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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活在死中――《恐怖游轮》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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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四级辅导班,了解一下?”下课和室友回宿舍的路上,一个长相颇为着急的男同学抱着一叠传单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又是一年四六级辅导班的泛滥时刻,我走过去接了他手上的传单
“同学,四级过了吗?今年我们帝辅培训中心推出了新的辅导方式噢,包学包过。”长相老成的男同学捏着嗓子流利地推销着自家的产品。
虽然前半句话深深刺痛了我,他的后半句话立马就激起了兴趣:“真的包过?”
室友拉着我的手就要走,小声在耳边教训道:“但凡你考试前背背单词,都不会这么久还没过,走吧,一看就是骗冤大头的。”说完不管我还在回头望,拖着就往宿舍楼走去。
“噫吁嚱,危乎高哉!四级之难,难于上青天。”来到宿舍翻开我的四级真题卷,做了两题就无精打采,只能吟唱诗歌来提神。
“哈,哈,哈,哈,王炸,你还真行,改编古诗都有一套,就是啃不下这四级。”对面床的王菲诗敷着面膜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往外蹦。
同样是姓王,看看人父母给起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而我,从小到大就没逃脱过被喊成正在斗地主的即视感。
“小铺同学,您可悠着点儿吧,就您这笑声,半夜都能把人给吓醒了。”我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王炸,你在那坐半天了我怎么没听见翻页声儿,你还想来年再战一回?”隔壁张与歌不带情绪的声音传过来,也就是之前一直和我一块儿那个室友,一句话又把我给整蔫儿了。我撕下草稿纸揉成一坨,一个完美抛物线,落到张与歌的作业本上。表达我无声的抗议。
“歌歌威武,你再得瑟啊,王炸。”菲诗小铺“代言人”如是说道。
和室友玩闹着,真题没做多少,不一会儿就到了晚上,我如获大赦般洗漱上床打开微博一气呵成,吃瓜吃到快两点才捧着手机睡着了。
床摇来摇去跟躺在摇篮里一样,耳边不时还有哗哗的水声,让人感到十分放松惬意,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再享受一会儿床铺的美妙。
等一下?床怎么会摇,我一个挺身坐起来,喊道:“张与歌,张与歌,醒醒,地震了,快跑!”我大声地叫喊着准备下床。揉开眼角堆积的眼屎,这才发现周边的陈设已是天差地别。
“Hey, you okay ”一个戴着草帽的女人来到床边,听了我刚才的一番话,她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蛤?这是个外国妞儿,长得竟然是甜美系的。不是,我在哪?我是谁?难不成?我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嘶~!”疼,不是吧,还来???
我强装镇定,组织半天语言磕磕巴巴地问道:“呃,Where, where are we ”
她脸上的狐疑更加明显了:“You alright We are on the yacht . ”
yard 我们在院子上?什么鬼!听力本来就是我的硬伤,我腼腆地问道:“Can you speak Chinese ”
“You wait here , okay ”留下一句话女人就匆匆走出去了。
她应该是去找会中文的人了吧,毕竟这几年国内发展得很好,国外学中文的人也有很多的。
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留着棕色短发,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床边,撩开我两边的头发,握着我的手温柔地问道:“Jess, how are you feeling ”
大叔你谁啊,离我远一点好吗?我推开他的手,往床后挪了挪,拉开距离,强行给当机了的大脑重启。系统,对了,系统,那些快穿小说里的人都是人手一个系统,可以解答宿主的疑问。我在大脑里不断地喊着:“系统,系统,你在吗?系统!”
大脑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刚才呼唤系统的表情显然是被他们收入了眼底,络腮胡子皱了皱眉:“Jess, don't bother to think about that, you look so tired . ”
“Come on, the scenery outside is amazing, you don't want to miss it . ”说完拉着我的手就要出去。
我起身跟着络腮胡子走出去。哇哦,我感受到了胸膛处的波涛汹涌。出去看看也好,现在我对这个环境完全摸不着头脑。上次拜访伽椰子好歹自带语言转换系统,这次怎么连翻译软件也不给我安装一个,我四级没过啊,大哥,没过!!!
