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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伊丹经验老道,看他停下脚步立刻意识到不妙,也来不及解释,转身将藤原葵拽到就近的树后,低下头靠近她做出两人在亲热的姿势。
      藤原葵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收住了口。
      “抱歉。”伊丹知道吓到她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歉。同时他还伸出一只手撑着树干,这样视线可以从手臂和树干之间的缝隙望出去,既不会错过黑岩繁的一举一动,也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没事。。。”这么近的距离让藤原葵的确不太适应,尤其是他说话时吹拂到她耳朵里的热气,更是让她控制不住的浑身战栗,耳朵也慢慢变红。
      伊丹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小声说道:“他折回来进了超市,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那就好。”藤原葵听说黑岩繁没有发现,顿时松了口气,小心的偏过头,想尽可能的离他远些。
      没想到这反而引起他的注意,目光往下一扫就发现她白皙小巧的耳朵变得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伊丹心里微微一荡,随即清醒过来,迅速收敛起绮念,看黑岩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超市入口,便飞快的放开她,后退两步再次道歉:“对不起,刚才失礼了。”
      藤原葵摇摇头,岔开话题问道:“我们在这里等他出来,还是换个地方?”
      伊丹往四周看看,指着稍远些的地方说:“这里周围没什么遮挡物,我们到那边等他出来吧。”
      她知道监视嫌疑人这种事,他的经验比自己丰富多了,便从善如流的跟在他后面。
      他们刚走出没两步,忽然从侧面蹿出一个人,挡在他们面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龟山熏。伊丹看看超市门口,动作敏捷得把他推到隐蔽处,没好气的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在监视犯人。”
      “可是你们刚才。。。”龟山熏一脸诡笑的指着他们,很明显,他看到刚才那一幕。
      伊丹捶了他一拳,怒喝道:“笨蛋,我们那是怕他发现。”
      龟山揉着胸口,龇牙咧嘴的说:“随便你怎么说吧。”
      藤原葵不好多说什么,假装没听见的一直望着超市的方向。等他们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后,才客气的问道:“龟山警官也是来监视黑岩繁的吗?”
      “那是当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不大会功夫,黑岩繁从超市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子刚刚买来的东西。三人对视一眼,小心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回到公寓,才坐上龟山熏的车。
      他早就找了个视野良好的地点停车,从汽车前挡风玻璃看出去,能清楚的看到黑岩繁公寓的大门和窗户。
      “你们有发现什么吗?”一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的龟山就一脸期待的转过头看着他们。
      伊丹抬了抬下巴,骄傲的说:“当然有,他身上的伤是在抢劫时被受害人踢伤的。”
      龟山立刻急了,瞪着眼说:“你们知道为什么不说?还被律师认为是逼供造成的。”
      “废话,那是庭审之后才发现的。”伊丹没好气的说:“要是早知道,能不请受害人出庭作证吗?”
      “哦,的确是。”龟山点着头,老老实实的认错。不过很快他又不甘心的说:“这肯定不是你发现的,是别人提醒的吧?藤原小姐?”说着,他把视线移到同样坐在后座的藤原葵身上。
      藤原葵只是笑笑,没有出声。
      “笨蛋。”伊丹不想承认他说对了,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龟山明白过来,立马笑得贼兮兮的说:“我就说嘛,以你的智商,没人提醒根本想不到这个。”
      伊丹横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他。
      藤原葵看他们不再说话,从包中掏出一袋点心,问道:“有人想吃点心吗?”
      龟山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伊丹堵了回去。
      “呵呵。。。乌龟还想吃点心?”伊丹一边讽刺着他,一边却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面包递了过去:“你吃这个就行了。”
      “我才不要呢。”龟山负气的拍开他的手。
      伊丹生气的缩回手,看看面包,又恍然道:“哦,不喜欢吃豆沙的。”说着,他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掏出一个递过去:“果酱的要不要?”
