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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搞事的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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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霖从梦境中醒过来之后，听到周围鼾声如雷，她皱了皱鼻子，眼神飘忽地向四周看了看，就对上了百合子那双深红的眸子，又在看到她的目光的时候欲盖弥彰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鼻尖耸动了一下，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茉莉一样的香气，柚木霖这才发现，她的身上已经盖上了百合子的外套。
百合子摆摆手，仍然用一种专注的神情看着墙壁，就好像她的脸上有什么很让人避之不及的东西。
“本……咳，我还不缺这么一件外套，你留着盖好了。”
柚木霖注意到了他通红的耳垂，在那苍白如雪的皮肤的映衬下尤为明显。
百合子原来把她因为恐惧而打的哆嗦看成是因为寒冷才这样做的吗？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百合子的肩膀，感到她全身都绷紧了。
“百合子。”
“干嘛？”她偏过头来，斜斜地睨着霖，一副不耐烦到了极点的模样。
柚木霖才不想吐槽刚刚她睡醒的时候，百合子的眼睛是睁开的。
“这个送给你。”
柚木霖趁着教官在黑板上写字的时间，偷偷把一昨天的那张画纸从本子上小心翼翼地拆开来，递给了百合子。
“我只有画画是拿的出手的。这个给你。”
百合子的目光落到了她送来的那幅画上面，嘴角轻轻的爬上了一抹笑意，一边手撑着下巴掩饰着这笑容，他一边把画收到衣服的口袋里。
“总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所以超能力方面才会像个半吊子一样没有长进。”
“那你还给我吧。”
“切。”
百合子光速入眠，柚木霖怎么都摇不醒她。
百合子侧着身子倚靠在课桌上，纯棉的T恤包裹着清瘦的脊背，不服帖的银发显示出桀骜的气质来，她把画放在臂弯里，小巧的下巴离纸张只有咫尺之遥。
柚木霖看着她沉静的睡颜，趁机问出了困惑她已久的问题。
“百合子，是来自学园都市吧。”
“既然是学园都市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港口黑手党的新手训练营里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呢？”
银发少女趴在桌子上，好像陷入了沉眠。
实际上柚木霖的话，一字不拉的进了耳朵。
她就这样轻轻地说着话，就像对这种离别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那离别的忧伤中就带上了一丝坦然。
仿佛不是一种诘问，她的语气平和而安宁，就像是在唱一首歌谣。
这坦然的让一方通行有些难受。
“百合子。”她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一边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喜欢百合子的。”
“不管百合子会不会离开。”
一方通行的心脏停摆了一瞬，却依然把头埋在臂弯里，像是在掩饰着某种情绪。
好像和记忆里的某些话，某些人重合了。
柚木的笑声轻轻的，溶解在了阳光里，落在了他的微睁的眼，耳畔，皮肤上，顺着一些细小的神经钻进了脑海，将一些坚硬的，冷厉的，悲伤的过往包裹住。
总有一天，那些不好的事情会被这些笑声蚕食掉。
一方通行想，可能已经无所谓了吧。
有关于她死而复活的真相，以及这些来到学园都市的目的，这种无聊的问题的答案，已经无所谓了。
就连柚木霖到底是不是那个死去的人，已经无所谓了。
他已经受够了怀疑和猜忌了。
在柚木霖看不到的地方，百合子攥紧了那张她递过来的画卷，嘴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
