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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未命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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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然追着红山老人来到了放沙漏的那间小房子,刚推开门,房子里面就透出了光,在将黑未黑的黄昏惨白得瘆人。
红山老人站在宋锦然身前,忍不住感叹道:“牛逼啊,这是什么化学反应,什么东西都没有加就给催化了?”
宋锦然等不及他感叹化学的神奇,轻轻推了他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应该是水晶球的问题。”
红山老人才反应过来跟着他进去,白光只持续了一瞬,屋子里就暗了下来,宋锦然走到沙漏边,伸手就要去拿水晶球,被红山老人拦住了:“且慢,小心又穿越了。”
宋锦然闻言一愣,果真停了下来,他此时还不能走,还得给轩辕承楚一个交待。
两人僵持了一瞬,宋锦然推开拦着他的红山老人:“反正你也不敢去看,就让我去看看吧,不然我们两就这样站到天明吗?”
屋子里燃起了蜡烛,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至少该看见的都能看见,他走到沙漏边,深吸一口气,伸手就去拿水晶球,他都做好马上要跌入黑暗的准备了,然而猜测并没有实现,水晶球安稳的镶嵌在沙漏上,根本拿不下来。
宋锦然使劲了一些,仍然拿不下来,红山老人走过来,看着宋锦然使劲也没有拿下来的东西,轻轻推了他一下:“别费力了,拿不下来的,已经镶死了。”
宋锦然看一脸淡定的红山老人,他脸上写满了“果真如此”四个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会这样,你还引我上钩。”要不是顾忌此人是个老人,他大概得和他打一架。
红山老人看着沙漏,并不在意宋锦然的无礼,自言自语的开口道:“不应该啊,为何会这样。”
宋锦然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得给我个解释。”
红山老人一脸茫然:“解释?解释什么?我们一起进来的,你觉得我能解释吗?我他妈也是一脸懵逼呢。”他伸手摸了一下水晶球:“我放进去的时候明明很松的,是水晶球长大了还是凹糟变小了?”
宋锦然站在一边,思考着打他一顿能把他打死的概率,还没计算出来呢,红山老人一把拉过他就发话了:“你快看,里面那个小人不见了。”
宋锦然弯下腰观察着水晶球,果然发现里面躺着的那个小人不见了,此时的水晶球变成了一个平常的玻璃球,中间一点杂质都没有。
宋锦然忍不住凌厉的看着红山老人:“你他妈就是故意的,现在你是不是在骄傲一切尽在掌握啊?你把她弄哪里去了?那个是小影最后的遗物了,你最好想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破房子。”
红山老人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气势吓住,围着沙漏转了一圈:“你不觉得她是被我超度了吗?”
宋锦然怒气未消,毫不客气道:“超度你妹,赶紧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别怪我不尊老爱幼了。”
红山老人站在沙漏边:“这个沙漏几百年不曾有反应,现在一下子有反应了我也解释不了,当初我就是利用这个装置回来的,回来之后我凭着记忆的样子重新做了一个,大概是技术不行,或者是技术太好被我做出来了,于是就和那个世界产生了共鸣,把人给送过去了,毕竟一丝残识在时间的轨道中能穿越的概率高多了。”
宋锦然思索片刻,怒气倒是消失不少:“你不要想这种无法求证的理由搪塞我,那个小小的人在玻璃球里面,现在球完好无损,里面的东西却没有了,换谁都无法接受你刚刚的那个说法。”
红山老人反问道:“难道别人会相信你穿越的说法?不把你关精神病院都算是对你爱护有加了吧,你自己都经历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为何现在就不信了呢,我跟你说过我能帮你把人送过去,除了没有把□□送过去以外,我骗你了吗?她就是被我送去你的世界了。”
宋锦然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实在不敢信眼前这个神叨叨的老人了,他思索片刻,好像什么理由他都不会接受,又好像什么理由都有道理一样,他叹了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老人捻着胡须:“还能怎么办,凉拌呗。”他一直盯着这个停了下来的沙漏,默默的围着转了一圈,又抬头看看宋锦然:“你说她会不会是去了你的世界?”
宋锦然盯着他:“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我来这边没说过几句跨时代的脏话,今天都用在你身上了。”
老人哈哈大笑:“我挺喜欢你的直接的,放心把,她残识在水晶球里面也呆不了多久,我送她过去了,说不定还能去到你在的时空,遇到你都说不准呢。”
宋锦然瞪了他一眼:“我再信你我就是狗,现在怎么办,水晶球拿不下来,你也没办法给我一个交待。”
老人看了他一眼:“我不是给你交待了吗?你把她带来找我不是就希望我超度她吗?现在我给你送走了,你还想找我麻烦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能够起死回生吧?我他妈也是醉了,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学霸,居然还相信起死回生这样的无稽之谈?”
宋锦然被嘲讽之后,争强好胜的斗志又燃起来了,在学霸的战绩里,斗嘴何时输过,即使是面对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人,也不能输给他,于是他也没好气的嘲讽道:“不是你一开始把你塑造得高深莫测的吗?一副比如来佛祖还牛逼的样子,我他妈都相信了你有大能,没想到你也就是嘴上厉害,出了事还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我,活一千多年白活了,这点担当都没有,再说了,活一千多年这样的无稽之谈都被我撞见了,起死回生算个屁。”
老人大概是这些年都没人如此无礼的对待他,居然一时有些语塞:“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她现在不见了,你明天就回去吧,这里也没有你要找的答案。”
宋锦然顿时不干了:“你想得美,才向我抛出这么多的线索,你让我回去?要回去也行,你告诉我怎么回我的世界,说清楚你隐瞒我的那些事,我就回去。”
老人直接气笑了:“我他妈还给你脸了,爱去不去,有种你就呆着,有住有吃的供着你,你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对我来说日月山只是多了个人而已。”说着就迈步往外走去。
宋锦然顿时又怂了,呆在日月山他肯定是呆不住的,轩辕城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但是要就这样走了,他心中的疑惑会更加无法释怀,于是他厚着脸皮的追上红山老人,进了老人的房间。
老人大概是气消了,也猜到了他会跟上来,坐在茶桌边顺手就给他倒了杯水:“你也不必纠缠这些问题,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再说,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宋锦然端起茶杯喝了扣水:“你到底是谁?”
