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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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是因为大家的气氛很沉闷嘛。所以就想讲个笑话，纾解纾解气氛。”
虽然他的解释很有诚意，但是我还是觉得，经过这个笑话的洗礼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诡异了。
不过幸好，过了两三分钟，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呼喝：“神语冕下有请暮天大人和两位护法。”
……
跟随着侍从，在往洛尔蒙德古堡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从昨天晚上我一直思考到现在的问题：“听醉月说，神语冕下的预言是3S级战皇身边，将会有四大护法，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对吧？”
“对。”白虎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任何人，只要身边有四个人，叫做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就有可能是战皇，对吧？”我进行着我的推论：“可是问题是，四大神兽的名字，不是应该众所周知么？这个世界上，很多大户人家里，把四个护卫起名为四大神兽的名字，也应该是很常见的吧？”
“什么……四大，神兽？”白虎的表情有些怪异。
“从来没听过。”朱雀耸了耸肩说。
我好不容易打开的思路顿时卡住了，过了半晌才说：“所以，也就是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只是四个名字而已，不具备任何意义？”
“不然呢？”朱雀挑起俊秀的眉宇，刚要再次趁机嘲讽一下我。
“等一下。”白虎眯起一双栗子色的眼睛，沉吟着开口了：“暮天，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四个名字，在你之前的世界是叫做四大神兽的？”
“是的。”我点了点头。
白虎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说：“暮天，我忽然觉得，你可能真的注定应该是战皇。”
“是，是么？”老实说，这句话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终于走进了洛尔蒙德古堡的主体建筑——洛尔蒙德天使之荣耀圣殿，也就是神语接见我们的地方。
这种中欧风格的建筑，大多奢靡豪华到了极点。可是这洛尔蒙德天使之荣誉圣殿据说是幻灵界第一大宗教圣教建立的，为的是祭奠一名战死的叫做洛尔蒙德的天使，整座宫殿都散发着神圣高贵的气息。
宽如礼堂的大殿中央，是闪耀着水银般刺目光华的喷泉池，喷泉中央，是一座手持洁白弓箭的男天使的雕像，身后伸展开接近两米的巨大四翼雪白翅膀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翅膀根上还雕着古典俊秀的四个字——洛尔蒙德。
走过喷泉圆池，大殿内里又是一片别有洞天。
最醒目的，就是放在内殿的那张完全超越KING-SIZE的超级奢华的雪白大床。
床前，一层雪丝帷幔随风悠悠飘扬着，十分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里面的一片风光，让人遐想无限，却又看不到床上的人。
很显然，里面的人就是神语。
幻灵界的至高荣耀——神语冕下。
我忽然觉得呼吸有些窒住。
这世上惟二的两个双S级美人。
玄武蒙着面都能让我瞬间僵硬石化，神语隔着帷幔就让我难以呼吸。
可是那种震撼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忽然，窗外一群白鸽扑腾着飞向天际，喷泉圆池传来悦耳的叮咚水声。
恍然间，感觉如同置身于天堂神殿，神圣高雅到了极点的气息扑面而来，洗礼着每一拍呼吸，仿佛心跳都隐隐被主宰着。
“神语冕下，我以为今天您是要接见符合您预言的战皇人选？”一声简洁果断的声音从左侧想起。
我们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在我们之前，大殿里已经站了五个人，现在开口的，正是为首的男人。
其实，这群人根本不是那种会隐没在人群中很没有存在感的人物，相反，他们很明显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最突出的就是那很明显是头目的，站在前方的男人。
只是神语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导致我一时之间竟然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这个时候这么凝神看过去，发现那个站在前方的男人，实在是——绝非凡品。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邪妄了极点，浑身上下都溢满了锋利的霸道之气。
英挺的眉宇鼻梁，深邃俊美的轮廓，一双猫眼似的幽绿幽绿的瞳仁闪动着邪肆的光芒。这张本该完美无缺的英俊脸孔上，却有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从左眉骨一直延伸到了右脸颊，给他整个人平添了一种奇诡的阴冷的恐怖。
