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副本合集》宗心

320、ateez·二三九

　　不管姜太显心情如何复杂，学舞的能力和跳舞的水平都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在短时间内发生变化。
　　所以不久之后，如愿、但没完全如愿的姜太显屈辱地对着视频回放，被许鸣鹤抽遍了所有“跳舞时居然不如他灵活”的部位。
　　“哥，还有这里。”最后许鸣鹤都收手了，姜太显喊住他，丧气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记动作的速度，天赋占比比较高，我不能因为你脑子不如我好用就动手。”许鸣鹤有着“在有动力时执行效率极佳”的人设，学舞速度快也合情合理。
　　姜太显：“……还不如动手。”
　　“那超纲了，”许鸣鹤说，“用暴力做教学不符合我的格调。”
　　“那现在算什么？”
　　许鸣鹤奇怪地看着他：“不是情趣吗？找个我相信、最好你也相信的理由，来diss你。”
　　在享受之余，确实受了点精神创伤的姜太显：…………
　　找人试验了一把打压式教育的许鸣鹤看起来却挺满意：“在想什么？”
　　“有的人来了会被揍得更厉害。”姜太显下意识回道。
　　“那你把他带来？”许鸣鹤看着立即闭紧嘴的姜太显，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一直在自认为比下有余的环境里自我满足，嗯，这是‘想登顶’的态度？”
　　姜太显：往事不堪回首，求别提。
　　在酒综里一句“想登顶”，然后队友的粉丝爆了自己的黑料，队友的朋友爆了队友的黑料，唯一算得上好事的只有阴差阳错地和许鸣鹤建立了关系，让无趣的放纵变成了更有新鲜感同时居然更有安全感的刺激，但在许鸣鹤旧事重提时，姜太显仍会有些许名为“难堪”的感情。
　　“算了，我也没资格要求你做怎么样的idol，我没资格要求任何人，就是……”许鸣鹤旋即又停止了这个话题，说了两句话，然后又踌躇，“你也一点想法也没有，对吧？”
　　当然不是，姜太显不止有想法，他还飞速地转动大脑，开始猜许鸣鹤的想法。
　　——这种犹豫的语气，放在许鸣鹤身上，绝对是有了某种念头却没有足够执行的动力。
　　那还等什么，鼓动他啊。
　　姜太显立即递上台阶：“有的事情由我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冒犯。”所以你来说吧。
　　“你会担心这个？”许鸣鹤的语气里充斥着浓浓的不信任，但他也没有纠结于此，“我还不知道有的事情由我说出来会不会被你偷偷嘲笑想得太多呢，算了，在你面前无时无刻地当坏人，也是一种软弱的表现——我问你，还准备在同台时对我唱歌了吗？”
　　原本只是想用公开发癫来破除尴尬，顺便刷点许鸣鹤的好感度的姜太显：“我可以？”
　　“要是我穿越到你身上，会立即借这个机会改进形象，想做就做，合适与否后面再说，用别的记忆点把以前不好的事覆盖掉。当然，你可以不用考虑这些，无论是主动做事还是维持现状，你的收入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许鸣鹤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是有一点感慨的：都多久没有做附身别人并处理特定问题的任务了，怎么这种思维还在？希望那个抽风的系统日后不会给他发什么为塌房idol收拾烂摊子或者当塌房idol的任务，不然……他也只能做。
　　姜太显悄悄地打量着许鸣鹤，猜到了寂静背后的未竟之言：“哥还有话想说。”
　　“你说得对，”许鸣鹤点头，“因为做了大概率不会有改变，反而会增加代价与风险，所以不去做，这是不是对的，我不能下结论，我只能确定，我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你用公开自爆的方式和我搭上线，却没有想过借此优化下你的idol形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满足于此，觉得努力也不会更好不努力也不会更糟，我也只会在一番犹豫纠结后点明此事，然后就没了。
　　“哥想让我追随你的脚步吗？”姜太显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但这不是可以随便撩拨许鸣鹤的话题，他暂时只敢试探，“来得及吗？”
　　“应该来不及了，我在hybe还有约定的合作，”许鸣鹤仍然微笑着，语气也温和，声音却渐渐地冷却下来，“那次合作应该会比你早，然后就不方便再来一次了。”

