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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管晴朗 ...

  •   “欢迎收听帝都晚间新闻,于帝都时间2014年11月23日,帝都北郊发生一起车祸,造成一人受伤——”
      帝都城市晚间新闻里,北郊车祸的新闻成功播报整个帝都。此时在办公室看着文件的男人对着无意听到的新闻,眉头一皱。男人长得本就英俊,这一皱眉更给刀削般的面庞添了分冷峻。
      在北郊那样的荒山野岭也能出车祸?这是哪里来的人物?没点技术还真是做不到。
      被男人嗤之以鼻的新闻正主正躺在市中心医院的床上,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头上绷了绷带,左腿打了石膏。当时朝应的超跑刹车失灵,车速又极快,闪避不及的他伤得不轻。
      vip单人病房里环境很好,也很安静。俊俏的青年静静地躺在房里,像个瓷娃娃。推门声在这个安静的病房里响起,动静不大声音却被衬得不小。一个男人领着白大褂的医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进来过后男人就自觉的站在了一旁,等着医生给朝应检查。
      其间过程不算短,男人翻了翻搁在床头的植物图鉴,那是他为了打发时间特意去买的。
      男人低头看书的模样很好看,他也很安静,只是医生检查完了才抬起头来,笑着问他:“医生,他没什么大事吧?”
      医生简短地回答了一句没事,在临出门前又加了一句:“病人这两天应该就能醒了,其间尽量不要离开,免得出现什么状况。准备一些流食,不要带辣,伤口会发炎。”
      男人一一记下,点点头将医生客气地送出门。
      医生走后,这个病房又恢复了平静。男人不是个多话的人,似乎也很无趣。他走到床边看了看昏迷的朝应,又坐下,翻开那本植物图鉴。
      “呵呵…”男人没憋住,溢出了笑声。
      他也觉得世间的巧合巧得不可思议,更有的时候让人觉得油腻。就好像管晴朗没想过再遇见朝应,可事实偏不如他所愿。他在北郊自己承包的土地里料理花草的时候,一辆价格绝不便宜的超跑就突然乱入。不仅脱离了环山跑道,还一鼓作气在他的花田里横冲直撞,毁了他不少的上好花苗。最后撞上了山壁,报废了车。要是没那么巧遇上了管晴朗,人估计也得报废。
      前段时间DONG的事情管晴朗已经淡忘了许多,只模模糊糊记得当时自己隐隐的愠怒,和在他面前算是小男孩儿的人,眼中的迷蒙,和嘴角勾起的鲜活。
      那天回去后,他看了签单上的名字。
      朝应,很好听的名儿。在京城里排得上名的朝姓家族,也就只有那一个。他很容易便猜得出朝应的来处。
      管晴朗看着书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朝应的身上。
      管晴朗昨天下午送他来的医院,做了手术之后,人就一直昏睡着。他一双眼睛闭着,少了那日见时的凌厉和戾气,倒是顺眼很多。他的皮肤很白,再加上受了伤,也招人心疼。
      观察人的时候,管晴朗没忘朝应的安置问题。朝应现在昏迷着,人事不知,毫无自理能力。管晴朗做不到放任他不管。
      但他更不能更朝家打电话,他不敢想这一通电话究竟会牵扯出多少不愉快的事,但总归是得不偿失的。
      这样一来,管晴朗只得自己充当护工,照顾这个他见着第一面,就觉得不乖的小孩。
      朝应是在第二天的中午醒来的,比管晴朗预料得要早些。朝应醒来的时候,容安出了点小事故,管晴朗在门外轻声的讲电话。
      昏睡中的朝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除了空荡荡的病房外,没见到其他任何人。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咙发疼,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这时候管晴朗的电话也打完了,推开门就看见病房里的人醒了,还用脚踢了踢被子。管晴朗走到床边,将朝应的被子扯好,轻声说:“别乱动,会扯着伤口。”
      朝应抬头看着管晴朗,一双眼睛里盛着惊讶。他艰难的张口问他:“你…”
      说了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管晴朗进来的时候,朝应就认出了他。他记得前几天在酒吧被他拦住的花店老板,穿着针织衫,看着很温柔。
      他早就调查清楚了他的背景,叫做管晴朗,是花店老板,没有恋人不搞包养,甚至还知道他养了一只拉布拉多名叫年糕。
      他真的是想他的,想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躺在病房的时候,居然会是他陪在身边。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自己昏迷的这几天,是他照顾的?
