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街》茶狗子

19、丽蹈

　　“直染那家伙在ZR吗？”
　　“掌权人不在。”此时栗像是这个实验所实验体以外的奴仆，称她为掌权人。
　　“那还真没意思。”直玉叹气，“和他们说吧，火没用的。先把整个丧尸基因特性调查好了再动手。”
　　“这段路，我比你还熟，我自己可以走。”直玉的语气冰冰凉凉，这段路，他在外星系就演变过无数次了，他依旧忘不了父亲说的，你早晚会再被丢回去的。被丢回地球……
　　栗按照他说的，向莫格示意，莫格一脸无趣，带着飞行器进入ZR。地下震动，一个大型抬板冒出来，上面大大的写着ZR字符，飞行器下落至抬板，抬板立刻回收，飞行器连着一瞬又消失在地面上。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栗若有所思的看着，雨依旧在下，嘀嗒嘀嗒的。水的感觉，和血液没差……他独自喃喃自语。
　　歁塞瑞是一片火场，过不了几周他们又都会复活，这样没生没死的。栗多希望和他们一样，做一只只懂吃吃吃的丧尸，不用寻找信仰。
　　“小子，走了。”落单的木塔拍了他一下，在黑暗中，在雨水里，她的笑竟格外温暖。
　　那种笑，蓝发女孩也会有吧。
　　栗和木塔从地面的隐藏穹装置里回到ZR，先来到的自然是小男孩那层，席会居住区。分道扬镳，木塔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至于栗，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好在栗还是认路的，他慢慢的走着，看着周围无尽的白，微微发蓝的天花板，也算有些好看，他一转倒在路中间。这让他想起一个老朋友，另一个在永生实验死亡的女性实验体，编号刚好是栗的上一个。那家伙一回到笼子里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们没有对话，但栗知道他们充满了言语，就是这样，躺在地板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的微蓝色，想象着能够在地面上生活的样子。那是所有实验体渴望的，在地面上同人类们生活……
　　他看了好一会儿，能够感觉到一个紧促的脚步在靠近，头一偏就能看到，那是一个科研，穿着白大褂，长相十分清秀，没有刘海的光光脸很好看，黑黑的散眼睛稍圆，嘴唇红润。她也看到了栗，停下来，手捏着挂在胸前，呼吸还没有调匀。
　　那个长相？栗猛然想起了一个人，心跳也悄悄随之加快了，想不起来了……
　　“谁？”他急切的问出口，立刻站起来。那个科研的脸微红，扑过来抱紧了他。
　　栗不知道她怎么了，但那份亲切感让他没有抗拒她，她莫名的流泪，栗也摸不着头脑。
　　“终于打听到你的下落了。”她开心的抱着他，抱得很紧。
　　栗还是那么多年突然又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活着的感觉……
　　“你是谁？”
　　那科研抬头看他，只能看到他的可视仪器和他苍白的脸。
　　“我拜托芥找到你了，芥说你已经被莫格识破了，我就……就想看看你还好不好。”她的样子真的是楚楚可怜，那模样像极了，像极了……记忆里的名字。
　　“丽蹈？这个丽蹈吗？”栗猛然喊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原来他们说的丽蹈，是她……
　　“嗯，是丽蹈哦。”
　　栗小时候的玩伴，后来她因为智商破格被实验所买走了，就再没回来过。然后没有几年国灭了，栗被抓到ZR，地面的记忆就此终止……
　　所以说，从一开始，芥说的保护他的，莫格口中的讨厌鬼，直染嘴上说的被调阶的，那个丽蹈，就是那个丽蹈，小时候弱不禁风，各种生物界理论基础提出者，从小由机器人抚养长大的学院里唯一的原人类，丽蹈，是她。
　　栗抬手抱紧她。
　　“我没事，莫格无所谓我。”
　　“可是，芥说……”
　　“芥于莫格有恩，莫格不会对我动手。”栗打断她说话，又安慰道，“而且我本来也不会死。”
　　“直染，直染会察觉的，你逃吧，带上我。”
　　栗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摇摇头，说:“不会再逃了，我有一个想要寻找的人。”
　　丽蹈松开他，退了一步。
　　“我听芥说了，你在打听那个实验体的事。”她把泪擦干净，红红的脸倒有些可爱。
　　“你有她的线索吗？”
　　“没有。”丽蹈摇摇头，“不过那家伙，很危险。”
　　栗嘴角终于有些笑意，摸摸她的头。
　　“还行吧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丽蹈？”远处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二人一望，是莫格。
　　“来席会干嘛，还有，这是我的楼层。滚。”莫格毫不客气，他可是讨厌她讨厌的很。
　　“您不是管科研嘛，有事找你商量。”丽蹈的语气瞬间和刚才不一样，这个语气成熟而且充满了威胁。
　　“不方便，不办事！”
　　“那我找直染。”
　　“啥事，说，说完滚。”
　　丽蹈手别了一下耳边不安分的头发，看着远处那小小的身影。
　　“您过来，我仔细说。”
　　“你过来。”莫格和她较真，一副你不过来我也不过来，有啥说的你有本事憋死。
　　“办公区说吧。”丽蹈回头看着栗，又轻轻说，“我很快就带你走。”
　　随后丽蹈和莫格去了其他层，而栗被叫回去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