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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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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秦孟疏要沐浴,福泽在屋内点了几个火盆,灶上的热水一直烧着。
顾花影在给秦孟疏擦背时,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留下一道道浅粉的疤痕。
“若你再乱摸,你就进来陪我一起洗。”
秦孟疏突然出声,吓了顾花影一跳。
“以为谁不敢吗?”
顾花影将手中的帕子搭在浴桶边,绕到秦孟疏正前方,解下腰上的环佩,轻解罗裳。
秦孟疏看着她,眼神渐渐幽深。
“穿的这么多干活不方便,还是脱掉外衫好些。伸手,早点洗完免得冻着。”顾花影将袖口挽了挽,示意秦孟疏伸手。
秦孟疏闭了闭眼睛,“你穿的如此单薄容易着凉。”
“所以你要快些洗呀。”
秦孟疏顺从的伸出手臂,让她帮着擦洗后,说道:“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快些穿上厚衣服,莫要着凉。”
顾花影也察觉有些冷,听他如此说,便将手中的帕子给了他,自去换了厚实的衣裳。
秦孟疏又叮嘱道:“小炉上温着的热茶,你喝些暖暖身子。”
顾花影应了一声,走过去提壶倒了小半杯。
“莫要被炭火燎了裙子。”秦孟疏出声提点。
顾花影想着,这人莫不是年纪大了,怎会变得如此唠叨。
待秦孟疏洗完,顾花影也倒了小半杯端给秦孟疏,“你也喝些暖暖身子,大病初愈,更要当心。”
秦孟疏接过茶盏,又拉过她的手看她的指腹。
顾花影笑着说:“没烫着。”
福泽和鸳鸯等人进来收拾了浴桶等物,鸳鸯又伺候顾花影梳洗了,才熄灯放下床帐。
秦孟疏心里有事,盯着漆黑的床帐叹了口气。
顾花影轻抚他的心口给他顺气,“何事长吁短叹的?心里不要存那么多事,否则会老的快。”
秦孟疏抓住她的手,“我回宫后,会遣散宫妃。她们若有无处去的,便将她们安顿在北陵行宫。”
顾花影一怔,“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要护着你,不让你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中消磨,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你……”
“沈珺鹤,我会赦他无罪,但他要离开这,离你远远的。”
顾花影静默半晌无语,但这宁静却让秦孟疏坐卧不安。
“你不同意?”
“不,一切都听你的。你是我丈夫,更是天下的君王,所思所想都比我深远,自然要听你的。”
秦孟疏将顾花影搂的更紧些,“我想听听你心里的想法。”
顾花影想了想,“分别总是让人悲伤,更何况他这一走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在我心里,他是我大哥,自然有几分离愁别绪。许是有几分亲情在,却没有男女之情,这点你不要乱想才好。”
秦孟疏的手轻拍她后背,以示安抚,“嗯,我知道了,我信你。”
顾花影一笑,想得到君王的信任可真是不容易。
秦孟疏身子渐好,便晨起在院子里打拳活动活动腿脚。
沈珺鹤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秦孟疏停下,问道:“如何?你身手不错,不如来对练一番。”
“我学的都是战场杀敌的招式,不适合切磋。”
秦孟疏心底一哂,“你莫不是觉得我这是不杀人的花架子?谁强谁弱,还是要拳脚下见功夫。”
“若伤了你……”
“那便是我学艺不精,与你无关。”
两人一言一语,火气渐起,又兼着两人心中对彼此都有芥蒂,竟真有动手解决问题的想法。
沈珺鹤解去身上佩戴的匕首等物,扎紧袖口。
秦孟疏命身边的人都退下,不许有人插手。
院子里打架的动静大,顾花影原本在屋内和韩春来画衣样,听到动静就出来查看。
福泽见她出来,就走过去回话,“娘娘,皇上和沈公子比试拳脚,不许我们插手。”
顾花影让福泽端来一些炒瓜子,她和韩春来两人躲在窗户后面看,院中的两人皆美姿仪,若不是此时满脸怒气都想弄死对方,会更雅致一些。
“春来,你说他们谁能赢?”
韩春来想了想,“沈公子武功高,皇上身份尊贵,如此沈公子会让着皇上,我猜皇上会赢。”
顾花影摇摇头,“大哥不会让着皇上的,皇上的身手也不弱,我看两人也都不会服输,他俩不打到累瘫在地是不会停手的。”
“皇上身上的伤刚好些,受得住吗?”
“无妨,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咱们先看着,等一会儿再出去喊停。”
秦孟疏和沈珺鹤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让着谁,拳拳到肉打的难分难解。
福泽过了一会儿端茶进来,求顾花影道:“娘娘,再打下去就要伤着龙体了,奴才求您去劝一劝。”
顾花影看着也差不多了,“春来,咱们一起去。”
顾花影与韩春来走到院中,磕着手中瓜子,站了一会儿才问道:“两位,要不要停下歇一歇,喝点茶水啊?”
