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好合》程长安

30、孩童失踪，风波再起

　　次日江都县衙门内堂。
　　“戚儿，如何？”戚勇海收起手中的信笺，“可有蔡涯的踪迹？”
　　戚谦无奈摇了摇头道：“还是无果。”
　　“大人，我们找了两孩童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杨跃禀报，失踪的孩童是布行刘老掌柜的小孙和典当行陈掌柜的小儿，二人皆在县里的私熟松竹斋就学，前日都是寻常去上的私熟，等到了晚间还未归门，刘老掌柜和陈掌柜去私熟寻，私熟先生说都是正常下学了，并未有孩童留下，一行人找了一宿未果，次日就赶来县衙报案。戚大人当下便召集了衙役，他们昨日又连找了一宿，还是无果。
　　“这厮也是胆量，根本不拿我们几个县的捕快当回事。”戚勇海气的咬牙，原本以为上次朝廷捉了这厮会有些收敛，至少短期内不会在犯案，他们也能争取一些时间找到失踪的孩童。
　　“爹，这事是否与明州大盗有关？”几个县？这事还牵扯到了知府，遥想明州大盗那药可不是一般人能配出的，戚谦道出了心中的猜测。
　　“正是！”戚勇海无奈点头。
　　“什么明州大盗？”杨跃疑惑道，犯人是明州大盗？明州大盗不是被他们捉拿归案了吗？“难不成还有第三个明州大盗？”
　　“不是明州大盗，有第三个人一块作案道是真的。”戚谦解疑道，又转向戚勇海，“爹，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给，你们瞧瞧……”戚勇海将邻县的报文递与道： “不仅江都县，广陵，泰兴等县近日也有很多人孩童莫名其妙的失踪。”
　　戚谦接过报文上面记载了多起孩童失踪：“爹是怀疑此事还跟蔡涯一案有关？”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幕后的人终于露出马脚来了。
　　“蔡涯？”杨跃听戚谦说起蔡涯，想起了之前听义叔说起的朝廷十大悬赏要犯，首当其冲的便是恶鬼蔡涯，着急问道：“可是朝廷要犯恶鬼蔡涯？”
　　“正是！”戚勇海点了点头，转向戚谦，“戚儿，还记得我们将明州大盗捕获后，发现他可能有团伙吗？。”
　　“嗯！”明州大盗以往的犯案主要是以财为主，他就怀疑这次捉了两孩童恐怕不仅仅是威胁官府这般简单，而关于孩子的案子就属十年前弄得沸沸扬扬的蔡涯拐卖孩童的案子，当时有不少孩童失踪，官府捉拿了数月终于找到了藏匿的地点，等官府赶到已为时已晚，蔡涯早就溜走了，只剩下一片狼藉，范案此人的手段极其残忍，找到的孩童无一幸免，百条人命，皆成冤魂，管家大怒，派了大力人手捉拿，而后蔡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直没有踪迹。
　　“真是恶鬼蔡涯，仅凭两孩童？我们捉获明州大盗的时候并未发现其他的孩子。”杨跃道，除了他们县里的两孩童，并未见其他孩童的身影，这怎么跟蔡涯有关？
　　“除了孩子还有那非比寻常的药物，而明州大盗那日被我们捕获，已经受了重伤，满足这两者的定是一个医术高明之人，杨跃，你可记得案典综卷上记载蔡涯的此前是做什么的？”蔡涯此人善药，也符合明州大盗的使用的药物，也就说的通了。
　　“大夫？”经戚谦点拨，杨跃想起了义叔他们当时还感慨俗话说医者仁心，蔡涯作为医者却背道而驰。
　　“这厮还不是一般的大夫，还是医术高明的御医。”戚谦愤愤道，能拜为御医想来在医术上月卓有成就，本是造福百姓的。
　　“我们将疑点上报，刑部审查果然有了意外发现，原来跟明州大盗合作之人正是蔡涯。”戚大人也补充道。
　　“这恶人竟然躲在了江都县？”杨跃吓了一跳，当年蔡涯一案轰动一时，他们虽然年幼，也有所耳闻，若真是蔡涯，那县里丢失的的两小童岂不凶多吉少？
　　“是的，刑部已经查到了是蔡涯犯案，可却一直查不到他的踪迹，而今因为明州大盗捕获，道是找到了蔡涯的藏身点，他们顺藤摸瓜，成功捉住了蔡涯，而蔡涯却在押送的过程中被劫。”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原本此案由刑部接手，他们也就不会插手，而今蔡涯在这一带失踪，上面怀疑他新的据点很有可能就再此附近，派了人手过来，让他们积极配合。没想到人还未赶到，这厮就已经按捺不住开始犯案了。
　　“那可有将先前被捉的孩童解救出来？”杨跃问道。
　　戚勇海无奈摇头，“这厮狡猾，那只是临时藏身之所。”
　　“大人，我这就去找，翻个底朝天也给他找出来。”杨跃一想孩子可能会被蔡涯捉去，这恶人手段极其残忍，多丢失一会就多一份风险。
　　“先不急，你上哪里去找？”戚谦叫住了正要夺门而出的杨跃。
