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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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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剑”苏运对她的要求感到疑惑,但下意识觉得这丫头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便吩咐下人去准备。
面对外界纷纷投来的质疑目光,苏娴妤的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清晰且坦坦荡荡。
伴随着乐音,苏娴妤一手拎着剑舞动了起来,没有任何乐音伴奏,但自有一段旋律在她心里流淌。
前半段的动作是柔和中透着些许凄美之意的,但舞到后半段,苏娴妤的动作却由缓入急,带着些许凌厉肃杀之意。
配合着节奏,她把剑似乎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力度收放自如。
沈宣看呆之际,那剑尖的锋芒却直奔着自己疾冲过来,他正要大惊失色地呼救躲避。
那剑间却随着乐音的停止停在了他笔尖前的一寸。
一曲舞毕,苏娴妤微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丞相大人气得从塌前站了起来,直骂苏娴妤:“大胆孽女,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对沈公子刀剑相向”
“噢这就算是刀剑相向吗?我只是想着既然大家让我跳舞助兴,那我就再增加一点助兴的小玩意儿,并没有真的想伤害宣哥哥。”
沈宣见现场氛围愈加僵硬,也出来打圆场道:“伯父息怒,我相信阿妤定没有伤害我的意思的。”
话音刚落,他便见苏娴妤对自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但他并没有看见她眸间的寒意,只以为自己这下英雄救美苏娴妤更对他心怀感激了。
苏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说出的话依旧带着刺儿:“这么重要的场合,如此不识大体,做出这么无礼的事,真是毫无规矩教养。”
“自母亲去世后,确实也没人教过我规矩了。”苏娴妤回应了这一句,直接行了个礼,告退道:“女儿今日身体不适,就不打扰父亲和各位的雅兴了,就此退下。”
也不管苏运在背后反复念叨着什么“反了反了”之类的话,转身利落地离去了。
在她走后,沈宣也告退道:“苏伯伯,小妤这样没人照看不行,我去看看她吧。”
苏运有气发泄不出,却也不好对沈宣发作,只能道:“罢了罢了,你去看看,那顽劣的丫头到底要闹哪样。”
“是。”
好不容易能回房间清净一下,不想身后跟了个讨厌鬼,苏娴妤不满地转身质问道:“你打算跟着我一起回房”
“不,宣哥哥只是有点放心不下你,所以跟过来看看。”沈宣只把她的怒气归于身体不舒适的原因,丝毫未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嫌恶,一脸温和地解释道。
“那你放心好了,我好的很,你快回去吧。”苏娴妤不耐烦地打发道。
沈宣却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格外认真地问:“宣哥哥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你当真要嫁接受太后赐婚,嫁给那个你毫不了解又素未谋面的那个七王爷”
“宣哥哥又怎知我对七王爷毫不了解又素未谋面”苏娴妤反问道,冷笑说:“太后早安排过我们两见上一面,像七王爷那样丰神俊朗的男子,普天下能有几人不钦慕,我也不过是个庸俗的女子罢了。”
“宣哥哥与其这样担忧我的婚事,不如多为自己的姻缘打算打算。我累了,需要休息,宣哥哥请回吧。”
说完,苏娴妤便进了屋子,还门也关紧了。沈宣连唤了几声“阿妤”都没有回应后,也只能暂时作罢离去。
听到门外人离去的脚步声,苏娴妤这才舒了一口气。明明生辰应该开开心心地,她却得一直应付这些她厌恶的人,心里不禁真的涌上了一丝倦意。
一进到房间,她却敏锐的发现了窗台上放了一封书信,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溜出来,我带你去领你的生辰礼物,落款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玦。
如果是平常,她只会嗤笑这封信写的荒唐,但这一刻她倒真有一种想逃出这个压的人喘不过气的府邸,远远逃走的冲动。
烧掉信件,苏娴妤整理了一下着装,便从后墙溜了出去。
这次她翻墙的动作比起上次虽然利索许多,但挨到地面的时候因为身体惯性,还是有点脚步不稳,却没想到有人从身后扶了她一把。
“你终于来了。”熟悉的低哑磁性的声音传来时,苏娴妤心中下意识地一跳,他没想到萧玦竟如此大胆地在墙下等她。
收到苏娴妤诧异的眼神,萧玦笑了笑,解释说:“后门外那两个小侍卫太碍眼,我就随便下了点迷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认真说,你这丞相府的戒备真的有待加强。”
苏娴妤眉头跳了跳,这人竟然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说给她府内的侍卫下了迷药,就这么相信自己不会外泄。
就像看透了她在想什么,萧玦突然不正经地开口:“你也算是我的共犯了,我信你不会背叛我。”
“谁是你的共犯”苏娴妤下意识想反驳,却意识到萧玦说的好像也不错,确实是自己选择出来和他会面的,当即一噎,转移话题道:“你要带我去哪?”
“你猜。”萧玦狡黠地逗弄她,又牵了匹马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件黑色外袍,对她道:“披上这个再上马吧,没人能认出你,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苏娴妤依言把黑袍披上,却在要上马的时候,停顿住了:“我不会骑马……”
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被人拦腰抱起,整个人失去重力一般在空中掠过。
再反应过来,就已经是在马背上了。而萧玦就坐在她的身后,轻笑着说:“我也没叫你骑马。”
“无赖。”苏娴妤嗔道,想脱身下马,却被萧玦死死地环在怀里。
“待会儿我骑马的速度会很快,你要是害怕可以再往我身上靠近一点。”
“不可能……”苏娴妤话音未落,萧玦便高扬马鞭,一声落下“驾!”
马蹄腾起,无数灰尘被掀起在半空里。苏娴妤此前根本没真正骑过马,掌握不好平衡,身体总是由于惯性往前倾。
但就算心中再害怕,她也不可能遂了那人的意,往他身上贴。这样,她不就变得和他一样没皮没脸了吗?
可她毕竟是第一次上马,心中的恐惧,却随着几次路途中的颠簸,愈演愈烈。脸色,也在几个瞬间煞白一片。
就在苏娴妤闭上了眼,打算靠毅力,硬生生扛下剩下的折磨的时候,背后却有一只温热的手臂搂在了她的腰间,给了她一直渴求的安全感。
苏娴妤又羞又恼道:“我不害怕,你没必要靠我这么近。”
萧玦轻笑: “我没有故意靠近你,只是骑马需要。”
她被他这番回答震得一时失语,一时间也忘了挣脱,直到被他带到他说的那个地方。
萧玦带着她翻身下马后,这才撤下了一直搁在她腰间的手。
暮色四合,眼前的景物都陷在如墨的夜色中,都剩下大抵的轮廓。
苏娴妤看着四周荒凉无人烟,问:“你带我出了城,就是来这荒郊野外看风景的?”
“还没到呢。”萧玦说着,又示意着她跟他往树林深处再走一些。
穿过一片浓密的芦苇地,剥开最后那片厚重的芦苇叶丛后的那瞬间,苏娴妤只觉得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