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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而今才道当时错。

      错了,便只是错了,而且,再没机会挽回,一直错下去。

      而这种错误,是蚀心的毒,伤己不伤人,月月年年,苦酒难咽。

      流水往事。明月前身。

      当她不再将他的在意视作自己的在意,他却已忘不掉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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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携女友上街,闵方浩本打算在街心的长椅上度过一个空白的下午。

      茜薇的兴趣爱好无外乎购物、看碟,于是乎,他那些少得可怜的假日一大半都花在培这个美丽而又购物成癖的女友身上。茜薇不见得真让他陪,他倒乐得一杯咖啡一份报纸这样磨。

      没想到,还会再见到她。

      她留了长发,柔和的微卷,伏贴地停在肩背上,松绿色的宽大外套,舒服的斜倚着椅子,面前散落着稿纸,这妮子,倒清闲!

      他举步,又迟疑,再抬眼望过去,她已起身,收拾随身的物什,遥遥朝停在街角的一辆车招了招手,与同伴绝尘而去。

      居然,只是错身而过。

      他没有勇气过去招呼,而她,当真已经有了新的世界,再无瓜葛。

      叶紫……

      上大学的时候,同学都唤她阿紫,她短发利落,笑容明媚,甚是刁钻,又是校报的记者,因言辞犀利被冠以“毒舌”美名。而他长她两届,中文系的第一才子,已升至主编,一向都罩着这个小师妹。好感一点一滴,如沙积丘,他以为,先开口说爱的,应该是他。没想到她先约他到校外火锅店,鸳鸯锅,红白浓汤,她一听啤酒放在他前边,“闵方浩,我喜欢你!”

      周边瞬时安静,他看着她,忽然笑了,端起酒说了三个字“我也是”,而后一饮而尽。

      其实那天他们并没怎么动火锅,啤酒倒喝得不少,就是不醉。你瞪我我瞪你,心头是渐渐又不绝的喜悦。

      隔月再去,那个火锅店居然改名叫“火锅情缘”。

      于是闵方浩和叶紫这一对成了X大学情侣告白的经典,许多年后,仍有人津津乐道。

      而后三年,他们如X大所有恋人一样,图书馆、电影院、天台、长街,处处都有两人甜蜜的回忆。他第一次知道,她犀利的言辞之下,内心温柔敏锐坚强。他爱极了她的笑靥,说那是他的阳光;他总是亲昵的抚她的发:“阿紫,你是我的宝。”那个时候,叶紫总是微微笑,斜睨他一眼,眼波醉人,一笔一划在他的手心写“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爱情经不起别离,光阴日远,他实习,求职,日日往返于学校和招聘会,与叶紫聚少离多。他是一只脚跨出校门的人,往日辉煌已成乌有,又无任何亲友关系,瞬间似乎跌入谷底,眼见耳闻具是他人冷眼鼻息,面对叶紫,却无苦可诉,想那苦苦奔波的毕业生,又何止他一人。叶紫也忙,升至总编的她,审稿校稿,丝毫不肯放松,她是那样认真,笑称不可坠了他的名声;辩论演讲实践,她忙的有如陀螺,亦不肯打扰他分毫,她有她的骄傲。那少的可怜的见面,她带着最明媚的笑容奔向他,他却不再体味得到丝毫轻松快意。

      当转机从天而降,第一次,他知道自己的心,动摇了。

      分手,居然又一次在火锅店。

      她不说话,他亦不知道如何开口。彼时她大三,而他毕业一年,在本省有名的报业集团,很得老板赏识,而茜薇正是老板孙总的女儿。

      当茜薇将毫不掩饰的欣赏的目光投向他时,他没有再不知不觉,他陪她去吃饭,然后就有了约会,他送她回家,她在家门前搂住她亲吻,大方的带他去见她的爸爸。他成了“驸马”,单位的工作开始如鱼得水——他本就不缺才华,唯缺的不过领导赏识。

      当一切顺利发展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所做的,便叫做背叛

      他所不知道的是,和他同校的茜薇,不仅是他的爱慕者,更是和叶紫同系同班同寝室的闺蜜。

      没想到最后,仍是她先开了口:“分手吧!”那么笃定而薄凉的语气,让他心惊。

      “这并不难猜,不是吗?”她一扬眉,星目亮得刺眼。

      他伸过手去,却被她挡开,他无奈欲解释:

      “公司给了我去日本进修的机会,要去两年……我只想好聚好散。你是个好女孩——”

      “呵”,她一扬手,冷笑着打断,“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他讷讷无言,侧目不看他,吐出的话却如刀刺:“阿紫,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身不由己。”

      她定定的望著他,神色凝如冰霜,开口最后一次为他解释:“上次茜薇的生日宴,你没有到场…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向所有人宣布…你,闵方浩,是她的男友…甚至未婚夫…你,究竟置我于何地?…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你们的合影…你们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我叶紫,会喜欢你,真是有眼无珠!”

      她一面说,一面强忍着恨意与泪水,终是没有任泪水滴落,咬着牙,一字一顿得说:“从今以后,我只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两个最亲密的人,终于分道扬镳,她真的不再出现在他生活的任何瞬间,直到今天。

      中间过去两年,他知道她消瘦,独自苦撑,却没有资格心疼;后来她振作起来,获奖,开专栏,成为青年作家,点点滴滴,他都不曾错过,只是这些,却与他再无关联。

      他清楚明白,自己的选择,没有资格说后悔或让她原谅,却原来,她已步步远离,而他,如入泥淖,永难抽身。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落尽犁花月又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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