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歪传[神雕侠侣]》梓兔

31、凌波离古墓

　　来人正是洪凌波。

　　李漠漠对她这个便宜徒弟的感觉非常矛盾。当初她刚到这个世界，怕自己前后性格变化太大被她察觉，就想了法子打发了她。不过，她心里也有些内疚，这么长的时间了，把她一个人亮在一边，觉得多少有些对不住她。这乍然之下相见，李漠漠出了忐忑心虚之外，心里多多少少的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洪凌波十分忐忑的低头不语，她不敢抬头，只敢拿眼角的余光偷瞄李漠漠，瞧见师父黑着脸，一看就是不高兴了，心里觉得有些怕怕的。她又瞧见师父居然没有穿道袍，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好看的紧，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你怎么会来这儿？”李漠漠沉声问她，觉得自己应该有点做师父的样子，不自觉的正了正脸色，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威严些。

　　洪凌波见师父比方才的脸色更沉，心中慌张，吞吞吐吐的开口道:“我……我当初听师父的话回了赤霞山庄，而后久不见师父回转，心中十分担忧，就……擅自……做主出来打探消息，听闻师父在终南山上……露过面，就来看看，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师父。”师父还穿成了这样，她一开始都没认出来，呜呜……怎么办，师父好像变得更可怕了……

　　李漠漠看着唯唯诺诺的洪凌波莫名的觉得有点心酸。这女孩子的身上完全没有当初要去杀人的狂傲劲儿，蔫头耸脑的样子显得十分的我见犹怜。

　　李漠漠觉得自己内心变得十分的沧桑，孙婆婆年老体弱，剩下的这三个年岁相差都不大，和她如今的岁数比起来就是一群毛孩子啊毛孩子。她这算不算得上是上有老下有小啊，摔啊，这是要怎样啊！她看着洪凌波叹了口气道:“你抬起头来，为师有话要对那你说。”

　　洪凌波闻言规规矩矩的照作。

　　“留你一人在赤霞山庄是我不好，如今我已回了古墓派。咱们派中有个规矩，入派的弟子须得发誓留在这墓中，终身不下终南山。你是我的弟子，也算咱们古墓派的传人。我在这儿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自己做主。若你想要留在墓中，那就发了这誓言。若你受不了这墓中清苦寂寞，愿意留在山下，我亦不会勉强。”

　　洪凌波听到此处急忙道:“师父，你是要逐我出门派么？”

　　“并不是如此，我如今回了古墓就不能下山去了。你自小在山下长大，过惯了热闹日子。我若不问你意见就强留你留下，那是害了你。你不妨仔细想想，是愿意留在山上，还是愿意在外边生活。”李漠漠耐心解释道，她的这番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并不是洪凌波真正的师父，也不想不闻不问的什么都替她做主，这般让她自己选择，自己才能安心一些。

　　洪凌波眼圈有些红，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留在山下，还能继续做师父的徒弟么？”

　　李漠漠摇摇头:“若你留在山下，自然就不能在对外称是古墓派的弟子，也不能说是我的徒弟了。不过，我山庄里的财产都留给你吧。如若你愿意留下来，那么今后若有一个男子在不知情的时候愿意为你去死，我所说的这誓言就算破了，到时你也就能下山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留是走，你不要怕我，无论你做出何种决定，我都不会怪你。”李漠漠想了想，觉得那个未曾谋面的赤霞山庄应该有李莫愁留下的东西。如果洪凌波愿意留在山下，那么把那个山庄留给洪凌波做些补偿未尝不可。她把事情说的明白些，可以让洪凌波想的仔细些，不至于碍于往日李莫愁的淫威，违心做了决定。

　　洪凌波心里矛盾极了，她又想留在山上跟着师父，又怕山上清苦难熬。听到师父说那誓言破了就可以下山，但是这里？洪凌波看了看四周，除了这古墓，方圆百里也就全真教还算是人烟鼎盛，男人又多。可是，她难道要去重阳宫找一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人么？洪凌波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犹犹豫豫间，又听得师父要把自己山下的产业留给她，遂吃惊的问道:“师父要把赤霞山庄留给我！”

