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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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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解开了一个疑惑,原来他们遇见的这么早。在那个梦里,他也曾救过她,也曾请她吃过一块桂花糕,只是没有遇见过二皇子和三皇子.当时的他只当救了一个普通女孩,时间一长,后来洞房花烛夜再见时,他已经不再记得。
原来她记挂了十年,难怪她那么喜欢吃桂花糕,可笑的是,那个他还以为安阳是故意讨好自己,他何德何能可以让一个女孩挂念十年?
不过安阳已经出现了,那么其他人呢?陛下,太子,屠凉,公孙建,上官博涛以及费思桐!这些人会在什么时候会出现呢?
“娘,你说我将来会不会成为和爹一样厉害的男人”在回府的路上,骆致嘉抱着母亲的胳膊,小声地问到。他希望成为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不是梦中的那个他。
“在娘亲的心里,致嘉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有一天你一定会比你父亲更厉害”骆母摸了摸致嘉的头,心中满是酸涩,她只希望她的致嘉能够安然无恙地长大。
那个所谓的宿命啊,真希望能够早一点解开,哪怕要她付出惨重的代价,她也再所不惜。
骆致嘉紧紧搂住了娘亲,心里暖洋洋地。梦里,娘亲在他成亲后不久就因为风寒去世了。当时的他因为想着要避开安阳,特意请命前往边境练兵,没想到竟然错过了见娘亲的最后一面。
如果娘亲还在,那后来几个重要的关头,他一定不会接连犯下错误。今生不仅仅是安阳,他也要好好照顾娘亲。只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个子,对着自己的身高,第一次他迫切地想要长大。
“夫人,费夫人在前厅等您”致嘉和骆夫人刚刚下了马车,老管家骆信就上前禀告。当初骆夫人还待字闺中的时候,骆夫人和费夫人就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后来骆夫人嫁给了昭平侯骆和光,费夫人嫁给了先皇后的娘家弟弟虞侯费幸,两人间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连带着昭平侯府与虞侯府之间的关系也很好。如果不是骆家世代都是保皇派,恐怕当今陛下早就找两人喝茶了。
骆致嘉跟在母亲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他回忆起那个梦,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费夫人正是费思桐的母亲。
因为母亲和费夫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而他又是和费思桐同一天出生的,因此费夫人经常开玩笑说要和母亲定下两人的亲事。
母亲倒是很乐意,但是父亲一直没有同意,因此两人终究是没有定下婚约。费夫人每次见到他都喜欢拿这个和他开玩笑,还经常问他什么时候去迎娶费思桐,而母亲也没有反对,渐渐地他对费思桐有了些许异样的感情。
梦中,他八岁便和父亲前往边疆,塞外苦寒,没有诗人口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边境,能有这样欣赏力的只有少数人,对于糙汉子们有的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原和无法言说的孤独,以及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落魄。
于是那时常常收到的书信,便成了他在边关的些许安慰。费思桐会告诉他京中发生的趣事,他则会告诉她塞外的风光,两人的感情便在一封封书信中逐渐升温。
“来,让我来看看小致嘉有没有长高一些啊!”费夫人用手比量了几下,满意的笑了笑。“又长高了,致嘉真棒,来,这是你的妹妹思桐,思桐,喊致嘉哥哥。”
“致嘉哥哥,我叫思桐,思是学而不思则罔的思,桐是凤凰非桐树不栖的桐。”六岁的小女孩自信地从费夫人的身后探出半个头,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些许好奇。
“我叫致嘉,你喊我致嘉哥哥就好。”骆致嘉勉强地对着费思桐笑了笑,眼神迷离。
骆致嘉迷迷糊糊地带着小姑娘去了演武场,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女孩,他的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他该怎么对待这个女孩呢?杀了她?还是永远远离她?梦中的她尽管利用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最终做下决定的人是他!
如果他真的决定不娶安阳,谁能压着他的头去拜堂成亲?如果他一直坚持保皇派的立场,谁能指责他?如果他的内心中没有愤懑,三皇子又怎么能入的了他的眼?
