。”
他似是叹息般念出这八个字,目光落到自己覆盖着墨绿色衣袖的手背上,摇着头又道:“幻世七劫,这种充满毁灭意识的功体……地冥前辈啊,你之改造,确实非常成功。”
可惜,这却不是他欲行之路。
想到此处,夸幻之父忽而忆起了很多年以前,他与帝龙胤将沉眠的人觉送回明月不归沉的那天。
那天,他第一次发现明月不归沉原来是一个如此安静又寂寞的地方,只有黑潮阵阵伴随落花,涌起复又退却。
当此地主人陷入沉眠后,一望无际的觉海迷津上阵法开启,就此常年烟雾弥漫,重重掩去航道,再无人迹。
那一日,厌火天獠浮出水面,左看右看却找不到白骨渡者,想找他家黝儿,黝儿也闭着眼睛不理它,只好半睁着三只眼睛恹恹地趴在沙滩上。
待到浩星探龙前向厌火天獠说明了状况,它怔愣半晌,歪着头‘嗷’了一声。
“师尊说,你尚有三颗兽珠遗落在阎罗鬼狱,只能等待时机再行取回。”浩星探龙伸手摸摸厌火天獠裸露在外的狰狞獠牙,“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也会帮你寻找。”
厌火天獠摇头,喉咙里呼哧一声响,打了个响鼻,轻轻顶了顶他的手。
浩星探龙缓声道:“你是想问师尊什么时候醒来?我也不知道,但或许会是很长一段时间。”
“狱龙和异叔以后会跟我一起行动,所以你要跟我走吗?”他笑着问天獠,这个陪伴他长大的‘玩伴’,又说道,“觉海迷津之外还有更广阔的海域,我都可以带你去看。”
厌火天獠却不回答,只是仰起头看向明月不归沉的深处。随即,它默默沉入水底,在觉海迷津中找了处绵软的沙堆趴着,一边数着吐出的泡泡,一边慢慢闭上眼睛。
“梦同梦,醒同醒。”
虚幻飘渺的话语透过层叠的水波传入海底,却传不进已经陷入沉眠的天獠耳中。
“也罢,天獠,你就待在此处陪他吧。”
“师叔,那你呢?”听完帝龙胤的话,浩星探龙如此问道。
“传闻中龙族聚居之地,上天界。夜风也会随我一道。”帝龙胤面容平静,暗金色的双眼遥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沉沉雾霭,似乎已经透过云烟望见了他那从未踏足的故乡。
“你不也准备离开了?”半晌,他反问。
“是啊,毕竟师尊都说我可以出师了。”浩星探龙深吸一口气,再缓缓送出,抿起唇角,“这一条问道之路,一旦踏上,绝不后悔。”
垂落一头黑色卷发,双眼蔚蓝如同海洋,面容犹带三分青涩的青年如此说道:
“而且……我真的很想知道。”
“‘人之最’这三字,究竟代表了什么。”
“人之最。”
夸幻之父想,时至今日,他还是不能明白那颗命星为何会找上他。
除了练武天资不错之外,明明他真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其实是坐在饭桌前,等他师尊把菜端上来然后宣布开饭。
及至后来踏入江湖,他也只是很普通的想做点好事,行善救人,从不言退,期望武林靖平,结果掺和进了精幽大战,吃亏吃得有点惨烈……
已经布置好幻术的夸幻之父立于山海奇观最高的一处阁楼上,任由自己思绪蔓延,于囊括了几百年时光的岁月之河中流淌。
忽来一阵烈烈冷风扬起他肩头白发,遮掩嘴角一抹略带漫不经心的笑容,却遮不住狭长沉暗的一双眼。
和着弥漫的云雾为自己再沏一盏清茶后,夸幻之父的目光淡淡垂下,落于茶盏边的一样事物上。
随即,夸幻之父提笔蘸墨,几笔描画出一枚邪气丛生的咒印。
与他眉间之咒一模一样。
这一边,坐拥山海奇观八面玲珑五大洞窟本觉禅林天问碑等等多处房产、接手了他师尊的所有手下包括三教内部眼线、开启了古原争霸、不仅准备对上地冥、目标更是直指八岐邪神的夸幻之父正在感慨自己如何‘普通’。
另一边,生命练习生和红尘雪已经踏入了幻境,率先体验了一把八岐邪神展开双翼掠过大地,所过之处尽是焦土废墟的恐怖场景。
在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之中,唯有身边之人才是水中浮木、唯一支撑。
待相互扶持着终于走出那一段幻境,身上历经血战留下的伤痕尽数消失后,练习生红尘雪二人才恍然如梦初醒,眉目间染上凝重。
“灭世之祸。”红尘雪唇齿开阖,吐出沉重四字。
生命练习生也是双眉皱起,沉声道:“既然进入山海奇观,我们早就做好踏入陷阱的准备。但这个幻境究竟是怎么回事?夸幻之父,他有什么目的?”
