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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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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进殿,却没看到任何人。他正想开口叫人,脑后一阵风声,他被砸中后脑,昏了过去。
吴王倒下,露出身后的人来,赫然是手拿烛台的李朱儿。
丢掉手中染血的烛台,李朱儿将吴王一路拖上床绑好,堵上嘴。再用床边的烛台点燃了床单。
火光下,倒映着李朱儿泪流满面的脸。“阿唯,都结束了。我这就来陪你。”
李朱儿就这样站在床边,任由烈火将吴王和她吞噬。
等侍人发现火情开始救火时,火势以成燎原之态,迅速向四处蔓延。
...........
“李朱儿”趁乱“退”出皇宫,李纲正驾着马车等在宫门之外。“李朱儿”没有多言,立刻上车,李纲迅速驾车离开,出得建邺城门,一路向南行去。
上卿伯仪立于城门之上,看着向南疾行的马车,面无表情的问“要追吗?”
他身边站立着一个10岁左右的男童。男童一身华贵非凡,并不见半点孩童之态。满脸讽刺的开口道“真是一出好戏啊。“片刻又打个呵欠道“追什么追,回去睡个觉不香么?”
伯仪躬身垂首道。“诺。”
战国337年冬,吴国国君“病逝”。由于吴王并无子嗣,上卿伯仪一力推举吴王一远房支脉之子上位,此子年仅10岁。由于上卿李纲一家叛逃,伯仪在朝堂之上再无反对之声,新君顺利继位,众人皆道“属于伯仪的时代,来临了。”
这边再道李纲和孟言之两人。
两人离开建邺不久就拐道向东,一路乔妆改扮到了港口城市东城,又混过当地官兵上了一艘海船,随着海船一路南下。
自从离开建邺,白衰弱的势头就开始一路减缓。等上船离了港口,虽然没有醒来,白的生命态势却稳定下来,孟言之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个港口属于齐国。”李纲道“我们会在那下船,然后就此别过吧。”
“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孟言之忍了一路,终于问道
“你问我,我又问谁”李纲难得的愤怒了。“你也是,朱儿也是,你们一个个都爱上了身体里的魔鬼,还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亲情友情爱情全然不顾,有那么好么?啊?”李纲愤怒而压抑的质问孟言之,又好像透过孟言之在质问那个已经消逝的生命。
孟言之无法回答。而李纲也并不想听孟言之的回答,她们的行动早已告诉了他答案。
李纲越过沉默的孟言之、沉默地回到自己的仓房、沉默地关上门、沉默地倒在床上、沉默地单手捂脸、沉默地泪流满面。
第二天船靠岸,李纲带孟言之下了船,给她找了家客栈,留下一个包袱,独自离开了。
孟言之在二楼窗口看着李纲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言。
而属于孟言之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首先,她没有户籍。
是的,几年前齐王推行了户籍政策。
现在外来户想获得户籍只有三条路:
1.找个本地人婚配。
2.出一大笔钱,买套小院。
3.有属于自己的手艺、配方。属于技术人才的。
孟言之属于外来人口,要钱办暂住证,略贵,办完就没有什么钱了。
办完暂住证,她又属于未成年。于是找不到工作,等于坐吃山空。
由于害怕暴露身份。便不能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孟言之坐蜡了。
于是,孟言之找到酒楼老板,用带着燕地口音的齐国雅言哀求老板收留。只要包吃住就行。
孟言之刚住下来的时候,店里掌柜就在关注她了。
这孩子明显就是富户家出来的,虽然皮肤有点黑,但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苦。她父亲出去采买一去不回,留下一个半大孩子。
掌柜是楚国来的,人挺心善,带着孟言之去办理暂住证,办下来才知道这是个女娘。
本来一开始掌柜看这孩子不错,想收留这孩子看几年,等长大了入赘自家,也是不错的。可这是个女娘,一店的男子,怎么安排?
好在这女娘即将年满16,属于即将可以婚配的年龄。(这是往大了报了年龄)
于是看孟言之找来,掌柜就问孟言之是否愿意嫁与本地人。正说着呢,店里一桌人忽然大叫“掌柜的,怎么回事?你这汤里怎么有苍蝇?”
孟言之心道,机会来了。
于是一脸爽朗的走过去躬身道“几位公子可是有何吩咐?”
几个公子大声道“你这汤里怎么有苍蝇?”
“且容小的看看?”孟言之拾起苍蝇,使了一招袖里乾坤,假做将其吃掉。然后恭敬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此物乃豆豉,是楚国特有的作料。”
公子们不干了“你这汤里用得着豆豉吗?分明是苍蝇!”
”应该是新来的厨工配料时错放,为了给各位公子赔罪,这汤就不收诸位公子的银两了。”孟言之又恭敬道
“什么意思?想赖账是不是?明明是苍蝇,却说是豆豉!信不信本公子砸了你这家破店?”
孟言之拿起一把筷子,怕擦一下全部折断,丢到桌上,还是满脸恭敬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为首的公子看了看折断的筷子,又看了看孟言之,笑道“倒是有趣。”随手丢下一锭银子起身道“我们走!”
