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永夜葬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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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赶到巴特洪堡宫里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哈莉。她双目紧闭，嘴唇咬在一起，身体蜷缩成一团，痛苦地抽搐着。魔药告诉他此时的哈莉已经受到难以愈合的重创，她的灵魂脆弱不堪，斯内普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哈莉……他在内心拼命呼喊着，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冲进去的冲动。
在哈莉身边还凌乱地躺着许多人，估计都是被劫持的受害者。在大殿的正中间站着三个人，两个戴着面具，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他们应该就是恶魔了，斯内普给自己施加一个幻身咒，悄悄接近哈莉，同时仔细观察着他们，只见他们明显乱作一团。
其中一个戴着整张面具的人环顾四周，大声叫道：“莫斯提马！为什么只有撒旦成功了？你给我好好解释！”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尖叫道，“仪式出现了未知状况。”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戴面具的人说着举起魔杖，却指向了旁边一个白头发、戴着半边面具的人：“亚巴顿，是你使坏吧？早就觉得你心怀不轨了！”
那个叫亚巴顿的男人轻笑了一声，突然将魔杖对准了斯内普的方向，一道黑色的光束从他的魔杖尖端射出，直射向斯内普。
斯内普冷哼一声，解除隐身，转而使用时间错乱。时间变慢之后，他直接绕开魔咒，向那个叫亚巴顿的恶魔回应了一记神锋无影。视域恢复正常时，无形的风刃正好来到他身前。
然而，亚巴顿却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转动上身，整个人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扭转，他的腿甚至来不及动。风刃擦着他的脊背飞过。在转身的同时，他再次将魔杖对准了斯内普，又一道橙色的光球从魔杖尖飞出。
“强化盔甲护身！”斯内普大喊一声，同时向左边跃起。光球撞击在护身咒上，直接消失了，整个空间都跟着扭曲了一下，在斯内普原来的位置，地面形成了一个空洞。斯内普虽然躲开了这道咒语，他离哈莉的距离又变远了。
第一次碰到可以对抗时间错乱的人，而且是完全凭借反应力和身体能力进行回避。斯内普感到一丝担忧，恶魔中有如此棘手的角色，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以后的交手必须更加慎重才行。斯内普正在思索对策，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气息——凭借极强的摄神取念，他知道这是有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迅速低头，魔杖只来得及向地面指，只听“咔”的一声，他身边的墙壁被整齐地劈开，而他硬是凭借最后时刻的加速咒躲开了这一击。
这时，亚巴顿又向他举起了魔杖。糟糕！斯内普下意识将魔杖向身后举起，视域再次变蓝，然后他向身后发射了一道粉碎咒，同时双脚用力，整个人向上方跃起。视域恢复正常时他身后的人的气息突然消失，紧接着传来墙体破碎的声音，那是他的粉碎咒攻击落空了。在他面前，三道灰色的刀刃擦着他飞过，削去了他的衣袍角。
跳跃而起后，斯内普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误了，在空中无法有效地回避攻击，亚巴顿果然再次将魔杖对准了他——斯内普没想到他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连续发射黑魔咒——这一次他发出了一道猩红色光球，正面击中了斯内普。一个金色的护罩出现在斯内普身上，将他完全笼罩，阻止光球继续接近他。饶是如此，斯内普依然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般。只听“轰”的一声，光球就这么推着他撞到对面的墙上，在墙上留下一个大洞。洞里，他的右腕被一道暗红色的锁链牢牢铐住，身下是碎裂的护身袍。
