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棒之女王与警犬(大修)》天天天黑

15、第 15 章

　　为了证明朋友的清白，也出于对案件本身的好奇，衫下他们责无旁贷的立刻开始了调查。由于当时那些职员的奇特行为，他第一时间就怀疑他们是被人催眠了。在调查过那些职员的日常活动后，他发现他们都曾在一家英语补习机构上课，而同时教过他们十五个人的只有一位名叫Risa的女老师。如果他们真的是被催眠，那作为唯一一名同时接触过他们所有人的Risa，将具有重大的嫌疑。而且据衫下他们调查，她在哈佛大学学习的专业正是心理学，毕业论文的题目也和催眠有关。这无不加重了她的嫌疑。
　　可是藤原葵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仅仅因为她教过全部十五名职员，您就认为她是犯人？这未免有些草率吧。”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衫下右京淡淡一笑：“最初让我怀疑她的，是她打招呼的姿势。”
　　“姿势？”藤原葵和龟山熏不约而同的齐声问道。
　　衫下右京仔细看过监控录像中拍下的画面，不仅是犯人盗窃的全过程，他将犯人伪装的玩偶在监控摄像头前出现过的所有画面都全部仔仔细细的看过。他发现犯人在打招呼的时候，和日本本土居民有所不同。
　　按照日本人的习惯，挥手打招呼时手指不动，左右晃动整个手掌，招呼人过来时是手心向下伸缩手指。而录像中录下的犯人喊人过来的姿势是手心向上，招呼人的动作也不同，是掌心向外，手指向下反复弯曲。由此可见，这个犯人是在国外长大的。
　　他们上次见Risa老师时，曾经见过她用和犯人同样的方式招呼孩子，所以杉下右京才会怀疑她。
　　藤原葵听完他的推断，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再结合前面她学习过催眠，又同时教导过那些职员，嫌疑的确很高。只是。。。”她看看静止下来的车子旁边的环境，诧异的问道：“为什么我们不是去补习班？”
　　“Risa的父亲前不久病逝了，这里是举行葬礼的地方。”衫下推开车门，看着旁边的教堂解释道。
　　“既然她父亲刚刚去世，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去犯罪？”藤原葵皱起眉头。
　　“所以我才请您来帮忙确认一下。”衫下说得很谦虚，可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自信。
　　因为招呼客人的关系，他们等了一会儿才见到Risa。当一身黑衣、身材高挑的她走过来时，藤原葵不由得眼前一亮，如此出色的女孩如果真的是犯人就太可惜了。
　　“非常抱歉，百忙之中再次来打扰。”衫下先是态度端正的向她表示歉意，然后指指身边的藤原葵，为她们做介绍。
　　Risa好像知道她，刚听杉下右京说出她的名字，脸上就起了明显的变化。她异样的表情自然瞒不过衫下等人的视线，可是谁也没问出口，只有龟山仿佛想到什么，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让藤原葵顿生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衫下右京没有耽误时间，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将案发前监控拍下来的录像放给Risa看，并征询她对职员们纷纷离开办公室的古怪行为的意见。
　　她一开始还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直到他说出她在哈佛大学研究过催眠的事情，她才避重就轻的声称所谓的催眠只不过是在演戏，而且她也没办法让职员们做到录像中那样，并且说出自己不会为了生活所需的金钱而犯罪的话。
　　对Risa的询问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收获，从教堂里一出来，龟山就急切的追问道：“她真的是犯人吗？”
　　衫下没有马上回答，询问性的看了藤原葵一眼，似乎是想问问她的意见。
　　藤原葵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旁边仔细观察Risa，虽然对她丧父一事深感同情，可通过刚才的观察，她已经有了结论。
　　“虽然没有证据，可我认为她就是犯人，只是动机还不明确。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不会为了生活所需的金钱而犯罪，以她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过得很好，根本没必要去偷盗钱财，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在父亲的葬礼期间犯罪，这是让藤原葵相当难以理解的一件事。
　　杉下右京也有相同的困惑，内敛的性格让他没有把疑惑挂在脸上，心里却暗下决定，要去深入调查Risa和他朋友公司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对了，龟山警官你为什么刚才会露出那副表情？”讨论完正事，藤原葵这才有心思追问起其他。
　　龟山熏被她问得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猜到她问的是什么，难掩笑意的回答说：“你不知道吗？伊丹也在那家补习班学英语，教他的就是Risa老师。”