红尘雪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却点出关键的一点:“你注意到了么,幻境中曾显示邪神久远前曾被斩去八首,幸存的斩龙者将龙首带回苦境封印。或许只要找到龙首,我们便能探出这个幻境的真伪。”
就在红尘雪缓缓道出关键之时,生命练习生忽感脑海中一阵刺痛,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倏尔闪现。有时是漆黑无光的天空,有时是鲜血横流的大地,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一种高高在上、冷然俯视的视角。
“幽界……”他伸手捂住额头,喃喃说出了一个地名。
“练习生,你怎么了?”红尘雪带着几分忧虑地问。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那斩龙八剑士中有一人的身影让我感觉极其熟悉,而刚刚我脑海中就浮现了这个地方,似乎在告诉我,要寻找答案,就要去幽界。”
红尘雪向来果决,她难得见生命练习生眼中存有迷茫,便道:“好,那我们就前往幽界一探究竟。”随后往四周一看,不禁‘咦’了一声。
遍地杂草,树荫深深,早已不是隐蔽在巍峨城门之后的那一处城池,而只是随处可见的树林。
“我们已经不在山海奇观?什么时候?是踏出幻境的那一刻也同样离开了吗?”
“看来夸幻之父不欲见我们。”生命练习生皱起眉,心想这场古原争霸真是越来越令他看不透。
“好,既然他要将我引去幽界,那我走这一遭又有何妨!”
一者淡雅柔美一者磊落傲然的两道身影相偕离去后,树影后转出一个隐蔽多时的人。
白发如焰扬起,眉目低垂,单掌竖起,一声梵呗。
——小弟啊,大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他之身后,一身紫衫的江湖闲客悠然倚靠着树干,抱臂而立,说了两句什么。
白发者闻言回头,有斑驳的光影照亮他的眼底,神色中带着几分轻松地回答一句后,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在山海奇观中,气氛莫名有些凝滞。
特别是在越骄子趁着生命练习生和红尘雪两人开启山海奇观的时刻,瞅准时机运用空间术法一道进入,顺便还轻轻松松躲过了幻境笼罩范围之后。
他手握折扇站在一边,看着那对小年轻在幻术的作用下双眼茫然,自觉自动又踏出了山海奇观,仿佛在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逐似的。
“啧……”这是什么情况?
越骄子挑起了眉,一边十分坏心眼地给冽红角科普:“看见那个小姑娘身边的暴露狂没有,烟儿我跟你讲哦,那可是天迹家小孩,好孩子不要学他这样穿衣服。”
“啊,天迹前辈居然也有孩子了?”
怎么在地冥前辈家的傀一和剑随风之后,觉君随便这么一走,他们居然又遇上了天迹家的崽?
意识境中,冽红角一手支着下巴,歪着头对非常君道:“怎么突然觉得我们多了很多后辈。”还突然觉得自己年纪有点大辈分有点高?
