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4 章（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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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朱雀忽然淡淡地说：“事情办完了，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说着，他已经当先转身，一个人往长廊另一头走去。
白虎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们一眼，终于也追了上去。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望着两人的背影，终于很肯定地说：“有奸情，大大的奸情。”
……
……
玄武在面纱下淡淡看了我一眼，神情似乎带上了淡淡的笑意，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淡淡地说：“这次你倒是捡到了大便宜。”
“怎么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知道杀戮军团长佛兰斯为什么在S级高手中也是出了名的棘手和强横么？”
“不知道。”我诚实地摇头，但是又有点不甘心于自己的无知，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刚才听逆鳞说他刚入S级就能和S级中期的一拼了，难道是杀戮军团有什么绝技？”
“也算是绝技吧。”玄武轻轻点了点头，解释道：“杀戮军团内部，有着极为特殊的修炼方法。可以说是，跟我们熟知的任何武技都不太一样，我们把它称之为——生杀之道。”
“生杀之道？”我有点呆愣。
“没错。”玄武平静地继续道：“佛兰斯自己领悟出来的——生杀之道。身为佣兵，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刀头舔血（是这个词么？对不起大家我又文盲了T.T），紧绷着神经游走在生死边缘。他们任务不断，亲身经历的危险与绝境，比正规军人都要多得多。过着这种日子，最重要的——莫过于让自己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再谈及其他。所以这就是生杀之道，只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抹杀一切敌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自己活下去！”
“你不要觉得这个生杀之道很容易，佛兰斯号称S级最难缠的战士之一，就是因为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还有丰富到了极点的战斗经验，恐怖尖锐的眼力，还有对时机的把握，可以说是幻灵界实战第一人！”
这一番话说得我是热血沸腾，于是我一双眼睛都龌龊地亮了起来，看着玄武。
“逆鳞是佛兰斯唯一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步入S级，以后军团长的位子必定是他的，对于这生杀之道的领悟，虽然目前赶不上他父亲，但是他自己在炼狱谷闯荡了多年，八百多场格斗赛的经验就比你我强太多了。逆鳞看样子不像是藏私的人，只要你学会他几成的本事，那么以后的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摸了摸下巴，又把眼睛眯了起来，沉吟了一下才说：“我这师傅，捞得简直是……太好了？”
玄武沉默了一下，终于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我承认我在这一瞬间的嘴脸一定很贱：“我等下要去找一下白虎！”
“哦？找白虎干嘛？”玄武有些疑惑。
“为了能占到更多便宜啊。”我搓了搓手：“我先搞清楚他们当年事发生了什么事。在关键时刻挑逗一下逆鳞的负罪感，那他教起来不就会更大方了么？”
玄武大概是被我那一脸奸商般的龌龊神情雷到了，沉默了一下才无声地摆了摆手，似乎示意我赶快去。
……
我赶到白虎那里去的时候，他似乎刚刚吃了闭门羹，有些苦闷地扶着金框眼镜站在朱雀门前。
他一转头，看到我，刚刚还微蹙起来的俊朗眉目也随即平复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带着些淡淡的无奈跟我打了个招呼。
跟着白虎回到了他的房间，我立刻毫不客气地开始八卦，而白虎显然也有准备，刚坐下就很淡定地开口了：“你想问什么，说吧。”
我想了想，说：“所以你真的是那个第四军团副团长，夏池啸天？”
“对。”白虎干脆地点头。
“那……逆鳞跟你之前是什么关系？”我忽然觉得我非常有娱记的感觉。
“之前我在总军团呆过一段时间。他自幼丧母，佛兰斯军团长又事务繁忙无比，偶尔见到逆鳞也只是询问他的武技进展。逆鳞从小很少受到关爱，性子一直都很冷傲孤僻。我比他大了两岁，那时候虽然嘴里叫他少主，但是诺大的杀戮军团，只有我跟他能玩到一起。所以他小时候……挺依赖我的。”白虎虽然交待得很干脆，但是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栗子色的瞳仁里，还是划过了一丝隐隐的缅怀。
“那之后你怎么又脱离杀戮军团了？是因为朱雀么？”娱记迟暮天有着很敏锐的直觉。
“对。我那时向朱雀求婚，虽然后来朱雀根本不答应，但是我还是死皮赖脸地想要跟他一起浪迹天涯。逆鳞当时以杀戮军团未来军团长的身份勒令我不许我离开杀戮军团，于是我就付出了一点代价。”
白虎虽然说得一脸轻描淡写，但我还是一口就喷了出来。
“向，朱，朱雀求婚？？？”我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对啊。当时我又不知道他是男的。一见钟情了就追上门，这不是很正常么。”白虎还是很淡定。
我又想了想暴力大鸟不说话时的模样，倒还真是漂亮艳丽得没话说，所以白虎看错了……似乎也不是那么高难度的错误。
我想了想，又换了个问题：“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严重么？”
白虎沉默了许久，终于低声说：“我脱离杀戮军团之前……是A级巅峰的实力，而且是杀戮军团下一代中最厉害的战士。如果你觉得这个代价严重，那就是严重吧。”
