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园杰/佣占]人鱼的鳞片》真羽君

9、第 9 章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整个世界都染上了橙黄色，奈布坐在海边的岩石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脚边是在水面露出半个头的杰克。

　　“真羡慕你啊，几乎是随时都可以上岸。”
　　听到友人的唉声叹气，奈布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对他来说，用双脚行走的感觉相当微妙，失去了海水的顶托，在陆地上好像随时都会摔一跤。
　　就这一点来讲，他更喜欢鱼尾。

　　“喂——你听到没有啊？”见对方没有说话，杰克有些不满地戳戳奈布的脚心。

　　“我靠！你干嘛啊？”奈布当场一个激灵地把脚从海水中抽了回去，刚想发作，就撞上杰克专门用来装可怜的卡姿兰，瞬间没了气焰，“羡慕我什么？羡慕我有两条腿？如果你努努力，应该也可以化形上岸的吧？”

　　“谁知道呢…不说这个，你和你那个朋友进展怎么样了？”

　　奈布回想起下午在占卜屋发生的一切，伊莱占卜的状况不太好，也许是在预言中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明明在听到自己的诉说之后，他的表现也没什么变化…
　　“很糟糕，他大概还记得一些…但我想他应该是认不出我了。”

　　“这可真是糟糕，希望你一切顺利，我精神上支持你。”杰克后仰浮在水面上，嘴上说着可惜的话，脸上却净是戏谑，“毕竟我现在是你唯一的朋友。”

　　“去你的，说什么呢？伊莱也是——”奈布刚要纠正杰克的说辞，但看到对方一脸调笑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你、你别误会了，我和伊莱纯友谊，无其他。”

　　“我什么也没说啊，你这么急着否认干嘛？”杰克几乎想要放声大笑，但又担心会引来其他人，只能潜进水里，水面上冒出咕嘟咕嘟的水泡。

　　奈布被气笑了，他随手拿起一个小海螺朝杰克的方向扔下去，赶紧转移话题：“别光说我，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艾玛？你还是想把她变成你的收藏品吗？”
　　不管怎么说，艾玛是伊莱要好的朋友，奈布觉得自己理应劝阻一下。

　　出乎意料的，杰克从水中冒出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奈布，说：“艾玛？那是谁？”

　　奈布抽抽嘴角，正如他一直以来猜想的那样，按照人类的医学知识来讲，杰克患有双重人格…最要命的是，眼前这位主人格似乎并没有相关的记忆。
　　奈布认为应该让杰克意识到他自己的病症。

　　“杰克，你是不是有病？”

　　“你骂我？”

　　“……”

　　一阵沉默之后，杰克脸上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他潜进水底，不让奈布看见自己的表情：“对不起，我骗了你…好吧，也可能没有。”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时候会突然失去意识，身体就好像被谁控制了一样，〖他〗嗜血且疯狂，我阻止不了……但我们无法分开，〖他〗也用那些手段救过我几次。”
　　“——我大概得了病。”

　　也许是因为奈布长时间的沉默，让杰克心里愈发不安起来，他从水里冒出来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二：“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会伤害你的，请你不要…呃……”

　　后面的话杰克说不出来，奈布也不点明，只是摸摸杰克的脑袋，给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你放心，我们是朋友。你想我们认识多久了，一点事都没有，我还怕什么？”

　　“不过啊，奈布，你那位朋友差不多忘记你了，这种情况下，你该怎么办呢？”杰克忍不住问道，这也是他自那天开始就假设过且感到困惑的问题。

　　“不知道，顺其自然吧。”奈布摇摇头，这个问题要放在之前，他可能会很纠结，但现在，心里只有一种坦然。
　　就像伊莱说的——没关系，一切都会变好的。

　　“「小先生和小伊莱」的友谊在十几年前就结束了，现在我要开始的是「奈布和伊莱」的，忘了也没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奈布站起身，闭上眼感受海风，难得的有种舒适感。
　　“好了，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海边会有夜巡的人，你也该回去了吧？”

　　“嗯……”杰克点点头，正要离开时，却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叫住已经走出几步的奈布。
　　奈布疑惑地看过去，杰克的表情在逆光下显得很不真切，他看起来有些犹豫。

　　“艾玛，到底是谁啊？”

　　闻言，奈布面露迟疑，在杰克面前踱了几步，发现对方满脸固执，一副不回答他就不走的样子。

　　“艾玛…是〖他〗所中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