鼻尖突然传来了一阵香气。一方通行关掉了控制矢量的开关，感到那被阳光晒得温暖的牛仔外套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往事这种无聊的事情，不说也罢。如果她执意问起，那么在分别的时候说几句好了。
***
下午是体能和枪械训练，当然因为港口黑手党经费紧缺的缘故，像他们这种临时上阵的杂兵是分不到现在本就紧缺的枪械的，所以教官只好临时取消了枪械训练，转而先训练白刃和体能。
说是白刃，其实也就是钢管和西瓜刀，着实很没有牌面。
百合子名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翘了课。柚木霖和樋口一叶一起端详着手上的刀啧啧称奇。以山本为首的几人静静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霖之前当着所有人落下了山本的面子，如今她的“靠山”百合子不在，自然是上门寻仇的最好时机。
一直想着要报仇的山本很快集结了一帮子兄弟，趁着正田在隔壁小教室教学的时候围了过来。
一直在说着悄悄话的二人停了下来，看着这帮子将他们围起来的人，好像连教室的空间都变小了。
山本大概身高一米九，身材魁梧，是附近县的一个还算小有名气的暴走住的老大，现在是来港口黑手党所创办的培训班“进修”，生的一副地痞流氓长相。
他们将她围住了，白刃闪过寒芒，她的周围是虎豹环伺。
重重阴影在她的身前摇曳，阳光仿佛短暂的消逝了，这些个地头蛇身上散发着一股子饮酒过度的放纵的味道，身体素质普普通通的樋口一叶不禁咳嗽了起来。
柚木霖摸了摸她的脊背，帮她顺过了气。
“喂，小鬼们。”山本站在她和樋口一叶的面前，“打一架吧。然后一切都一笔勾销。”
“那如果打死了呢？”
山本哈哈大笑，说死了当然是埋了，现在天气这么热，尸体放着要臭掉的。
柚木霖刚想劝老哥平和一点，她刚刚解锁了土味眼镜，几个大哥一身漆黑，跳影流之主向来是很合适的。
大家一起跳个舞，把仇恨一笔勾销，从此不谈地久天长，争做气质流氓。
结果天不遂人愿。
“做你的狗梦。”樋口一叶牙齿打架，却张开双手挡在了她的前面。
“你以为你是谁？”
柚木霖有些惊讶。
就在前几天，樋口一叶对上山本的时候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现在居然能这样去怼人。
她的小手颤抖着，向后迷茫的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着某种依靠，但是面对山本的那一面，却是倔强且毫不犹豫的。
柚木霖的心中升起了一道暖流，她把手伸了过去，看到女孩用力的握住。
她好像有一点点明白了。
情感，对她来说是很陌生，很遥不可及的东西。或许只有像织田作那般给予了她那么多的包容和爱的人，才能让她产生一种想要回应他的感觉。
但是她现在却领悟到了樋口一叶的情感。
霖看着和山本对峙时，丝毫不落下风的樋口一叶，觉得她进步好多。
她并不是一个弱者。
“小鬼，别碍事了。这里没你什么事，要是你识相一点，还能以后在山本成为了干部之后，在黑手党放你一条生路，哈哈哈。”一个油光满面的黄毛谄媚的说道。
嘴笨的山本一脸“就是如此”的样子。
樋口一叶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he—tui！”，朝黄毛脸上吐了口痰。
“垃圾！”
黄毛怒火攻心，抬腿就朝樋口一叶踹来，霖连忙把樋口一叶拉到了身后。
眼见着星星之火即将转成燎原大火，就在两人即将拔出西瓜刀，爆发新手训练营内第一次小规模冲突的时候，柚木霖挤进了两人中间阻止了冲突。
“交给我吧。”她挡在了樋口一叶的身前。
“你做的很好。”她转过头去，轻轻地对她说。柚木霖有一双通透的绿眼睛，樋口竟然被那双眼睛看着打了个激灵，一时间狼狈的站在原地，忘记了哭泣。
“山本，如果我打败了你的话，你就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当然，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的。”
山本点点头，他身边的小弟不屑的看着柚木霖，朝地上吐了口痰。
柚木霖皱皱眉头。
“你们一起上吧。”她淡淡的说。
于是十几个人拿着西瓜刀冲了上来，柚木霖扔掉了刀，从堆满灰尘的地上捡起了一根钢管。
肌肉匀称的手臂，细小的血管泛着青，指甲圆润透明，仅仅握着一根脏兮兮的铁管，显得温和无害。
她看着钢管，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山本冲过来，她想试试看，如果暂时不用杀身成仁，能不能单枪匹马的对付这些人。
