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紫玉成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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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吾乃异度魔界鬼族主君银鍠朱明的结发妻子。
是异度魔界创始魔皇·弃天帝亲造之魔，
吾，具有美丽迷人的外相，“色不迷人，人自迷。”
是以，魔皇为吾取名——紫烟。
仲夏雪逝，紫玉成烟，命薄如纸，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许人间到白头。
便是吾一生写照。
吾记得诞生于世，睁开眼的第一眼所见，是朱明……
魔皇为吾命定的夫君，此生结发携手，共度白头之人。
那时的魔皇不知何故，神识曾有一段时间并不在朱明身上，他得保留这自己的意识，虽然仅有短短片刻。
恢复自我意识的朱明，气度温和文雅，语气随和，平易近人。
他说，“同为造物，你吾皆无自由，事事皆非出自自愿，是无可奈何之事。娶你虽非吾之本意，但既为吾妻，长瀛必然爱你，护你，一世无虞。”
这是吾诞生以来听到的第一个承诺，一语必之，便定下了一生。
但朱明所言，吾却深信不疑，
因为，这是他给吾的承诺。
魔皇高高在上，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尘埃一般，
即便是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魔皇的眼神，始终冰冷无感。
哪怕是吾，在魔皇眼中，也不过尔尔。
而朱明，在其刚冷肃穆的外表之下却有着一颗最多情，最温柔的心。
他的眼神温和，眉头总是紧锁，满怀心事。
身为魔皇的容器、造物，这无法自我掌控的命运。于公于私，都让渴望自己能够宛如烈焰般恣意燃烧，希望能够掌控自我命运的朱明更添愁绪。
这便成了吾区分他与魔皇的关键。
也成了吾煎熬的开始，
因为，吾的枕边人，却非吾所想的那个人……
辗转煎熬，这份苦痛，终于到了尽头。道境在魔皇的降临下被毁，又花费了漫长的时间重新创造了新的道境。以此，作为吾命运的分界线，残酷的铺展开来。朱明得到短暂的自由，但也命至尽头，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吾既喜又痛，喜的是所爱之人回来了，
痛的是，吾即将失去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爱人。
朱明却丝毫不在意这样的结果，而是坦然接受。
吾想，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不论对他还是对吾，就是造物的命运吧。
——生不由己，死不由衷。
心是撕开般的痛，但在他面前，吾却不敢表现分毫。明知他是为吾才表现的想活下去，但吾却没有办法告诉他，吾的愿望……
仅是与他携手，共度白头。
这个愿望，既简单，却又比登天还难。
彼时，吾已怀孕三个月，告诉他时吾曾忐忑不安，怕他会嫌弃这个孩子。结果，他比吾更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世，甚至重燃活下去的希望。
那一刻，好似所有的煎熬都得到的回报，
苦中有甘，甘中又涩……正如人生百态，尝尽百味。
吾与朱明期待着这个生命的诞生，在接下来的每一天，时间都变得格外珍贵。所有关于这个孩子的事吾都不想假手于人，与他一同期待着。
直到这天晚上，躺在床上休息的朱明，一觉不醒。
不论吾如何呼唤他，甚至祈求他，他都没有再给吾一丝回应。
更不会温柔的为吾拭去泪水，温声安抚吾的所有不安与惊惧。
鬼族女后，在这夜像个疯子，不顾身份的跪求医座，只求他们救回朱明。可医座哪里敢说，鬼族主君衰亡是因为魔皇的离开，没有了庞大的力量作为支撑，导致了容器的衰败。
死亡，是定局，也是圣魔元胎的宿命。
最后，还是第一殿主君·旱魃昱疆看不下去，打晕了情绪激动的鬼族女后。并对医座下了死令，哪怕用自己的命堵上，也要把鬼族主君救活。否则，就把医座的脑袋摘下来，给鬼族主君上香的时候当香炉使用，绝无虚言。
医座顶着莫大的压力，进行抢救。可鬼族主君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填补那流逝的生命力。别说救活他，能不能撑到第二天早上都很难说。
时间，就在分秒煎熬之中度过，也将生死分明的边界，拉得异常清晰。
……………………
在医座忙着抢救朱明的时候，吾竟然做了一个梦。
一个奇怪，又神奇的梦。
时至今日想来，那身临其境的感觉，都让吾很难区分是梦是真。
吾醒来时，听到声音，转头看，发现在吾的床边趴拉着一个孩子。
