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千金向前冲》朋友大大

66、骑马

　　伊一连续几天都和红梅去了马场。一开始红梅谨记主子的嘱咐，没有让季涵单独骑马，而是两人共骑，护在季涵身后。等季涵稍微熟练可以自行控制马慢行的时候，红梅就松开手了。
　　“季小姐，今天我们要试着让马跑起来。”红梅觉得可以进行下一步了。红梅示范了一下怎么扬鞭策马，以及身体的姿态等。伊一很认真地看着。因为背后有红梅护着，伊一勇敢地尝试了，真正体会到了骑马飞奔的速度。
　　“季小姐，今天练的差不多了。”红梅觉得今天可以结束了。
　　“红梅，天气那么好，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去逛一下吧。”伊一提议。
　　“季小姐，你想去哪里？”红梅愕然，但还是配合地问道。
　　“你知道长安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伊一反问，她去过的地方有限。
　　“红梅不知。”红梅除了执行任务外，对吃喝玩乐不擅长。
　　“那这样吧，我们今天去东市。我还没好好逛过那边的街道。”伊一没什么计划。
　　“好。”红梅只能配合，她的任务表面上是教季涵学骑马，实质上是监视她。
　　两人回到马车停放的地方，马车夫已经准备就绪。
　　“老李，现在我们先不回季府，你先带我们去东市。”伊一吩咐后和红梅坐进车厢里。
　　“红梅，你是怎么当上安王府的侍卫的？”伊一很好奇。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把红梅当成朋友了。
　　“我出生在中原北边境的一个村落，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被突厥的强盗杀了，是安王救了我并收留我。”红梅觉的这不是什么机密，告诉了伊一。
　　“对不起。”伊一感到很抱歉，似乎揭开了别人的伤疤。
　　红梅看到季涵一副内疚的表情，不禁莞尔，“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年纪太小，我几乎记不清父母的脸。季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你的父母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守护你。”伊一想到了在现代的爸妈，希望他们能开心地生活。
　　“嗯。安王就像是我的再生父母。”红梅当时只有两三岁，失去父母后，就被安王收留了。还有许多向她这样的孩子被安王府收留并集中培养。
　　“那你怎么会成为安世子的侍卫的？”伊一继续问。
　　“四年前，安世子随着安王驻守北边境。我就被安排在世子身边。”红梅想到当时，她被安王安排在同年龄的世子身边。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安世子，安王的唯一继承人。安世子那时刚从长安过去，还很稚嫩，为了在一众兵士面前立威，打战时总是冲锋陷阵在前线指挥。他们侍卫的工作就是跟随他，并保护他。
　　有一次和突厥对阵，她一个疏忽，没留意到敌军的一个兵士绕到了背后想要突袭她。不远处的安世子看到，把手里的标枪凌空投掷了过来，刺入了敌人身体，解救了她。
　　安世子当时失去了手里的武器，只能策马躲避涌上来的敌军。幸好黑岩白烨及时贴身护在世子身旁。幸好安世子没有什么闪失，不然她以死谢罪也弥补不了。事后安世子只对她说了一句，“红梅，命只有一条。如果你还想跟着我收复北突厥，帮父母报仇，就给我打起十万分精神。”
　　红梅那时强忍着泪，她不仅欠了安王一条命，又欠了安世子一条命，下定决心余生都要贡献给安王府了，不能随意浪费生命。
　　“那你跟着安世子很久了。”伊一感叹，“他是怎么样的一位主子？”
　　“红梅不敢妄议主子的事。只说一句，安王与安世子是红梅愿意豁出性命跟随一生的人。”
　　伊一不是很了解红梅与安王府的牵绊，但是却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了她对安王府的誓死追随。这一份感情没有亲身经历过，伊一自问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话题有些沉重，伊一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上，不可能评判哪一份感情就尊贵崇高，哪一份感情就低贱卑微。不管亲情、爱情、友情甚或主仆之间，都有让人肃然起敬的地方。
　　“红梅，愿天下没有战争，孩子们都能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在现代一些地区都还在战乱，造成人们流离失所。何况是在经济落后的古代。人们对食物、土地、权力的争夺从来没停止过。伊一出生在相对和平的年代，只从历史书和新闻里看到过战争的场面，对战争的残酷没有亲身体会过，但从不妨碍她厌恶战争，祈求和平的心愿。每次从新闻图片看到战乱地区孩子们祈求的眼神，伊一不寒而栗。追求和平是绝大多数人的愿望。
　　“安王的军队所做的，就是保卫大明的百姓。我们都应该感恩戍守边疆的将士，为我们守护着家国。单从这一点，我很佩服安王和安世子。”站在大明朝的角度，与北突厥的战争是保卫中原的和平。伊一愿意相信安王与安宇睿是为了和平应战，给百姓带来安居乐业。