　　猜到许鸣鹤在hybe与谁约了合作而且会很快付诸行动，这个很容易。出道过早过晚的idol排除，剩下TXT和enhypen，几乎是在许鸣鹤说到此事的同时，姜太显就联想到了最近抱着吉他格外勤学苦练的朴综星。
　　就是不知道合作的形式是什么，不会来个《春天结束了》2.0吧？
　　许鸣鹤最后为什么会来那么一出，相比之下就消耗了姜太显更多的脑细胞。其实许鸣鹤的话虽然乍一听来有点没头没尾，但捋一遍倒不难总结出一个主题来，就是总结出来的东西，姜太显不太敢相信：
　　许鸣鹤的人品很好没错，自己一番努力以后许鸣鹤态度有所软化、如愿地在自己面前放纵了一些平日里他不会队外展现的特质，也不至于特别令人惊讶，可是他对我恨铁不成钢，真的假的？
　　姜太显一个人暂时想不明白这件事。
　　于是他直接冲进了朴综星的工作室。
　　因为膝盖在保守治疗，于舞蹈已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朴综星，最近在愈发勤劳地练吉他演奏，除了跑行程和练习，他剩下的时间都是一个人泡在小房间里弹吉他，偶尔会有人去旁观，然后被无聊的练习过程给无聊得走人。
　　但姜太显进门的时候，古贺祐大还没有走。
　　不过姜太显是无所谓的。“我想找Jay聊聊，”他特意看了古贺祐大一眼，“现在不方便吗？”
　　古贺祐大：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个虽然同年，但是之前不熟吧？
　　不，现在也不熟。古贺祐大从朴综星茫然的表情中，确认了这件事。
　　要说这两位除了都2002年生以外看不到什么共同点的人能聊什么……古贺祐大想到刚才朴综星“我练好了以后就可以找鸣鹤哥约一场合作cover，像去年和优里合作的《dry flower》一样”，又想到姜太显在直播中那要对许鸣鹤唱对不起我爱你的壮志豪言，忽然福至心灵——
　　拔腿就走。
　　虽然很想知道这两个人聊起许鸣鹤是什么画面，但古贺祐大也能想到，自己在的时候他们多半不会聊得多深，最好先走一步。
　　然而走到门口时，古贺祐大又一次福至心灵，回头问道——
　　“需要我喊一下成训xi吗？”
　　姜太显&朴综星：………………
　　紧急找补的古贺祐大：“不是02z加人？对不起，我多想了。”
　　姜太显&朴综星：我信你个鬼，02年生的人你怎么不说沈载伦或者边义洙呢？
　　古贺祐大带上门：“再会。”

　　寂静之中，姜太显和朴综星对视了几秒钟。
　　“他知道多少？”姜太显先开口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知道取向上的事，更多的，他看出了什么，猜出了什么，我没有确认。”朴综星回道。
　　“看起来猜出了不少。”
　　朴综星笑了笑：“可能？”
　　猜出来又怎么样，让古贺祐大把他脑子里的东西倒出去？何况连古贺祐大都猜出一二的话，更担心的难道不是已经有多少人知道了吗。
　　姜太显却没有那么无所谓：“他猜得出来，那其他人呢，公司呢？”
　　怀抱吉他的朴综星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想与鸣鹤哥合作的人不只你一个，是不是？”朴成训虽然没有像公司摊牌，但姜太显那时刻开着的预警雷达轻易地捕捉到了不对劲，“你两年前就合作过，再来一次cover性质的合作也不太奇怪，以后有了其他合作，会不会有人想，怎么都围着许鸣鹤转？”
　　“你想说什么？”
　　“鸣鹤哥对于涉外的合作是什么态度，是被缠上了之后不排斥，还是像他在队内时那样，会主动地推进？”姜太显图穷匕见，“确认这件事，我们可以想想怎么讲一个hybe能接受的说法。”
　　你也不想有朝一日公司的高层觉得“我们公司的idol怎么一个个都被许鸣鹤下了降头”吧？
　　“还有呢？”
　　“我也可以在不热闹鸣鹤哥的情况下谈这个话题，”姜太显坦然道，“别这样看着我，想接近他的人那么多，有没有我影响不大，在对外尽量统一说法、以免出现什么奇怪传闻这件事上，我们应该是有共同点的。”
　　姜太显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下来，朴综星的脸色几经变换：“也是，出道前抽过烟会变成正在抽烟，再后来就会变成‘会不会在恋爱’，人的联想能力很丰富。”
　　“对吧——”内涵的又不是姜太显，所以姜太显很爽快地附和道。

　　对于姜太显的问题，朴综星还真有答案，而且不是他臆想的，在借合作事宜与许鸣鹤联系时，他曾经向许鸣鹤确认过。
　　他先问了姜太显一个问题：“你觉得在鸣鹤哥眼里，我们这些出道时间差不多的组合是他的竞争对手吗？”
　　面前是朴综星又不是许鸣鹤，姜太显在措辞上并没有犹豫：“他心胸宽阔，不把我们当侥幸成功的幸运儿就很好了，再怎么也不至于把大公司的idol当做一起为Kpop奋斗的战友。”
　　话糙理不糙，纵使姜太显相信许鸣鹤是一个很有操守的好人，也不觉得身为小公司出道、靠个人能力出头的典范的许鸣鹤，会对除了公司给力其他方面和他比起来都不够看的同行们，有什么类似命运共同体的感情。
　　“早些时候也许是这样，”镜头之外，朴综星也染上了几分感慨之色，“但现在已经是2024年了。”
　　“和入伍有关吗？”姜太显绷紧了神经。
　　“有关，但不是因为入伍本身，鸣鹤哥不担心入伍，”说到这里，纵使豁达爽朗如朴综星，也不禁感性了起来，“他担心的是，当年一起用新人美的姿态活动，度过了疫情的艰难时期，可以分享熬过COVID的回忆，对前辈、后辈的感受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陌生。”
　　姜太显立即头脑风暴。
　　许鸣鹤在出道综艺里就说他是需要人反馈的类型，还和队友讲了类似“你们不放弃，我就能坚持下去”的话。
　　人尽皆知，许鸣鹤与前辈并不亲密，对后辈更是避之不及，只爱和出道时间差得不远的同辈玩，年龄反倒不是特别要紧。
　　许鸣鹤……
　　“真是多情啊。”姜太显叹道。
　　“所以？”朴综星试探。
　　“所以鸣鹤哥会在2024年还对idol这项工作有心意与热情的同辈，态度更好一些，”姜太显幽幽地说，“那可是许鸣鹤啊，既然察觉到他可能喜欢什么，怎么能放过机会呢？”
　　“你是说……”
　　“让心里只有利益的人相信，我们也在追求利益。”姜太显向上指了指，“追求真正想要的东西时，麻烦就会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