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街》茶狗子

12、那首歌

　　各国元首齐聚，舞会一片和谐。ZR照例来的晚些，因为ZR是一个研究所，都是些科研，也没人喜欢这些政事交际，每次来都是不得不到场。上次的关于丧尸爆发起因的冲突，就只去了直染和莫格。
　　不过比ZR还晚的国家元首，Z国。Z国是一个军事大国，综合实力也不容小觑，来的有外交官爱莉，总统阿萨，和科研温云，剩下的都是些小人物。他们来的晚也得罪了国际联盟，那群政客就喜欢用这个做文章。
　　小男孩让栗和芥待着，他自己要去参加议政，管不了栗。栗就呆呆的看着他和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女人们去了议室，然后栗去找芥。
　　芥不喜欢当政客，在那里喝着茶，有兴趣的看着ZR一同来的席会其他成员，席会的来了一半，人模人样，但内部基因都是变异的了。
　　他到芥面前鞠躬，然后同她打招呼，和芥能有什么好说的呢？问丽蹈是谁？问能不能帮他查到蓝发女孩吗？
　　栗认为，他们不会帮他。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乐趣……
　　芥突然扬起了微笑，向着一个白大褂的男人，Z国的温云。
　　“老师。”温云给她一个拥抱。芥今天和直染穿的差不多，风衣高领衣紧身裤，没什么可考究的。温云也随便穿穿，他很敬佩芥，芥曾是他的导师。
　　栗礼貌的让开，给他们更多的空间说话，就站到了席会一群人里，他们都打量着他，栗简直不知道藏那里是好，他不喜欢这群人的打量。
　　忽然舞会迎来了一个明星，古典音乐家茶黎陌凝。国际联盟特意请来演奏的，丰富舞会气氛，现在在外的都是小人物，大人物都去议政，打发时间的也只有听演奏了。在服务员的安排下，很快搭起了一个小台子，茶黎陌凝带着她的小提琴，优雅的走上去。这台子很简洁，却不影响她的高贵和优雅，淡蓝色灯光纯纯的色彩，迷着所有台下的人。
　　在掌声之后，她开始了她的演奏。栗有多久没听音乐了，但其实也并不久，逃出实验所后，蓝发女孩带他去听过一次，不过他看不到什么，只能静静的听。那时候的世界安静得只有音乐，倒也有些颠沛流离的安慰。蓝发女孩会经常哼歌给他听，他嘴硬的说她唱的不好，她也没反驳。栗依然记得她哼的歌……在那千年以前，所有飞鸽飞起……每个人都在微笑
　　那调子，简直让栗熟悉到飘进栗的脑子里……然后栗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在那小提琴独奏中，那家伙，拉的不就是蓝发女孩哼唱的调子吗？
　　栗一瞬间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凝视着台上金发的茶黎陌凝……
　　她绝对认识她，蓝发女孩说过，那首歌是她自己在实验所里编的。她一定认识她，这个念头就这样敲击着栗……
　　但栗依然是理性的，他慢慢坐下去，安静的等演奏会结束。一到结束他就飞跑着，去追那个被保镖带着要离去的背影，席会的一群人都盯着他飞跑过去。然后她进了一个房间，保镖在外面站着，栗立刻前去问候。
　　“我需要问她几个问题，可以吗？”
　　“你是？”保镖看栗穿的简单，头上包住的是新科技产品，不敢拦也不敢直接给进。
　　“ZR。”栗只好报它。
　　“ZR的？陌凝在更衣，等会儿。”
　　“更衣？”难道不是用变聚材料做的衣服吗？一个按键就可以自动变装，和他穿的这个差不多那种。这家伙果然在诳他，栗正打算冲他吼，门就开了，探出了一个脑袋。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们马上就要离会了。”是茶黎陌凝，她很温柔的说着话，声音好听极了。
　　“你弹的曲子……很好听。”
　　茶黎陌凝感觉到了他的其他用意，便招他进去了。
　　“我的曲子怎么了？”一进去，茶黎陌凝换了一个姿态，优雅高贵的气质瞬间变成了邪恶刻薄，“您也挺能混的，是多想挖我的料？”
