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条蛇的进化论》细细莲桦

31、第三十一章

　　上一章说到卢修斯·马尔福与亚瑟·韦斯莱在丽痕书店历史性的会晤。

　　法国餐的奥义就在于——东西死贵，每份死少。不过这些都不需要我担心，能用珍贵的秘鲁毒牙龙皮做卡套的马尔福，当然不会在意这一点点的小钱。

　　“马尔福的家训什么时候变成了‘助人为乐’了？”斯内普一边吃着卢修斯付费的饭菜，一边数落着卢修斯，这是何等的风范。

　　卢修斯优雅的进餐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略有些疑惑的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冷哼一声，用同样优雅的姿势咽下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然后放下刀叉拎起餐巾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最后将盘子一推，身体略微前倾的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卢修斯：“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怎么？不要告诉我你最近喜欢上了援助那些贫困的家庭。还是说魔法部的检查已经让你惊慌失措到要将那些物品随便乱扔——比如说扔到某个小姑娘的坩埚里？嗯？”

　　卢修斯闻言，有些紧张的看了眼两个坐在桌子的另一头用餐的孩子，发现孩子们并没有注意这边大人的谈话，才松了口气：“噢，西弗，你要知道贵族并不总是无忧无虑的。”

　　“假如你愿意把你的脑子用于思考，而不是那些无聊的装扮，那么或许你能过的轻松一点。”斯内普冷笑一声，一点也没有吃人嘴软的迹象。

　　不过斯内普和卢修斯始终还是谨慎的斯莱特林，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关于阵营的讨论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他俩身上的——事实上，在斯内普说完那句话以后，餐桌上就陷入了沉静，只能听到偶尔餐具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相比两个大的神情木然，两个小的就活泼的多。虽然一声不吭，哈利和德拉科却不停的眉来眼去，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哪里来的默契，就那么挤眉弄眼似乎也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德拉科是马尔福家的独子吧？若是卢修斯不能从这泥沼中脱身——以伏地魔的疯狂来说，这完全不是不可能的，那么德拉科就还是要像书中所写的一样提早继承马尔福家，承担起那沉重的责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马尔福家能够躲过伏地魔的报复和战后清洗，身为马尔福家的独子德拉科迟早有一天也是要承担起继承、延续家族血脉的责任的。

　　有些事，并不是爱就能够解决的。

　　看着满脸都是欢快神情的哈利，我心里却觉得酸楚，若是到了那一天，你会怎么做呢？那担忧沉甸甸的压在心口，却又问不出口。不光是因为不能暴露哈利会说蛇语的秘密，更大的原因只是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太早面对现实——我想我或许能够理解隐瞒真相把哈利送去与伏地魔决斗的邓布利多了。

　　吃过饭，除去了衣服和书本这两个大项目，剩下的东西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买齐了。显然并没有交流痛快的斯内普爽快的答应了卢修斯的邀请——带着我去马尔福家做客。

　　从壁炉——当然是打扫得很干净的——中出来，我简直要怀疑斯内普是不是把马尔福庄园念成了白金汉宫——或者其他的什么皇宫，那琳琅满目的摆件和华丽的装潢，实在是让蛇叹为观止，而这仅仅是马尔福家“简陋的会客厅”。所以说，有钱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特别讨厌的。

　　没有多余的废话，卢修斯径直带着我和斯内普去了他的书房，德拉科和哈利早在甫一到达马尔福庄园，就“自己玩去了”，甚至连德拉科传说中美丽高贵热情好客的母亲都没有出现。尽管我很担心哈利和德拉科的关系，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阻止伏地魔，所以还是乖乖的跟着斯内普去了。

　　两人显然都没有进行无谓寒暄的兴致，斯内普一坐下就从右边的口袋掏出了一本笔记本，并将它放在了桌子上。这本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就像……没错，就像电影里伏地魔的那本！

　　我吃惊的看着斯内普，他是在什么时候把这本子从金妮那摸回来的！这一手比卢修斯厉害多了啊！我记得斯内普唯一接近金妮的机会，就是他最后伸手把德拉科拉回来的那一下。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要能有这么一手，就不怕没钱花了。

　　斯内普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乌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卢修斯，波澜不兴，忽然极快的出手掐了我一下。

