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棒之女王与警犬(大修)》天天天黑

21、第 21 章

　　关上门，伊丹回到藤原葵身边，关切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嗯？”藤原葵这才回过神，发现龟山已经不见了。“龟山警官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把人赶走了？”藤原葵失笑道：“这样太不礼貌了。”
　　“别管他了，你刚才。。。”伊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再次听到那桩案件。”
　　“你以前听过说？”
　　“嗯，是啊，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会把他遇到的案件编成故事讲给我听，这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伊丹听出她声音中的怀念，知道她又想起了她的父亲，不由得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
　　藤原葵对他笑笑，重又拉回正题：“虽然不知道十五年前的旧案是不是和枪击案有关，可这是我们从小野田长官那里得到的唯一线索，当年的犯人既然都已经死去，那我们不妨从人质、人质家属和幸存的刑警入手，开始调查。其实比起人质，也许刑警的嫌疑会更大。”
　　“你怀疑狙击小野田长官的是当年幸存的刑警？”伊丹听出她的怀疑，可这更令他震惊。“那可是我们自己人。”
　　“你没听过爱之深恨之切这句话吗？正因为是自己人，才更不能接受丝毫的背叛和出卖。”
　　伊丹察觉到她隐含的其他意思，皱紧眉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的事不就是因为小野田长官急于解救人质造成的吗？难道还有其他内情？”
　　“其实在事件结束后，警视厅里曾经流传过一个奇怪的说法，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不过我父亲是知情者之一。”
　　“什么说法？”伊丹知道她的父亲以前也是搜查一课的刑警，很可能了解一些当年的内情。
　　藤原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满脸不悦的说：“你果然知道了，是内村部长告诉你的？”
　　“知道什么？”伊丹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楞楞的问道。
　　“我刚才说我父亲知道警视厅里很少有人知道的事，你并没有表示惊讶。这说明你知道我父亲曾经在警视厅任职，可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你这点，知道并且可能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只能是内村部长，不是吗？”
　　伊丹尴尬的不敢看她：“那个。。我也只是好奇，所以就跟部长打听了一下。”
　　藤原葵定定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挪开视线：“算了，现在再和你争论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她吸了口气，继续说：“十五年前，警视厅里曾经有过传言，柳田干夫，那名在强行突袭中死去的人质，是被北条晴臣枪杀的。”
　　伊丹大吃一惊：“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是和柳田干夫死在一处的突击队员工藤临死前告诉队友的，那人将他的话汇报给了上级，可是因为缺少证据，北条晴臣又是外务省的大使，关系重大，所以就被压了下去。”藤原葵幽幽的说：“父亲当时本来想暗中调查，可是之后没多久，他就殉职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要不是今天听龟山警官说起那个案子，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可这和小野田长官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啊，也许犯人知道同伴用命救出来的人质是杀人凶手，为死去的同伴感觉不值。想到为了救这样的人，搭上同伴的命，所以去怨恨下命令的长官。这些都是有可能。”
　　虽然不确定枪击案是否和十五年前的案件有关，可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伊丹和三浦两人花费时间调取了当年的档案，对当年幸存的人质、刑警以及去世人质柳田干夫的家人都一一进行调查。
　　调查结果让他们很意外，当年幸存的几名人质，除了大使北条晴臣和当时在他家中担任厨师的铃原庆介，其余的三个人都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陆续死亡。虽然他们的死因表面看上去没有疑点，可当年案子的相关人员在同一时间段内先后死去，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