　　李漠漠点头:“我既不下山，留着它也无用。”至于那里会有什么，李漠漠也不会去关心了，反正那些东西也不是她的。

　　洪凌波忐忑的看着眼前的师父，心里怦怦直跳，她觉得师父变了不少。以前的师父眉宇间总是充斥着一股幽怨之色，浑身凌厉的就像一朵孤云。而如今，她觉得师父柔和了许多，甚至在对待她的态度上也和蔼了，甚至愿意问她自己的意愿。洪凌波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古墓虽然十分的吸引她，但是她过惯了山下的日子，实在是不愿住在这冷冷清清的墓里。哪怕这里可以学到更高深的功夫，但是又不能出去，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呢。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对李漠漠道:“师父，徒儿愿意留在山下。”说完心里还有些打鼓。

　　李漠漠点点头:“你既然愿意留在山下，那么从此之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你自己一人不要像以前那样恣意张狂，你下山去吧。”

　　洪凌波见师父真的没有怪罪她，心里感激，她红着眼睛跪了下来:“师父，徒儿再喊您一次师父，凌波不孝，以后不能侍奉在师父左右，师父救我养我还传我武功。我……我……”她哽咽道，“师父大恩，凌波无以为报。”说完，她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又与众人告别下山去了。

　　众人沉默的看着洪凌波离开的背影，杨过嫌弃气氛有些沉闷，就大声嚷嚷道:“山上有什么不好，我就觉得美的很。”说完他又挠挠头奇怪道，“我怎么觉得她有些眼熟呢？”直到众人回了墓中，杨过坐在前厅的石椅上还在冥思苦想。

　　李漠漠看着他好笑，就拍拍他的头道：“傻小子，还在想呢？”

　　杨过挠了挠被拍的地方突然大叫道：“哎呀，我想起来！大师姐，原来她是徒儿啊！”

　　李漠漠奇怪的看着他，就听杨过继续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我那时还在自己的家里，有一天一群人闯了进去，其中就有她。她有一种针十分的厉害，我只是好奇的摸了一下，就中了毒。那毒太厉害啦，还好我义父教我怎么解毒，哦，我义父叫欧阳锋。那时我义父呆在一个破庙里，他受了伤，而我也要随郭伯伯去他家，我怕我离开有人找义父的麻烦，就在义父藏身的大钟上抹了身上有毒的血。嘿嘿，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傻蛋去摸，嘿嘿……咦，大师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李漠漠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点。

　　“可是，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杨过关心的问道。

　　李漠漠眼前一黑，很想对杨过说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傻蛋！好丢人啊，呜呜……怪不得当初叶何生的眼神会那么奇怪，那妥妥就是看傻子的表情啊！李漠漠羞愤欲死，心里拿着拂尘把叶何生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抡了一遍，发誓若是再见到他，她一定和他不共戴天！

　　杨过惊奇的看着李漠漠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最后黑着脸气赳赳的跑了。他奇怪的问小龙女：“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小龙女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师姐为什么生气了。

　　“好可惜呀，我还想向大师姐讨教一下那个针呢！”杨过遗憾道，那针那么厉害，一定是大师姐教她的，他要是能够学来那该有多好。

　　孙婆婆闻言笑道：“这有何难，你龙师姐也会，而且她还会一种更厉害的暗器。”孙婆婆笑着安慰他。

　　杨过睁大眼睛:“比大师姐那针还厉害？”

　　“那可不。”孙婆婆笑道。

　　“太好了，我要学！二师姐你教我吧！”杨过缠着小龙女道。

　　小龙女无奈的摇摇头：“你基本功还未练好，就想着学那高深的功夫。”

　　杨过吐吐舌头，心道，那针看着又不难练。腹诽间又听小龙女道：“你今日的功课可有做完？”

　　杨过哀嚎一声，被小龙女揪着耳朵练功去了。

　　孙婆婆老怀欣慰的看着两人离去，自言自语道：“这冷冷清清的墓里终于有丝活人气了，人老了，就喜欢这么热热闹闹的。”说完心满意足的去了厨房准备四人的晚餐去了。

　　只有李漠漠还在自己的房里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