待几位公子鱼贯走出,孟言之拿着银子满脸讨好的递给掌柜。
掌柜一脸难为,复又像是做了什么决断,严肃的对孟言之道“随我来。”
两人到了后院一间房前,掌柜敲了敲门,一道清冷的声音道“进”
掌柜带孟言之推门而入。
孟言之心道“看来这就是话事人了。”假装好奇四处打量,待看到坐在一张桌前低头看书的男子,呆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人看呆了,只因这男子生的实在好看,只能用谪仙下凡来形容,让人见之望俗。
男子抬头,眉头一皱。
孟言之知道自己失礼了,也不补救,轻声说道“是神仙么?”
掌柜拉了拉孟言之,将自己所知孟言之的情况如实的禀报与男子。
男子揉了揉揉眉头,看了一眼“伤心低头”的孟言之。问道“你想要什么?”
孟言之知道考验来了,她“忍住泪”道,自食其力,公子,管吃住就行。
公子笑了“只需一纸身契,我可以给你锦衣玉食。”
孟言之很委屈,眼泪不争气的流下道“公子我有力气,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的。”
“哦?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公子笑看孟言之。“杀人可吗?”
孟言之“惊呆了”“小....小的不敢。那是犯法的。”
公子收起笑脸,端起茶抿了一口道“你可以滚了。”
孟言之忍住委屈随掌柜出了小院又进了大堂。(这次她是真觉得委屈了)
掌柜拿出2两碎银子给孟言之。“孩子,你走吧,这里不能给你住了。”
孟言之并不多言,收拾好自己的包袱,结账离开。也没有要那二两碎银。
手里还有十多个刀币,已经不够住客栈了,孟言之开始一家家尝试,想找到一份工,却因为限制太大,都以失败告终。
眼看天黑,孟言之垂头丧气的找到一个桥洞打算小憩。
“谁准你在这休息的?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
几个大汉大步走来,他们早就跟着这个到处找工的小东西了。
孟言之“自知不敌”,起身拔腿就跑。
“别让她跑了!”几个大汉也拔腿追去。
孟言之仗着身量在狭窄的小巷里穿行,后面大汉们的脚步越来越近。跑出一条小巷,就是上次办暂住证的地方,孟言之看到了两个城卫,又加快步伐,向城卫跑去。几个大汉见此,暗道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起隐身进了小巷。
孟言之拿出暂住证和仅有的十来个刀币,低声哀求两个城卫让她在这个衙门口呆一晚。一个城卫打开暂住证检查“孟九娘?”和另一个城卫一脸怪异的对视一眼。将暂住证递回给孟言之道“到那个墙边去。”孟言之感激的鞠了个躬,小跑到墙边,蹲下浅眠。
夜 孟言之之前投宿的客栈
“找了城卫?在户籍处墙根歇下了?”谪仙公子饶有兴味的问道。
阴影中一个声音道“是。”
“出人意料啊。”谪仙公子从没遇到这样解决问题的女娘。
“明天你叫人去.......”公子吩咐道
“属下明白”..........
同时,另一间富丽堂皇的书房里,上午找酒楼麻烦的领头公子哈哈大笑。“居然还能这样,居然可以这样?这小东西太有意思了。”
几个大汉尴尬的低头立在一旁。
“明天,你们找几个人...........”领头公子吩咐道
“小的知道怎么做了,明天一定将人逮来。”为首的大汉满脸是汗道。
等到天亮,大街上人多了起来。孟言远远的朝两位换班的城卫又鞠了个躬。抱起包袱朝城门口走去。
昨晚她自我检讨了一下,觉得自己陷入了误区。
城里已经绝了生计,城外没有啊,进了大山,什么没有?
正走着,看到路边巷口有一只腿脚受伤的小猫喵喵叫着。孟言之立刻警惕的向小巷子看了一眼,继续朝城外走去,速度明显加快。
此时,前面一个富家公子迎面走来,然后他的钱袋很巧的掉到了孟言之面前。孟言好似没有看见,大步跨过钱袋继续走。
忽然听到后面几个人大叫到“别让她跑了!”这几人大步冲到孟言之面前,将孟言之团团围住。为首的男人大哭道“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却卷了彩礼钱跑路,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其他几个人开始大声向周围的人解释,这他国女娘骗了我们当地汉子钱,结婚当日卷了钱款跑路。大家评评理,怎么有这么坏的女娘!”周围人听闻,纷纷申讨责备这个他国女娘。为首的男子就要来拖她。
孟言之余光朝周围晃了一圈,只见一富态少年手拿蟋蟀罐子,带着两个护卫在一旁看戏吃瓜。那罐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她立刻冲了过去,夺过罐子一砸,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孟言之看向富态少年道“这么胖,玩什么蟋蟀,回家吃奶罢。”
富态少年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蟋蟀尸体,一把抓住孟言之,嚎啕大哭“你赔我的黑头大将军!!呜呜呜~~~你赔我的黑头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