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好合》程长安

28、医武势财，四人集合

　　风飘过百年樟树，红色锦带随风飘，吹去香灰火心旺，声声心愿心中许。

　　大桥村开元寺内

　　………

　　“话说，白合你都许了什么愿呀？”贾季旺待白合插上香火后问道。

　　“这可不能说，说出了会不灵的。”白合上了手上最后三根香后，又拜了拜。她们这的开元寺最显灵。每逢二月十九日观音生辰她都要随阿娘来拜上一拜。心诚则灵，她把能拜的都拜了个遍，只望佛主能保佑她们一家平平安安。

　　“还有这一说。”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白合回答道。

　　“也是。”贾季旺也将手中的香也插上香炉。

　　“对了，戚大少爷呢？怎么不见他？”前几日季旺搬到了戚伯伯家，今日他们约了在开元寺碰面，难道这二人不是一道来的吗？

　　“哦!戚谦在山下老樟树排队领牌子，今日观音生辰礼佛的人多，戚谦就先去排队，我来这寻你们。”他们路过山下月老庙，那里确实一早就来了许多人。挂的人多这锦带可就要限量了，当年他们买的时候也是排了很久的队伍，难得戚谦考虑的周全。

　　“那大少爷，你还真指望他排队。”指不定去哪里逛去了。

　　“不是去排队？”

　　“那是借口，他应该是溜去飘香楼了。”

　　“飘香楼？那不是……”他们县里的风月场所。

　　“昨日我和跃儿撞见义叔，从他口中得知的。”昨日她给季旺挑礼物回赠让跃儿陪她一道，碰巧撞见了同在挑礼物的义叔，觉得可疑，一盘问下来才知，原来这几人想趁今日衙门休息去飘香楼听姑娘唱小曲去，这厮还特意让义叔给飘香楼的头牌潇潇姑娘挑礼物。“他还给那头牌潇潇姑娘备了一份礼物呢!一会他一定寻个理由说是没有排到队。不提他，我这也拜完了，我去同阿娘说一声，我们早些下去取牌子吧!”白合一面说着，一面收拾着蓝子。

　　“好，我帮你提!”戚谦接过白合手中的篮子， “话说杨跃呢？”

　　“关公殿吧！”估计又闲聊上了。“我们去找她!”今日除了陪阿娘来礼佛最重要的一点还有陪跃儿来月老庙取锦带，十年前他们在这老樟树底下许愿，挂了锦带，若是有朝一日谁的愿望实现了就陪一道来取下锦带。

　　“白合，陪阿娘点灯吧！”同样拜完佛的王夫人一行人也走了过来，取了顾管家手中的两盏灯。“前殿一盏，后殿一盏，阿娘先去殿外的香炉烧纸，一会来寻你。”寺里新建了一香炉，她也打算去烧一些。

　　“好!”白合接过王夫人手中的两盏灯应道。

　　“季旺，不如你先去关公殿叫跃儿，你们先去山下樟树取牌子，我点了灯就来，篮子你先放这。我一会让管家带回去。”

　　“好!”贾季旺将篮子放下，这样他们分头行动也快些。

　　………

　　“可算找着了。”戚谦喘着气踏入殿内，他可是送了礼物，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没曾想一到老樟树那转了一圈都没瞧见人。

　　“哟，戚大少爷可算来了。”白合方点了灯回头就瞧见了戚谦。

　　“怎么就你一人？二胖他们呢？”戚谦望了望四周道。

　　“关公殿!季旺已经去叫了。”白合转过身了朝戚谦伸出一手：“话说戚大少爷，你排队领的牌子呢？”

　　“牌子，我排了队太早，领的号太前头，这不开始叫到我了，你们都还没下来，这号不就作废了。”

　　“如此，你就先来寻我们了。”白合收回手道。

　　“正是，正是!”戚谦顺着台阶说道，“可都拜完了？今日人可不少，我们可得快些下山去。”

　　“没事，跃儿他们已经下去取了。”

　　“那就好!”