      很多问题在朝应的脑子里发酵,他想不出由来,只能直勾勾的望着床边的管晴朗。
      管晴朗久久没有等来回答,疑惑地看向朝应,发了一个单音:“嗯?”
      低沉的尾调砸在朝应的心上,朝应回了神。
      “渴…”
      “你等等。”管晴朗撂下一句话,转身去接了杯水过来。
      看着朝应没法动作,管晴朗空出的那只手绕过朝应的腋下,小心地将人扶着坐起来。
      “张嘴。”管晴朗半坐在床边,将杯子送到朝应的唇边。
      朝应乖乖地张嘴,温水就触过嘴唇,一点点地进了他的口中。他一阵狼吞虎咽,先前的干涩感总算是缓解了些。
      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啊……
      朝应下意识皱了皱眉,隐忍地说出几个字:“谢谢。”
      还挺有礼貌,管晴朗想起前段时间那个倒在他怀里,眼神迷离的朝应。那时候的他被酒精左右了脑子,却还是躺在他怀里,倨傲地问上一句:“要不要陪我说一晚上?”
      那时候的朝应,真真是欠揍的。
      这时候的他,乖顺,眼中偶尔露出悲伤,和之前那个,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管晴朗又照顾了朝应两天,两天后,管晴朗提出了他要离开的话题。
      这时候朝应正在喝南瓜汤,闻言一愣,茫然地抬头看着管晴朗。
      “要走吗?”
      管晴朗耐着性子解释:“花店里不能没我,你也知道的,小本生意,亏不起的。”“我买你的花!”朝应近乎是抢白出声,激动得身子前倾,装汤的碗也在他的手里不安分的摇晃,显些撒出汤。
      管晴朗赶紧将人扶正:“小心点。”
      朝应的手腕还被他捏着。朝应眼里的光暗淡下来,低着头闷闷说了句:“谢谢。”
      管晴朗第一次知道朝应能这么黏糊,一阵哭笑不得。他将朝应手里的碗接过来,又一勺一勺的小心喂他,朝应眼里又多了点情绪。
      管晴朗一边喂一边解释:“也不是钱的事,只是店里的花都娇贵,店员照顾不了。”

      ……
      ……
      管晴朗走的那天好心的为朝应请了个看护,朝应知道这个人以后就不会来了。他觉得自己和他这一次的相处,就是天大的缘分。莫名的还很舍不得。
      “走了。”管晴朗在病房里喂了他最后一碗粥后,拿着桌上那本植物图鉴就和朝应打了个招呼。
      朝应点了点头,左忍耐右克制,还是忍不住问管晴朗要了个电话号码。
      “我到时候好…好把医药费给你。”医药费不用支付宝收款码要电话?还真是个蹩脚的理由。
      管晴朗没想拆穿他,只笑了笑答他:“电话号码常换,有事打容安订花热线,那个从来都很稳。”
      朝应愣了愣,停顿了许久才答了句好。订花热线,那么多人打的,说不定管晴朗根本就接不到他的电话。就算他打进去了,又怎么会是花店老板天天守在电话旁。朝应从小到大成绩不好,很多人情世故也都参不透。可这时候他也知道管晴朗是不愿与自己有什么交集,才说了这么句话搪塞他。但是朝应没法儿拆穿,如果说这是最后一次见了,那他更不想和管晴朗不欢而散。
      “那我走了。”管晴朗拉开房门,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是真不太想和朝应这样的京圈纨绔混在一起,说白了管晴朗这人好歹也受了二十八年的高等教育,派头修养他都不缺。像朝应这样看着就没什么脑子的人,他是不屑的。虽然说这两天这人还挺乖,至少不招人讨厌。但不愿结交的人,就避而远之,这是管晴朗骨子里的傲气,改不了的。
      “管晴朗。”朝应轻声叫了叫管晴朗的名字。管晴朗停住了脚步,但到底没转过身。
      朝应也不介意,只看着管晴朗的背影,轻声说道:“谢谢。”
      管晴朗的眉心猛然一跳,没答他的话。
      “记得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护工照顾不了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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