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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红杏绿帽1 ...

  •   月光刀锋一样劈开沉云瓣儿。

      樊夏睡了一天,到了晚间才进了碗稀粥,储笑中间溜进来过一回,隔着被子等着会,自觉没劲又出去了,这些动静她都清楚,但就是睁不开眼。

      偏厅,储谨言陪储笑在自搭的滑梯上玩耍,见她也一副淡定模样,“就喝粥?”
      她搁下碗碟,“嗯,没什么胃口。”
      “昨晚没睡好 ?怎么睡那么久?”
      “不知道,最近总犯困。”她像模像样地扶了下额角。

      储谨言闻言大步跨出泡沫围栏,一手圈住她,关切道:“这个月生理期准吗?”

      樊夏垂头理睡袍,指尖在刺绣纹理上抚弄,不阴不阳睨他:“储谨言,你觉得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
      柳嘉在高级妇幼保健机构休养,她无父母照料,朋友稀缺,用不惯保姆,唯有在此处才能心安借他人一把手。
      景诚提了篮水果来看望,她也不怨恨他的“鲁莽”,笑得一脸灿烂,“难得有人来陪我。”
      他不自在,立在床尾没话找话,“那你......那个‘老公’呢?”

      “他忙,你来坐,”柳嘉挤出笑,指指旁边的椅子,见他脸上淤青,问他,“对不起,脸上还痛吗?”
      “不痛。”他手抄在口袋几次,终是掏了出来,“这是两万,昨天那个男的说的赔偿金。”
      “是金助理吧,没事的,你还是学生可以慢慢给。”

      景诚执意将信封放在床头。柳嘉也没多说什么,拉着他问他多大,学什么,家里几口人,亲切如邻家姐姐,他心怀愧疚,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
      “交女朋友了吗?”
      景诚语塞,鼻音随意嗡应:“唔......”

      电话铃解救了不善人际的景诚,柳嘉见来电笑得很开心,景诚则迫不及待起身道别,只是临走那一回头将他的脚钉死在了门口。

      *
      储笑尖叫着从滑梯上滑了下来,清脆的笑声漾开也没见他们转头看她,小公主撅起嘴巴张望本该捧场的观众。

      庸丽的吊灯下,樊夏夺过储谨言手机,由通话记录直接找到昨晚的来电——一个衤果露的号码,没有保存。
      她对他冷笑一声,按下通话的瞬间被储谨言大力控住手腕,通过颤抖她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和在意,可不知他在意的是她,是婚姻,还是那个柳嘉。
      樊雪说,如果有一天你和储谨言过不下去了,切忌闹得太难看,你们还有一个孩子,还有共同财产与声誉,如果可以一定要示弱,让他回心转意,一切以一个完整的家为重,踹了那个女人后再秋后算账,不然这就是个必输局。

      可是樊夏不懂这个家还要了干嘛,他的身他的心都跑了,她留下来替他掌管后宫吗?

      嘟声响起的那刻储谨言四分五裂,几乎要将手机扔开,他太清楚樊夏了,典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只能沉声恳求道:“樊夏,手机给我。”

      电话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秒被接通,一声娇滴滴的“谨言”随声筒扩放,饶有心理准备,樊夏的眼泪还是失控地崩落了,她性子飒利,极少落泪,此刻全身颤如筛子,理智全线崩盘。
      她仰头硬吞下喉头的苦滞,“储谨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啊?”最后一个字,她是尖叫地喊出来的。

      他沉默了。
      电话那头的柳嘉也消了声,很快挂断。

      樊夏嚎啕大哭,脆弱得判如两人,她恼恨地使尽全身力气将手机扔出去,金属掼地的声音吓到了爬出泡沫围栏的储笑,她叫了声妈妈,樊夏毫无反应。她几乎是被储谨言用手捆在怀里,眼泪淌得像一条条火车轨道,流向四面敞露的肌肤。
      脚边的储笑也哭了,没个原因,跟着妈妈一道儿,只是大人顾着吵架,无暇理睬她。

      “储谨言,你对得起我吗?”她疯狂挣扎,扭动间真丝浴袍滑至肘,吊带不堪凌乱抛出半乳,“明目张胆夜不归宿,是不是没有几天离婚协议就会送到我面前了!”
      “我们不可能离婚!昨天是有特殊情况。”储谨言除了本能地抱着樊夏别无选择,储笑在腿边扯他口袋,家里两个女的哭得叫他头疼,解释的话也无从编辑。

      “什么特殊情况?出轨也是特殊情况?”樊夏算是明白樊雪的意思了,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子,场面不会好看。

      她现在就想把他彻底撕碎,连同还爱着他的自己同归于尽。她恨自己在他说不会离婚的那一刻竟松了口气,那股恨照出可笑可悲的自己。她曾经最不齿婚姻里的摇尾乞怜,轮到自己也不能例外。

      “你不说话是想保护她吗?”

      储谨言颈筋暴突,水晶流光在微碴的下巴上晃悠,半晌,他颓唐地闭上眼睛,哑声道:“我......喝多了。”

      *
      柳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听墙上的秒针哒哒地走动。
      景诚给她削的苹果被空气染上锈色,她拿起喂到嘴边啃了起来,没几口,齁甜的苹果变咸了。
      她尝到了恐惧和希望。

      柳嘉颤着唇,对逗留在余光里的景诚说:“能再陪陪我吗?”

      景诚低下头,抱歉道:“对不起,不能。”
      他狂奔到院外,心跳如雷,粗喘着拿出手机。她一定发飙了,他听到手机那头的尖叫,他想知道她如何,可蠢蠢欲动的指尖终究没有行动。

      不能。
      不行。
      不可以。

      景诚茫然地蹲在路边,一双红色高跟出现在眼下,他惊喜抬头,可惜是个正在打电话的陌生女人。不是她。

      樊夏和他第一次是在公馆,她说她不喜欢会所那土掉渣的装修,她要在她喜欢的地方做。
      到了她说的地点,可他没有钥匙,只得坐在门口等她。
      那天她迟到2小时,也是一双红色高跟。

      进了屋他一声不吭,见她脱衣服,跟着自己也脱了裤子,拉过她就要进去,被她踹了膝盖,“知道自己多大吗?”
      他控制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急不可耐,“我成年了。”
      她好笑,满眼促狭:“我说的是别的!还有,悠着点,我会疼的。来,先亲亲我。”她强压下他的脖颈,“亲总会亲吧......伸舌头,然后......动动手......同时,嘴别停......”

      *
      储笑哭累了,被储谨言抱给了保姆,她不肯,呜呜咽咽问爸爸,妈妈为什么哭?
      储谨言分不出耐心哄她,取了张湿巾将她瓷净的脸蛋擦了擦,紧着眉头示意保姆把她抱走。

      太慌了,连心尖上的女儿都来不及哄一句。

      樊夏哭的不比储笑好哪里去,眼圈、鼻头都红了,整张脸充血过度,有些头疼。
      储谨言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每次上床都是喝多了上的?你喝多了可真聪明,净挑小姑娘的床爬。”樊夏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痛很难受,可终于撕去那道憋闷的封印后倒有些豁然开朗了。

      “有次喝多了,她照顾的我。”
      “那段时间你不喜欢我碰你,酒劲过半,没憋住。”完全清醒后,他是懊恼的,也试图给过柳嘉赔偿,第一次酒醉出轨的男人,总是容易懵的。

      “然后就有了很多回?”她擤了擤不争气的鼻头,将泪意压下。

      “没,我们后来很久都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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