　　白合笑了笑，不再逗戚谦问道：“怎么样？飘香楼可热闹？”

　　“你都知道了？”戚谦问道。既然知道了，刚刚还套他话。

　　“孺子不可教也!”白合摇了摇头又点了这第二盏，拿起地上的篮子，向后殿走去。

　　“你……”竟然学他阿爹说话!没办法“盛情难却”，人潇潇姑娘亲自差了丫鬟来找。他也找不来理由拒绝。

　　“你干嘛突然看着我？”白合把灯挂上桌后，就发现身后戚谦一直望着她。

　　“我在想你到底是哪里特别的，怎么季旺那小子一下就记住你的脸了呢？”戚谦摸着下巴，围着白合转了一圈道。

　　“季旺不是也记得你们吗？”

　　“不一样。”这都约摸小半个月了，贾季旺还是听声音来辨别他们，而前两日他发现白合明明没有出声，贾季旺就喊了她的名字，昨日去找白合她们时他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然如此。

　　“当然是因为我人见人爱啊！”白合捧着脸道。

　　“真往脸上贴金!”戚谦轻轻敲了一下白合的头道。

　　“这也不奇怪呀!季旺他小时也是这样，见了我一回后，就一直记得了。”

　　“你是说他儿时就记得你了。”

　　“对呀!书上记载这种脸部识别模糊的特殊人群是会记得一些特定的事物的。”

　　“特定，”戚谦想了想笑着道：“哦，我知道了，定是你第一次见人就不知哪里玩耍回来，一身又弄得脏兮兮的，他就记住了你这小碳球。”白合小时候最爱闹腾，翻墙揭瓦，打家劫舍的，王婶这么爱干净的人，白合的衣服总是过不了一会就弄脏了。

　　“胡说!”她哪有天天都脏兮兮的，她还是换洗得很勤快的好不。

　　“定是这样的，我第一次见你不也是这样？小碳球!”

　　“戚谦!”真是嘴贱的家伙。白合拿起一旁的篮子就朝其挥去。

　　“诶，王嫂他们来了。”戚谦机灵地闪到一旁，指着殿门外道。

　　“哼!”白合假装收回篮子，路过其身旁趁其不备迅速地踩了其一脚，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前殿。

　　“你!”戚谦咬咬牙!这狡猾的家伙。也跟着一道出来。

　　“白合，灯都点好了吗？”王夫人入得殿来。

　　“点好了，阿娘。”白合挎着王夫人的手臂道。

　　“王婶。”戚谦作了个揖道。

　　“戚儿来了。”王夫人点了点头。转而由对白合说道：“我那也好了，白合，阿娘就先回去着手准备。”

　　“好的，阿娘，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取了锦带就回来。”

　　“那成。”王夫人点了点头，又对着戚谦说道：“戚儿，一会我做糕点吃，你也来。”

　　“好。”两人微笑地送走王夫人，白合抬脚正要走，后颈就被人拉了回来。

　　“好呀!婶做糕点你都不喊我一声。”待王夫人走远，戚谦一把锁住白合的脖子。

　　“你不是要去找潇潇姑娘嘛!”阿娘也是说为庆祝跃儿当女捕快才下厨，这戚谦想着给飘香楼的潇潇姑娘送礼，都不给跃儿挑礼物，她才不告诉他呢!

　　“那是晚膳，婶做的是点心，完全不耽搁。”王婶的手艺了得，这因为身子骨弱，难得下厨，白合这家伙竟然瞒着他。

　　“小心晚上回去晚了，戚伯伯把你关门外。”戚伯伯最讨厌戚谦去喝花酒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他那爹只要他不去衙门报道，一脱离他的眼皮底下就派小厮跟着他，这几日有季旺在，阿爹就放心地让他出去，届时把季旺拐去一起不就得了。

　　“哦，你不会是想要带季旺一起去，拿他当幌子吧！”怪不得这么好心，催着季旺搬到他们家去住。

　　“诶，你可别乱说，我是带季旺去见见世面，没准季旺听到后心里乐着呢!”

