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园杰/佣占]人鱼的鳞片》真羽君

11、第11章

　　在格秋的帮助下，奈布顺利的混进了加西亚家，同时在家主大人的干预下，奈布也从“格秋的贴身保镖”降职成“保洁员”。
　　格秋看上去对这样的安排很不满，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奈布在家里走一圈，指示哪里需要重点清洁——大小姐的亲自指点，也暗示了奈布身份的特殊，家里的其他仆从也都是识时务的人，一看见奈布便堆着笑脸与之交谈。

　　介于被很多双眼睛盯着、再加上「通行凭证」的事还没有解决，奈布的活动范围暂且被局限在这样一座别墅外加庭院内，这样被迫“与伊莱失约”让奈布越发烦躁起来，但也无可奈何。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目前奈布跟上了这里的生活节奏，和大家的相处也算是融洽。

　　“约翰，正好你在这——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准备红茶端到会客厅去招待贵客？老爷叫我有事，你替我一下……”埃里克站在不远处招手，奈布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喊自己，便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放下，点头表示听见了。
　　埃里克感激地看了一眼奈布，转身朝着走廊尽头的书房走去，奈布摇摇头，在厨房煮开了红茶，端到会客厅。

　　奈布打开门，迎面就是一只猫头鹰朝自己脸上扑腾，好不容易稳住了手脚，强行按住心底的怒气，正要驱赶时，那只鸟就被什么人唤了回去。
　　奈布不悦地看过去，就发现伊莱一边摸着肩膀上的猫头鹰、一边向他道歉：“你没事吧？对不起…它平时不是这样的。”

　　奈布及时收住脸上的不悦，心想原来今天的贵客是他，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能赶忙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就把手上的托盘放在了茶几上。

　　伊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什么也没说，落在身上的视线让奈布感到不安，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就是前几天的黑衣人。
　　那现在该做些什么——也许他该告退？

　　“请问你家小姐什么时候来？”

　　伊莱的突然发声止住了奈布后退的脚步，他努力回想埃里克临走时有没有提到过格秋——貌似没有？
　　“…小姐应该很快就到了。”

　　“女孩子的‘很快’总是很难定义，要不然你就留下来陪我打发一下时间吧？”伊莱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沙发上，同时还抬手示意奈布请坐。

　　奈布身体僵硬地坐在伊莱对面，后背都快要被汗水浸湿了，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这样是否合乎礼节……
　　这就是人类的社交方式？！！埃里克根本没说过该如何招待这些贵客…招待？招待？！伊莱这样邀请他，他应该不能拒绝吧？但是这个椅子真的能坐吗？

　　“不用紧张，我以前好像没在这见过你，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最近被格秋引荐的新人？”伊莱笑起来很温和无害，奈布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我并不厉害，是小姐心善给了我生计。”奈布不适应地低下了头，内心的不安让他不想叫伊莱看见自己的脸。

　　“自信点吧伙计，格秋她一定很赏识你，以前可没有过类似的事发生，”伊莱说着便垂下了头，“可能我真的帮不上忙吧…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见对方这样沮丧，奈布下意识地想开口安慰，后知后觉自己现如今的身份是“约翰”，一个下人，朋友的姿态并不适合他。
　　好在伊莱并没有低落太久，他很快又恢复了和熙的笑容：“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吧，希望你不要告诉格秋，不然她肯定要对我说教了。”

　　奈布压下酸涩感，心说这对未婚夫妻的相处模式未免过于亲子化，面上还在点头应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好在格秋这个时候已经赶到了现场，她面部涨红，气息也不平稳，看起来像是跑过来的，看见他俩面对面坐着，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来晚了，看起来你们聊得还挺投机？”

　　奈布连忙站起身，一边鞠躬一边挪步准备离开，在门口和格秋擦肩而过时手里被塞了一张纸条，他回头看去面临的只是突然被关上的大门，以及门内传出的稀碎的谈话声。

　　奈布感到不悦，磨了磨后槽牙，展开纸条，上面写着清秀的一行字：「0点来书房」

　　午夜，0点的钟声在城中最高点响起，由远及近。
　　奈布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梦吟，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地走出门，在走廊上放轻脚步，循着记忆走向了走廊深处——书房的门虚掩着，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钻出来。

　　格秋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他来了，便把手里的通信证拍在桌案上：“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检查一下。”

　　奈布点点头，拿过了通行证：“不用，我相信小姐不至于在这里骗人。”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关于你想解决的人。”

　　格秋沉默半晌，说：“约翰先生，我们是在做交易，对吗？”

　　奈布有些莫名其妙：“是的，您帮我在这里站住脚，我帮您解决掉一个人，外加三个问题。”
　　“——而我已经回答过一个问题了。”

　　格秋嘴角上扬，她看起来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奈布不清楚背后的缘由，只能静静等待对方开口。

　　格秋果然没有让他等太久：“再过段时间，就是教皇的百岁诞辰，很多王族权贵都会受邀参加，其中‘汉斯·罗素’伯爵也会出席。”
　　“到时候你作为我的男伴和我一同出席，我会想办法为你创造和他独处的机会…城墙外面有人接应你，这中间该怎么做全都看你，我会尽力配合。”

　　奈布俯下身，额头抵在格秋的手背，以表诚心：“明白了，小姐。”

　　这大概就是人类贵族之间的利益纷争，奈布对此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这样的争斗在人鱼群中并不少见，这些年来他跟着杰克也见多了这些争斗——只不过人鱼要更直接暴力一些，并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往往都是一场短暂的决斗之后，族群就易了主。

　　不知道为什么格秋会对他赋予莫大的信任，就像奈布也不知道为什么格秋会在海边选中了他一样。
　　格秋表现的过于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这让她看起来既危险又可怖，如果在同一阵线的话就会很安心。

　　原来伊莱喜欢这样的类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