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爱，不被爱与被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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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的拍摄与其说是工作，倒不如说在游玩间隙顺便完成工作。
法国的生活节奏实在是悠闲。
身边没有了姑娘们叽叽喳喳，虽然有些寂寞，但是可以心无旁骛地享受宁静闲适的下午茶，并且沐浴在香草气息的阳光里，实在是太幸福了。
尤其是法国自由而浪漫的风情，几乎是走几步就能碰见法国帅哥的搭讪。
——很好，老娘的业务水平果然从未下跌。
而经纪人刘姐也非常贴心地安排了充分的逛街时间。
如果不是钱包不允许，她恨不得把整条奢侈品街都搬回家。
做做梦也是美好的呀~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作为一个有固定节目的电台主持，耽误正经工作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即使依依不舍，万玲不得不在结束拍摄之后立刻登上回国的飞机。
由于在飞机上美美地睡了一觉，万玲下飞机的时候依然神采奕奕。
一双细跟皮鞋，一身高级红裙，香槟墨镜下，红唇艳丽，妖娆的身段引人遐想。
万玲婀娜地走出机场。
身后的刘姐不得不担任推行李箱的工作了。
刘姐：……QAQ。
一辆熟悉的迈巴赫朝万玲驶来。
不出所料，它停在了万玲跟前。
车窗摇下，谭宗明的脸出现在车里。
“老谭？”万玲摘下墨镜：“你怎么在这儿？”转念一想，她上飞机前就在欢乐颂群里发了消息，了然。
安迪，你真是老谭的好朋友= = 。
“本来是安迪和茹男来接你，但是今天公司事情比较多，她们太忙了，所以就由我代替她们来接你了。”谭宗明笑眯眯地望着万玲。
——说得好像那公司不是他的一样。
万玲觉得谭宗明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样，又说不上是哪儿不一样。
没等万玲回答，谭宗明已然下车，将刘姐手里万玲的行李接了过来，放进车后备箱里。
刘姐识趣地找了个借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跑了。
万玲总觉得有种莫名被坑的感觉。
“万玲小姐，谭某有这个荣幸送您回家吗？”谭宗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万玲笑了笑，又戴上了墨镜：“给你这次献殷勤的机会。”低头坐上了车。
如愿以偿的谭宗明几个箭步上了驾驶位，载着万玲出了机场。
“……”
车上的气氛有些莫名尴尬，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虽然理由各有不同。
“万玲，”谭宗明先一步打破沉默：“上次说的宴会没忘吧。”
“当然~”万玲轻笑着调侃：“我还记得你欠我一次黑卡呢。”
谭宗明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那谭大鳄打算怎么做呢？”
“愿听候万玲女士差遣。”
“跟谭大鳄这样的人出入宴会，装备可不能少，这脖颈空荡荡的，也不好看吧。”
正遇着一个红灯，谭宗明转头看了看万玲白皙的脖颈，赞同道：“的确是少了些什么。”他朝后探身，从车后座拿出了一个黑色纸袋，交给了万玲。这时刚好绿灯，谭宗明目视着前方，驱动车子：“打开看看。”
黑色纸袋上印着金光闪闪的LOGO。万玲惊讶出声：“宝格丽？”
谭宗明嘴角轻扬：“看看喜欢吗？”
万玲拆开了纸袋，打开了袋子里的黑色礼盒。
一条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静静躺在里面。
一颗亮丽饱满的粉钻嵌在中央，像是一只娇嫩的蝴蝶停在了深色丝质绸布上。
像谭宗明那么大手笔的男人，饶是万玲也是不多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珠宝？”话说出口才猛然反应过来，万玲说道：“又是安迪？”
谭宗明道：“冰雪聪明。”
万玲倚靠在座位上，心里不禁对安迪产生一种复杂的心情。
有点被好姐妹卖了的感觉，但是还挺开心的b（￣▽￣）。
“有安迪这位左右逢源的美女/间/谍在，我发生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咯。”这话听着酸溜溜，但万玲眼里的喜悦丝毫不作伪。
谭宗明觉得这粉钻买得真值。
——奈斯~（￣▽￣）d，安迪你真是谭霸霸我的小天使~咳咳……
“可是……”万玲瞥了瞥谭宗明。
“怎么了？”
“你给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受之有愧啊……”