　　“季旺才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呢!”这戚谦真是又去找潇潇姑娘，害的她们跃儿伤心。白合挣脱开戚谦，就朝山下走去寻杨跃他们汇合。

　　“诶，你等等我!”戚谦忙跟上脚步。

　　………

　　开元寺山下月老庙。

　　“白合，这!”杨跃看到白合二人从山上下来，便向其二人招手。

　　“跃儿。”白合也看到了杨跃二人，忙快步跑来。

　　“怎么样？取到牌子了？”随后跑来的戚谦喘了口气问道，这白合一路下山健步如飞，还得他在后面好赶。

　　“戚谦，这都是来排队买红线求姻缘的，锦带买的人少，根本不需要排队。”他和杨跃下来一问才知，原来这些排队的人都是买红线来的。

　　“怎么，不正经，你那雅座定好了？”杨跃上前不屑地问道。

　　“他们都知道了。”戚谦看向白合。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合朝着戚谦摆了摆手，就径直向庙里走去。

　　“哼!”杨跃白了戚谦一眼就跟着白合进去。

　　“戚谦，你这确实有些过分。”贾季旺拍了拍戚谦的肩膀后，也跟着二人进了月老庙。

　　“过分什么？”这飘香楼又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告诉她们干什么？

　　“戒心师傅我们来取锦带!”白合二人进来庙里，对庙里的戒心师傅招呼了声，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哦!如今这求挂红绳求姻缘的很多，挂锦带许愿的倒是很少人知道!”这老樟树，其先大伙都是挂锦带许愿的，自从这一旁建了月老庙就很少人来许愿了。

　　“我们也是听老一辈说起的。”戚谦回答道。

　　“麻烦施主告知年号。”戒心师傅拿起记录的册子问道。

　　“元丰元年五月十八日。”

　　“原来是庙会许下的。”以前确实有好多人都是庙会来许愿，“可有封条落款。”

　　“有，封条落款我用的是代号，女侠。”杨跃回答道。

　　“用代号的倒是极少。”

　　“那是当然。”四人相视一笑，不经回想起当年写锦带的时候。

　　………

　　元丰元年五月十八日大桥村庙会

　　“诶，你这封条落款可不能写自己的姓名？”戚谦写了锦带，撇了一眼却发现贾季旺在封条落款处写了个“贾”字。

　　“为什么？”贾季旺停下笔，疑惑道。

　　“对呀!季旺，你要用代号落款，这样会更灵的。”白合也附和道。

　　“可我没有代号。”贾季旺一绉眉。

　　“没有没关系，我们可以现取一个。”杨跃将锦带挂上后，翻身跃下。

　　“对对，给你参考一下。” 戚谦随即拍了拍胸脯道： “我呢，是知县之子，在江都县有绝对的势力，所以我就代号知府。”

　　“二胖是女侠。”戚谦附在贾季旺耳畔说道：“一身蛮力。”刚一说完，转身在吃了杨跃一道白眼后又补充道：“行侠仗义。”

　　随即指着白合道： “白合，小小年纪就能识百药，那就是华佗。”

　　“怎么样？有灵感不？”

　　“没有。”贾季旺摇摇头。

　　“那你有什么理想？”

　　“没有。”贾季旺还是摇摇头。

　　“那你阿爹可有让你将来一定要继承什么？我阿爹鞭策我看医书时就要我一定要继承白家的医术，将其发明光大。”白合说道。

　　“有!这个我阿爹倒也时常鞭策我一事。”贾季旺想了想道。

　　“什么？”三人好奇地问。

　　“富甲天下!”

　　“诶……。”三人愣住，这豪言壮志，贾员外不愧是他们江都县的首富。

　　“嗯，那就是财神。”戚谦思考了片刻后道。

　　“财神不错，华佗，侠女，知府，财神，我们四人刚好集齐了医武势财。”白合开心道。

　　贾季旺看着三人都很开心，也对这个代号很满意，“嗯，那我的代号就叫财神。”随即贾季旺便把封条上的“贾”字划去，改了“财神”二字写上。

　　这当年在江都县孩童中称霸一时的“医武势财”四人组也就有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