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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昔年【命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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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商夫人也不是一般人。轿子外尽是追兵,只有商家主一个人持剑架车护着。荒郊野外愣是一个人把商少主生了下来。”
说完洋装咳了咳,瞧着低下众人好奇的眼神继续说到“那商少主也不一般。刚好三月三日三更出生。更别说那刹时开放的满山桃花。
我就问在坐诸位听说过这奇景没!
没有吧!
更别提这三月三生轩辕。轩辕是什么?黄帝的后代。与这种大圣人同天生,这一看这商少主就一定大有作为,以后成就不凡。”
眼见台下众人一脸无味,有的甚至打起了睹儿。
突然“啪!”一声拍响了惊堂木,吓的众人一个哆嗦,纷纷向台上之人望去。
只听老人话音一转,徐徐开口说到
“不过却是三更生的。这就大不一样了。毕竟哪怕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三更生也不是个好兆头。”
说着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意味深长的看向台下。
见大堂内的人终于被吊足了胃口,似乎起来了兴趣。却买起了棺材,任台下百般要求却就是不开口讲。“莫及,容我酝酿一下话语。定给在座讲个精彩。”
“毕竟从前我并未想讲过,所以在座可是赚大了。”
这话逗得第下的众人如猫爪挠心一样痒得不行,却也只好眼巴巴望着委屈的不行。
这时一壮汉突然开口,混厚的声音刹时传遍整个酒楼。
“你这老东西,咋还吊人胃口呐!我看你就是肚里没货了。”说着站起身朝向众人“大伙瞧瞧,说是不是。”说完朝台上的人扬扬眉。轻挑的眉显的一脸得意。
“且就你这老东西,商家有无甚么秘密,你的那里知道的。不就是糊弄咋老百姓吗?”
“毕竟商家被灭门,也没谁来解释”
低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突然又有人站起来,扬起纤细如同竹竿的胳膊指着老人。
“你再不说咱们就去别家了。我看你这故事就比不得金福楼那。你这商家的什么大善人啊,天下第一剑啊。我都听了半月了。我们花钱可不是为了听这个。”
说着“噗嗤”笑了出来,指着凌云山方向满脸不屑“这商家就算以前再厉害还不是被灭了。要我看啊不过也就这样,表面正派背地里不知道干的什么勾当。指不定杀人放火、奸杀、掠夺都干过,要不然这正道怎么没人解释一下……”正当眉飞色舞讲的起劲。突然自二楼飞出一根竹筷,随着破空声正中桌上的茶杯,稳稳当当的立在了杯中。
刹时空气一静,气氛凝固了起来。
“还在坐诸位请慎言。”
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如同一阵微风,却又矜贵的冷漠。
那人到也是个精灵的,一看这人就打不过,也得罪不起。
立马改口弯着腰低着眉献媚说道“我这人就是嘴贱,刚才说的污了商家名头我真是罪该万死。这位大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这商家真不愧天下第一世家,施灾赠米泽济天下。如此却被人陷害惨遭灭门真是天下之人一大损失啊!”说着抹起了眼泪,语气慷慨激昂。若是不知情者看了也的评几句忠义。
“大侠此等义举也是侠肝义胆,正气凌云,让我等佩服呀!大人说是吧?”语气又变的小心翼翼问到。
听着这变脸比翻书还快,众人都唾弃看向他。虽说对如此行事早已习以为常,却也不喜如此之人。再说这弱肉强食只不过是江湖不以言说的规则罢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向如此。至于真像
你管它如何!