　　“伊丹？”藤原葵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龟山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依然哈哈大笑着说：“很可笑吧，他那样的人还去学英语。”
　　衫下右京似乎看出些什么，含笑道：“利用工作以外的时间学习，这也是他的自由。”
　　龟山顿时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我看他明摆着就是冲着Risa老师去的。藤原小姐，你可要好好教训下伊丹，怎么能脚踏两条船呢？”
　　“你误会了，我。。。”
　　不等藤原葵解释清楚，他又接着说道：“什么误会，我看得很清楚。那天跟踪黑岩繁的时候，你们抱在一起。。。”
　　“龟山警官！”听他提起那天的事，藤原葵赶忙打断：“那次只是为了不让犯人发现，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龟山还想继续说出伊丹后来的反应，却又被衫下右京拦住。
　　“龟山，我们该回去了。”
　　“呃。。。好吧。”在衫下的注视下，龟山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情况不对，悻悻的收住了口。
　　“抱歉，他太冲动了。”衫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藤原葵道歉。
　　她摇摇头，不在意的说：“哪里，您太客气了。”
　　一行三人回到警视厅，藤原葵要去见内村部长，便先离开了。杉下右京和龟山熏回到属于特命系的狭小办公室里，继续讨论Risa作案的可能。
　　龟山忽然不解的问道：“那个。。催眠真有那么神奇吗？在一瞬间对十五个人进行集体催眠不太可能做到吧。”
　　“那不是简单的集体催眠，恐怕是有着后催眠的集体催眠吧。”
　　“后催眠。。。那是什么啊？”
　　不光龟山对此颇为好奇，就连外面办公室的角田课长也感兴趣的凑过来。只有被龟山强拉来的伊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可旁边那两个人都是全心配合的样子，他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听衫下讲解。
　　后催眠也就是催眠后暗示，是在催眠时，催眠师给予的一些能让被催眠者在清醒状态下发生反应的暗示。也就是说催眠师在催眠状态下对被催眠者进行暗示，当被催眠者遇到这个特定的暗示时，即使在清醒状态下也会自动地作出反应。
　　为了解释得更清楚，杉下右京直观的举了个例子：“首先，对催眠对象予以催眠。”他朝他们三人挥挥手，表示已经将他们催眠。
　　龟山配合的闭上眼，靠坐在椅子上：“催眠了。”
　　角田课长也跟着闭上眼。伊丹左右看看，见他们俩都装出一副被催眠的样子，不太情愿的切了一声，也跟着假装起来。
　　“之后给予暗示，比如说。。。当看见打火机的火苗就开始跳舞。”
　　伊丹轻蔑的嗤笑一声，继续听着衫下说明。
　　“然后就可以让他们回复过来。”衫下没有计较他的失礼，在三人面前依次打了个响指。
　　随着响指的声音，龟山第一个睁开眼，紧接着是角田课长，最后才是满脸不乐意的伊丹。
　　“然后让催眠对象看到信号。。。”衫下等他们都张开眼，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火苗。
　　龟山立刻知道该做些什么，站起来扭动起身体，并提醒旁边的两个人。
　　角田课长恍然大悟，站起来跳着笨拙的舞蹈说：“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扭动起来了。”
　　伊丹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喊道：“我不是没有跳舞吗？”
　　衫下从容应对：“因为我没有用催眠术啊。”
　　“搞什么啊。。。”
　　听完了衫下的讲解，龟山了解催眠的过程，总结道：“也就是说，那十五个人同时看到了什么信号，同时陷入了催眠状态。”
　　“很有可能。”衫下右京点点头。
　　伊丹顿时不干了，语气相当不客气的说：“傻啊你，Risa老师不会用什么催眠术的。”他站起来就要离开。
　　龟山强势回嘴道：“你不相信无所谓，反正藤原小姐也认为Risa老师就是犯人。”
　　“什么？”伊丹回过头，不相信的看着他：“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去找她了？”
　　“我们只是在警局外偶然遇到。”不知为什么，面对他的质问龟山突然有些心虚。
　　衫下插嘴道：“我希望能借助藤原小姐的能力，所以请她一起去见Risa老师。”
　　“你。。。”伊丹顿了顿，把视线再次转回到龟山身上：“你没告诉她吧？”
　　“告诉她什么？”
　　“就是。。。就是我那事。”伊丹急切的想知道他是不是把他学英语的事情告诉了藤原葵，虽然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这把年纪还去学习，被人知道总让他有种羞耻感。
　　“你的什么事？”
　　龟山一时间没想到那里，却让伊丹误以为是在故意为难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掉头就走了。
　　“喂。。。什么事啊，也不说清楚，太没礼貌了。”龟山在他背后大声抱怨着。
　　衫下右京微微一笑，自认为看清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