居然是束缚类魔法！斯内普暗道不妙，立刻默念解咒，此时只要再有一个魔咒就可以杀死他。但是亚巴顿却收起魔杖，对着那个戴全脸面具的人说：“看吧，萨麦尔，外围的人突进来了，不应该优先考虑解决他们吗？”
“切，行吧，我过后再找你算账。”萨麦尔这句话是对着女人莫斯提马说的。说完他举起魔杖对准斯内普：“阿瓦达——”魔咒还没念完，从三个方向同时出现三道光束，两道飞向亚巴顿，一道飞向萨麦尔。萨麦尔显然没想到会被偷袭，被魔咒正面击中，飞出数米远，狠狠摔在地上。亚巴顿头也不回，他空余的另一只手一抖，居然从袖口里掏出第二根魔杖，两手一挥，将两道魔咒都弹开。
紧接着亚巴顿向正前方发射出一颗红色光点，光点前行了一段距离后散开，区域内显现出了一个金色的脑袋，桑格魔杖已经顶上亚巴顿的额头，同时在亚巴顿左侧，琼斯也弯腰绕过了他的左手，将魔杖指着他的腹部。双方魔杖尖端同时发出一金、一蓝两道光，碰撞在亚巴顿身上，斯内普感到眼前的事物剧烈晃动了一下，耳朵似乎一瞬间失聪。
碰撞结束后，亚巴顿急速退后，他的一半面具被打掉，露出了里面被削去的头颅，可以看到被整齐切开的颅骨冠状面，猩红色的脑花半吊在外面，与头发搅在一起。他的左眼球漂浮在空中，甚至能看到连接在眼球后侧的神经，瞳孔还在转动——斯内普这才发现他的瞳孔居然也是绿色，比哈莉的略浅——这样的景象让刚冲进来的赫敏倒吸一口凉气。他对面的桑格则一手捂住腹部，嘴角露出得逞的笑，他的脚下散布着流水一样的透明物体，那是隐形衣的碎片。
“啧啧，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让亚巴顿吃瘪啊！”萨麦尔侧身躲过赫敏的咒语，又用身体强行抗下一道粉碎咒，回头嘲笑道。此时救援小队已经悉数进入主殿，突击队队员彼此交换神色，分散开来解救被劫持的人。
亚巴顿打量了一下四周，挥手将左脸的面具修复，转而望向哈莉的方向。斯内普这才注意到，在哈莉的身侧躺着一个完全被绷带包裹的男人，斯内普在傲罗会议上见过他的照片，撒旦。此时他正缓缓支起身子，举起一只缠满绷带的手伸向哈莉——
不！斯内普的右手猛然用力，硬生生挣脱开了红色锁链，那锁链将他的手腕勒出深深的疤痕。毫不犹豫地，他举起魔杖，对着撒旦大声喊道：“神锋无影！”
无形的风刃准确击中了他，发出切割金属的声音。撒旦发出一声尖叫，音调高得不似男人，他痛苦地捂住身子，向反方向滚去，绷带散落了一地，露出里面被包裹的、阴森的白骨。他就像在棺材里躺过几年一样，全身几乎朽烂得只剩骨头了。
在撒旦滚落的间隙，斯内普似乎看到他向自己递来一个眼神。这怎么可能？斯内普愣了一下，因为在那个眼神里，他看到了依赖和渴求。紧接着，又是那股气息突然出现在身后，这次斯内普没有客气，时间减慢的同时转身，捕捉到了身后的莫斯提马。她手上拿着的并不是魔杖，而是一把匕首。既然如此，斯内普对着她的身体挥出黑色的利刃，这次他没有失手，利刃击中了莫斯提马，推着她向后平移了一段距离，她才消失在利刃攻击范围里。再次出现时，莫斯提马的右臂上多出了一道深入骨髓的豁口。
“阿瓦达索命！”声音来自萨麦尔，绿光击中了一名突击队傲罗，他身上金光流转，巨大的力量将他推到主殿另一端，绿光消失时他已无生气。萨麦尔一声狂笑，转身又对赫敏发出索命咒，死神的绿光即使在魔咒漫天飞舞的大殿里，依旧如此耀眼。
“赫敏！”罗恩不知何时从赫敏身后窜出，将她推开，绿光照耀了他半个身体，罗恩身上的防护服同时破碎。“不！”赫敏惊声叫道，扑向罗恩，完全没有理会萨麦尔的第二次攻击。斯内普急忙举起魔杖发出一道石化咒，将他全身禁锢，索命咒就这么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从他魔杖尖端炸开一束绿光，绿光过后萨麦尔整个右臂完全断裂——他受到了索命咒的反噬。
此时赫敏也扶着罗恩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罗恩整个左半边身体鲜血淋漓，大口喘着粗气。赫敏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给他治疗。
“轰”的一声响起，斯内普回过头，桑格被从高空重重摔到地上，他的身上金色波纹剧烈波动着。在他身后，亚巴顿已将琼斯踩到脚下，他的一只手将琼斯的右臂反剪在身后，魔杖滚落到一边。亚巴顿眼光扫过四周，萨麦尔和莫斯提马都已经被纠缠住，他小小地“切”了一声，拿起魔杖朝撒旦的方向一指，松开琼斯，整个人飞到了撒旦跟前。而撒旦看到他，下意识后退，“你……不要过来……”他一边说一边连连退后。
