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39 章(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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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是第一个，让我忽然之间明白，原来我错了。一个战士的力量——其实存在于心里。”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我的心口，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在于心里。”
“暮天，你会明白的。龙游浅池，是为了厚积薄发，总有一天——天空都将在你面前黯然失色。”
……
……
“咳，我还是认为他现在很不正常。”白虎很是严肃的嘀咕声并没有影响到我。
“砰”的一记缓慢的重拳击在眼前的巨石上。
轰的一声，整块巨大的石头瞬间碎裂成无数块。
我摇了摇头，因为刚才那一拳依旧无法掌握好的力道而叹息。
“老实说，我觉得自从他见到玄武起就不太正常了。”朱雀居然很认真地附和了一句，口气有些惋惜：“我还记得他当年追着修牧野追问神语冕下的样子时的样子，一副惦记得不得了，恨不得抢到手的样子。啧啧，真是太无耻了，有了玄武就彻底把神语冕下抛到一边了。”
“靠！”我终于忍不住了，转头对暴力大鸟吼道：“我记得惦记着神语的一直是你吧。”
“啊！你终于肯和我们说话了。”朱雀激动地奔了过来：“暮天，你这样练下去，会把脑子练坏的……”
“是啊。”白虎难得地同意了朱雀的观点：“休息休息吧。你伤都还没痊愈，就这样努力……的确是太拼命了。”
“就是，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使……再这样练下去，以后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朱雀小声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我顿时又差点暴走：“我脑子哪里不好使啦？！！”
平静了一下，我这才转头看向白虎，笑了笑说：“我没事的，我再琢磨琢磨就休息，你们先去吧。”
白虎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就没再说什么，跟朱雀一起转身走了。
我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又面对着一片林立着的巨石，挥起拳来。
其实白虎是太担心我了，以我那个变态的体质，就算再恐怖的伤，现在也恢复得彻底了。
之前我曾经跟逆鳞要求想上C级格斗场上试一试，逆鳞只是走到了这片石林前，简简单单地挥出了左拳，顷刻间，一尊能有上千斤的巨石化为了齑粉。
我当时看得目瞪口呆，因为逆鳞这一拳，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完全说不出任何特殊之处，当然，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这一拳实在是太慢了，慢得好象是一寸寸地往前递一样。
逆鳞当时只是给了我一个简洁地答案：“只要你能打出这一拳，我就让你上场。”
这几天，我一直在反反复复地琢磨着逆鳞这一拳。
终于也有了一点点的体悟。
并不是一味的快就是强横，慢——更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可是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种可怕的力量是怎么发出来的。
我知道逆鳞是多么精准到可怕的人，他既然提出了要求，那就一定是我能做到的，现在差的……只是一丝顿悟。
徒劳地挥出了无力的一拳，这次却连石头都没有打碎一块。
我有些懊恼地抱住头，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没有人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拼命。其实，我只是太迫切地想要变强。
我知道，爱情并不是强者就会成功。
但是变强——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像曾经我对冷遥说过的，我的道，是守护，为了守护。
抹掉额头的汗水，我重新站了起来，坚定地向石林走去。
虽然我对我那将军老爹有些不感冒，但是他的话我还是觉得很有道理。
只要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我就能得到墙壁后的东西。
……
不知道又挥出了几百拳之后，忽然之间，我感受到心里产生了一种明悟。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难以言喻的奇妙。
微微闭起眼睛，逆鳞当时的动作开始在我眼前浮现。
很缓慢的一拳，却好像根本无可抵挡，仿佛整个空间的力量都被聚集在那一点。
一寸，一寸地向前，手臂周围甚至仿佛产生了细小的空气漩涡。
我猛地睁开眼睛，出神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势。
借势。
没错，就是这样，借天地之势为己势。
我整个人忽然放松了下来，静静地感受着这天地之间的每一丝力量。
集中了思想，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我直视着前方一块近千斤的巨石。
整个身体都保持着轻松自然的状态，我缓慢地挥出了这一拳。
那一瞬间，仿佛就是永恒。
手臂在半空中，仿佛夹带着无尽的力量。
那力量是风，是天地，更是空间。
终于，缓缓击上了巨石。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威势，甚至是无声无息的，这块近千斤的巨大石块，顷刻间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我面上并没有太过惊喜的表情，只是微微露出了一丝微笑。
借势。
在那一刻，我就是天地，天地就是我。