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有种很独特的魅力。
“邪帝阁下，我并没有说过，你是唯一的战皇人选。”清朗却柔润的嗓音，每个音节，都让我情不自禁地浮想翩翩，能把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的这么如此勾魂夺魄，单凭这一点，就完全无法想象帷幔后面的美人的绝色。
“噢？”被称为邪帝的男人眯起一双幽绿猫眼，语气放缓，可是那股危险的气息就连迟钝的我都嗅到了：“我只是有些想不到，居然还有其他人来。或者说，居然还有其他人敢来。”
我不是笨蛋。这个被称为邪帝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恐怕是我来到幻灵界以来见过的最恐怖的一个了。我毫不怀疑，他是那种会不择手段地会干掉一切障碍的人。
看来，事情远远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得多了。
“有多少人来，在我面前，还轮不到邪帝阁下指手画脚。”帷幔后的神语，语速依旧不急不缓，似乎带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可是用词却出奇的不客气。
邪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地笑了笑，脸上的刀疤也扭曲了起来：“那么，我想问一下，这位人选是否拥有全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位护法呢？没有的话，恐怕，也是不符要求的。”
说到这个，我们的脸色不由一僵。的确，我们并没有四个人，说白了，我身边也之后朱雀和白虎罢了。这样想来，我们似乎也并不是符合要求的。只是不知道，既然是这样，神语为什么还要叫我们来。
“邪帝阁下，你一向很谨慎，想必这次也是做足了功课才来的吧。”神语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语气丝毫没有波动：“查清楚了迟暮天身边只有朱雀和白虎，就拿这个来质疑我，是么？”
“我怎么敢质疑神语冕下。”邪帝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可是那冷厉的眼神却充分地说明了他的意图。
“只不过邪帝阁下，这次你好像真的是有点疏忽了。”一声优雅的轻笑，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慢慢地走了进来，微微一个动作，就让整个大殿仿佛都漾满了郁金香的贵气香味。
“是……么？”邪帝转过头，瞳孔收缩，不动声色地说。
“是的。”那个人站在那里，虽然面罩黑纱，我却仿佛还是能感受到他那运筹帷幄的自信：“你忘了，我的名字叫做玄武。”
“我只是没想到，天下第一美人会甘愿跟这种小人物混在一起。”邪帝面上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波动，平淡地说：“那么，四大护法，还缺一个青龙。”
“说起这个，我刚好想到一件事。”玄武似乎很是轻松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三个月后，龙族的极北大漠似乎有一件大动作嘛……唔，我想想看，好像是，司水青龙这一分支的族长在沉睡了千年之后终于要苏醒了嘛。按照青龙族长沉睡前留下的话，那么这次他苏醒前龙族会启动终极弑神大阵，最终闯过去的人将可以得到青龙族长苏醒前的龙蛋。”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闯过终极弑神大阵，得到龙蛋，孵化之后就能收复当年号称龙族第一高手的青龙族长，对不对？而青龙族长的名字，千万年来都只有一个……就叫做青龙。”
“到了那一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护法俱全。我看不出，为什么暮天不可以跟你分庭抗礼。”一阵清风吹过，微微掀起玄武的面纱角，我第一次感受到天下第一美人那股凌厉锋锐到了极点的气势。
……
“很好。”出乎我意料的，邪帝的笑容竟然没有什么过大的波动，只是那双幽绿的猫眼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就很是平静地说：“那既然是这样，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今天叫你们两个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神语在帷幔后慢慢地开口了：“一年半以后，我就会做出我最后的预言。那次预言，我会代替至高无上的幻灵神，指出你们两个之间，谁才是真正的战皇，并为战皇举行最后一次神赐仪式。”
邪帝阴冷地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邪帝明白。”
“我，我不太明白。”我诚实地说：“什么是神赐仪式。”
神语似乎是笑了笑，轻声说：“按照战皇典籍，任何一任战皇一生中都会经历两次由神语者作为媒介举行的神赐仪式。一次是当他符合战皇预言条件的时候，另一次是当他确定成为战皇的时候。我昨天已经为邪帝举行了神赐仪式，你还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也是正常的。
“简单来说，神赐仪式就是我会把从幻灵神那里的力量传承给你。接受过神赐仪式的人，战斗力都会大幅度提升，体质也会变得强横无比。但是这第一次神赐仪式并不是太大的重点，第二次神赐仪式才是决定一切的，它会直接把你破格升为双S巅峰的超级战士。”