亚巴顿用力将他抓住，撒旦剧烈地挣扎起来，脸却朝向了斯内普。“西弗勒斯……”他几乎是哀求着喊着斯内普的名字，却只收到了斯内普疑惑而疏远的眼神。亚巴顿将他的头按在地上，举起另一根魔杖对着大殿一侧的桌子喊道：“门钥匙飞来！”一个土色陶罐应声而起，向他飞去。
“糟了！”桑格从地上爬起喊道，斯内普也意识到不妙，赶忙发出一个障碍咒。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亚巴顿抬手抓住门钥匙，就这么带着撒旦消失在视野中。而彼时桑格才刚赶到亚巴顿的位置。
“该死的！失算了，没想到还有门钥匙！”桑格咬牙切齿地道，用拳头锤击了一下地面。
斯内普略微思忖，收起魔杖来到哈莉身边。她的身体痛苦地扭曲成一团，脸色惨白，额头上渗满汗珠，身体却凉得可怕。斯内普感到自己的内心像针扎一般，一阵阵地痛着，一次比一次强烈。他给哈莉使用了一个治愈咒，将她打横抱起，才再次抬头观察四周。傲罗已经将受害者解救得差不多了，萨麦尔重新找到克里克和赫敏作对手，神情渐渐由困惑转向愤怒。
“喂喂喂！亚巴顿！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萨麦尔大叫道，“好哇你们……撒旦也好，亚巴顿也罢，原来你们都是在骗我！”他竟放弃了抵抗，任由那些咒语撞击在他身上，把他本就破碎得只剩部分的身体毁坏得更加不堪。“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一起死吧！”他的声音充满疯狂。
只见他将魔杖举到自己面前，从那根魔杖上冒出黑色的雾气，将整根魔杖笼罩住，然后他松手，魔杖垂直掉落在地上——说是“掉落”并不准确，在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魔杖像掉进水里一样，从尖端、到根部，逐渐消失了，一股黑色的气体从魔杖消失的地方飘散开来。
萨麦尔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闪烁着癫狂而嗜血的光，只听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念道：“永夜葬歌（Sifinoctis Requiem）！”
莫斯提马此时也停止了行动，将自己挂在穹顶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萨麦尔。“不……你疯了吗……”她喃喃道，然后转向桑格大声喊道：“傲罗们！这是给你们的忠告！如果想活命的话，就尽快离开这里！”说罢，她举起魔杖对准穹顶，发出一道强力爆破咒，全然不顾打向她的蓝光，那蓝光竟将她半条腿削去。末了，她连续瞬移，消失在主殿顶端。
“别想逃！”罗恩喊着就要追上去，却被赫敏拉住：“罗恩，别恋战，你看那边——”斯内普也顺着赫敏所指方向看去，黑雾源源不断地从魔杖消失的地方产生，已经将萨麦尔笼罩其中，黑雾所到之处，地面像风化一样变成齑粉，在黑雾产生的地方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并快速扩大。
桑格挥舞魔杖在黑雾前方划出一道金色的线，然后冲向黑雾。斯内普瞥了眼旁边的罗恩，将哈莉交给他，转身也冲向黑雾。桑格冲到金色的线前，又接连发出三道金色的幕帘，阻挡黑雾的前行。然而黑雾却直接将他的金色幕帘吞噬，更加汹涌地咆哮而来。自己的阻隔居然完全没有作用！桑格有一瞬间愣神，黑雾已经延伸到他面前。
这时视阈再次变蓝，但是桑格还能自由活动——到这一步斯内普已不再掩藏，他快速跑到桑格身后，一把拉住他往回带，将他生生拉出黑雾的扩散范围，同时在脚下加上疾风咒，一直跑到大殿门口才解除时间减缓。桑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望向大殿中央。黑雾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殿堂，像一只贪婪的饿兽，攀附在一切事物上，将柱子、雕像和墙上的绘画全部粉碎，那些粉末被它完全吞噬，混杂在其中，好似怪物的轮廓。
不远处，克里克正在拼命带琼斯逃离黑雾——琼斯刚才被亚巴顿踩断了脊椎骨，下肢完全失去知觉，而黑雾已经到达他脚边。“卢卡斯，别管我了！你自己快逃吧！”琼斯一声怒吼，将魔杖指着克里克，把他震飞到大门附近，斯内普用了一个悬停咒将他接住。