“……”我很配合地沉默了。
“具体的，我真的不想多说了。其实你真的不需要再拿这些陈年旧事去提醒逆鳞了，他是个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如今觉得愧疚于我，就一定会把他所会的倾囊所授。其实我真的不怪他，当年他还是个孩子。而且我现在过得也很快乐。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也帮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吧。告诉他别太歉疚了。”白虎的眼神投向我背后，栗子色的瞳仁里泛起一丝淡淡的柔光。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三四十章下）
……
……
逆鳞师傅开始带徒弟的第一天。
我为了给逆鳞师傅一个比较好的印象，还特地换上了一套新的演武服，正摩拳擦掌准备冲上D级格斗台给逆鳞展示一下我比较无敌的M体质终极进化，就被逆鳞冷冷地一摆手给阻止了。
“今天你的任务不是上场。”他缓缓坐在看台第一排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眼神淡淡的。
“诶？”我如火的热情被迫熄灭了。
“你只需要看。”逆鳞示意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我要你把台上，每个人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角度，都深深的记到脑子里。知道你为什么打一场输一场么？你的经验太少，判断力太差，身体反应够快脑袋反应却太慢，这样当然会挨打。”
这一串的排比句虽然狠辣，却一下子让我茅塞顿开，于是也就收了心坐下来，凝神看向格斗台上。
“我看你场上动作之间，偶尔会有一些突出的亮点，跟平时的水准很不同，这是怎么回事？”逆鳞挑了挑细长的眉毛，忽然问。
“咳。”我顿时有些羞于启齿。
我自己的水准低没错，但是家里那些成千上万的格斗录影却绝对不低，虽然我之前对格斗没什么兴趣，但是因为我小时候的动画片就是那些录像，所以无意间也记下来了一点，这也就是那几个非常偶尔的亮点的原因。
“不方便说也没关系。”逆鳞把我的反应自行理解了，就转过头去，侧脸轮廓依旧是秀丽万分雌雄莫辩，只是那股冷傲的气势实在是不容亲近。
也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两个D级格斗士终于开始打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站在场外看着跟自己同样水准的打斗，忽然之间，我好像有了种一切都变得清晰的感觉。
台上的有些动作，有些出击，显得行云流水，一点都没有滞留感。
而反之，另外一些动作，却只让我感觉无比的生涩，似乎看到出拳动脚的那一霎那，已经有些不对劲。
这一场比赛看完，我甚至都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转过头，逆鳞一双银灰色的细长双目正看着我，忽然感觉有些莫名地压力。
“跟我讲一遍他们出招的顺序。”他简洁地说。
“啥？”我顿时呆滞了：“这，这不太可能吧？？”这两个人整整打了二十多分钟，让我全部背下来，这，这就算超人的脑子也不可能实现吧吧？
逆鳞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淡淡地看着我不发一言，可是那冷凝的神情却分明表示了他坚定的立场。
我绞尽脑汁地开始回想，磕磕巴巴地说：“最，最开始……是左边的人先踏前一步，可是右边的反应很快……似乎是逼退了左边的……然后左边的又……又，似乎是又出拳、然后……”
“够了。”逆鳞平静地制止了我。
我鼻尖冒汗，这下连刚才还印象深刻的最后几招也忘的一干二净：“我，我实在是记不住。那么久之前的几个过招，也没什么太出奇的，实在是不可能记住吧……”
“那你听我说。”逆鳞并没有跟我争辨，而是一脸平淡地开口了：“比赛开始，左边的抢先踏出左脚，从动作的倾斜度判断他是想要出右拳，但是右边的反应也不慢，侧身左腿斜踢，直击左边人胸口。左边人不得不后退了一步，右边人趁势旋转半个身位踢像左边人胸口，这次左边人抓住了右边人的脚踝，向下一顿……”
我不由听得目瞪口呆，看着逆鳞的眼神第一次从性别混淆的美人转换到了看绝世牛人的眼神。
“你知道我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楚么。”逆鳞看着自己修长玉白色的指尖，问道。
“不知道。”我眼神非常热切地等待着他揭露谜底。
“因为经验。”逆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傲，一字一顿地说：“看到他们出第一招，姿势动作角度神态，我就已经判断出了他们的强项和弱势。在我眼里，这两个人的比赛就是一杯白水，一眼望到底，出什么在我脑子里像是慢动作一样清晰，像是早有的记忆一般理所当然。所以复述他们的过招过程，对我来说就是讲个烂熟的故事。可是你不同，为什么出拳，为什么后退，为什么侧踢，你都不能真的理解和明白，所以这场比赛，对你来说是繁琐的、是复杂的。我是在讲故事，你却是在编故事，难易程度可想而知。”
我仿佛忽然有了一丝明悟，若有所思地看着逆鳞的脸。
“所以我要你看。”逆鳞站起身，指点江山一般淡漠地看向下面的格斗台：“现在记不住全部的过招过程没有关系，我现在只要你留意两件事。第一，让你感觉到出招错误的动作。第二，让你感觉到正确到不能再正确的过招。当你能清晰地抓住这两种东西，你就已经摸到了门路。”
“好。我会努力。”我深深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逆鳞：“但是，你也知道吧，我属于那种越挨打身体越强悍的，我不下场，身体增强的速度是不是就要慢下来了？”
逆鳞看了我一眼，银灰色的双目中竟然缓缓闪过一丝让我忍不住想要打寒颤的笑意：“揍人么？我也会的。而且——很在行。”
他的语气很肯定，也很坚决。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 34 章（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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