红山老人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考究的打量着宋锦然:“你觉得呢?”
宋锦然正襟危坐:“人人都知道你是红山老人,没人问过红山老人是谁吧?”
老人掩饰失态一般的喝了口水:“至少你是第一个这么问的。”
宋锦然:“因为我刚刚又反应过来了,你说你把小影送去我的世界的时候,眼神是很坚定的,所以你能确定你真的把她送回去了,但是你为何会这么确定呢?肯定是因为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你瞒着我的一定是大事,关系到我能不能回去的大事,可是你为何要瞒着我呢?”
老人:“你想太多了,思虑太重的人就是想法多,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还呆这里干嘛,以前我确实有这个能力的,不过你也看到了,那个水晶球破坏了我的装置,我现在也两眼摸瞎了。”
宋锦然摇摇头:“至少我是不信你了,你真的太能装了,用一个老顽童的形象就瞒过了所有人,你不想说就算了,既然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有些事情总是会暴露出来的,反正我也不急,慢慢的去研究发现吧,不过我回去之后打算去一趟太*祖陵,你要不要一起去?”
老人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一瞬:“我不去,一个久不见天日的地下墓穴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什么了不得的陪葬品,你自己去你的。”
宋锦然知道从他口中是得不到什么其他线索了,站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又停顿了一下:“前辈知道墓穴的入口吗?”
老人现在倒是云淡风轻了:“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但凡这样的大墓,修墓之人都封门陪葬了,鬼才知道怎么进去。”
宋锦然:“这几日多有打扰,今日天色太晚,我再休息一晚,明日就走。”说完起身就出了门,他提醒自己,想不通就算了,既然都有蛛丝马迹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向来乐观的学霸准备等事情自己发展,他就当个看客乐见其成算了。
虽然这样想,但宋锦然心里忍不住一直惦记这些事情,也至于一个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填刚透出微光,他就起身下了山,刚山脚,太子的侍卫迎了上来。
宋锦然微微一愣:“出事了?”
辰光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太子殿下在车里,王爷还是问太子殿下吧。”
宋锦然掀开车帘进去,太子还未醒,睡得正香,半年多未见,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越发英俊的轩辕君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外甥,他目光柔和的坐在旁边,声音不大,却惊动了太子。
太子睁开眼看着是宋锦然,鲤鱼打挺一般坐了起来,焦急的拉着宋锦然的衣袖:“父王,你终于回来了,皇叔出事了。”
宋锦然一听是轩辕承志,居然无耻的放心了:“你吓死我了,那尊大佛能出什么事,武功高强,又是个争强好胜的,谁能让他吃亏,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太子了,要学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太子倒是有些急:“皇叔把庞将军和他内院的那些夫人侍妾都杀了。”
宋锦然这下倒是真的受了惊吓:“你说什么?”
太子让辰光驾车回宫,在马车里和宋锦然讲起了事情的始末,轩王把轩辕承影带回宫之后就让宫里安排了灵堂,等轩辕承楚回来之后,在灵堂里呆了一天未曾出来,而庞海从始至终都未露面,第二天晚上,太子看轩辕承楚面色沧桑,好不容易把他劝去睡觉,到了后半夜轩王刚走进灵堂,突然狂风大作,惊雷交加,灵堂里的灯都全部熄了,太子还是个孩子,被吓得不轻,抱着轩王就不撒手,轩王却认为是轩辕承影显灵提醒他给她报仇,连快要吓哭的太子都没让他停留片刻,他把太子交给宫人之后,面色严肃的提刀就去了公主府,等他出来的时候,白色的长袍上满是血迹,第二日庞太尉还未上朝就跪在大殿上求皇上给个交待。
宋锦然听完事情的经过,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好像又觉得轩王就该是这样的人,他叹了口气,摸着太子的头问道:“那你父皇怎么样了?”
太子有些担忧道:“父皇大怒,在朝堂上就摔了杯子,把皇叔关了起来,等待发落,我昨日本想去问问父皇要怎么处理的,还没进门,就被父皇骂了出来,我一看事情严重,就跑来找你了。”
宋锦然很欣慰:“你小子还算聪明,不过来找我有什么用,你想让我怎么办?”
太子面露愁容:“我也不知道,父皇大概也很为难,皇叔此事也太放肆了,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呢,他就先下手让父皇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皇叔也太狠了,我都不敢去问具体是杀了多少人,父王,我来找你就是想着你回去劝劝父皇,他都快愁死了。”
宋锦然背靠着车沿:“一个公主府算什么,你皇叔可是屠过城的人,长年征战沙场,人命在他心里和蚂蚁差不多,他大概还觉得自己做得对呢,哎,你父皇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你皇叔去偿命吧。”
太子大惊失色:“父王,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去偿命,皇叔堂堂轩辕国的战神,立下汗马功劳的,而且还是亲王,不管怎么处理也不至于让他去偿命。”
宋锦然当即反应过来,这又不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时代,高高在上的战神王爷,大概也不会受到什么了不得的惩罚,他闭上眼养神:“既然你都知道让不可能偿命,那你还担心什么,这么远的跑过来。”
太子:“我只是担心父皇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