“啊——”一声惨叫响起，黑雾沾染上了琼斯，他的脚开始粉碎，很快黑雾就笼罩了他的下半身，他拼命伸长手臂，眼睛圆睁，瞳孔里满是恐惧。克里克还欲冲上去，斯内普一把将他拉住，丢给了他一个“不想死就过去”的眼神，然后松开了他。克里克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琼斯被黑雾完全包围，他最后张大眼睛和嘴巴的惊恐样子烙印在了黑雾里，随着黑雾的浮动变幻扭曲着。
桑格注视了黑雾几秒，对着斯内普说：“我们不能让这样的黑魔法扩散出去！你们英国小队先将受害人带出去！我们想办法阻止它！”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令人不可抗拒。
斯内普点头，接过漂浮着的受害人，给罗恩、赫敏和克里克使了个眼色，转身向门外跑去。罗恩的表情明显十分不甘，但是他听话地跟着。身后，桑格组织起德国傲罗，他们将一些棕黑色的圆柱体扔到空中，柱体炸开，从中释放出同样颜色的粉尘，将空气染成淡淡的棕红色。斯内普知道这是反魔法金属的颜色。
黑雾碰到棕色粉尘后知难而退。它在粉尘前徘徊了一下，顿时变成了无数股细线，从粉尘的间隙穿过，犹如一只灵巧的手在操纵着。它穿过粉尘后立刻又扩散开来，这次还带着被阻隔的愤怒。
到这一步，桑格也知道阻止它是徒劳了，急忙命令大家撤退，斯内普看到几名德国傲罗被黑雾吞噬。
他没有做过多停留，飞奔出巴特洪堡宫，此时暴雨已经停歇，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水汽，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本来是一个神清气爽的天气，可是大家并没有半点兴致，四人一直跑出屏障魔法，到达疗养院草坪上才停下来。一停下来，斯内普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魔药给哈莉喝下，这瓶药可以暂时隔绝灵魂对□□的影响，希望能让她少些疼痛。
罗恩、赫敏和克里克也没有闲着，挨个检查受害者的状态。八名被劫持的人中，四人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其中包括和哈莉一同被劫持的佐藤介雄，其余三人的状态比哈莉好很多，只是暂时昏迷。三人各挑了一名受害者照看，直到他们的状态完全稳定，罗恩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梅林啊，今天简直要累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喘气，“熬了通宵不算，还有这么惨烈的战斗……那个恶魔真是，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碰不到这么恶劣的罪犯了。”
“起来！我们的事情还没干完！”赫敏尝试将罗恩拉起，却发现后者就像石墩一样，想到他为自己挡下的索命咒，她居然也坐到了地上：“你说得对，我也很累了……只是不知道桑格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成功了。”斯内普说着向巴特洪堡宫的方向发射了一道照明咒，只见整个教堂区域此时只剩下了一团黑雾，它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一样，充满了一个椭圆形的区域，在其中涌动着、扭曲着、咆哮着。
“这是……”克里克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应该是那个屏障魔法，”斯内普说：“这个魔法很强，我想德国人借用了它，否则就凭他们那些封锁咒语，连黑雾的外扩都阻止不了。”
黑雾此时变成了束状，猛烈地冲击着屏障，就像囚笼里的野兽张开爪牙撕咬着铁笼。它每一次的冲击，都引起周围的景物一阵扭曲，屏障上泛起金色的波纹，并伴随有声声呼喊。好在它终究还是疲倦了，几次冲击无果后，它慢慢收起束状的枝丫，重新盘踞在巴特洪堡宫区域。
斯内普也长舒一口气，坐在地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累——他今天实在使用了太多次时间错乱。哈莉吃下魔药后也慢慢停止了抽搐，只是体温完全不见回升。斯内普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端详着她紧闭的双眼和抿住的嘴唇。虽然将她救了出来，但是她真正受伤的是灵魂。灵魂……即使在伏地魔大军压境时，在绿光射中哈莉时，她都未曾受到过这样的伤害，然而，在伏地魔已经死去之后，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了——还是在哈莉告诉了自己预言的前提下！