　　“是的，杨跃，切勿莽撞，此事得从长计议，官府已派了大量人手来扬州，此案交由刑部匡大人主持，届时我们三县一块去相议，协助办案。”此事牵扯甚大，已经超过了他们接收的范围，匡时胜任二十余年，尤其是一手侦查能力，无人能及，不过其前年因病疾告役，而今朝廷请了他来掌控大局，也是煞费苦心。当年就是他追查到蔡涯的踪迹，瓦解了背后的团伙才破了局面，不然后面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孩童遭殃。
　　“那我们就干坐着？”
　　“或许有人可以帮我们……”
　　“大人，人命关天的时候，大人你就别买关子了。”杨跃着急道。
　　“大人，方大夫到。”说着便听见衙卫来报。
　　“正巧来了，快快有请！”戚勇海赶忙来迎。
　　“是！”
　　“戚大人。”戚谦跟杨跃也抬头望去，发现戚勇海口中说的人正是江都县唯二医馆中仁和医馆的大夫方忠正。
　　“不必多礼，想来方兄已然知晓，而今还请你多多配合。”他今日还收到了一封匡大人的信笺，让他务必带上医治杨捕头的大夫。
　　“戚兄想了解什么？方某一定将所知细而备之。”
　　“可否跟我们说说蔡涯此人？” 他今日收到匡大人的信笺便查阅了案典，蔡涯此人生性孤僻，先前在太医院为官期间与同朝的一名方大夫走的极近，后来那名方大夫辞官后，又独自一人。而那名辞官的方大夫正是十多年前来他们县里的方忠正方大夫，便差遣顾麒麟去请方忠正来衙门一趟。
　　“蔡涯此人医术了得，曾经与我一道拜为御医，在太医院当差，后因行为极端，为人不正被贬，没曾想到后来竟然做出如此大恶，此人对医药痴迷，我怀疑他是拿这孩童做药引子。”他对医术很痴迷，他俩也算师承同源，同朝为官时也会互相请教一二，没曾想他后来竟然走了弯路。
　　“用孩童做药引子？”杨跃不可置信，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这还得从我的蔡师叔说起，师叔痴迷医术，早年流历不知从拿得了这一邪术，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内，一屋子弄得乌烟瘴气，人也蓬头盖脸，不听劝阻，便离了师门。此后便没了消息，多年后我……师傅突然一日收到了师叔的信笺便去相见，因当初与家师有个赌约，他先炼制出了药物，他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没有错，我们赶到时师叔已经垂危，身旁有个十来岁大的孩童服侍照顾。”
　　“此人便是蔡涯？”
　　“对，当年他也不过一十二岁大孩，是师叔离开师门后收的弟子，料理完师叔的后事，师傅本想将其带回师门，没曾想他在路上便跑掉了，我们再见便是朝堂之上了。”他第一次见到蔡涯是随师傅去看病危的师叔，再见便是朝廷之上，而后他离开朝堂来了这里。
　　“如此邪术，怎么信？”杨跃疑惑道。
　　“我想以他的痴迷，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在他眼里这或许只是一种尝试…”方忠正顿了顿道：“只要有成果，手断极端又如何，人命又如何？这是他当年跟我说的原话。”他当年辞了官跟蔡涯任然有书信往来，听闻后他立马赶回去寻也找不到蔡涯的踪迹，却得到了这般回应，而后便也联系不说蔡涯了，难得一良友误入歧途，他也痛心不已。
　　“没想到这老贼人狡猾，和明州大盗交易的地方也是他临时待的，老巢在哪里还不知？”他们能捕获蔡涯也是有明州大盗的配合，而今让他逃走。
　　“如今已经打草惊蛇，想再次捉住他恐怕不易。”方忠正起身对着戚勇海建议道：
　　“而今敌在暗我们在明，还请大人做足准备，防位于未然。”
　　戚勇海点了点头对着杨跃道：“杨跃，发出告示，这几日让县里孩童不要单独出行，通行最好有大人结伴，早出早归，避免不必要的出行。”
　　“麒麟，你带一队衙役顺着郊外寻。”
　　“戚儿，你带一队挨街顺沿着铺子去找。”
　　“是，大人”
　　“是，大人”
　　“是，大人”
　　顾麒麟等人应了，纷纷领命退下。
　　下午告示一出，咱们县里的孩童都闭门不出，人心惶惶，躲在家中了。
　　……………
　　而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鬼蔡涯此时正藏匿在郊外一处密林中……
　　“多谢章公子！”蔡涯对着一年轻的公子道。
　　“既然你已无恙，答应的东西也该归还了。”章寒林冷冷道。
　　“自然！”蔡涯也不然为义，笑了笑取了玉佩递与。
　　章寒林接过玉佩收起转过身：“你不必谢我，救你不过是还当年的一个情。”若不是父亲当年欠了他的救命恩情，这等人怕是不削无他为伍。
　　“既然如此，蔡某也就当是章公子的涌泉相报，此番辛苦，也不打扰公子了。”说完也不再多言便自行离去了。
　　“去，盯着一些。”待蔡涯走后，章寒林对着隐在暗处的侍卫道。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