“而且生命练习生这个名字吧,怎么都感觉有点敷衍的样子。”明明天迹给自己取的‘神毓逍遥’就听起来十分仙气飘渺。
想到这里,冽红角便不说话了,幽幽看了他家觉君一眼。
“嗯?”非常君不明所以,眨了下眼睛,心想烟儿这是怎么了。
“习烟儿,吸烟,觉君你取名字也有够敷衍的啊!”而且越骄子的名字为什么听起来就和非常君那么配!一听就知道渊源甚深!
“哦,关于这个啊。”非常君抿起唇,忍笑忍得有点辛苦。
哎呀。
当年的不走心终于被发现了。
他只好用衣袖掩住浅色的嘴唇,停顿了一会儿才反问道:“不想我叫你烟儿吗?”又柔声来了一句:“好好好,你想改什么名,我立刻给你改。”
[说,你想叫非常儿还是非常人?]越骄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赶紧煽风点火。
“……山海奇观在那边,请。”冽红角赶紧一手直指悬浮于半空中的光幕,转移话题道,“觉君你不是说要探查地冥和浩星之间矛盾的由来?还说我可以见到浩星了,不如我们先专注眼前?”
顺着视线,冽红角只见越骄子正缓步踏上高阁,步法诡谲多变,是难以被人察觉的隐蔽之法。
随后,一道孤傲凛然而立的墨绿色背影映入眼帘,冽红角却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心想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物,没兴趣。
直到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覆盖了咒字面具的脸。
“……”
“……”
意识境外,气氛突然尴尬。
戴着面具的越骄子和戴着面具的夸幻之父面面相觑。
浩星探龙你真是——
可以啊!都会隐藏身份行事了!不错不错!
白漆面具遮掩幽蓝双瞳的一瞬收缩,越骄子心里诡异地闪过一丝欣慰,同时有点心虚地想:
哎呀戴面具这种事,真是深得他和非常君之真传。
难道是当年他们两个把人教坏了?
咒字面具下,夸幻之父内心则是一阵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翻江倒海。
卧槽师尊怎么是你!太突然了!
你不是前一天还在魔吞不动城吗?!
这动作未免太快了吧!你怎么摸到这里的?!
被师尊的效率惊到的夸幻之父动作有一瞬僵硬,但随即他就想到:还好刚刚想试试面具合不合适就提前戴上了……
没有暴露,稳住,不慌。
虽然戴着面具,但都知晓对方底细的两个人沉默片刻后,夸幻之父率先开口。
“哦?不曾见过的面孔,让卬好奇了。”
他使劲绷住自己古原争霸背后主使者的神秘感,负手而立,姿态超然,却听得面前之人极轻极阴冷地笑了一声。
笑得他头皮发麻。
越骄子缓慢地抹开白骨地狱扇,八冻寒狱之景透出森然寒意,扇面上冰封千里,冰下尸骸层叠。
伴随着一股贴地袭来的冷风,越骄子用低哑中透着阴冷的声线道:
“哈,不请自来,是鬼者叨扰。”
两人隔着面具对视一眼,内心划过同一个想法。
——来啊,飙演技啊,谁怕谁?
“鬼者?”
夸幻之父的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玩味。
“那便请坐。”
越骄子依言坐下,白漆面具两侧各自散落一缕幽蓝的长发,衬得白色愈白,暗色愈暗。
他意味不明地道:“客人上门,却无茶,这就是山海奇观之主的待客之道?”
“不请自来,卬可尚不知鬼者是否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越骄子闻言轻轻‘哈’了一声,将玉枢令和八纮钥一字排开置于桌面,道:“古原争霸,难道不是能者得之,管他是善还是……恶?”