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确定了我在船上的猜测。船身雪白,好多地方都用黑字刻着“TRIANGLE”的符号, 三角号吗?这名字跟船还挺搭。
从船舱出来,船尾的一男一女对我挥了挥手,桅杆那儿有个肌肉男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络腮胡子脸又凑过来了,妈呀,我这具身体的主人跟他啥关系?真的受不了,我指着船尾说道:“I, I go there, see scenery. goodbye. ”我走到甲板的一角,两条腿从栏杆中伸出去,碧蓝的海水划过脚掌向后流去,手放后面撑着上半身,我慢慢思索起来。
旁边甲板上的一男一女频频向我投来目光,两人嘀嘀咕咕议论着。想了半天还是一片空白,反倒是这海风和船的颠簸让我又开始昏昏欲睡。
船舱的入口处传来了声音:“The champagne is not great but it is cold, want some ”是甜美妞儿正在跟络腮胡子搭讪。我八卦地看着那边,只见络腮胡子头也没转过去干巴巴地说了声:“No, thanks. ”
甜美妞儿只得尴尬地笑了笑:“Okay, more for me.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递给你的东西不喜欢也要收着啊,活该单身,暗骂一句我回过头来。
甜美妞儿走到甲板那头跟那一男一女聊了聊,那对男女应该是夫妻。甜美妞儿说完又笑着向我走来,她递给我一杯香槟,模仿着我的姿势,坐下来两条腿挂在了栏杆之间。
她侧过头来问我:“What happened to you and Greg. ”她说的Greg应该就是那个络腮胡子,没等我回答,甜美妞儿继续自说自话:“Sally told me to go up there and talk to him. you know what I mean. ”我惊讶地瞪大双眼,我的天,就这么一个小船儿上还有爱恨纠葛的?我赶紧撇清关系:“see the strong man I like strong. ”随随便便把锅丢给肌肉男。
甜美妞儿呆了呆:“That's what I 'm gonna say. ”不知为什么,我们俩都像突然明白了对方用意,大笑起来。
“Where do you live No offence, just , emm, your accent is special. ”甜美妞儿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质疑。
她还挺好相处的,我这个口音一两句别人还不以为然,说多了肯定就要引起怀疑。还不如直接坦白。
我真诚地望着甜美妞儿,双手握着她的手:“To tell you the truth, I'm ill, This is not me , 呃,second me. ”多重人格的专业名词怎么说来着?上次刷剧明明记了的。
甜美妞儿震惊了,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沉吟片刻她说道:“You mean you have DID ”好像是这么个词,我点头:“Yes. ”
她激动的问我:“Which state do you come from wait, you just asked me if I can speak Chinese. so , your second personality is a Chinese ! ”
跟聪明人沟通就是省力,我肯定道:“You are right, I'm a Chinese. ”
“Emmm. Do you mind I ask the age of your second personality ”她的求知欲可真是强啊,我有问必答:“Twenty. ”
“That's incredible! ”她夸张地做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铺垫的差不多了,我问道:“May I have your name ”她抱歉地主动伸出手来:“Sorry, Heather. And you, Still Jess ”
我和她握了握手:“Yes, Nice to meet you, Heather, can you tell me about the boat ”终于问到了正题,虽然现在是一副出海旅行的舒适景象,但我不能放松警惕,万一要还是恐怖片,我一点信息没掌握,指定嗝屁。
