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过度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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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北晴姑娘。”南霄云的二叔南平风叫住了北晴。
“庄主。”北晴行了一礼。
“北晴姑娘莫要折煞我了。”南平风扶住她，“我有一事想与姑娘商谈。请。”
南平风将北晴请到了书房。
书房里的布置素净整洁，甚至不像别处酒意浓厚。这里没有酒，只有一副茶具，一排书架，一台方砚，一只狼毫。
“北晴姑娘，你可知，霄云的父亲的死因？”
北晴挑眉。显然她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
但是南平风却不在意北晴的态度，他说道：“我大哥，死于京都。因为不愿意为那些达官贵人专供酒品，所以他们派了杀手来暗杀我们。情急之下，大哥将霄云和意意托付给我和四妹，自己却身死他乡。此后我们躲藏了数月才辗转回乡。皇帝下诏让南家的百酿山庄成为皇商，多半是受了那些人的影响。迫于无奈，我们只能同意。”
说着，南平风叹了口气，在屋内踱步。“也罢。此番霄云进京送酒，怕是那些人还会下手。我不求霄云能为大哥报仇，我只想霄云不要被他们所害。”
“嗯。”北晴淡淡应了一声。
“庄中护卫虽有强者，但只有两人可调去保护霄云。”南平风作势向北晴行礼，“请北晴姑娘保护霄云。”
北晴受了这一礼。“可以。希望庄主能守好这百酿山庄。几百年的庄子，可不能毁在鼠辈手中。”最后这句，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
“谢过北晴姑娘。”
“若庄主没有其他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南霄云在院子里等了她很久的样子，肩上微微有几许潮湿。
“阿晴，你回来了。饿不饿？冷不冷？我二叔没有难为你吧？”南霄云把怀里抱着的披风给她披上。披风早已染上他怀中的热度。“我二叔就是有点嘴毒，脾气有点不好，如果他哪里惹你生气了，我替他赔不是啊。”
北晴歪头看他。
亭子里是对视人，亭子外是湖畔柳。湖水映着天上月，天上月照着眼前人。月色让南霄云的脸上蒙上一层鲛纱，也映着他墨曜石般的眸中的柔情。公子如潭映月。朦胧意，绕指柔，春夜风拂柳。
“我不明白。”北晴低头，垂眸。睫毛如同小扇，阴影洒下，隐去神情。
“阿晴不明白什么呢？”
“友情，亲情，爱情。世间诸多于己无利之事，偏喜欢用情字来书。可究竟，什么是情。”
“嗯？”
“没什么，累了，去休息吧，明天就要走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可是，那无情才最恼人。
次日。
马车备好，一干仆从跟随着，运送起了货物。
一路倒是风平浪静。走走停停间，树上已有新芽冒出，而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也有几许初绽。
京城。
自古皆是帝都为盛。
严苛的护城守卫，熙攘的街道巷间。三千里繁花，九万里繁华。
天街大道，末尾是掩抑着的宫门。宫墙后，是风平浪静还是暗潮汹涌都与天子脚下的贫民百姓无关。
大道两旁的建筑几乎呈对称的格局。靠近皇城一面分为东西二街。东街大多是文人骚客的去处，书院茶馆，书画笔墨。东街的标志性建筑就是未名茶楼。而西街，则是市井百姓的去处，柴米油盐，小巷深院。而靠近城门那边却是热闹。商号当铺匠人馆，酒楼青楼好客楼。
百酿酒庄的铺面就在东街靠近茶楼的地方。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百酿山庄的酒香就勾的不少客人前来。只是这酒家一直不肯开张，许多人倒是歇了心思。
当然也有那么一些嗜酒的人，他们每日都会来踩点。新年刚过，这不就蹲到了。
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好有钱啊”的马车停在了铺面前，里面的下人很快就出来迎接。一个如月般的公子下了车，跟着的是一个眉眼间写满了恣意的女子，然后是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只是那个女童不知怎的生着气，脸鼓鼓的像个小包子。
然而第二个下车的女子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冷汗浸透了他们的衣衫，他们不敢再留下去，于是飞快地离开了。
“看什么呢？”南霄云看着北晴没有跟上，便停下来问他。
“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北晴道，“那么蠢，一定不是来打探消息的。”后面那句话，声音很轻，只有纪瑾瑜听到了，但也听的不真切，便也没管。
南霄云送酒，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人有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表面上看起来是个风流才子的南霄云实际上是个二哈。北晴既是有他二叔的叮嘱，又是对他有几分好感，所以在南霄云去了礼部之后，北晴去了皇城，欲进宫中，找皇帝说些事情。
皇城门前的侍卫拦下北晴。
“也就是说，我不能进宫？”北晴看着他，挑眉。
“是。”
“哦。那，有这个应该可以进去吧。”
北晴从袖中拿出一道令牌。侍卫没反应。北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原来是拿错了。顺手塞给纪瑾瑜，她开始翻找起来。“唔，拿错了。这个......这个也不是......啊，找到了，是这个。”
银黑色的令牌上，画着一个繁复的图案。而让人一眼能够看到的，就是上面阳刻的蛇纹。
“大人！属下不知是大人，多有得罪，请。”这分明是宁渊楼的腰牌，若说地位，怕是和刘平睿不相上下。
北晴带着纪瑾瑜进了宫里。
待进宫小太监领着走了一段路后，纪瑾瑜看着北晴，眼神中带着疑惑：“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令牌啊？”
北晴唇语道：“师姐给的，她说她暂时用不到。”
纪瑾瑜也用唇语说道：“那这个宁渊楼的呢？”
“害，师姐从宁全那拿的。不要白不要，反正宁全那里令牌多着呢。”
两人脚程也快，很快到了御书房门口。
北晴示意纪瑾瑜留在门口，自己跟着小太监进去。
小太监行礼，退下。而北晴一动不动。宁远身边跟着的大太监看了，也没说什么。而宁远？宁远带着一丝意外的神情看着她。
北晴不用行礼。江湖人本就礼数简单，况且若真论起，她可是和老板娘一样，和当今圣上的父辈是同辈，而她和老板娘一样，一人有一块“如朕亲临”的金令，是当今圣上亲手送的。总而言之，北晴不用对除了她师父师姐之外的任何人低眉折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过度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