深深的痛苦和愧疚侵蚀着斯内普的内心，这是他不能允许的错误。真是该死的，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生活得太放松，以至于对潜在的危险已浑然不觉？斯内普上门牙无意识咬住下嘴唇，手指深深掐进手心，一直到攥出血来都没松开。
“嘿，伙计，没必要这么紧张吧？”头一次，斯内普觉得桑格的调侃也没有那么讨厌，他起身面向正向自己走来的桑格。
桑格上半身的衣服破得只剩几块布，身上充满伤口，眼睛布满血丝。他在斯内普面前站定，望着不远处的黑雾：“虽然这家伙暂时老实了，估计彻底解决要花一个月吧……啊，真是头大啊……”
“至少已经控制住它了，没有造成更大伤亡。”
桑格猛地回看了斯内普一眼，轻声笑出来：“可惜它毁了整个巴特洪堡宫，这次该编造一个什么谎言来骗麻瓜呢？”他顿了顿，继续说：“毁杖咒啊……在今天亲眼见到之前我都不相信是真的。”
斯内普抬了抬眼皮，毁杖咒他听说过，以摧毁魔杖为代价发动的超强黑魔法。“我还以为，它们早就沉于历史之中了，只留下一段记录给我们辨别真伪。”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是好事。我们创造了强大的魔法，又亲手把它们毁灭，真是讽刺。”桑格说完，望向了另一个方向，斯内普知道他在看尚未升起的太阳。他于是重新蹲下，手抚上哈莉的脸颊和脖颈，感受她的温度和呼吸，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慰自己，没事，她还活着。
桑格猛然回头，正好抓住了他抚摸地上的人儿的动作：“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他说着礼貌地侧身，就像在德国傲罗司那样。
斯内普略微不满地将手从哈莉身上拿开，跟着他到了一旁的小楼里。
进入里屋后，桑格突然回头道：“你不是雅各布，对吧？”他的声音再次变得俏皮，就像在密谈室那样。
斯内普一瞬间抽出魔杖，点上了他的额头。
桑格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啊，我知道的……你不用太紧张，我就是想在本尊这里确认一下。”
斯内普注视着桑格，一字一顿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密谈室那次，我说雅各布和我曾经是好友来着……”桑格说着绽开一个开心的笑容：“其实我和他只是同学而已，我们不熟，他以前也没有来过德国——你努力想扮演一个深情老友的样子真是有趣。”
斯内普的魔杖在他的额头上压出了一个印子，难怪沙克尔给的道尔顿个人资料里没有这一条。
“啊，劳驾，别这样。我要是想抓你，不会等到现在的——其实你们的罗杰总管比我发现得还早，他在我们开会的时候就知道了。那句‘凡有接触，必留痕迹’好像就是雅各布告诉他的，他看你没反应就知道你是冒牌的了。他散会后就把这事告诉我了，所以才有了那次密谈，其实那两个小窗里有四个黑巫师抓捕器。”
“你为什么没有抓我？”斯内普问，没有放下魔杖。
“当时我只道你是撒旦安排进来的人，不过你居然连沙克尔先生喜欢什么牌子的鱼子酱都知道，那应该和他的关系相当亲密了。”桑格说着将手放到斯内普的魔杖上，将其压下：“我只需要确定你不是暴徒就行，至于你们司长为什么要掉包道尔顿先生，这就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了。”
斯内普缓缓放下魔杖。平心而论，他根本就没有去扮演雅各布道尔顿的角色，原来这个金毛一直在纵容他。
桑格又笑了，伸出右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埃利亚斯桑格，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斯内普短暂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与他握住：“西弗勒斯斯内普。”
“很高兴认识你，斯内普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永夜葬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