只要够强,假的可以真真的可以假。
众人一想到这便一阵唏嘘,谁不知道这人最开始说的是假。可那又怎样,毕竟这商家都被灭了。
再说也没人想为无干的事的罪人。
半响见没人应答,那人立马和壮汉一起灰溜溜离开。他们是来搅和生意的又不是找死。
众人见热闹完了,又开始听评书了。不过换成了清州皇族的八卦,倒也引的人惊呼连连,好不热闹。
商翡徵自说出那句话以后便一直看向窗外,与生而来礼节让他即使在愤怒也温雅和煦。
一不远处就是凌云山。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峰尖却如剑般锋利直割云霄。唯有那氛围和以往一样宁静,柔美。
突然间泪水划过眼眶。
二十四载,渡过将近半生。
年少成名天下知,一剑春风拂四洲。家世显赫,享八方朝贺而地位尊。
可一朝梦碎,商家满门被灭。报仇又仿佛变成了无稽之谈。
满门一千八百三十二人尽数被杀,领头之人却是相处三年费劲心思保护喜欢的人。
他这半生是有多可笑啊!
可是他还是不信啊!
不信那怕是亲眼所见。
“商翡徵……翡徵……”
轻柔低喃至唇间益出,低头轻轻笑着无所谓却又痛彻心扉。
至于是嘲笑这半生,还是嘲笑自己的天真都无所谓了。
窗外夕阳缓缓从天际滑落,将云彩渲染成瑰丽的颜色。
可在壮阔在雄奇,最终也只是越来越远直至彻底不见。最终只徒留下一片黑暗,空寂而又满心悲凉…
展开手中的玉简,青乌楼在周岁时给自己的批命。金色柳体字迹空灵而细腻,青乌草的气味一缕缕淡淡的泛开。
“位尊神格名天赐,福佑过厚天自召。二音呈转散福阴,祈福明灯堪能留。”
商翡徵指尖轻抚着手中的字,想起青婪说的话
“当年少主周岁,我随师傅前往祝贺主持大典,最后令尊向师傅求了你的批命。”
厚重的红漆木门轻轻和上,退却了外面的喧闹。
商溟淇抱着怀中的婴儿看向面前的人。满室青烟缭绕氤氲,一身青衣风姿卓绝,仅及冠之龄却满头银发。
平缓而又清悦的声音说到“商家主是为了少主来找我的吧。”说罢转身唇边泛起是清浅的笑意,缓缓向商溟淇行礼。
商溟淇点点头。虽然面容冷峻,却难掩眉目间焦虑担忧。
声音沙哑道“侍才巳福祈名,历来由本家祭司主持并无意外,可当名字录入族谱时,泽儿的身体却比之前衰败的更为迅速。若非由太常殿长老也在立即施针,恐怕泽儿早以……”后半句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青虚闻言也微微簇起了眉。商家有仙人血脉,虽说绵延至今变得稀薄。每一任少主新生都会巳福祈名,以求祖先福泽阴蔽,同时也昭告天下。按理来说这天下唯独商家婴儿不会自然早夭,毕竟每一任少主责任并不仅只在于商家,他们还是天运之子。
此事麻烦了!青虚看了看窗外,仍旧是漫天红霞。
自古婴儿出生时若有异像,不是气运极盛。便是大恶大凶之辈。商少主怎么看也不是后者。
“少主还坚持多久?”
“三个时辰。”
青虚闻言点个点头向天作揖,随即拿过一旁青婪递过的龟壳、蓍草、铜钱和命盘。
跪坐在矮桌旁将东西依次摆开。随即用划破指尖,殷红的血自指尖寖开抹在了命盘上。
“青乌楼三千七百九十一代嫡系传人青虚在此立卦。卜问命理,叩问上天。”
说完形似司南的命盘中,针匙泛起蓝光开始慢慢的走动。命盘上金色的文字起起浮浮,若隐若现。一旁的商溟淇焦灼的看着命盘,时时刻刻他都能感受到怀中婴儿的生命在流失,这让他如何能不急。
突然青虚睁大了双眼,血泪从眼中划过。勺柄停了下来,所有的金色字都瞬间消失。
“怎么回事!”商溟淇大惊问到。
青虚看了眼商溟淇怀中的孩子,半响才说“他不应该存在这世上。”
“他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