两个壮汉从拿着刀从她的头顶砍下来，柚木霖轻盈的一跳，脚尖在两把刀的刀尖上点了点，借力跳上了其中一人的肩膀的同时，踹飞了两人手上的刀，右手一挥，钢管已经吻上了二人的后脑勺，伴随着“清脆”的咔嚓两声，二人只觉得眼前发懵，发白，便是毫无悬念的输了。
咚咚两声巨响，便是两人已经解决。
没有来得及喘息，黄毛便冲了过来，他一个蛇皮走位，身形好像消失了一瞬，接着一捧带着腥臭味道的沙子就直直地冲她门面而来，柚木霖不慌不忙的一蹲，伸手抓住了头顶上喽啰的领子一甩、一挥，便将黄毛的攻击和迷惑人的沙子系数挡下，再起身一跳，借势踹向另一个小弟的心窝子，落地时一滚正好避开黄毛投掷的西瓜刀。
樋口一叶看得都忘了委屈，只觉得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像娃娃似的姑娘真是深不可测，只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解决掉了那么多五大三粗的地痞流氓们。
虽然动作不算太利索，但是足以见得观察力惊人，反应速度奇快，且格斗天赋优异。
被格斗专家西索所认证的，天赋卓绝的少女正在一点点的成长。
柚木霖咔嚓咔嚓地扭脖子，用一种询问地神情看向山本。
山本的手已经在暗暗发抖了，但他还是大吼一声就冲了过来，他一米九，人高马大像只棕熊，跑过来的时候大地像是承受不住重量般的颤抖着。
柚木霖轻轻地喊出了那句：“杀身成仁。”
于是，力量充盈了她的肌肉，血液开始在血管里奔流，连带着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疼痛，都在生长，最终汇聚成一股澎湃而激荡的力量，在她的手臂中静静地涌动着。
她感到了一种燥热，一种渴望，一种将别人撕扯殆尽，打的在地上流泪求饶的渴望，但是她的理智确在和这种渴望做着斗争。
风，以她为圆心开始汇聚。
恐惧，从山本那颗跳动的心尖蔓延开来，又随着跳动蔓延到全身。
但是，已经退无可退了。
山本喘着粗气，终于跑到了她面前，她用一掌止住了他的重拳，于是山本便再也不能上前。柚木霖又向后轻轻一推，一个两百多斤的壮汉就直直地向后飞去，他飞速的后退，双脚因为摩擦力在地上划出了两道肉眼可见的擦痕，最后在墙壁上打出了一个大坑。
举座皆惊。
没有像漫画似的，很夸张的被打到窗外，山本重重的咳嗽了起来，用一种颓唐且恐惧的眼神看着她，恨不得像丧家之犬似的逃走。
暴走族的老大，山本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他沮丧的低头，露出了万事休矣的目光。
柚木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为自己第一次用理智控制住了杀意而感到幸福，她的嘴角轻轻地向上翘了翘，这才感受到汗水已经浸透了背脊上的衣衫，滴水似的向下淌着。
她捧着脸笑了起来，斑驳的阳光从山本身后的窗户里进来，在那张汗涔涔地脸上洒下了飘动的光点。
柚木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山本的面前。
“所以，你要兑现你的承诺。”
山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觉得招惹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邪恶十足的魔女或许是他三十年作威作福的生涯里最错误的事情。
她一定会把他的自尊踩在地下狠狠地磨损。
果不其然，她就把他拉了起来，罔顾他身上隐隐作痛的内伤。
“一起跳舞吧。”
没有等山本说话，她的额头上就多出了一只眼睛，那眼睛不是真的，倒像是用眼线笔画上去般的劣质，却散发出了橙红色的光芒，将整座大厦中的人都包围了起来。
山本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没有那么痛了。
这便是眼睛进阶的第二级，影流之眼。可以强迫在十秒内看到的一切生物一起跳《影流之主》十分钟，目的是大范围的收割好感值，增加亲密度，提升身体健康值，还有一定的机会增加社会声誉。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了舞蹈
山本一开始还扭扭捏捏，后来就迎着阳光，扭得对影成三人，扭出了影分身之术，扭出了一种直击灵魂的妖娆与妩媚。
微胖的身材，脱掉西装后性感的黑色紧身衣，摇晃的大金链子，还有蜜汁扭动。