她笑了笑:“Sure, the couple sitting over there are Sally and Downey, Sally is a very good friend of mine. ”她转过头指着船头的方向,“Greg, the captain. that strong boy, his name is Victor. I just met them. ”
boy 你们管肌肉跟串葫芦一样一坨坨肌肉堆在手臂上的壮汉叫boy?用几分钟消化了Heather的大部分话,我举起高脚杯跟她碰了一下:“Thank you. ”
我开始打听其他事:“Where are we going ”
“I think you should ask Greg for it. but, the destination doesn't matter, right the sight on the sea is all the same. ” Heather耸了耸肩,看来海上的风景对她没有太大吸引力。
“When can we go back ”我最关心的还是什么时候能够上岸,我一个旱鸭子在海上久了总是觉得心神不宁。
“Tonight, I guess, there are only three romms on the yacht. ”她又提到了yard, 想来跟我脑中的yard不是同一个东西。
我点点头,太好了!现在也差不多是下午了,回到陆地上再从长计议。
跟着船在海上飘啊飘,天空中飞过好几只海鸥,收起被泡得泛白的脚掌,我跑到船头去看那个肌肉男,也就是Victor, 看看他在捣鼓什么。经过络腮胡子时,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还是没有开口。不好意思啊,你准女朋友的身体被我征用了。
我靠在桅杆上,指着桅杆前面那块帆布问一旁的肌肉男:“Victor, How do you call that ”
“Jib. ” 肌肉男放下手上的粗绳,简洁地回答道。
“Then this one ”我转过身指着桅杆后面的那块帆布,一直以为船上都是只有一块帆布的,是我见识太浅薄了。
“Mainsail. ”
“What 's in your hand ” 指着他手中的粗绳我百无聊赖地练习着口语。
肌肉男有点不耐烦了:“Sheet, this is mainsheet. ”怎么着?问两句还骂人了,不要以为我不懂英语,我都听到了shit, 太过分了,我正要组织语言怼回去。肌肉男看着前方又骂起来了:“Yo, What the fuck! wind's dropped down on us. ”
Downey也走过来观察道:“It 's not dropped, It 's gone. ”
gone with the wind 他们在聊电影吗?
肌肉男脸上写满问号:“This is crazy, you ever seen this before ”
络腮胡子在后面掌着舵,附和肌肉男:“Yeah, yeah, just one quite so sudden. ”
我顺着他们的视线仰头望去,帆布上没有了风力,现在已经瘪下去了。意识到不对劲,我看向前方,远处一大片乌云伴着闪电如同飓风般快速朝我们移过来。
“Greg, is that normal Okay, I 'm fucking freaked, what the fuck ! ”Downey也发现了前方的乌云,爆了粗口。
难道今天这场戏是泰坦尼克号同款?命丧大海什么的,我不想体验啊!
络腮胡子发呆片刻,立马冲进舱内,我紧跟过去,见他拿着个电话按下了某个键:“Triangle to coast guard, over. ”
不久便隐隐约约听到回复:“Coast guard, go ahead, over. ”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出现呼叫不到人的剧情。
“We're just gone from seven knots to absolute zero, you've anything unusual over. ”虽然听不太懂,但我看出来络腮胡子是在跟电话里的人确认情况,电话那边应该是航海管理处的吧。
“Nothing showing up, over. ”这句回话我听懂了,他们那边没有监察到异样吗?