神语的解释很清晰。反正大致意思就是，第一次是把你变得强一点好准备跟其他的人选竞争，最后真正是战皇的留下来，接收幻灵神他老人家的压箱底功夫。
“懂了。”我点了点头。
“那么，其他的人，先出去吧。”神语柔声说：“我要为迟暮天举行神赐仪式了。”
邪帝一行五人当先走了出去，紧跟着的是玄武和朱雀，白虎却回过头，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他胸口的口袋里，巴掌大的小雪狐探出个毛茸茸的头，接着向我挥舞了一下小爪子。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我却忽然感觉有些紧张。神圣高贵的殿堂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微微飘飞而起的雪丝帷幔，背后是喷泉圆池里叮咚的水声。
神语的声音很柔润轻缓，礼貌地询问：“你可以走近我一些么？”
“啊，好的。”我急忙答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一直到那雪白的大床前停了下来。
不过令我稍微有些失望的是，那雪白帷幔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远看明明是很单薄透亮的，可是离的这么近，居然也看不到帷幔背后的神语。
“我要开始了。”帷幔后传来神语轻柔的嗓音：“不用紧张，放松一点，好么？”
“嗯，嗯。”不知道为什么，对神语，跟对玄武，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同样都是双S级的巅峰美人。
玄武虽然能让我产生僵硬石化等不良症状，我却还是隐隐约约很期盼能看到他。但是神语，即使是隔着一层帷幔，都让我觉得有些紧张局促得好像呼吸都不顺畅，巴不得立刻结束仪式我好赶快开溜。
紧接着，一阵耀眼的白光从帐内升腾而起，近乎于实体一般，形成了一个刺目的白色光罩，把我笼罩在了白光之中。
处身于光罩中，我刹那间就感受到一种神圣纯粹到了极点的力量覆盖了我的全身。肉眼可见的白色光点开始一个个亲切地贴在我的身上，然后缓慢地没入我的身体。这样看上去，我的身体整个亮的好像透明的一般。数亿的白点同时隐没入我的身体。我感觉浑身每一条神经都在被按摩着，舒服得简直无法形容。
仪式花费的时间很短，我的感觉就是，还没有享受个够，仪式就结束了。
白光渐渐褪去，我瞬间发现，自己的身体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先高感受到的，就是令人无法适应的超强目力和耳力，瞬间有了种落叶飞花皆在我心中的牛掰感觉。这还是最直观的，其他方面因为现在情况不太适合，我也就没法试验。
“怎么样，感觉还好么？”神语在帷幔后有些关切地问。
“咳咳，还……还好。”我忽然磕巴了。
因为刚才，很神奇的一阵风吹拂而过，带起了雪白帷幔的一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整体反应都得到了强化的原因，在那一瞬间，我终于瞄到了一点帷幔后的风光。
很不巧的，帷幔飘起的一角，并不是脸的方位。
但是我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一下。
玉白色纤细脚踝上，刺着一颗小小的，淡青色的六芒星。
六芒星的后面，还有一道似乎是星光的淡青色微亮弧线，可以肯定的是，神语身上的刺青绝对不止这么小小的一个六芒星，而应该是一整幅刺青图。
语言有时候真的很无力。很难形容那种震撼的美感，细腻光滑的皮肤，优雅到了极点的脚踝弧线和奇妙的六芒星刺青，让人仿佛心都被狠狠地扯动了一下。
其实那个时候，我一直认为神语这种人，跟我实在是天差地远，简直就是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
可是生命有时候真的很玄妙，就像我想不到有一天我真的会成为无敌的战皇，就像我同样想不到——会有一天，我居然能把这个号称“幻灵界至高荣耀”的完美男人压在身下野蛮强横地占有。
“嗯？怎么了？”帷幔后的人有些疑惑。
我急忙收敛了心神，胡乱地丢出了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第二次神赐仪式后，会达到双S巅峰的境界，可是不是说战皇应该是3S级的么？”
这次我能确定神语是真的笑了。
那温润优雅的笑声，就仿佛是一道清泉一般，那么动听悦耳。
“如果所有的力量都是神给你的，那么你又怎么配成为万世敬仰的无可匹敌的战皇呢？”
他是这样说的。
其实很久很久以后，我在回忆自己这一生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神语说的这句话。
玄武也说过类似的话。
迟暮天。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要成为战皇，为什么能成为战皇？
你是男人，更是一个战士。
不要等待别人的施舍，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来自于自己。
心里想着两个字：不是最强，是更强！
永远都要相信，不是神选中了你，而是——你选择成为战皇！
后来的日子，当我独自持刀站在落日要塞之下，一个人横扫数百万魔族大军的时候，我的脑中一直在萦绕着他们的话。
强者——当无愧于心。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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