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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哪得鸳鸯哪得仙 ...
最初的最初,无非是一个男子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如果说那个男子的身份有什么特别,无非就是药王门的人。
药王门,神乎其技,传说天下没有药王门解不开的毒,也没有人能解他们自己下的毒。然而起死回生,逆转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谓的代价传说叫做——“羡仙”。
只羡鸳鸯不羡仙。
比武台后,绿树成荫,风景独好。
“阿鬼?这个名字……”锦衣少年皱起剑眉,扭头看向突然在他伤口上使力的人。
“很奇怪?”阿鬼瞟了他一眼,手下却没有停。将布条一圈圈缠在少年的肩上,他白皙的手时而碰到少年蜜色的肌肤。阿鬼挑了挑眉,唇角微翘,眼神清澈如水,却能把人的魂勾出来。
“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在泰山玉皇顶,你用头顶住了泰山石头功,这儿磕了老大一个包,满脸是血了还倔在那里,非要等人拱手认输才直挺挺的倒下去。”阿鬼笑着,手指在少年的额上笔画。少年抿唇、撇开头,脸微微红了。
“这才三个月你又跑来这里比武,贵公子哪个像你这么闲?”阿鬼点了点少年的肩,睥睨着眼看他呲牙咧嘴还不忘嘴硬:“人说相逢就是有缘,我每次都能碰到你,其实你也挺闲的。”
一阵叫好声淹没了他的后半句话,台上一个身高八尺的虬须大汉斜斜地飞了出去。
阿鬼远远地看着,哼了一声,随手将上衣搭上少年光滑挺拔的肩:“你自己好自为之,下次再伤胳膊断腿我可没功夫管你。”
毫不留恋地松手,阿鬼抬头挺胸、朝着那摔得七荤八素的大汉走去,脚下踢得尘土飞扬,听得台前一有人扬声道:“第十五场——天诛门颜雪胜。”
“我要和刚刚那个穿锦衣的打。”少女微微一笑,倾国又倾城,手中的黑鞭金光粼粼直指台后。
阳光明朗,那件锦衣被扔到空中,在夏风里扑扑地招摇着飞落。
他自信而挺拔地站在台上,健美的身材,每一寸裸露肌肤都流淌着阳光。
抱剑施礼,眉目生辉:“在下谢岩,请姑娘赐教。”
两两相望,皆是心中一荡。
那一次,颜雪没有输,谢岩也没有赢。她的鞭堪堪错过了他胸口上的伤,他的剑从她的发丝间穿过,一丝未断。
阿鬼在台下悠悠然望着,手指轻按,那个大汉杀猪般嚎叫起来:“娘们一样的东西找死啊!手!手!”
“啊,不好意思,筋脉断了。”阿鬼皱了皱眉,依旧望着台上,手里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贴着那人的手腕一滑而过。没等那个大汉哭爹喊娘,阿鬼已经撕下一片衣角将那人的手包扎了起来。
“三个月都不要用这只手。”他淡淡地说。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虬须大汉瞪着自己的手骇道。
“药王门的人。”
“从此你就是药王门的传人。”师傅躺在榻上,松开握住他的手,看着那点碧绿顺着他白皙的手臂往上游去,于是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缓缓合上了眼。
阿鬼伸出手将师傅的衣襟拉好,那些从心口流出的热血染红了他的指尖。
没有必要再缝合了,一代接着一代,这是药王门人最后的归宿。
那只碧绿的蛊虫也将在他的心口扎根,伴随他的一生。
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一个能做到忘私忘我,连名字都可以舍弃的良善可造之人,将药王门的绝技和这只“羡仙”传下去,在此之前,他将百毒不侵、益寿延年,代价是……无欲无求。
想到这里,胸口一阵锥心疼痛,阿鬼“唔”了一声,收回目光,紧握的手上青筋毕露。
“你当真要跟着我们?不是说哪里有武斗,你就要在哪里磨练医术的嘛?”谢岩抱着手靠在树干上微笑。
“恩,反正跟着你也就是从一个比武场到下一个比武场,有什么分别!”阿鬼分辨道,眼睛却看着坐在一旁踢着溪水的颜雪。
碧水清清,她的脚白生生如嫩藕,几条小鱼在水花下争相跃起,擦过她光洁而纤细的小腿复又落入水中。
“咳”谢岩随手把左手胳膊肘靠他的肩膀道:“那我们下一站去少林吧。”
“你疯了啊!”一尾黑影凌空劈来,眼看就要落在阿鬼的肩头。
谢岩头也不回右手一扬,干净利落地截住了鞭尾,握在手中:“翻江倒海龙摆尾,不及姑娘凤点头。”
“颜姑娘与其和在下动粗……咳”他笑着看到颜雪的脸俏生生地红了,然后自己也不好意思般左手握拳假作清嗓子状。
阿鬼在谢岩身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手指搭在鞭子上,回头对颜雪一笑,清魅的脸如溪畔的柳,正是风华正茂时。
“雪姑娘若是不点头答应,他可真不敢去了。”
“我哪有不答应了,去就去呗。”她低下头,凉风里不胜娇羞。
谢岩一声长啸,尽抒心中长志,清越激昂。
阿鬼眉间微动,口中泛起一丝腥咸。
三人成行,一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感情越发亲近。
偶有山贼拦路或与他人比武切磋,谢岩当仁不让,颜雪则负责保护毫无武功的阿鬼。
伊始,剑影鞭花相辅相成。
剑气刚直,厚积薄发,颇具千军万马,开山裂石之势;长鞭灵动,奇巧刁钻,犹如游龙戏凤,水泼不进。
阿鬼站在两人之中,静静的,然而谁对上他的眼,都会觉得那眼中的某些东西让人凉透骨髓。