　　诶？他不是没有看我么？而且就算他看着我也应该看不出我在想什么吧？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斯内普的脸，又看了看他的手，院长大人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如果不是七寸还在隐隐作痛，我都要怀疑那是我的幻觉了。

　　“啊，这下可好，这玩意儿又回来了。”卢修斯用奇怪的语气感叹道，而后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抽出魔杖，对着那本子比划了几下，只见一道金色的光从魔杖顶端冒出，将那本子缠成一个金闪闪的茧子。卢修斯嘴唇无声的快速张合，那茧子忽然迸射出耀眼的光芒，我连忙转过头，但也被刺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等到视线恢复正常，那金色的茧子已经消失，本子好端端的放在桌子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么就这样吧。”卢修斯看上去有些疲惫，“我亲爱的朋友，恕我不能对这事做出更多的解释。”

　　斯内普皱着眉半晌没有吭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卢修斯的脸，仿佛这样就能从他脸上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卢修斯一开始还坦然的任由斯内普打量，时间一久也有些不自在，他苦笑一下摆摆手：“别这样，西弗。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你该知道我没得选择。”

　　“你如果真是这么想的，又怎么会放任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与救世主来往，还把他接到自己家住——不，别用什么见鬼的同情心和正义感来搪塞，这话就连Hyd也知道不能相信。”饲主大人你说就说嘛，扯上我干啥……迫于斯内普的淫威，我也只得用力点点头坚定不移的证实饲主是绝对正确的——这种时候就算他说我会飞，我也只能认下来了。

　　“Hyd？”卢修斯微微一笑，“原来你们的关系这么好。”

　　诶，对啊，之前斯内普还是“海德拉先生”这样的称呼我，怎么突然就改成“Hyd”了？我疑惑的看向斯内普，院长大人却依然一脸的严肃，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我想我是否和宠物相处愉快并不是我们这次谈话的主题。”斯内普语气有些不快，“你既然不肯说，那么我就告辞了。”说着斯内普就要起身。

　　“西弗，”卢修斯突然轻声开口：“并不是我不肯说，而是不能说。”

　　闻言，斯内普又坐了回去，皱着眉头看着卢修斯，沉吟了一会有些迟疑的开口：“我听说，卡卡洛夫给你来信了？”

　　卢修斯嘲讽的一笑：“不，不。那不过是个被吓得到处寻求庇佑的胆小鬼罢了，十一年前我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又怎么会……”

　　斯内普眉皱得更紧了些：“那么，是……他？”斯内普有些艰难的说，“他……回来了？”

　　这样没头没尾的问话，卢修斯却像是完全明白了。他苍白着脸，嘴唇紧紧的抿着——就像斯内普经常做的那样。“我并没有告诉你，对吗？我的朋友。”

　　难道说伏地魔已经复活了？没有哈利的血肉，他父亲的坟地那儿也有凤凰社的人在监控着，他到底是怎么复活的？

　　不过看来确实是伏地魔让卢修斯这么做的。用一片最早被抛弃的灵魂，换取救世主的死亡，还能给韦斯莱家一击重击，真是聚划算——如果让他成功的话。可惜的是，邓布利多绝对不会让他得逞，所以他注定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被斯内普打破：“那这个东西，”他一脸厌恶的指了指桌面的那本日记本，“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已经把它丢到韦斯莱家小姑娘的坩埚里了，不是吗？”卢修斯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华丽孔雀，仰着头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至于它后来又去了哪里，我可不知道。”

　　斯内普直直的看着他，半晌突然也露出了与卢修斯相似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斯内普露出这种笑容，原来教授大人还有这么邪恶的一面！不过这笑容在他脸上也就一瞬，马上他就恢复了那副扑克脸：“是的，那么告辞了。”说着斯内普一手捞起我一手抓起桌面上的那本笔记本，起身走出房门。

　　就在绿色的火焰包裹住我们的瞬间，卢修斯的声音传来：“小心卡罗。”

　　卡罗？眩晕过后，我抬头看向斯内普，而斯内普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他是知道这个卡罗指的是什么了。

　　“听着，我会去一趟邓布利多那，你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斯内普把我从他身上剥下来丢到床上。

　　我看了斯内普一眼，老老实实的钻到被子里。饲主大人有秘密要与邓布利多分享，我可不会没有眼色的硬凑上去——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个道理无论到哪里，都是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