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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修开始习惯了每天雄主的撕咬。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前途无量的军团元帅,只是一个疯子雄虫的玩具。
      他想过逃跑的,只是出嫁前雌父的哀求,让他无法抛下雌父,让他独自承受季家家主的怒火。
      毕竟季寒再怎么疯,也是季家唯一一只雄虫,除非自己能从季寒那里得到一只雄虫蛋,否则未来季家的家主就是一只疯虫子,而这并不是季家家主季君想看到的。
      星际虫族,是宇宙霸主,强悍美丽聪慧,是远古人类消亡之后,出现的更加优秀的智慧种族。
      只是,尽管神明的种种偏爱,种族延续方面却有着致命的缺陷:虫族出现的起初,每个雄虫一生只能孕育一只雄虫。
      这个开始看似微不足道的缺憾,发展到如今,已然成为虫族社会的大问题。
      不用看雄虫和雌虫之间令虫心惊的比例,单单看雌虫和雄虫的社会地位就可见一斑。
      雄虫一出生就是明珠一样的存在,无比的珍贵。反观雌虫,其价值完全取决于雄虫,雄虫所宝贝的,就具有极高的社会地位,雄虫所厌弃的,不被虫当虫看,观之为脚底泥,炉中灰烬。
      因而,即使雄主疯的彻底,他只要是个雄虫,季家就不会不管,最好的资源养着,最好的雌虫往疯虫跟前送。
      他不是季家最好的雌虫,身段不是最柔美的,孕育基因也不是最优秀的,他的弟弟蓝才是。
      只是蓝确实很聪明,设计了自己一下,就夺去了自己要嫁的雄主,将自己推给了季寒。
      修不是不恨,只是一切已成为定局,除非死,否则都无法逃脱与自己疯子哥哥的纠缠。
      看到自己新长出来的胳膊,修自嘲的想,也不知自己强大的修复基因是坏事还是好事,只不过对于季寒来说,应该是好事吧,毕竟自己是个质量这么好的玩具,折腾坏了还能自动修复。
      昨天的两条腿已经被扯断了,修忍着痛用星际软铁将扯断的筋固定在一起,收拾好狼狈的自己,才赶去第一军团。
      如今为了养活自己,修在军团后勤部找了个修机甲的活,在雌侍允许自由活动的时间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穿梭在机油味浓郁,遍布报废机甲的后勤区。
      各种各样从前线淘汰下来的机甲,挤挤挨挨地堆在后勤仓库里,修穿着布满补丁的军服靠在一台老式机甲旁,专注的修理着一个小型发动器,中途,修复的那个胳膊到底还没完全复原,在最后一个需要精密的动作中,不堪维持,轻轻颤抖了一下。
      哗啦一下,修手里的零件陆续掉在了地上。
      修的眼睛轻轻颤动一下,然后赶忙蹲下想要捡起地上的零件,猛蹲拉动了损伤的肌腱,修疼得倒吸一口气,才颤颤巍巍的继续了蹲下的动作。
      他颤着胳膊,抖抖索索把地上的零件拢到怀里,动作像上了年级的老虫子一样僵硬。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虫子手,他抬起头,看到一张泪流满面的虫子脸。
      修无奈的叹了口气,抓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挤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
      “司,你怎么来了?”