“致嘉哥哥,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帮你去喊下人吗?”费思桐疑惑地问到,眼中有些不解。
“我没事,谢谢你”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同样年纪的女孩,骆致嘉始终不能把这个开朗的女孩和将来那个充满心机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他终究不是梦里的那个他,他没有他的愤懑,也无法把自己的责任怪到一个女孩的身上。凭什么他能去指责一个一无所知的女孩?仅仅因为一个梦吗?
此时骆致嘉心有千千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位曾经的白月光,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走着走着,竟然到了演武场,骆致嘉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把费思桐带往演武场。
“嘉哥哥,我们去哪儿啊?”思桐拉了拉他的衣袖,好奇的问到,眼中更是有些异常的兴奋。
“哥哥带你去看看我骆家的演武场,你见过演武场吗?”骆致嘉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说道,这次他就让她看到他野蛮的一面吧。
小姑娘摇了摇头,眼中的好奇又多了几分,费家世代是文官出身,哪里会在家设一个这么大的演武场。
骆家作为一个武将世家,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家里的演武场。现在这处宅子还是骆致嘉的太爷爷领军的时候,因为立下大功被孝宣帝赐下的。当时老爷子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后花园改成了演武场,整个京都的大小官员,哪怕是武将也没有像老爷子这般凶残。
这件事,孝宣帝还在朝堂上提过,称赞老爷子忠武传家,如今这四个字便立在演武场的边上,供历代子孙铭记。
思桐好奇地摸了摸石碑,再看看周围摆着的各式兵器,眼中充满了崇拜,以及一丝丝的兴奋?
“我可以摸一摸吗?”思桐转过头望了望骆致嘉,试探着问到。等待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立刻雀跃地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各种兵器,最后在一条鞭子上反复抚摸。
“那是我祖母年轻时用的鞭子,直到现在她老人家还喜欢舞上几下,所以这鞭子也就一直留在这了。”
“致嘉哥哥,你平时喜欢用什么武器?”费思桐突然好奇的问到。
骆致嘉没有说话,他往远处走了两步,抄起了身边一把特制的小弓,嗖的一声,正中红心,随后他又射出几箭,依次射中靶心。
“嘉哥哥好厉害”费思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致嘉的身旁,高兴地为他鼓掌。
骆致嘉无奈的笑了笑,相比于梦中那个他,今生他一直噩梦缠身,每年还总会生一两场大病,整个人都有些病恹恹地。虽然每天坚持习武,可是没有强健的体魄,有些技巧他根本是有心无力。
他有些羡慕梦中的那个他,他也渴望着骑马驰骋在草原上的感觉,那应该会有一种飞的快乐吧。父亲的赤阳很温顺,可是他每次骑上去的时候,总有一股锥心的疼痛,仿佛是在警告他,永远也别想骑马。
唯有这一手箭术,仿佛是天授,从他第一次摸起弯弓,他就知道,他一定能射中靶心。
梦中的他,两年后就会跟随父亲去边疆,这是骆家的家风。可是如今的他,到那时真的能够陪父亲一起镇守边关吗?
而且他又真的要和梦中一样,前往边疆,直到建功立业再回来迎娶安阳?
“嘉哥哥,你以后会和骆伯父一样上阵杀敌吗?”小姑娘突然抬起头,好奇的问到。
“我希望有这么一天”他的身上流淌着不安分的鲜血,就算是还梦中的他一份礼物,他也要去边境实现封侯的目标。但这一次,他不想再以先锋的身份,这次他想要的更多,他要的绝不是一场战争的胜利。
梦境里他虽然取得了一场胜利,可是后来由于文官集团的干预,后续的部署没有发动,匈奴各部落向草原深处迁徙,大宁错过了最好的战机。一劳永逸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地错过了,这几乎是父亲和他共同的心病。
他要试着换条路走一走,武将这条路虽然方便,既有父亲在前面为他铺好了路,后有叔叔伯伯为他保驾护航,前途一片光明;但前世父亲身为武将之首,面对那帮文臣时,仍然要缩手缩脚,这次他要和父亲里应外合,拿下主动权。
“可是,我父亲说边关很危险,那些匈奴会把士兵的血肉都吃下去,好可怕的,这是真的吗?”思桐皱着眉,有些担心骆致嘉。
“是真的,所以哥哥才要去边关啊,这样思桐才不会碰到这些坏人。”他抬头看向北方,那正是贺兰山的方向,终有一日他要踏破贺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