一个吾从来没有见过的孩子，也不知道是那一殿主事的孩子。竟然没下人跟着，让她跑到吾的寝殿来了。此刻，正熬足了劲的想要往吾床上爬。因为床沿太高爬不上来，一直憋着使劲的孩子，把肉嘟嘟的脸颊皱成一个白花花的包子。
嫩生生的脸颊因憋劲给憋得通红，还十分不满的嘟囔着嘴，哼哧哼哧的努力爬上来。也不知道这样做多久了，小脸上都是热汗，把额前的碎发给湿透了。
吾翻身起来，想来是这个动作吓到了正在努力爬床的孩子。那孩子惊讶的叫了一声，松了手，直接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吾也没有来得及拉住她，就听到一声闷闷的落地声。可见小姑娘的屁股落地，挨了个实心的。
“没摔着吧，让吾看看。”
也许是即将身为人母，见着这可爱的孩子，吾发自内心的欢喜。甚至没有过问她父母是谁，而是下床将她扶起，细查她是否受伤。
“小紫烟，你在担心小长瀛吗？”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着又软又糯，甚至连发音都不是非常的准确。
可谁知，那孩子没有回答吾的问题，而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嗯……”
以其那奇怪的称呼，让吾都不由得正眼细看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那孩子约莫两三岁的模样，扎着两个可爱的小圆鬓，金边红绸的发带静静垂在细嫩的肩膀上。额前碎发湿漉漉的趴在光洁的额前，看模样是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孩子，个头小小的，难怪连床沿都爬不上去。
此刻，孩子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吾，黑黝黝眼珠像葡萄一样，水润又透彻。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跟着小主人不时眨眼的动作上下翻飞，像把淘气的扇子，无形的扑扇中挠动吾的心扉。那双眼分明是不谙世事的孩童才有的清澈无垢，却偏偏说出比大人还成熟的话。
“你……”
荒谬的是，那一刻，吾心中的不安，不知为何像是得到了安抚一样。和朱明安抚吾时的感觉不同，如果说朱明能给吾带来安全感。那这素未谋面的孩子，无疑给了吾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像是在暴风雨中躲到避风港一般，让吾狂乱不安的心稳稳落地。
吾定定的看着这个孩子，心中有着不可言说的隐晦期待，期待她下面的话。
“你放心，有吾在，小长瀛不会有事的，吾保证哦。”
仿佛看出了女后的不安踌躇与期待，那连站都还需要搀扶才能完全站稳的孩子，信誓旦旦的保证。还煞有其事的握紧了拳头，神情也是无比郑重的拍胸膛保证。
“哈……”
那认真无比的神情以其郑重承诺的话语，如果不是由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而是一个成年人来说。吾想，公信力自然有所不同，吾大概会相信她的话。一闪而过的这个想法让吾有些想笑，却又惆怅，最终化作一声苦笑。
“你别不信啊！”
看对方好似不信自己的话，真的只当自己是个胡说大话的小屁孩。那孩子急了，抱着女后的胳膊，扬起肉嘟嘟的脸，认真的交代。
“吾不能留太久，你很快就要醒了，记住吾的话……”
“只有这样，才能将小长瀛从‘死间’带回！”
“吾……该怎样做？”
俗语说，急病乱投医，此言当真不假。在这个时候，吾的理智明明在告诉吾，一个孩子的话怎能相信？然而吾心中隐晦的期待与感情，却在教唆吾。
听下去，听这个孩子的方法是什么？
说不定，真能救回朱明……
“小紫烟，你要一直呼唤小长瀛的名字，给他指引。”
幼小的孩童努力踮起脚尖，攀着女后的羸弱的双肩，在她冰冷的额前上轻轻一吻。
那是一种承诺，更是一种祝福。
“相信他，呼唤他，他一定……”
“会回到你的身边，吾会，——保护你们。”
那稚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于吾额前眉心花钿处落下轻轻一吻。
吾听见，稚子稚嫩的声音，带着祝福与期望。
“你们必将重逢，相守白头。”
额前眉心的轻吻，太过温柔，其中包含的祝福让吾动容。
阖下的眼中不由盈上一阵水雾，悲中从来……
如果这样的祝福不是一个孩子说的，该有多好？
划过脸颊的泪水被一双小手轻柔的擦拭，吾不由一阵晕眩，一阵天旋地转间，耳边传来叮嘱，严肃又郑重。
“记住，要一直呼唤小长瀛的名字，只有这样，”
“你才能将他从‘死间’带回人世……”
在那一声渐行渐远的模糊叮嘱声中，吾自睡梦中惊醒，惊出一身冷汗。显怀的小腹微微一抽，明显的痛楚让吾回神，弯下腰捂住肚子的时候。自胸口，落下一样东西。
勾着金边丝线的红绸发带……
看着掌中的发带，吾心口在一静过后疯狂拔起，蹦蹦乱跳的拍打着吾的胸膛。那样急促跳动的力道，好似要破胸而出，让吾脸色一青一白。
耳边回响这梦中稚子认真严肃的交代……