      “元帅…”叫司的年轻雌虫哽咽着看着眼前伤痕遍布的修,剩下的问候怎么都说不出口。
      下一瞬,司的脸色突然变得阴狠,“元帅,不然我替你去杀了蓝,赔上我这条虫命,也要把他拉进虫洞,让他被虫洞罡风撕扯而死!他娘的竟然敢阴虫。”
      “司!”修严肃地喊到,语调显示并不想雌虫为自己冒险。
      “司,你放心,我不会放过蓝的,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狠辣的视线从修眼里一闪而逝,接着又无奈地看着又哭起来的雌虫,轻声说道。
      “我也算是嫁给了全帝国最有权势的雄虫,有什么好哭的,而且要能生下雄虫的蛋,我可就一步登天了。”
      修低垂了眼睛,慢言说着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可是又能怎么办,他还是没办法让那些真心爱护自己的虫担心。
      “可,可那是个疯的啊,你…我知道你不是贪图这一切的虫。修哥,要不…要不你杀了季寒。”说到这,司打了个颤,但咬咬牙说了下去。
      “我们带着你的雌父叛逃吧,凭你的身手,在宇宙哪个角落不能混的好,何必在此蹉跎。”
      司的话让修隐隐心动,只是想到雌父的脸,想到他对季家家主死心塌地的迷恋,不由苦涩泛上心田。
      修静默了一刻,抛下了一句,
      “不行,我…我是欢喜我的雄主的。”
      这句话彻底让司哑然无声,也不再劝慰,反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修一眼,才气愤的扬长而去。
      接下来,修搜刮着体内所剩无几的体力,将手里的活干完,这才匆匆向着家里赶去,雌侍的自由活动时间结束了。
      到了季家大门前,修坐在飞梭车上静默地坐着,迟迟没有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马上快到规定时间了,修才鼓起勇气,一点点挪动血淋淋的腿,一瘸一拐地向着季家最豪华的宅院里走去。
      到了大厅门口,迎面看到了地上趴着的季寒,眼睛猩红,面目狰狞,修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只是脑海里闪过雌父哀求的脸,遏制住了修后退的趋势。
      修定定看着季寒,发现这次的季寒没有立马扑过来捶打撕咬自己,反而瞪着一双警惕的眼睛,上下扫射着自己。
      下意识,他微微松了口气,想着也许这一次能免受一场暴虐的肢解。
      他轻轻地向前挪动着,发现季寒没有攻击过来,心里更轻松了一点,不由加快了一点步伐,想要再快一点回到屋子里。
      然而,变故就在那一刹那发生,地上的季寒一瞬间像野兽一样将修扑倒了,虫嘴这次没有捡肉多的地方咬,反而直接咬向了修的要害-颈项。
      死亡的预感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强烈,多年从战场上练就的反应能力让修下意识错开了脖子,堪堪避开要命的部位。
      咔嚓。
      肩膀和锁骨在季寒的嘴里碎了。
      疼,太TM疼了。
      修的眼里不由浮现出生理性的泪水,心里同时涌出一种无力的厌烦和疲惫。
      修想,太累了,不挣扎了,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死亡是一种解脱,并非不是一个好归宿。
      只不过…
      修透过蒙蒙水雾,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雄主,记忆陡然回到小时候。
      季寒那个时候应该也是疯了吧唧的样子,但是还是睡着白玉做的床,吃着最美味的食物,每天都有雄父雌父陪着玩乐。
      而自己,每天饿肚子,衣不蔽体,还要遭受其他小雌虫的欺负,自己在季家家主眼里就是一粒灰尘,在雌父眼里就是想念家主的道具。
      所以,小时候的自己常常会偷偷跑到主宅后面的树林里,透过层层树叶看着像王子一样被宠爱着的疯哥哥,脑海里一遍遍把疯哥哥换成自己,从幻想里品出一点点糖来。
      也许神明在惩罚自己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吧,身为雌虫却妄图获得雄虫一样的待遇,所以给了这个疯哥哥雄主,来惩罚自己。
      快死了吧,死了就没有任何幻想、期待、破灭,修心想到。
      只是还是不甘心啊!
      也许是再次激发的求生意志,也许是不甘心,修在季寒快要咬死自己的脖颈时,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用胳膊转动了一下身体。
      下一瞬,季寒张开的血口直直怼进了修的嘴里,修把握好这个时机,用修复好的双臂死死固定住雄主的脑袋,然后像小动物一样细细舔吻怼上来的嘴唇,急切讨好的也是小心翼翼的。
      修含吻着雄虫的嘴唇舌头,用尽头脑里所有看过的能讨好雄虫的接吻方式,黏黏糊糊想要留下雄虫的血口,不放其出去再给他带来疼痛。
      因为,实在是疼怕了,他想若是终有一死的话,他不想一直疼到死,给一点糖,他就不会不甘心了。
      身上的雄虫下意识配合修柔柔舔了一下,一种震颤从舌尖传到四肢百骸,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修被雄虫轻轻地舔舐震了一下,接着睁开了眼睛,和身上的雄虫四目相对。
      被猩红的双眼像猎物一样盯着,修不禁颤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再一次缓缓闭上了眼。同时,他轻轻摆动了一下脑袋,露出修长的颈项,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只是半晌身上的雄虫都没有动作,接着身体一轻,再睁开眼,身上的雄虫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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