两人看了顾花影一眼,打了更起劲了。
顾花影撇撇嘴,觉得这两人今天是属斗鸡的。
顾花影刚想在劝一劝,忽然感觉鼻中一热,伸手一摸,竟是又流鼻血了。
她慌忙拿出帕子堵住,站在一旁的韩春来看到了,惊呼:“怎么流血了?”
秦孟疏和沈珺鹤听了,马上停下,跑过来看顾花影。
顾花影心下正烦闷,见他们都过来了,“怎么不打了?我看着打的挺好看,再打给我看看,若是不分出个生死胜负不能罢手。”
秦孟疏不听她废话,见她手上帕子上都有血,立刻打横将她抱起,回到屋内将她放到床上。
秦孟疏皱眉问:“怎么又流鼻血了?”
顾花影不想理他,福泽上前回话,“方才娘娘吃了许多瓜子,再加上天气干燥,许是动了肝火。”
顾花影不忿道:“不是动了肝火,是被人气的。一个两个皆不省心,只是老天爷为何让我流血啊,明明他们俩打的那么起劲。”
秦孟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却被她躲开。
顾花影瞥见韩春来,对她说:“大哥还在外面吗?告诉他我没事,让他先回去歇歇。还有把这瓶跌打的伤药带给他。”
韩春来取了药,去院外同候着的沈珺鹤传话。
秦孟疏捏了捏顾花影的手,“你老实些吧,还在流鼻血,哪来那么多话。”
顾花影换了几块帕子后,见血止住了,就让鸳鸯端温水来擦一擦。
秦孟疏接过鸳鸯手中的帕子,一边帮顾花影擦拭,一边皱眉道:“为何不让郎中来瞧瞧?”
顾花影一笑,“不就是流鼻血,不是什么大事,劳师动众做什么?要是让郎中看了,必定开苦死人的汤药让我喝。”
秦孟疏将她鬓边的碎发挽在耳后,“讳疾忌医,这可不好。”
顾花影问他:“你不是也不爱让太医瞧?身上可伤着了?”
“无碍,不过一身青紫是免不了了,你若是见了别害怕。”
“你刚好些,便跟人打架,若是真伤着了要怎么办?”
“我和他手下都有分寸,又不是想要对方性命,自然会避开要害。”
“你脱了衣裳,我看看。”顾花影让秦孟疏脱了衣服,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
顾花影取来药酒,在掌心揉搓热了,再给秦孟疏涂抹。
秦孟疏将福泽唤进来,“你悄悄回京城,皇都卫供你差遣,宫中的人你安插好,不可走漏风声。”
福泽领命,秦孟疏又交代了一些事,便让他去了。
顾花影见秦孟疏此番安排,想来重回宫中的日子不远了。
秦孟疏叹息道:“各地起兵勤王兵荒马乱,也只有这小院方得一息安稳。”
顾花影不去过问他筹划的具体事宜,只在小院中陪他度日。
一日,秦孟疏让顾花影准备酒菜,要丰盛些,他要款待人。
顾花影不知他要款待谁,只和鸳鸯金宝他们一起去准备。
夜里起风落雪,院门外有人轻轻敲门,金宝早就候着了,打开门引那人进了堂屋。
顾花影陪着秦孟疏站在门口相迎,那人紧走几步上前跪拜。
那人摘下兜帽后,顾花影认出是樊召勇。
樊将军大难不死,又是秦孟疏的左膀右臂,如今归来,顾花影心里也十分高兴。
秦孟疏与樊召勇论事,顾花影在旁照应,时不时为他们温酒。
秦孟疏和樊召勇说了各路勤王大军的进展,又说明日就要去前线督战,最后说道薨逝的樊皇后。
顾花影听到此,心中一怔,那边樊召勇已经语调哽咽。许是这酒醉人,便是征战沙场见过死人堆的大将军,也会心生悲戚。
秦孟疏并不去安慰他,只是给他的酒杯中斟满酒。
待樊召勇情绪好转,又说道:“沈珺鹤也在此处。”
“皇上,沈珺鹤此次有功,赏罚全凭皇上做主,但臣还是要敬他一杯酒,谢他救命之恩。”
“不止你,他对朕亦有救驾之功。朕不要他的命,功过相抵,他还要回流放之地去。”
樊召勇得了皇上的话,心中了然。
秦孟疏对顾花影道:“将沈珺鹤唤来,我们三人一同饮酒。”
顾花影有些迟疑,若三人都喝了酒,闹出乱子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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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0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