　　红梅没想到这一番话会出自季涵的口中，她再一次怀疑安世子是否收错情报了。
　　马车不知不觉到了东市的街口。伊一和红梅下马车后，让马车夫在附近的一家茶楼等她们。
　　伊一是没有计划买东西，只是想到处逛逛，对长安城多了解一点。东市和西市的布局一样，都是作为长安城的商业区，经济贸易中心。西市周围居住着较多平民百姓，买卖的商品多是日常用品，也有酒肆、食肆、客栈等。东市靠近皇城，周围坊里多达官显贵、富商的宅邸。东市经营的商品，多为上等奢侈品。街上的人比西市少了很多。
　　伊一打算在东市这边开一家分店，趁今天出来考察一下这边的环境，还不知道怀瑾那边是否已经找到合适的店铺了。
　　经过一家画坊时，伊一想到自己还没有看过这个时代的画作，拉着红梅进去了。一楼的大堂挂了许多展开的画，清一色都是水墨画。伊一观察了一会，没发现很惊艳的作品。站在一旁的红梅对画也不甚兴趣。伊一索然无味，正要拉着红梅出去，这时从画坊二楼走下一拨人。
　　“表哥，谢谢你今天特地陪我出来。”一个柔柔的声音传入伊一耳朵。
　　伊一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愣住了，是安宇睿和顾雪莹。画面很刺眼，伊一正要迈出去的脚也定住了。
　　对方一行人也看到了即将向外走的伊一。安宇睿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季涵和红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过安世子，顾小姐。”伊一很快找回精神，向对方行礼。红梅跟在伊一身后一起行礼，没有特地向主子请示。
　　“季公子有礼。”顾雪莹也认出了季明。
　　“季明，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宇睿知道这几天季涵应该在马场练习骑马，怎么会出现在东市。
　　“回安世子，难道在下不配来这家画坊看画吗？”伊一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在看到安宇睿和顾雪莹的那一刻，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攥紧了，很疼。本以为安宇睿是因为工作繁忙，才抽不出时间教她骑马的。却万万没想到他早已和顾雪莹有约。有时间和表妹见面，却没有时间教她骑马，分明是不愿意见她。这个认知让伊一打破了一切幻想。
　　“季明。”安宇睿语气低沉地盯着季涵，不明白季涵在胡闹什么。
　　“对不起，打扰到安世子和顾小姐了。在下这种没文化的人确实不配踏进这里。红梅，我们告辞。”伊一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但是却控制不住升腾起来的怒火。她拉着红梅往外走。
　　“季明，你给本世子站住。”安宇睿想要弄明白季涵生气的原因。如果不是雪莹在身边，他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不然早就上前质问了。
　　“安世子，你贵人事忙，无需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请继续和顾小姐的约会。”伊一说完，头都没有回就跨出门口。红梅匆匆向安世子告辞，紧跟着走了。
　　顾雪莹看着季明无礼的行为，不明白他为什么敢如此大胆无视表哥的话。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她隐隐约约记得，那位叫红梅的似乎是表哥的侍卫。
　　“表哥，我们接下来……”顾雪莹看向安宇睿。
　　“雪莹，我让黑岩送你回府。我还有其他事情处理。”安宇睿也有一丝愠怒。季涵竟然敢在他面前甩性子。今天他去辅国公府找顾长治商量事情。正要回去的时候，雪莹说要去东市的一家画坊，正好和他回王府的路是同一方向，他们就一起过来了，并没有事先约好。就算真的和雪莹约好了，季涵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上次在最忙的时间与季涵见面教她骑马，他都没觉得浪费时间。
　　安宇睿坐上马车直接往王府的方向去了。顾雪莹看着表哥毫不迟疑的背影，内心升起一股不安。她不应该缠着表哥过来的，果然耽误他的正事了。
　　“红梅，你肚子饿了吗？我们先去找地方吃饭。”伊一失了逛街的兴致。在街道两旁一直往前走着，看有没有食肆在附近。
　　“季小姐，你刚刚才在马车里说很佩服安世子。怎么转眼间，就……”就像碰到了极端厌恶的人一样，红梅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她看到了季涵走着走着，就眼泛泪花，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我知道我神经质，我根本就没资格对他的任何事情置喙，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红梅看了一下周围，不是停下说话的地方。赶紧找了一家食肆，让掌柜给她们安排一个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