“你当得起。”这项链本来就是专门买给她的，不收的话他谭宗明找谁说理去：“本来就是我邀请你做我的女伴，这是你应得的。”
“那……就谢谢啦。”万玲灿然一笑：“我得好好想想那天怎么装扮一番，才能配得上这么一条宝贝啦~~~”说着，万玲嘟着嘴亲了那粉钻一口。
“说吧，去哪儿。”谭宗明问道。
“前面上高架，咱们去淮海路。”万玲抬起下巴，斗志昂扬道：“我万玲的战袍一定要精挑细选，最好最贵~！”
谭宗明听着万玲高傲的语气，朗朗一笑：“遵命。”
等两个人坐下来好好吃晚饭，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吃饭？”谭宗明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馄饨面挑了挑眉。
万玲拿起醋往自己的馄饨面上添了点儿：“谭总有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呀？意思意思，用我微薄的工资表达一下我微薄的感谢。”
谭宗明对万玲的巧舌如簧一向宽容。
“而且我不是给你买了领带、衬衫和套装嘛。”万玲的眼神飘了飘，略带心虚道：“很合适啊~”
谭宗明笑意更深：“是很合身。”用我的卡给我自己买衣服，我还很开心，像讨了便宜一样是什么鬼？
“我万玲的眼光，不会有错。”馄饨面的口感爽滑鲜香，万玲很喜欢。
“谭宗明的口味也不会有错。”谭宗明趁机拍拍自己的彩虹屁。
万玲笑笑不语。
两人之间的沉默很自然，只有面碗里徐徐上升的烟火气在空中轻轻消散。
“周一下午我去欢乐颂接你。”消灭完食物的谭宗明有些饱足地望着万玲。
“好啊。”万玲提醒道：“记得戴那条领带。”
“好。”谭宗明欣然垂颔首。
“还有衬衫。”
“好。”
“还有套装，穿前好好熨一熨……”
“好。”
万玲忽然谭宗明的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过于炙热：“你干嘛……”老司机居然还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没什么，”谭宗明淡淡耸肩，只是眼底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在翻滚，惹得万玲的脸颊不禁发烫：“只是觉得很高兴。”
募地，一阵凉寒的秋风将温情蜜意的气氛抚散。
万玲将被风吹散的秀发理了理，挂到耳后。
她不由松了口气。
刚才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荒唐的错觉。
那种感觉并不是她所乐见的，至少现在还不是。
“我该去电台了。”万玲假意低头看了看手表：“工作不能迟到。”
谭宗明只觉万玲对他的表情忽然间冷淡了些。
就像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有点迷茫和费解。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他目送万玲走进电台大楼为止。
他独自坐在车里，自然而然地打开了《万玲有梦》的频道。
他恍然惊觉，这个动作仿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种既定习惯。今晚他没有工作。
——事实上今天他约万玲出去前就已经推掉了所有工作。
可是现在，他的面前既没有工作，也没有万玲。
准点，万玲的声音从电台里缓缓流淌而出。
至少他还拥有她的声音。
此时关注着万玲节目的不只有谭宗明。
远在黛山，奇点和安迪正坐在车上，静静听着万玲温柔细语地鼓励一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刚刚成年，在大学里正经历着人生第一次青涩又失败的爱恋，承受不住心灵成长的阵痛，嘤嘤哭泣着。
“我很羡慕这个女孩。”安迪轻声感慨，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失落。
魏渭知道安迪又在胡思乱想。
这并不是因为他善于揣摩人心，而是因为安迪实在是个简单纯善的人，虽然性格内敛，但其实什么都写在脸上。
某种程度来说，很坦率。
这段时间，他陪着安迪，近距离了解了她的历史，更能体会她的孤独、惶恐、不安，也更能看到她的好。
“你不用羡慕她。”魏渭笑笑，在他看来，安迪不用羡慕任何人，她已经是最好的了，她也会拥有最好的：“你和她一样，都需要慢慢学习如何表达爱，如何去爱，如何去维系一份长久的感情。”魏渭温和不带任何攻击性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好像把安迪的耳朵，甚至是全身都包围了。
尽管内心依旧慌张，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不过有一点她的确比你要好。”
安迪转头望向魏渭，被他眼里的真情烫得一个激灵，又无措了起来。
“她懂得哭。”魏渭一字一句地说。
安迪不解。
“懂得哭，会让人觉得不那么干巴巴。”魏渭笑道。
安迪被魏渭的说法搞得哭笑不得。