三人之中,阿鬼最为细心,不仅在照料谢岩伤势的时候,连颜雪女孩子家不方便之处也多有考虑。
于是,颜雪最初虽只是时而娇蛮时而羞怯地跟着谢岩,后来对阿鬼也常常朱唇含笑,一展芳颜。
半年之后,直上少林。
那一战,谢岩三日三夜未归。
颜雪在少林寺外跪了三天三夜。
阿鬼陪在她身边,滴水未进。
第四天清晨,德高望重的主持走出少林寺大门,望着他们俩,或者说望着颜雪,只说了一句话:“谢施主天资绝顶,我佛慈悲,不忍其枉入歧途。”
颜雪,原来是魔教天诛门门主的亲妹妹。
那一天,颜雪二话不说就走了,没看到谢岩浑身是血的模样,没有听到他在昏迷之中呼喊她的名字。
谢岩醒来后,身边只剩下了阿鬼。望着少林寺雄壮宏伟的正殿顶,他对佛祖发誓,哪怕要独闯江湖正派闻之丧胆,提之齿寒的天诛门,也要把颜雪带出来。
阿鬼黑着眼圈,闭着眼、皱着眉,趴在他枕边轻声说:“我帮你吧。”
谢岩弯了弯嘴角,眼睛如黑夜里的星星一般明亮。阿鬼抬起头望着他,细嫩的手指覆上他的眼,直到谢岩的呼吸渐渐平稳。
在他熟睡之后,阿鬼也走了,杳无音讯。
两个月之后,天诛门在天诛山脚下划出了一片山谷,命名“鬼谷”。
又两个月之后,江湖人人都传说鬼谷的鬼医如何神乎其技,能起死回生。人人都担心天诛门得此神人相助,江湖上不日必将再掀腥风血雨。
可是谢岩不能再等了,天诛门放出消息说:再过几日就是门主妹妹的婚期,嫁的可不正是那个两月之内就已名满天下的鬼医。
此时此刻,在鬼谷,水嫩的绿色浩浩然铺开一片,多情地在风里招摇。
芳草凄凄,一座白色的凉亭如绿海之中一只小舟,孤寂而安静。
阿鬼,哦不,也许该叫鬼医,或者怎么叫他也无所谓,此刻正坐在亭子中——远望。
真好,这里。
从来没有人知道原来这里大片大片生着的是忘忧草。
忘忧草,极为稀罕。偏远至大漠荒山,森林草场,悬崖雪岭,近到农家小院,街边巷角,甚至一条臭水沟边的普通草丛里都有可能藏着一株忘忧草。古有神医戏言其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在那连天碧色中,又有哪一株才是真正的“忘忧”却非有缘人而不得求。
“天涯何处无芳草,断肠人总在天涯。”
风里满是清淡的香,在这种香里人容易做梦。
比如,颜雪刚刚还扔了鞭子蹲在草上捂着脸大哭,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地抽噎,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绝望又执着;现在,她早已软绵绵地坐倒下去,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碧草之中那张绝色的脸沾了晶莹的泪,依然天真无邪、仿佛美梦沉酣。
比如,他走过去白皙柔软的手指划过她的脸,解开她的衣衫,少女的胴体在这凄凄芳草间美得像一个梦……
有一些梦不属于他,也不属于她。
颜雪终于松了口,天诛门主高深莫测地笑了。
在谢岩来的那一夜,天诛山脚厮杀声渺渺茫茫地传来,仿佛天地都为之震动。
颜雪手持着黑鞭站在忘忧草中,晚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扬起下巴微笑,倾国又倾城,犹如那一天,比武台上。
“你说我应该站在哪一边?”
阿鬼端着烛台从屋里走出来,低着头:“你不用出去。”
有水珠落下,掉在颜雪脚边的草深处:“我以为……最起码,你还会记得当初……会顾着他的性命……好,真好,我居然嫁给一个无情无义无耻的魔鬼!”
阿鬼抬头微笑,烛光下,那张脸眉含烟,唇如落英,清逸又魅惑如夜的神祗。
手轻轻抬起,五指张开,烛台砰然落地……
火顺着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蔓延开来,火光冲天,连月色都染了红。
阿鬼在这端,颜雪在那端。
风里,忘忧草的香气绝望而浓烈。
她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一些不真实。
“你想做什么!你疯了!”
“你的衣服,我用了药,这样的香碰到这药就没有作用。你现在走吧,找到他,不要再回来。”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阿鬼的声音有一些暗哑。
“你也一起走。”颜雪突然有一些踌躇:“我……我有了……”
忽然,隔着烈火,她长鞭一甩,将火焰分作两边,堪堪卷住了阿鬼的膝。
“走!”她咬了咬唇。
阿鬼站得很直,黑色的衣衫掩去了胸口的暗红,他云淡风清地望进颜雪的眼沉静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那一夜,成了梦靥。
香浓不过血,血艳不过火。
没有谁知道这个秘密,就像没有人知道阿鬼心中的秘密。
本想要个玉碎,终拗不过他一心一意的执着。
最终的最终,红岩白雪,渡谁成仙。
自己很喜欢的一个故事,本来想写成长篇的,却最终成了药王说里的一段尘缘。笔下江湖,如水墨,一笔落下自铺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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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哪得鸳鸯哪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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