“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不管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或者是像柚木霖一般年纪的少女，虽然一个个表情扭曲，但是身体情不自禁的扭成了节奏带师。
柚木霖看到自己系统图鉴上的眼强化二级冒出了这样一段介绍：土味舞蹈，土到极致就是潮，土到让人欲罢不能，土到拯救变质的友谊，土到让你成为“土味star”C位出道舞蹈区，收获一大批迷弟迷妹。
柚木霖微微一笑，她开始渐渐喜欢起自己这个异能了。
***
这魔性的一幕，被办公室上方的一个监控录像清晰的记录下来，转播到横滨市中心黑手党办公室大厦的一台电脑中。
太宰治托着下巴放下了psp，看着柚木霖的舞蹈和日益精进的战斗技巧和辣眼睛的舞蹈，他的眼角眉梢闪过了几分愉悦的讶异。
这也太有意思了。在他没有参与的这段时间里，柚木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种好奇，像羽毛在皮肤上轻轻地划过，引起一阵醉人的战栗。
“柚木霖”，他轻轻地咀嚼着她的名字，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的玩具的孩童一般，眼底出现了一丝罕见的光亮。
她究竟能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呢？
太宰治想知道，想得抑制不住脸上的微笑。他甚至觉得可以放下下午的自杀计划，来好好策划一下接下来他想要赠与她的那份礼物。
站在他身后，前来进行工作交接的广津柳浪就这样被无视了。
广津老爷子读报告读的口干舌燥，要不是高濑会这次提前得知了港口黑手党武器库亏空，乘虚而入，带着一大群人将魔爪伸向了那些未来的港口黑手党的新生力量，何至于要让太宰治处理这些事情。
实在是无人可用，港口黑手党的断层太严重了。
“太宰先生。”广津柳浪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那么有关‘高濑会’在近期内对港口黑手党多处新手训练营基地进行爆破的对策，就麻烦您了。”
“嗨，嗨，真是麻烦啊，话说新手训练营的事情不是中原中也那个白痴在管理吗？为什么我要淌浑水啊！森先生也真是会使唤人呐。”太宰治端一杯乌漆嘛黑的中药，颤抖着喝了一口，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中也先生被boss派去出差了。”
“太宰干事，森先生让我带话给您，不要把《伤寒杂病论》上的药方随便煮来喝了。”
太宰治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这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甜蜜的感觉。
“这次是伤寒和痛风的方子哦。”
广津柳浪凝视着那个被组织评定为“港口黑手党最前途无量的年轻干事”，有点疑惑，总觉得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看不清这个组织的走向了。
伴随着一阵“前浪后浪”的感叹，广津先生离去了。
太宰治盯着电脑屏幕，关掉了录屏的按钮。
他眯着眼睛，又把那段《影流之主》欣赏了一遍，然后发给了织田作。
又想了想，还是发给了坂口安吾。
嗯，绝对，绝对不发给boss。
接着他十分“不小心”地，把某张截图放进了“年度财务报表”的文件夹里，然后传给了会计群。
太宰治慢悠悠的躺在躺椅上睡了一觉，睁眼时看看着财会部的部长小心翼翼地十多遍询问，才慢慢悠悠的说自己不小心发错了，并且假装着急的联系了港口黑手党的情报部（兼公关管理部）。
接下来霖会怎么做呢？太宰治的嘴角翘了起来，他的左脚压着右脚，就连脚尖也因为愉快轻轻地跳动着。
于是他也轻快的哼起了那魔性的音乐，身体左右摇摆，轻轻的扭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坂口安吾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这章是搞事的前奏，虽然以这篇文章的慢热程度，估计要等到很后面才会出现变故。
山本的暴走族和亚莲有关系，黄毛心思不正，后文还会提及。
谢谢大家的支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