      这次,龟山熏一把抢了过来,却从兜里摸出枚硬币塞进他手里,嘴硬的说:“我不占你便宜,给你钱。”
      “一个面包。。。”伊丹刚想说无所谓,可低头一看,又怒道:“这也不够啊。”
      “先欠着。”龟山很是敷衍的说。
      伊丹瞪了他半天,用命令的口吻说:“后半夜你来盯,我负责前半夜。”
      后半夜是一个人最容易困倦的时候,也是最难熬的时候,伊丹让他盯后半夜就是故意给他分配困难的活儿。
      “喂。。。”龟山顿时不满了,想跟他理论,却被他狠狠瞪了回来,只能生气的朝他挥舞几下拳头,以发泄不满。
      藤原葵被他们这一出接一出的闹剧逗得掩唇偷笑不已,感觉自己的存在有点儿多余,可还不忘正事的说:“我也可以帮忙的。”
      伊丹和龟山不约而同的转头望着她,拒绝了她的提议:“有我们就够了。”
      当着龟山,藤原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的眼神,有过类似经验的伊丹立刻就猜出她在想什么,赶紧小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毫无察觉的龟山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却被伊丹一把推了回去。
      正如伊丹对藤原葵说的那样,监视工作是枯燥无聊的。疑犯没有行动时,负责监视的警察只能停在原地待命,而且还要时刻警惕着疑犯的动作,防止疑犯溜走。
      黑岩繁自从回家以后,一直没有再出来,窗户上透出的亮光和不时闪动的人影都说明他还在家里,所以三个人也只能无聊的待在车上,连下车去舒展下身体都是不被允许的。
      按照伊丹最开始安排的,上半夜是他值夜,所以天黑后不久,龟山就闭上眼先睡了。藤原葵也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气,她这些日子为了赶稿,经常会日夜颠倒,本来就休息得不好,又跟着伊丹东奔西走了一整天,精力自然不济。
      “你困了就睡会儿,有我盯着呢。”伊丹小声劝道。
      她摇摇头,强打精神说:“你也累了一天了,两个人说说话还能精神些。”
      “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和你可不一样,就是个普通小警察,聊不到一起的。”伊丹没想故意讽刺她,可不知不觉就说成了这样。
      藤原葵知道他没有恶意,也就直来直去的说:“想不想聊天?一张口就说这种话,小心我找内村部长告状去。”
      “行,我得罪不起你,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听她提到内村部长,伊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可紧接着他就想起部长告诉他的那些事,心底一软,对她不由得多了几分忍让。
      “你做警察多久了?为什么会想做警察?感觉警察工作怎么样?。。。”
      藤原葵一开口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通询问,问得伊丹眉头紧锁,简直后悔答应陪她聊天了。可是她都已经开口了,他也不能不搭话,只得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车厢内空间狭小,为了不影响龟山休息,他们说话都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不知不觉间就挨得越来越近。等伊丹注意到时,他们几乎快贴到一起了,他不自在的赶紧往后缩了缩。
      藤原葵本来还有些尴尬,看到他如此慌张,忍不住笑起来。她捂住嘴说:“我不问了,你说说以前遇到的有意思的案件吧。”
      “还要说?”伊丹不太情愿,可她满脸期待的样子让他不忍心拒绝。“好吧,那我就简单说说。”
      不太会讲故事的他挑了个以前办过的案件,干巴巴的描述起经过。案情并不复杂,只是其中有太多的巧合和意外,给他们的调查工作带来很多困扰。他如实的按照事情的发展过程叙述,还没说到一半就感觉到肩膀上一沉,扭头看去,藤原葵已经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恬静的面容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跳似乎也在慢慢加速。
      阴暗的光线下,依稀可以看到她长而卷曲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在脸上留下浓重的阴影。因缺水而显得干燥的双唇微微张开,就像是在邀请某人的进入。伊丹下意识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下午跟踪黑岩繁时突发的那一幕忽然在他脑海里闪过,她那粉红的耳垂和亮如白瓷的肌肤依然历历在目,让他有种伸手触碰,亲自感受那份温热和柔软的冲动。
      不过,理智到底压过了冲动,他努力挪开视线,尽可能的把精力集中到嫌犯公寓的门窗上,刻意去忽略压在他肩膀的重量和萦绕在鼻端的馨香。恍惚间他遗忘了时间的流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窗外,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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