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二、美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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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刀子和“葡萄汁”
从楼梯上一路下来，看看已经比刚才热闹了些的一楼大厅，我满意勾起唇角。
转到楼下，刚要进厨房，却不经意一眼瞟见：墙角处，一个七八岁的红衣女娃正垫了脚站竖起的小方凳上，小心翼翼的趴了窗户正探头探脑的向外看。全然不顾脚下晃忽忽的小凳。
我赶紧疾步上前，在这丫头摔下来之前，把她拎下来：
“红丫头，你不好好在后面呆着哄你弟弟，在这前堂里玩儿什么杂技呢？”
这红丫头是个有家室的伙计的闺女，也就七八岁光景，一向乖巧，除了照顾自家3岁的小弟，便是在店中帮些小忙。我和月华都不讨厌孩子，抽空也多少教这些孩子识几个字，待这些孩子倒比其他伙计还更好些。
“燕儿姐~~~”丫头看是我，倒也不怕，抿嘴讨好的冲我笑。
“这儿不是后院，叫老板娘！”我故意板起脸，“在这儿干嘛呢？”
“老板娘~~~我弟弟睡着了，后院也没什么事儿，我就出来看看……”丫头改口也倒快。
“看什么啊？”我冲她眨眨眼，一脸好奇。
“看展……不，包大人回府啊。”小丫头看我这样，立马放松警惕。
“……是看展大人吧~~~”我撇嘴。
红丫头是展护卫的疯狂崇拜者，用现代话说就叫“展粉”。每天展护卫巡街、上下朝时辰，她都惦记着能看上一眼，啥也不说，看一眼就开心，整个一超级粉丝。
“哈哈，老板娘~~~都两个月没看到过了~~~”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拽我袖子。
当然俩月没见到过。展昭是跟白玉堂一起出去办案的，俩月不见耗子，当然也见不到展猫儿。
“行了。”我用指尖点点她额头，“到二楼廊上去看。在这儿小心一回儿被你爹看到，打你屁股。”
“我就知道燕儿姐最好！”红丫头一溜烟望楼梯蹭去。
“不准给我打搅到客人，听见没有？”
再等上一会儿这包大人就下朝回府了。那楼上那只大白耗子又在等什么。总不会也是等着看上一眼包大人的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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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你休要再胡搅蛮缠!”
……
从楼上俯瞰那将一身大红官袍传出内敛感的清俊男子,再次仔细看了看他气红的的双颊,我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展大哥的脸皮果然是太薄了,随随便便就红霞满面（虽然怎么看那都是气的）。那白耗子也就是因此才逗猫愈发上瘾的。
我转头吩咐身边的红丫头速去让厨房把备下酒菜上桌。丫头还有几分依依不舍的看向楼下，不肯挪窝。
“那我让别人去。”我转身就下楼。
“哦……不不！我去我去！”
那丫头果然一溜烟从我身边跑向厨房——哼，这丫头倒真机灵。
“哟~~~猫大人官架子大的很呐。草民这还没开口，您就先满口官话了……”依旧是一幅不正经的调调，还在说话的同时顺手拽了拽展昭耳边垂着的红色帽穗儿，“不愧是皇家养的御猫！”
“白玉堂，展某不知昨日何处得罪了你，你为何从今早起就处处与展某过不去？”展昭深吸了口气，略带些不解的看向白玉堂。
“难道你不清楚！？”那白老鼠赫然收了一脸嘻笑，一脸严肃地强调。
“展某不知。”展昭抿唇，仔细想了想还是答道。
“你！——”
等我从二楼行至大门时正听到这猫鼠又起争执，而这白耗子已满面冷冽。
“——展大哥。”我急忙甜笑着迎上，“这俩月你和白…白五哥在外办案定是辛苦非常。来来来，去我店中，我为两位接风。”
一边说一边扯了这俩回头率极高的帅哥进店，同时高声吩咐店中伙计：“快去，把今天刚到的好茶拿来！”
那白玉堂虽然依旧冷着一张脸，但好歹跟我进了店中。然后就不管我这儿忙不迭一叠声的吩咐，竟自扯了展昭就上二楼，大有一幅“咱楼上说清楚”的架势。那展昭大概也没有想要当众表演给人看得意思，便顺他意去了。
我这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两只总算没在我店里店外闹起来。虽然这在电视里看大侠比武是很有意思，可近距离观看就没那么好玩了，吓了客人，砸了桌椅，那可都得算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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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两只又在闹什么。这两人三天两头吵个没完，从来不见消停的：白老鼠天生气人咱也就不说了，那展大人也偏偏就容易被这耗子挑出火来，平常那么好的性情，怎么到了这老鼠这儿就全变了样。两个江湖知名的侠客，就这么三天两头的小孩儿似的闹腾。
真怀疑，这对猫鼠真能像同人女姐妹们期待的那样？
我自下酒窖里，把刚酿出来的“葡萄酒”装出一小坛来，打算顺便也把这新酿的“庆生饮品”给他们尝尝：不管怎样，帮他们融洽一下感情，咱还是非常乐意的。掂了掂手中的白瓷小酒坛，酒坛太过小巧了点，但跟这“葡萄酒”还是很搭的。为了更搭调些，还是去拿了一套白瓷小压手杯——咱这没有高脚杯，先凑合用这个好了。
我端着放了精致酒器的托盘，向着楼梯走过去 。打掌柜柜台边路过时，正赶上一个人风风火火闯进来——几乎就要撞上我满手的瓷器，却在近前一步间生生折转了身形，擦着我身边让过，大红的披风正在我眼前打了个旋儿，掀起深黑的里衬。
我站在原地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精致瓷器定神儿。而那人却已疾步走到掌柜的酒台前。
“来十坛烧刀子。”那人的声音说不上难听，却也并非悦耳，寻常男子的粗嘎嗓音。
“十坛？”掌柜的一愣。
“怎么？”原本就低哑的声音略一抬高，竟让人心头一颤，“没有？”
“不，不是。”我家这掌柜先生到底是没白拿了高薪，不管是有没有被这人惊到，反正嘴皮儿是一水儿的麻利，“我是说啊，你老真是赶上了，咱店里刚上了十几坛这酒。”
“好！给我十坛。”
我偏头打量这一开口就要十大坛烧刀子的来客：棱角分明的脸，唇下厚重的胡须，有几分暗红的眼眶，金丝华贵的头冠抓紧了头发，两条金色发带从耳边垂下。红得刺目的披风遮了衣饰，却仍能看见精绣盘结的襟领，披风下摆被一不短的硬物撑起（估计是兵器之类的），显出深黑的里衬，漏出一双华丽的官靴。
这人大概是武将。难怪一身吓人的杀气，难怪能要上十大坛烧刀子。要知道这烧刀子味道辛辣，后劲也颇大，北方民族冬日素爱用此酒取暖，但这个时期的宋人也并不爱此等口感的烈酒。因此这京城中的大多数酒店并不会备太多这酒。我特意进来这么多烧刀子原是打算试用它蒸馏些高浓度酒，不想今日竟来了这等豪客。
掌柜的招待的很好，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便端了手中托盘，缓步上了二层楼梯。
也许那对猫鼠已经吵闹过了，咱这跟葡萄汁差不多的“葡萄酒”刚好给他们清清心火。顺便儿商量着给这玩意儿取个雅致的名儿，然后就可以推出新品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二、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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