夸幻之父微眯双眼道:“弓之玉枢令?看来醉古夫已然出局。”
“此场旷世穷武,难道不是只论胜负?”越骄子言下之意是你管我怎么拿到的。
“但是夺取他人玉枢令者,可只有八分之一的机会才能进入山海奇观。”
面对此种质问,越骄子敛起折扇轻敲掌心,淡淡道:“这嘛,鬼者自然有鬼者的方法。”
“破坏规则之法?”
话音落地,气氛顿时紧绷,一时间剑拔弩张,但夸幻之父显然不愿在此处动武,思忖片刻后亲手为对面之‘鬼’沏了一杯茶,意在缓和。
“既然如此,不妨各退一步。山海奇观不会交给破坏规则之人,但你已到此处,卬可允你一物,山海奇观的珍藏任你挑选。如何?”
“痛快。”越骄子看着面前的一盏清茶,心中满意再增一分,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孤峭天引!”
“对了。”
收下孤峭天引,起身临走之时,越骄子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此处吗?”
咒字面具之下,夸幻之父不禁皱眉,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越骄子还在继续往下说,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夸幻之父却发现他握住孤峭天引的手收紧三分。
“有人对我说,你杀了一个人。而我曾对他说过,不要死。”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
“浩星探龙。”
目送越骄子离去后,夸幻之父……或者说浩星探龙觉得有点心累,特别是在听了他之师尊最后那段发言之后。
——这个剧情发展好熟悉的样子。
——地冥前辈,是你吧?
——继兄弟相杀之后你又给我安排了个师徒相残?
当年都建议过你少看狗血剧本了啊!你看看你家离凡都离家出走了!
高阁之内,夸幻之父不禁捂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从醉古夫处拿到帝弓十二虹,又从夸幻之父处取得孤峭天引的越骄子脚步悠然,正踏出山海奇观,全然不关心他家烟儿的小徒弟如何头痛难当。
他觉得自己可好心了,拿了弓还回赠一个地冥正要搞事的消息,多么难得一见的善心。
[虽然失却圣剑魔刀,但是帝弓虹和孤峭天引也是不可多得的神器。]
“当然。”越骄子冷然一笑,应和非常君的话。
白骨地狱扇和竹骨纸伞不过是明处的障眼法,他们的杀招,从来都藏于暗处。
化去孤峭天引后,越骄子又手腕一转,黑鎏金丝伞现于掌中,继而缓缓撑开。
墨色掺金丝的流苏掩映间,伞缘下,一双滟红的眉眼徐徐睁开,略带几丝疑惑地回望着山海奇观,却只见云烟重叠,宛如雾里看花。
“……浩星?”
他摇摇头,压下心中疑惑,心想染头发换造型带面具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能是跟觉君学坏了。
[喂喂,烟儿你什么意思?还有我觉得你这次的‘觉君’是特指我,快给我解释。]
越骄子发出抗议,十分不满,惹来坐于他身侧的非常君一声轻笑。
手持墨伞、一身冷冽的人踽踽独行,时而喃喃自语似乎与人对话,时而停下脚步望着路边果实垂满枝桠的树木静静出一回神,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而不知走了多远,当他与路上两位行人错身而过时,冽红角忽而停下了脚步,随即回头,欲言又止。
白发佛者与紫衫闲客同时伫足。
“我好像认识你。”
冽红角敛去一切神情,冷目凝神看人的时候,眉目间的那丝透骨邪杀便显露出来。他的模样看起来最是邪冷,内里却完全相反,与非常君截然不同。
白发佛者深知这一点,正在暗自叹气,思考要如何应答——猛然在山海奇观之外遇到冽红角,他也十分愕然。
但还没等佛者想出应对之策,就见冽红角完全忽略了他,倒是对着他身旁的友人一颔首,道:
“你是楚天行,久见。”
寄昙说:“……”
然后寄昙说就站在一边看着楚天行和冽红角聊了起来,楚天行还不停眨眼给他打暗号。
寄昙说居然还看懂了楚天行的意思,大概是在问:
好友,大好的机会,你要不要先跑?