眼泪花花的确是湿漉漉的，一点都不干巴巴的了。
“她懂得合理发泄。”魏渭解释道。
安迪一怔，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魏渭知道一谈起类似的话题，安迪总是有抵触心理，但是他却没有停下。适当的敲打和违逆，有时候是一种稍稍强势的沟通手段，但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他从不打算把安迪当作易碎的玻璃娃娃。
这些日子，他所看到的安迪坚强，真实，善良，但高冷，有的时候近乎冷酷。
——特别是一次次拒绝他的时候，说不伤心绝对是假的。
所以，作为对安迪的一种尊重，他绝不会时时刻刻都哄着她，她也不是这种性格的女孩子。
她需要的是另一种思路，另一种生活。
所幸她从来没有打算封闭自己，她只是没有做好准备，却总想等着自己做好准备。
可是生活从来都不会让你做好准备。
未来从没办法到来，是以才有不变应万变。
安迪总是把自己的未来当作一颗定时炸弹，乃至把生活过成了没有结局的无期/徒/刑，随时等待真正的判罚降临。
这是一种真真切切又难以理解的痛苦。
“安迪，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失控当作不正常。”魏渭继续说道：“不要时刻紧绷着自己。心理暗示加上处处强迫自己冷静，安迪……”他认真地看着安迪，眼里的疼惜实在是令安迪无法忽视：“你理科那么好，应该明白，一颗被极限压迫的皮球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安迪，慢慢来，相信我，你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不要觉得太有负担，爱情没那么复杂，没有人能保证未来。你不能，我也不能。我遇见你，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只是坦诚地面对我的本能，我希望靠近你，希望了解你，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无法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最终结果会走向何方。但是此刻，当下，我无法允许我自己离开你，即使你打算拒绝我。我也依然希望能和你有个未来，即使那难以预测。”
安迪惊讶地看着魏渭。
她才意识到魏渭对自己的感情有多热烈。
这一点都不像是他，一个生意场上经历浮沉，八面玲珑的成熟男人。
“万玲之前和我说过，关心则乱。她说得对。所以我决定，慢慢来。你慢慢来，而我，也慢慢来，会经常来看你弟弟。我想你可能很苦恼回去上海之后要怎样面对我，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和你见面了。”
“我会忍住，让你冷静。”
一阵酸楚梗在喉头，眼眶里的温热让安迪认识到，眼前的男人正在一点一点打开她的内心。他的耐心，他的体贴，他的宽容，似乎让她孤零零飘荡的情感了有一个安稳的归处。
安迪头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放肆痛哭了起来。
没有再躲避谁的视线，没有再试图把自己的红眼睛遮掩起来，只是手里攒着魏渭递过来的纸巾，任凭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却没有去擦。
她知道会有一个人为她拭去泪水。
她不用再害怕眼泪流下是件无比狼狈的事情。
魏渭趁着安迪没注意的时候，轻轻摩挲了一下她柔软的卷卷发丝，叹了一口气。
要是她真的不再联系他了，可让他上哪儿哭去啊。
电台节目还没有结束，却临近尾声。
“最近，我的一个朋友遇上了一件非常让人纠结的事情，事情的结果是好还是坏，我都不清楚，我很担心她。但是让我为她开心的是，她现在至少有一个能够照顾她，关心她的人陪着她。”
察觉到似乎与自己有关，安迪抽抽鼻子，试图让自己情绪平缓一些，好听清万玲的声音。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她能不要那么悲观，对自己宽容一些，自信一些，不要否认自己被爱的资格，试着享受被爱。活在当下最自在。毕竟，对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来说，能过好今天，已经是一种成就了。”
深夜里，人心都容易会变老，会喜欢听老歌，会想起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面对过去的自己。
“还是用一首老歌收尾，《当爱在靠近》，送给深夜不睡的各位宝贝们，晚安~”
晚安，过去的自己，明天依然是被爱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爱，不被爱与被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