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九格》左耳叮当猫

7、沆瀣一气

　　感谢过刘瘸子提醒，杨晟带着崔苗直奔星云镇衙门，正巧碰上出衙的官差。
　　“你就是杨晟？”大捕头上下打量他，同时派人将二人围住。
　　“跟我们去衙门一趟吧！”
　　挥挥手，差爷们推搡二人，杨晟避开他们：“不必动手动脚，我们自己走。”
　　说罢，大步流星，走进公堂。
　　“哼，衙门口还敢摆谱，真是不知死活。”
　　大捕头冷笑，他可是听官老爷说了，杨氏盗窃案要做成死案，杨家人一个也活不成，这个杨晟也就只能耍耍死人的威风了。
　　不远处，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凑在一起嘀咕。
　　“青柠，你看刚刚那个人是不是他？”
　　丫鬟青柠满脸问号：“小姐，您说的是谁啊？”
　　张雪莹确定自己刚刚看到那个翻墙入院的“小贼”了，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他更帅了……
　　“好帅……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青柠看着小姐一副花痴像，轻咳一声：“小姐，我们在大街上，您还是注意点个人形象吧……”
　　张雪莹回过神，白一眼自家丫鬟，拽着她往衙门去。
　　“小姐，小姐，咱们该回府了，您这是要要带奴婢去哪？”
　　按燕朝的制度，乡镇是没有长官镇守的，但设有衙门和差役负责维护日常秩序、上传下达政令、收缴税赋、配合捉拿朝廷钦犯等职责，若有重大案件，则移交县衙，每初一、十五由县令大人亲临处理。
　　今日，安溪县县令亲自开堂审理杨氏盗窃案，公告贴出去后，立刻吸引来一波围观群众，这些人里有认得孙家人的，知道他们欺负相邻的恶事，不由得为被告感到冤枉。
　　堂下一片吵吵闹闹，还有人直呼杨家人冤枉，这让收了好处的县令面子挂不住，黑着脸大拍惊堂木：“肃静！肃静！”
　　“把犯人带上来！”
　　杨晟一家被带上公堂，堂下还跪着孙老四等孙家人，两方相见可见端倪，杨家人昂首挺胸坦坦荡荡，孙家人贼眉鼠眼猥琐不已。
　　张雪莹混在人群里，忍不住点评道：“只看面相，我倒相信孙家人是贼。”
　　“小姑娘，好眼力，这孙家在我老家附近臭名昭著，可谓是无恶不作，他们攀咬杨家定有所图，唉，这下杨家人倒霉咯。”
　　站在旁边的老头子很自然地跟张雪莹分享情报，言语里对孙家又恨又忌惮。
　　然而张雪莹的关注点却跑偏了：“唉，这位老伯你看清楚点，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我是男的，男的！”
　　老头子瞄了瞄她鼓鼓囊囊的胸口，了然于心。
　　“看什么看！老流氓！”
　　张雪莹瞪老头一眼，拽着丫鬟挤进最里面，这里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杨晟。
　　县令张有光一拍惊堂木，大喝：“杨晟，你可知罪！”
　　“见到县令还不跪下！”
　　大捕头为讨好县令伸腿去绊杨晟。
　　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杨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摔得他爬不起来。
　　其他人看不出来，县令还是有点眼光的，他看出杨晟身手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必须杀杀刁民的威风。
　　县令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上放肆！来人，把他捆住，重打二十大板！”
　　“县令大人不可啊！小晟，你赶紧给大人跪下！”杨母怕儿子受苦，只能忍着冤屈劝他。
　　杨大丫连忙护住弟弟，怒瞪堂上的无耻县令：“我们本就是被冤枉的，凭什么跪你这个糊涂官！”
　　“杨大丫，本官是不是对你们太仁慈了？云捕头，你还愣着干嘛？！杨大丫杨晟姐弟冒犯本官，还不捉住他们重重地打？！”
　　一旁，孙家人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孙老四，丑陋的嘴快咧到耳朵根儿了，幸亏他买通了县令，否则今天在堂上被打的就是他了。
　　“动手就动手，别那么多废话！”
　　杨晟有实力在身，根本不怕这些土鸡瓦狗，依旧淡定如初，就好像在自家院子散步似的闲适。
　　人群中，本来有点担心的张雪莹看到杨晟这副自信模样，不知为何也淡定下来，只管看戏就是。
　　捕头们一拥而上，只见杨晟身影晃动，下一秒，公堂上所有捕头都捂着大腿倒了下去。
　　县令看着小弟们都□□趴下了，不禁目瞪口呆，他放了这么多年县令，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硬茬子，这可怎么办？
　　看到县令僵硬的脸，以及孙家人呆滞的模样，杨晟轻蔑一笑，亲自上前抓住了县令的脖领子。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本官是朝廷命官！你敢对本官动手？！”县令哆嗦着，说话结结巴巴，生怕他一个冲动了结了自己。
　　“县令大人别怕，我还要在星云镇生活，不会对你怎么样，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晟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在县令被迫点头答应后，松开了手：“县令大人，这边请。”
　　杨晟在前，县令在后，两人去了公堂后院，留下一群没反应过来的吃瓜群众。
　　“县令应是收了孙家的孝敬，才会对我杨家多有误解，我说的不错吧？”杨晟开门见山。
　　县令色厉内荏：“你污蔑本官！”
　　杨晟嗤笑：“是与不是不重要了，你也知道孙家孝敬你的都是从我杨家掳走的，你为了这点孝敬把我赶尽杀绝，不等于是杀鸡取卵么？”
　　“有话直说！”县令眼珠子转了转，一副贪婪模样。
　　“我想和县令大人做个交易，孙家孝敬你的金银珠宝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以后我还会有更多……”
　　有些话只需要点到为止，县令做了许多年官，当然有些脑子，他转念想到孙家能带给他的金银不过是一时的，若是杨晟真有他说的那般本事，拉拢住杨晟，日后就不怕没有孝敬银子拿。
　　只是……他答应了孙家，而且已经在公堂上当众表态，此时反悔有点不太好看。
　　看出他的犹豫，杨晟下了剂猛药：“孙家为祸乡里，早就被大家视为差狼虎豹，县令大人若是为虎作伥，有这一笔公案在，孙家倒霉的时候难免会牵连到你。”
　　当官的最怕乌纱帽不保，他敢收孙家的贿赂，却不敢担保此事不会东窗事发，想想与其费劲整治一个硬茬子，不如反口处理了孙家，既能在百姓中博得一个好名声，又能拉拢必将飞黄腾达的杨晟，何乐而不为呢？
　　县令终于下定决心，面对杨晟立刻换了一种态度，笑容满面，拉着杨晟的手：“待会儿本官会秉公处理，之前种种还请杨小弟莫要记在心上！”
　　呵呵……
　　杨晟皮笑肉不笑，与这无耻县令一同回到公堂上。
　　没有了偏心县令的加持，孙家人的诬告很快便显露原形，在同杨晟的对质中错露百出，绝望地被捕头们押下公堂。
　　一场闹剧结束，杨晟带着杨母和杨大丫去镇上新买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