“……”
不了吧,菩萨曾经讲过的,早死早超生……啊,不是,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空的,都是空的。
反正他早有以寄昙说的身份和冽红角相认的打算,此时巧遇,也不过是把时机提前罢了。
而在意识境中,死死盯着被冽红角忽略的寄昙说的两人,难得也是一派沉默。
因为他们好死不死猛然发现了一个爆点。
既然夸幻之父在山海奇观中,那如今面前的这个寄昙说,又是谁?
这绝对是一魂双体吧!绝对是吧!
“……”
非常君和越骄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开始互相推脱。
“当年一魂双体是谁教的?”
“你。”
“不是我,是你。”
“我没有印象,肯定是你。”
“……靠,非常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这个时候干嘛甩锅给我!”越骄子恶狠狠指出,“而且一魂双体只有主体才能练,不用说了肯定是你教的。”
“哦,是吗?”非常君对着越骄子笑得温柔又无害,甚至还学着冽红角的样子歪了歪头,眨眨眼睛,“我不记得了。”
越骄子看见他这样的神情,顿时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堵得他胸闷。
“好,是我,是我行了吧。”越骄子把手中折扇一抛,直接往后一靠,“反正没有差别。”
“嗯。”非常君点头表示赞同,但也伸手安抚似的摸了摸越骄子的鬓角,将白骨地狱扇拾起交还给他。
“但这样的场面,哈,倒是十分有意思。”
说完,他眯起眼睛,兴味盎然地看着身前之人。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中,镜子一般倒映出同样满满的恶意与趣味。
而在意识境外,冽红角在楚天行的指引下,终于注意到了一直沉默立于一边的寄昙说。
“你说,你叫禅剑一如·寄昙说?”
然后冽红角十分茫然地又回头看了看山海奇观的方向,再转回头来,十分之不确定地喊了一句:“浩星?”
“是。”寄昙说点头一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苦涩,“师尊,是我。”
不管如何,这个笑容都已经隔绝了如此漫长的六百年时光。
而冽红角,才是那个站在岁月的洪流中岿然不动的人。
他就用和从前别无二致的目光看着寄昙说,却只觉得全然陌生。
在他的印象中,浩星探龙是个黑卷发蓝眼睛的孩子,他看着他从还没桌子高,一点点长成英挺的青年模样。
而眼前的寄昙说,发镶金饰,耳坠雀羽,颈戴佛珠,衣绣梵文,右臂上佛观六纹古奥难辨,一副佛教中人的打扮。
还有露出的半边胸膛。
这一下子,冽红角脑海里什么感慨万千什么疑惑难解都没有了,只是皱着眉,认真问道:
“你,不冷吗?”
“呃,我有真气护体。”寄昙说一下子被这个出其不意的问题问懵了,同时感到楚天行又给他递了个眼神,仿佛在说:
这是什么老父亲一般的发言?
楚天行暗自吐槽,同时觉得有希望,认亲形势一片大好。
虽然老昙曾经跟他讲过人觉厌恶佛门的事情,但现在看起来人觉……哦,不对,是墨舟先生的情绪很稳定的样子——
然后楚天行就看见冽红角默默拿出一把七尺长刀。
说了句“不冷就好”之后,一刀直接砍了过去。
情绪很稳定地开始揍人。
楚天行:“不是?这?嗯?!”
为什么要一边关心一边打人啊?!已经从‘冷不冷’问到‘今天吃了几碗饭’了哎?!
陷入深深疑惑的楚天行此刻才明白,原来……
寄昙说曾言他之师尊有点疯不是虚话。
你不是人觉,你可能是人疯。
当年初出茅庐的浩星和冥冥老师对上,输得一塌糊涂。
痛定思痛,他觉得肯定是他小号开得不够多(?)的缘故,遂开了小号(副体)——寄昙说。这就是老昙字迹和浩星不一样的原因。
地/人/法/浩星:现在就你没有小号了,你看着办吧。
天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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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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