　　伊丹查到这些后，顾不得天色已完，拿起报告就直奔藤原葵的家。衫下右京被枪击的事还没有进展，他们一个个都很着急。
　　没想到这么晚伊丹还会来找自己，刚洗过澡的藤原葵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将他请进家门，一边擦拭着湿发，一边问道：“是有新发现了？”
　　伊丹点点头，递上手中的报告。
　　看过报告书，藤原葵感慨的说：“时隔十五年，当年被救下人质又陆续发生意外，这真的很可疑。恐怕小野田长官找衫下警部调查的就是这件事。”
　　伊丹不解的问：“还会有谁想杀了这些人质呢？”
　　“幸存的两位刑警不太可能，就算是想，杀的也应该是北条晴臣这个杀人犯。除非。。。”藤原葵换了个思路，反向推测道：“这些人存活对谁不利呢？如果只考虑当年的案件，唯一有威胁的人应该就是北条晴臣，他们很可能亲眼目睹了他杀害柳田干夫。”
　　伊丹疑惑的说：“事情过去十五年了，这时候才杀人灭口也有点儿太晚了吧？”
　　“的确，所以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触碰到北条晴臣的敏感神经，才会让他杀人灭口。不然以他们一贯的做法，应该是采取利益交换的方式，换取他们对柳田干夫死亡的沉默。”
　　“你对这中间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啊。”
　　藤原葵不解的望着他：“难道不是吗？这是那些政客们一贯的做法。”
　　伊丹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掌握的情况看，她的推测并不是毫无根据的事。
　　“人质的调查结果有了，那两名幸存刑警的情况呢？”藤原葵沉默一阵后又问道。
　　“十五年前幸存的两名队员分别是荻原和石岭，荻原在事件后被调往警视厅下属的富士见警察署任职，杉下右京被枪击那天，他正在署里开会，与会的人都可以作证。另一名队员石岭已经从警视厅辞职，准备回老家的警务部，目前暂时无法联系到他。”
　　“辞职，而且现在下落不明，听上去嫌疑很大啊。”
　　“是，我们调查过他的行踪，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医院呢？他有没有去看望过衫下警部？”
　　“医院？”伊丹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他误伤了衫下警部，总应该去探望下他的伤势，不是吗？”
　　经过藤原葵这一提醒，伊丹如梦初醒。是啊，如果事情真的像他们推测的那样，犯人应该也认识衫下警部，他误伤到衫下，必然要去医院探望。
　　“怎么早没想到呢？”他悔恨的敲敲脑袋，匆匆赶去医院。临走前，他还不忘嘱咐道：“赶紧擦干头发，别着凉了。”
　　由于衫下右京是被犯人枪击负伤，警方在他的病房外安排了二十四小时的警卫保护，伊丹将相关人员的照片给他们看过后，警卫立刻认出其中一人在不久前曾经来过。
　　伊丹惊喜的问道：“你确定？”
　　“是的，他自称是铃木，说和衫下警部是多年的老友。”衫下右京的前妻宫部女士一直在病房里看护着他，也认出照片上的人。
　　“什么铃木，他明明姓石岭。”
　　使用假名字，又是在晚上来医院，一看就是为了躲避追踪，伊丹愈发认定这名叫石岭的幸存刑警就是犯人。
　　说来也巧，搜查一课正派出人手满世界的找他，他却自投罗网的跑去警察厅要求见小野田长官，结果被安保人员抓了个正着。
　　审讯中他们才知道，石岭对当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想为死去的同伴讨回公道，只是因为不想让母亲伤心才隐忍下来。这一忍就是十五年，今年他的母亲去世了，他终于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石岭虽然被捕，十五年前被解救人质陆续意外死亡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伊丹和藤原葵商议后，打算暗中监视北条晴臣。如果真的是杀人灭口，他一定会对最后一名幸存者铃原庆介下手的。
　　北条晴臣已经从大使的职务上退下来，每日里深居简出很少出门，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只收养了一个远亲的小姑娘在照顾他。
　　而铃原庆介自从十五年前那件事后，就离开了领事馆，目前在代官山开了家私人餐厅，每天只接待几桌客人。
　　对二人初步调查后，他们认为北条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不可能再使用暴力手段杀人，所以前几名死者看上去都是意外死亡。如果他想杀铃原灭口，也只能找准机会下手，白天人多眼杂不太可能，多半会利用晚上行动。因此他们两个连三浦都没有告诉，只是每晚偷偷埋伏在北条大臣的宅邸外，暗中监视着他的行动。
　　可是一连在他家门外监视了三个晚上，都风平浪静不见动静，伊丹担心藤原葵身体吃不消，趁着天色还没全黑便想劝她回去：“不然你先回去吧，看这样子，今晚可能又要白忙活了。”
　　藤原葵摇摇头：“别担心我，好歹白天我还能回去休息，你可是白天黑夜忙个不停，身体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