　　“曲子，是别人的吧。”
　　“我自己的曲子！”
　　“不是你的。”栗沉沉的说，“是一个蓝色头发女孩的。”
　　茶黎陌凝坐下，翘起二郎腿，半仰着头看他。
　　“知道的还挺多。又怎样？”
　　“她后来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茶黎陌凝摸摸脑袋，一脸懵，然后笑了。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高个子头发会发光的女的？”
　　“嗯。”栗唯一在人群中能认出蓝发女孩，是因为她的头发会发淡淡的光，丧尸可以看到，“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茶黎陌凝看看自己的指甲，明显不怎么想搭理他了，既然不是挖黑料的高阶记者，她连打发都懒得搞。
　　“我问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栗有些不耐烦，如果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她会知道他是多么迫切知道。
　　“保镖！”茶黎陌凝喊了一声，栗极速的捂住她的嘴，快到只是一个意识他就做出了一系列的动作。
　　栗凑近耳朵对她说:“不要逼我。”
　　茶黎陌凝安静下来，她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敢在那么大的上流舞会上这样，也绝对不简单，而且在台下的时候他站在的位置是ZR的就位席。
　　“最后见她是半年，更早之前，城里出现暴动，当时我在比亚避难(拉国标志性建筑，可以观察到全城状况)，暴动发生处有机械炸毁……”
　　“说啊！”她突然停下不说，栗足够将时间对接上，那不就是她离开之前……她消失之前，飞行器被警方的流弹触到……
　　“她被人抓走了。”
　　“谁抓的，知道吗？”
　　“太久了，记不清了。”
　　栗放开她，他知道她绝对只知道这么点，兵荒马乱，谁还记得在逃亡的时候关注别人。
　　“如果以后有人再问起，不要说自己见过她。”栗出门时顺便带了这句话。
　　席会的人有几个凑过来，也就在门口。栗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去找芥了。
　　舞会依然一片祥和，几个大人物已经出来了，譬如说直染。她站在芥旁边吐槽着，小男孩就被留下了，她却被弄出来，好歹她才是ZR的掌权人。
　　“芥。”栗依然鞠了一躬。芥看了他一眼又同直染说话。
　　“J1看到了吗？我们这一辈人做的超级武器。”
　　“看到了，有点东西哦。”直染喝一口茶，老成道:“一个丫头片子。”
　　“可别小看了丫头片子。”芥盯着远处的一个小女孩，Z国的爱莉，扎着双马尾穿古典的暗红色洛丽塔，黑色的披肩，小蕾丝花花丛丛的。
　　“也是啊，移动兵源一出，我感觉，那家伙估计也要被复活。”
　　“你说，电波女？”芥脸冷下来，“那老家伙造的东西，没人能复活。”
　　电波女，世界储备兵源，萌芽纪元末的世界级超级武器，一瞬间，一个国。
　　栗认识电波女，她被消世是前一百多年的事情，也就是在一瞬间毁了栗所在的那个国，只在一秒，所有中央城市毁灭，政权消失，人变成猪狗不如的东西，逃亡，被捕，沦为低阶实验体，丧失人权。
　　她为什么被消世，就是因为她存在的绝对不公平性，她是一个有思想的杀人武器，没人知道她在发动能力的时候在思考什么，那些一瞬间丢掉生命的几亿人也没时间替自己求情……她是魔鬼，存在于整个逃亡纪元，虽然对人类文明至关重要，但到了恒河纪元，她就是的罪人。她最后消灭的国家是那么好的一个国度，只在一瞬间，她一瞬间可以毁掉这个国，也能毁掉一切，人类如此认为。
　　所以，电波女就此消世。被处决，所有基因，实验数据销毁，连制造他的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