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都是源氏惹的祸》玖十

2、相遇

　　第二章 相遇

　　大江山离京都并不算远，但就是这短短的一条路，曾经有不知多少人永远被留在这里，尸骨被丢弃在路边，渐渐地被疯长的杂草与尘埃掩埋。

　　强盗和附近的妖怪不知何时会从路边窜出劫掠行人，运气好的被留了性命，运气差了就只能留下被啃的干干净净的尸骨。

　　幼时的源赖光曾经见过那样的景象，而那景象也成功在源赖光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长相可怖的妖怪趴在人的肚子上，尖锐的爪牙撕扯着肠胃。

　　血似乎流不尽似的，融化了雪，染红了大片的地面，还能依然冒着热气，一切都映在了幼年源赖光同样是红色的眸中。

　　直至一闪而过的刀光割下妖怪的头颅，源赖光还仍有些呆愣。

　　“有什么想问的吗，赖光？”

　　源赖康半蹲在他的身前，用如往常般平静的语气问道，丝毫没觉得让孩童看到这些并不合适。

　　源氏家族的性质导致了其教育方式注定是与正常无关的，幼童早早地被教导，灌输关于妖怪的观念和家族荣誉，最后成为为服务源氏的工具。

　　“妖怪都是这样的吗，兄长？”

　　“自然不是的，妖怪和人一样是很复杂的。”

　　目光触及弟弟还太过稚嫩的面庞，源赖光顿了顿，仔细斟酌了下语言，放温柔了语气，才接着说道： “所以，赖光，你不需要知道他们是否是善恶之类，只要学会利用就够了，利用他们达到目的。”

　　“兄长也可以利用？”

　　源赖康的眼中多了丝笑意，他接着回答：“当然，是利用一切，赖光，包括我和你自己。”

　　“这都是为了源氏的强大。”

　　源赖康可以说是完美地尽到了兄长的责任，他把自己这些年磕磕绊绊才得来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告诉弟弟，希望他能在未来顺遂地活着。

　　这几句话直到源赖光长大还一直记在心里，并且不少次付诸行动，甚至有一次坑了自己表弟新交的，也是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当然，他到底还是顾忌了表弟的情绪，表弟的那位朋友到现在都挺好，一直住在爱宕山。毕竟交到那样正直的朋友对表弟还是挺不错的，因为这个，他对表弟的朋友是素来很有好感的。

　　可惜兄长那句话幼时的源赖光并未能理解，或许是理解了没能实践，反正源赖康没能看到他实践这句话的一天。

　　不知不觉就想的有些远，源赖光扯回飘远思路，重新把聚焦到自己的计划上。这次回去家族中可是会有一堆事要处理。

　　……

　　现在路上倒是安定了很多，源赖光想着，若是以往根本没人愿意带人到大江山附近。

　　……

　　可能是这马车太过颠簸的缘故，源赖光总是莫名其妙的地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连一根草都能触发点什么回忆。

　　兄长，大火，玉藻前，和鬼切。

　　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冰凉的触感不能再熟悉。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一摇一晃地停下，车夫外面拨开门帘，源赖光一下车，就看见了不远处连绵的大江山。

　　那是灿烂的，橙色金色的一片，在阳光下竟美的惊心动魄。若不是酒吞童子和一堆其他妖怪住在这里，恐怕早就被圈成了京中贵族的专属后花园。

　　源赖光此行目的很明确，他无视了周边的美景，径直地走向群山深处，丛林掩映下的山妖娆地笑着，欢迎客人的到来。

　　用鲜血与刀光，奉上最美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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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类，很强。

　　不，那种程度，早就超越了人类了吧？

　　那个人类，白发红眼，白衣白衫，面容是人类中极少见的英俊。

　　白发随着动作扬起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刀柄，凌厉的刀锋快到妖怪的眼睛还没捕捉到，就已经插入致命处。

　　啊，如果没有想杀掉这个人类就好了。

　　不，那不是人类，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吧。

　　种种思绪在妖怪们的脑海中浮现，翻涌着化为悔恨与不甘。

　　他们惊惧地四下逃窜，想要围剿这个不怕死的的闯入妖怪领地人类的意图早就在之前的战斗中消散无踪。

　　源赖光没有阻拦，甚至是纵容了妖怪们的逃窜，这些小妖如果能引来大妖怪是再好不过了，只有强大的妖怪才适合做鬼切的刀灵。

　　这样想着，他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耸入云霄的山，不能再往里面去了，他告诫自己，再往里面去就会引起酒吞童子的注意了。

　　强烈的妖气顺着风传递过来，源赖光难得有些意外。威压越来越近，妖气越来越浓烈，毫无疑问，来的是个大妖。

　　刷啦啦，刷啦啦。

　　是布料摩擦草叶的声音，源赖光猛地转身，同时抽刀向后砍去，锵——。

　　金石相接的声音从刀与妖怪接触处传来，顺着刀看去，源赖光见到了妖气的主人。

　　黝黑坚硬的角从妖怪有些杂乱的白发中伸出，猩红色的眼睛带着暴虐，几道显眼的疤痕从露出来的脖颈处伸入衣襟，狰狞又恐怖。

　　力量很强大，这是源赖光的第一印象。

　　恶鬼一样，源赖光接着给出第二印象。

　　迎着大妖怪仿佛要撕碎他喂鱼的目光，源赖光最后总结，很适合鬼切，简直是意外之喜。

　　身为刀，就是该如此锋锐，那样的眼神，实在是完美地符合了源赖光对刀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