鬼族女后不顾一切的起身，挥开侍女的搀扶，跌跌撞撞的跑向朱明的寝殿。急速的穿过那迂回幽深的回廊，不顾身后侍女焦虑的呼声。
吾的心跳，是从未有过的快，快到几乎飞出喉头。
如果，吾说如果，那梦中孩童所说一切为真……
为何不试？
试问，现在的吾，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
寝殿内的烛火长明不息，照亮这间气氛凝滞的安静房间，所有来回走动的人，具是一脸紧绷和严肃。时间在分秒流逝，鬼族主君的生命体征也在不断削弱，比起油尽灯枯之感更甚。完全是一副摧枯拉朽的架势，将所有的救援隔绝在外。
天，在此刻，仿佛也想要鬼族主君的命。
第一殿主君·旱魃昱疆按耐着内心的焦虑，又不能来回走动怕影响医座救人。可此刻即便是他，内心也是非常清楚，鬼族主君殒命已是定局。
圣魔元胎的价值吗……
第一殿主君眸光骤然暗下，转过脸，不想再看床榻上一瞬白头，已近乎失去生息的同僚。同样身为造物，不同于朱明一出生就既定的命运，生而为魔却未曾肆意活过就命到尽头。由异度魔龙的魔龙之源孕化的旱魃昱疆握紧了拳头，心口沸腾着别样的烈焰。
灼的心口发烫，发紧……
魔，本该是生于沙场，死于沙场，肆意而生，自在而活。
像烈焰一般燃烧自己，
而不是像朱明这般，未曾肆意燃烧过，便已成灰烬。
旱魃昱疆从不质疑自己生存的意义，便是作为异度魔界的先锋，身先士卒率领魔界众将，以绝对的强势压境征伐，为异度魔界征伐天下。
却也不得不为这个从未为自己活过的同僚感到悲哀……
“医座，朱明的情况如何？”
多想无益，旱魃昱疆有着身为魔的骄傲与尊严，同样相信朱明。即便未曾为自己活过，朱明他亦不会辱没这份骄傲与自尊。若真到万不得已，旱魃昱疆愿背负罪责，了结朱明的痛苦。以其如此苟延残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回、回殿主……鬼族主君、怕、怕是熬不过明天日出……”
面对第一殿主君的逼问，医座冷汗津津，跪服在地，颤栗不已。
“嗯……”
知医座已是进了全力，旱魃昱疆低吟一声，走上前。
目光深处的暗念，沉如泥沼，就在旱魃昱疆思索之间。
殿外一阵哗然，魔君回头一看，便见鬼族女后神色仓皇的奔进来，身后的侍女拉都拉不住。见鬼族女后这般失态，旱魃昱疆蹙眉，心中隐有不满。
不论什么种族，只要是女人，都改不了为情所困的死局。
身为一殿之主的女后，怎能在下人面前如此失态？
旱魃昱疆收敛心思，不得不出言劝导。
“女后，如此失态，怎堪一殿之主的后位？”
“……是紫烟失礼，”
被第一殿主君这么一提醒，吾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只是朱明的妻子，更是鬼族女后，吾代表的，尚有朱明的颜面。
声音沙哑的女后焦虑的神态顿收，变得冷静。
不止神态变得冷静，就连声音也变得镇定非常。
“医座辛苦，你们，退下吧……”
“剩下的时间，吾，想单独陪陪朱明……”
“你……罢了，你们退下吧。”
拗不过女后执拗的言辞与神情，旱魃昱疆只得顺了她的意，遣散医座。医座已经明言朱明撑不到明天，那剩下的时间，不妨就让他们夫妻两……独处吧。
左右，离天明也不剩多少时间了。
这，也算是他为这个同僚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寝殿内的人悉数鱼贯退下，空旷的大殿很快，就只剩吾……与朱明。
心口的痛在此刻又开始蔓延，吾取出袖中紧拽在手的发带，来到床前坐下。将那条发带缠在吾与朱明的手腕上，握住那冰冷得毫无温度的手。
要细细的感应，才能感应到那微弱得几乎消失的脉搏。
泪水在此刻再也不受控制的涌出……
“朱明、夫君，你若在，便应吾……”
“莫留吾一人，这个孩子，你还没有给他取名，”
“长瀛、长瀛……”
靠着夫君的胸膛，吾听到那犹如风中烛火一般明灭不定的心跳，孤注一掷。
呼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从未发现，时间会在这样的流逝中变得如此分外煎熬，
去又让吾满怀期待、不安、忐忑，甚至恐惧。
……………………
旱魃昱疆回到第一殿，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事，没由来的一顿烦闷。没有心思处理，在案前像个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魔君没心思处理政务，空闲下来的魔君又清楚的意识到，注定的结果不会因他的烦躁有所改变。
在他乱转不得要领的期间，时间依旧流逝着。
不会有任何改变，除非……有奇迹发生。
此刻的旱魃昱疆清晰的听着更漏内滴落的落沙声，磋磨着时间。
天色混沌将明之际，转了许久的旱魃昱疆重重一拳捶在桌上。震散桌上堆积的文牒，吓得一旁不吱声的军座一哆嗦。军座把头压得更低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整个异度魔界都传遍了，鬼族主君熬不过天明。