“It 's darkening up pretty quick out here, looks like an electrical storm. over. ”络腮胡子看了看我的方向说道。我也望向外面,只不过打个电话的功夫,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变暗,眼看乌云群越靠越近,船头的几个人还傻愣愣地立在原地。生存都是争分夺秒的好吗,我赶紧跑过去问肌肉男:“life jackets, do you have life jackets on the boat ! ”他们恍然大悟般冲进船舱,肌肉男找出了几件救生衣,我穿上后看那边络腮胡子还在电话那就拿了一件走过去。
“fast, put it on! ”络腮胡子接过我手中的救生衣,还在对那边说话:“Distressed caller, make another transmission, what is your position ”
Heather也走了过来:“There are shipwrecked people nearby ”刚才络腮胡子不是在跟航海管理处通话吗?附近还有遭遇海难的人?心中莫名涌出一种熟悉感。
再拨过去,电话那边已经没有了信号,船身摆动得更剧烈了,络腮胡子迅速穿上救生衣爬上甲板,回过头来叮嘱我们:“Stay, here , I'll check it out. ”这一幕不久前才发生过,不过那时是我在络腮胡子的位置上。肌肉男也跟了出去。
外面风声浪声闪电声四起,肌肉男和络腮胡子对喊的声音在舱内回荡,但是听不太清楚。一个猛烈的翻滚,海水从窗边势不可挡地灌进来,水淹到了我的小腿处。事态不容乐观啊。
Sally和Downey正在关窗,可水的冲力太大,根本关不上。Heather呢?她哪去了?水已经漫到了脖子下方,压迫着心脏,呼吸变得很不顺畅,我深吸一口气,在水下搜寻Heather的身影,她溺水了,张着嘴挣扎着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我探出头来扶着舱壁向她靠过去。快了,快要够到她的手了,她的救生衣应该是漏气了,根本浮不起来,我逆着水流,行进得十分缓慢,刚要够到她的手,一阵更加激烈的浪打过来了,我也被掀进了水里,毫无防备地鼻腔瞬间灌满了咸水,呛得我下意识张开嘴咳嗽,这一咳海水就更是肆无忌惮地涌进口中,挣扎几下就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之时,乌云已不知所踪,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胸腔传来一阵阵痛感,我咳了几下,咸咸的海水从口鼻中溢了出来。
见我醒来,面前的络腮胡子松开按在我胸口的手,激动地说了句“Thank god!”来不及深究络腮胡子的手,我环视四周,没看见Heather的身影,“Heather呢?”一股不安萦绕着我全身。都没发现自己没切换语言。
他们还是听懂了Heather的名字, Sally泪眼朦胧地从丈夫怀中抬起头来:“We can ' t find her. ”
心中的一根弦“pia”地断了,没找到是什么意思?我都快够到她的手了。我跟她完全谈不上什么交情。可是,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我本来可以拉住她的,要是我会游泳的话,那时候就可以救她了。
我为什么要被不明不白地送到这些狗屁地方来!什么玩意儿?经过我允许了吗!谁要体验这些人的生离死别!我保持着躺着的姿态,望着天,天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搭理我。“FUCK”我忍不住飙了句洋脏话。
“Look over there , A ship! Yo, Help us”肌肉男破音的叫喊声震痛我的耳膜。
我揉着耳朵坐起身来,Sally和Downey也站起来了,大幅度挥动着手臂希望获得大船的注意。
大船离我们不远,能够清晰地看到船身刻的几个大写字母“AEOLUS”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结合目前的情景,一瞬间,我想起来了,我看过这部电影!妈的,都已经到这地步了才想起来,我用力打了打自己不争气的脑袋。
那边几人如重获新生般高兴地又是拥抱又是喊叫,Downey喜悦地对着大船喊道:“There, there, over there, I can see someone! ”
只有络腮胡子还稍微有点理智:“Hello, we need some help down here. ”几人忐忑地等着大船靠过来。
“No, don' t get on that ship ! ”剧情慢慢从我脑海中一一浮现出来。我下意识地去阻止他们。
小船已经靠到了大船船身附近,肌肉男争先跳到了大船的楼梯上,正帮着Sally夫妇跳过去。我走过去劝道:“Get off the ship, the ship don 't safe, get off. ”几人斜着眼睛看了看我,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Jess, we can 't make it to shore, Triangle was ruined. Tommy 's at school, We 'll be looked after until we get back. He'll be alright. This ship is our last hope. ”络腮胡子过来安慰我,说完也跳到那艘船去,伸出手来接我过去。
的确,仅靠一块犹如浮木的废船,我们肯定连今晚也熬不过去。而且,对于这个剧情,我还有些地方没想明白。忽略络腮胡子的手,我自顾自地跳了过去。
反正都不是第一次踏入鬼屋了,鬼船又奈我何?伽椰子小姐还附带各种超能力,这里的威胁只是物理上的而已,怕啥?给自己打了打气,跟着他们上了鬼船。
几个人穿梭在游轮走廊里,寻找船上的人。船上的确有人,有两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藏在暗处,就等着要你们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