虽然只能仅仅保持这种状态片刻，但是如果真的能达到一挥手一投足都夹带天地之势，那岂不就是天下无敌了，即使是逆鳞，也不可能做到。
轻轻抖了抖衣衫上沾满的石屑，我转身走出了石林。
浑身上下，都涌动着亢奋的热血。
C级格斗场——我来了！
……
……
在C级格斗场上拼搏了几天，有输也有赢。
但我现在的确是无比淡定的状态，无论输赢，我都一样看待。下了场，照旧是疯狂地训练。
而今天这一场比赛，似乎有一些不同。
对方是C级格斗场上连胜一百场的超级强者，可以说，已经算是准B级选手了。
C级格斗场不像D级，是随时抽出选手对战的。
C级格斗场会提前一天排好第二天的格斗表，选手只需要缴纳五十钻石币就可以弃权。
但是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弃权。虽然我现在的水平跟准B级选手还是有很大差距，但是反方向来想，也只有生与死之间的战斗才能让人最快地提升，再说了，我这种变态的体质，B级的人想杀死我都不容易，更别提一个准B级了。
一想到这里，我胸中又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我皮厚我骄傲！
正打算昂首挺胸地往格斗场里走的时候，逆鳞忽然叫住了我，他淡淡地问：“你觉得你输面大还是赢面大？”
“……”我顿时有些无语：“你难道觉得我有赢面么？”
逆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你现在的战斗力，根本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你知道为什么么？”
我有些纳闷，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我都要上场了，他才来上课，似乎有点奇怪吧。
“你听好。等一下你上场开始之后，只要听到我的咳嗽声，你就攻击。能不能彻底明白我说的话，就看这一次了，知道么？”逆鳞的神情有些肃然，低声说。
我见他似乎是真的，虽然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是很奇怪。
毕竟战场上千变万化，如果完全按照他说的做，只怕会比平时发挥得更糟糕。但是我一向都对逆鳞抱有绝对的信任，因此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就往台上走去。
圆形的C级格斗台上，站在对面不远处的雷曼，西方人，碧蓝色的双瞳，整个人大概有一米九多，碧目冷冷地看向我，顷刻间，一身凌厉如利剑的杀气立刻向我袭来。
我有些郁闷。
这几乎已经完全是B级的气势了。看来这一战，实在是没什么希望赢了。
就在两个人默默地对峙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台下，逆鳞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不是吧……我一阵呆滞，在人家气势攀升到最顶峰的时候，逆鳞居然让我先攻击？
可惜我才稍稍迟疑了一秒，还没多想，雷曼整个人已经如同一道匹练似的光芒，身形化为一道残影，拳上隐隐萦绕着雷电似的紫色光芒，向我击来。
我吓出了一声冷汗，整个人往后倒折了九十度，之后再就地一滚，这才堪堪避过了这恐怖的一拳。
很明显，逆鳞咳嗽的时候，就是最好的出手时机。正好可以在雷曼蓄势的时候打断他的出招，让他措手不及。
时机……
我心里缓缓开始领悟了逆鳞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这次，我再也不迟疑，虽然脚步还没站稳，但是还是用左掌一撑地，整个人弹起来，右腿果断地横扫向雷曼的腰际。
而让我又惊又喜的是，雷曼此时正好处于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尴尬阶段，我这一腿扫过去，他居然无奈而又尴尬地蹬蹬后退了三步。
我也顺势恢复了主动，化掌成拳，糅身向雷曼胸口打去。
雷曼毕竟是准B级的格斗士了，虽然因为我这一横扫有些乱了节奏，但是还是怒吼一声，不退反进，左拳仓促地跟我右拳相击。
“轰”的一声巨响。
我只觉得胸口一痛，就被轰飞了出去。
但是显然雷曼还没换好气，就硬是接了我蓄势已久的一拳也不是很好受，脸色一时之间有些发青。
而这时，雷曼显然已经再次掌握了主动，又是一步上前，身形带着疾风般凌空旋起，掌如刀锋，直劈向我的肩膀。
我没有听到逆鳞的咳嗽声，也就很自然地退了一步，但是那劲风还是刮得我有些呼吸不顺，视野都有些受到了影响。
“咳。”
我反射性地一拳击出，却奇迹般地再次把雷曼逼退了两步。
“咳。”
再也没有迟疑，我直接一步跟上，一个侧身回旋踢。
这次竟然击中了雷曼的腰部，他闷哼了一声，身形不由晃了晃，显然硬抗我一腿，实在是有些难受。
得到逆鳞的提示，我简直犹如神助。
这样畅快淋漓地出招，简直让我想都没想过。
以往即使连续不断地攻击，都偶尔会有滞留的难受感觉。但是如果一直放手，那就更是憋屈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在逆鳞的指导下，攻击和防守的比例，出手的时机，都让我的动作流畅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不是如同滔天大浪一般连续不断地出招，更不是追求迅疾如闪电一般的速度。
我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似乎时间和空间都变得不重要。
只有一攻，一守。
和谐，恒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逆鳞已经不再出声了。
而我却仿佛已经掌握了那种力量。
无所不能，犹如神助。
最后一记重拳，我把雷曼轰下了擂台。
擂台下的观众席，一片鸦雀无声。
我沉静地站在场中央。
那瞬间，我明白了。
不是一味的快，更不是一味的慢。
是快与慢的结合。
是节奏。
战斗的节奏！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第 39 章(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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