想来，身为同僚的魔君才会如此暴躁。明明鬼族主君作为容器这些年里，两殿主君其本没啥往来。除了接受出征的命令外，根本淡不上交情。何时起，一向只关心打仗的魔君这么有人情味了？竟然会因为同僚的死，而变得燥怒难安。
这……要不问一声？
不、不不不，还是算了……
军座想问，却不敢问，就怕气头上的魔君一巴掌赏给自己。
于是装作乌龟缩头的军座和燥怒的魔君在大殿上各自揣着心思，苦巴巴的等时间，熬天明。当更漏内的细沙最终落完，更漏一转，重新计时时。旱魃昱疆重叹一声，闭了眼转身，索性眼不见为净。就等丧钟响起，他……便着手处理鬼族主君的后事。
可是，等着等着，却始终没有等到丧钟响。
大殿内，旱魃昱疆扭头往大门看了一眼，脖子伸得老长。这个时候，他是真心的矛盾，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怎样的结果？既想听到那代表结束的钟声，好让悬在心头的石头落地。但他又不想听到那丧钟声，尽快沙场征战多年来没少听过。
可这一刻，他是真心不想听！
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憋不住的旱魃昱疆眼神凶狠，对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军座恶声恶气道。
“去看一下，鬼族主君……的情况！”
“……是，魔君。”
平时献计猛如虎的军座，此刻怂的像夹着尾巴的汪。走得飞快，深怕身后怒气值已经蓄满的魔君赏他一脚。
将人打发出去的旱魃昱疆又开始在殿上转起圈圈，一脸郁卒。算着时间的魔君烦闷的掰手指，直到滚出去的军座一脸惊喜的又滚了回来。
并带回了一个，不吝于奇迹的消息。
“魔君！鬼、哎哟！……魔、魔君啊！鬼族主君还活着！活着呢！”
一溜风的跑进来却被大殿门口的门栏给绊倒，军座在魔君面前直接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即使疼得一脸扭曲，还是坚持将话说完，换来魔君无情的快速离去。还趴在地上的军座拱了拱，觉得这地板，还没他的心凉呢……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第三殿主君的寝宫，里面又挤满了人。医座交头接耳，在看到魔君到来后集体行礼。旱魃昱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就问。医座期期艾艾却连个像样的解释也憋不出来，看的魔君眉头直跳，将医座全部轰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玄乎了。
虽说魔的生命，已经足够玄乎，但似乎比不上光靠鬼族女后不断的呼唤就能让朱明续命的操作来得玄乎。
魔君在来得路上已经听说了，说是鬼族女后一直在呼唤朱明的名字。挨到天亮的时候，本该去仙山打报告的鬼族主君又回头了。继续躺在床上喘着气，明显比昨天要断气的模样强上不止一丁半点。医座诊不出原来，更给不出理由。
一群废物！
暴躁的在心里问候了全体医座，并不雅的比了个中指作为结束。心中有了计较，魔君也不说什么而是吩咐下人，守好女后。
既然她的呼声能起作用……
朱明，能不能活，为自己活一次，就看你自己了！
……………………
天无绝人之路，魔君觉得这句话还有有点道理的，虽然对魔来说，不一定有用。但至少，看着重新苏醒并活过来的朱明，旱魃昱疆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下。
不再拉出那种让人烦闷又不得解法的声音，光这点，魔君认同这句话了。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还躺在床上调理的朱明隐瞒了自己神游天魔池一事，只是说了自己在黑暗中听见女后的声音，就跟着声走，然后又活过来。
虽然整体玄幻，并能明显感觉到朱明有事隐瞒的魔君哼了一声，也没追究。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碌，安静做背景板的鬼族女后。
魔君起身告辞，在转身离开后，说了一句。“朱明，身为异度魔界先锋，生于沙场，死于沙场是吾毕生信仰。吾说不出为自己而活这种话，但今日，吾还是要说一句。”
“既然活过来了——就为自己……”
“好好、肆意的活一次吧！”
说完，一向狂傲不羁的魔君自然潇洒的转身，大步离开。坐在床上的朱明看着同僚昂藏离去的背影，历经生死后朦胧的眼神忽儞暗下，沉如泥泽，难测深浅。
一旁女后担心的低声呼唤。“长瀛？”
拉过女后冰凉的手，十指交缠紧握，朱明轻拍女后的手背，安抚道。
“放心，吾在。”
这回，吾不只在，还会为自己而活。
纵使，向天借来的时间并不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紫玉成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