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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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那日下朝的时候被林长风喊住，两人出了宫便寻了个僻静的茶馆喝茶。
林长风极其客气地为他倒了杯茶，随即问道：“你是真心喜欢阿辞？”
不知为什么，谢临渊听到林长风说“阿辞”这两个字格外别扭，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自然。”他干脆答道。
“什么时候喜欢的？”
“这个倒是说来话长。”谢临渊微微抿了口茶。
林长风依旧保持着镇定：“你真要娶她？她愿意吗？”
“陛下已经下旨了，况且，若是她不愿意，我是不会强求她的。前些天我派人给您送信，是你自己不来接她的。”
林长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仅仅这几天而已，怎么就那么快喜欢上她了？”
谢临渊正色道：“或许这便是缘分吧，阿辞除了是你的将军以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她帮你打仗、帮你刺杀陈烈，可是当她受伤的时候你不在，当她有危险的时候你还是不在。
“林长风，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还没有学会怎么对她好，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林长风没有料到他会被谢临渊堵的无言以对。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眼里的不悦与心疼也是真的。
他眼中的不悦是为她，他心疼的也是她。
“若是林帅想要将她带走，也要问问她愿不愿意才是。”谢临渊冷冷说道：“下官急着回家，先走了。”
林长风看着谢临渊匆匆离开，依旧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他四处打听过，所有人都说，谢临渊是真心喜欢顾辞的，照他那日看来，顾辞或许……也是真心喜欢谢临渊的。
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挽留呢？
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破坏她的幸福呢？
她好，不就行了吗？
顾辞虽然对婚礼并不上心，可是谢临渊不在的时候府里人还是会跑来问她的意见。
谢临渊回到家时正好看到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夫人，回头府里要摆多少桌酒席？”
“那个……”她支支吾吾。
“夫人，回头要去哪家送请柬？”
“哪家？我……”她毫无头绪。
谢临渊站在不远处，勾了勾嘴角，慢慢走到她身边，从背后轻轻拍了她一下。
顾辞慌忙回头，一见是谢临渊好似如获大赦一般：“这些我都不清楚。”
谢临渊十分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我来安排就行。”随即又对下人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回头我拟个单子给你们，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他把“夫人”那两个字咬地极重，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你想说什么？”顾辞抬头看他。谢临渊比她高很多，她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抬起头。
“今日林长风来找我了。”
“说了什么？”她连忙问道。
谢临渊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就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那你怎么说的？”
“当然说了喜欢啊！”谢临渊毫不避讳。他又紧接着说道： “我同他说了，他可以把你带走，只是来不来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你那么说，他肯定不会来了！”顾辞气鼓鼓地说道。
谢临渊摇了摇头：“阿辞，若他真心喜欢你，无论你嫁的是谁，他都会来找你。若是今日是你嫁给他，我一定会去把你抢回来。”
“可是……”
“哪里有那么多可是，若他真心，自会来的，你又何须担心？嗯？”谢临渊的尾音微微上扬，顾辞瞧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别担心了来，该来的总会来。”谢临渊拍了拍她的肩，淡淡地笑着。
顾辞勉强一笑：“你这个是在安慰我吗？”
“不是。”谢临渊摇头，“我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留下你。
四月十六那夜顾辞房里的灯亮了一夜，谢临渊披着披风站在她的院子里，风吹花落，洒了他一肩。
抬头望，明月皎皎，却不圆满。
他知道顾辞没有吹灭灯是为了什么，她在等那个人来，那个不会来的人。
或许他这样做很自私，可是他不会再放手。
林长风给不了她一辈子安稳，他能。
顾辞看着眼前叠的整整齐齐地大红喜服，绣娘绣的很仔细，也是她喜欢的样式，她曾经想过自己的出嫁，应该是嫁给林长风的。
而非谢临渊，哪怕是假的。
她觉得，自己这样等着，到了第二天地太阳升起之前，他总是会来的。
林长风在谢府前徘徊了许久，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见她。
在他看来，现如今的顾辞已经有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有了她本该繁花似锦的未来。
纵然喜欢，也还是好好的放在心里难受吧。
原本就是他自己作茧自缚，若是他回来救他、若是他早些表露心迹。此刻要娶亲的人或许是他。
只是这世上，最悲伤的四个字就是“如果当初”。
总是会留有缺憾，总是会有爱而不得，总是会有后悔莫及。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天亮的时候谢临渊回了自己的房间，顾辞独坐到天明，林长风回家命人给顾辞准备了嫁妆。
下人推开房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她微微愣神，还以为是他来了，可却不是。
“夫人，我们早些熟悉打扮吧，府里一切都布置好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顾辞微微颔首：“那便有劳你了。”
“夫人哪里的话，这本就是应当的！”下人笑着，已经走到了顾辞面前 。
“你先退下吧。”谢临渊突然出现，冷冷说道。
“可是还要……”
“我有些话要和夫人说，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下人只当是新婚小夫妻想说些私密的话，便也不好意思久留，走了也不忘把门带上。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林长风那里……”他还没说完便看到她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不禁皱了皱眉，却还是继续说道：“他说，希望你从林府出嫁。”
顾辞目光一滞，苦涩一笑，她退后一步，昂头看着他：“你说我该去吗？”
谢临渊淡淡说道：“阿辞，在帝京你没有婆家，从林府出嫁其实很好，林长风，毕竟身份不同寻常。”
“你不怕我跟他跑了？”
“你不会了。”谢临渊拉起她的手。
“为什么不会？”
“因为，我们阿辞是聪明的姑娘。有些伤，一次就已经够疼了。”他顺势将她拥入怀中，“或许你不喜欢我，可我就是想要对你好，就是喜欢你。”
无论怎样都喜欢，希望你一切安好。
春光正好，若是有我，那该多好。
若是我的阿辞身边站着我，那该多好。
“为什么？”她有些哽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紧紧地搂着她，柔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或许旁人看来我们并不般配，你也不喜欢我。可是对于我而言。千秋万载，四海八荒，就只一个阿辞。”
千秋万载，四海八荒，就只一个阿辞。
“什么时候去林府？”她推开他。
“林长风派来的马车已经在外面了。”
“好，我去。”她郑重的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身后桌上放着的嫁衣，嘴角微扬：“这件嫁衣，带着吧。”
她其实是在告诉他，她不走了。
其实谢临渊是给了她机会让她选择离开的，可是她忽然明白了。
或许她只是不甘心，太执着于过去。心想着自己为什么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让林长风喜欢上自己。
可是感情向来是不能强求的，什么事情都能勤能补拙，偏偏这件事是要看天分的。
诚然，她在这段一个人的感情里，输得惨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