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心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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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你好!跟我说，你好。”端午拉着宝宝的手，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教着。
小哈鲁神情懵懂的看着妈妈，奶声奶气的学着说:“尼，尼……”
“嗯嗯!”端午一脸期待的看着宝宝，再次重复了一遍，“你好。”
“驴好”小家伙一脸呆萌的望着妈妈。
“不对，”端午嘟起嘴，“是你好啊你好!怎么这么简单都学不会啊。”
哈鲁在厨房做饭，听到客厅里传来的母子俩的对话，情不自禁笑了。
她曾无数次对他说，你好，我是殷端午。
那时她以为他是没有记忆的群演，所以每一次相遇，她都会非常认真的和他说，你好。
第一次她急急忙忙来追他，不小心一头撞到他身上，差点栽下楼梯。她却那么开心的拉着他的手说:“果然，作家不可能送我一个捷径。可就算没有捷径，我玩游戏也很厉害，你跟我来。”
在实验室，她认真的和他介绍自己:“十三号，虽然你不会记得，但是你听好了。不知何时停止跳动的心脏，加上十年的单相思，是不是听着都难受这就是我的设定值。”原本似乎还很沮丧的她，语气一转，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他，“可是我感觉有你在就能改变我的命运!”
夕阳的光透过窗帘洒进保健室内，如水般漫了一地。她坐在床上，笑盈盈的对他说:“下次一定要记住我，我叫殷端午，殷，端，午。”
在夏令营名单前，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跳起来对他打招呼:“嗨!”他无法回答，她以为他不记得她，不开心的嘟起嘴:“每次被遗忘，倒是很难过。”他还是不能回答她，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再次充满活力的对他自我介绍:“嗨，我是殷端午!”
走廊上，早就等在路上的她伸手拦住他:“那个，那个13号!”他看着她吃力的端起一大摞书，“嗨，我是殷端午。能帮我把书一起抬到图书馆吗？”他乖乖的接过了那一大摞书，想不通她是怎么把这摞书搬过来的。她从这堆书顶上拿走一本，俏皮的眨眨眼:“当然，我只拿这一本~图书馆是这个方向。我是二年级七班的殷端午，殷端午。”
体育课跑步时，明明有心脏病的她依然坚持不懈的跟在他身后，一边跑一边自我介绍:“嗨，你记得我吗？我是端午，殷端午!”风吹起了她的刘海，露出一双极其明亮的眼睛。他不能回答，只能对她认真的点点头。
夏令营的海滩边，她远远看见他，冲他兴奋的招手:“13号!”他看着她一步步蹦蹦跳跳的跑到他面前。“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来”没等他说话，她便摇了摇头自己接下去，“不是不是，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心脏病，十年暗恋别人，这就是我的角色，换掉固定的故事，你和我都可以脱离群众演员。”她指了指远处的海面，“我一会儿会跳进去，不管是拽我的胳膊还是腿，你要用尽办法阻止我，知道了吗？嗯”习惯了他的沉默，她很自然的代替他回答，“好，知道了，我们一起改变命运吧!”“好的好的，我也跟你想的一样!我们一起加油吧！”
在深夜的小树林里，被吓坏的她呆呆的看着从黑暗中出现的他，反应了片刻后立刻冲进他怀里。“十，十，十三号!”她像个孩子一样依赖在他的怀抱里寻找安慰，可得到安慰的仿佛不止是她。女孩温暖的身体，也驱散了他一身的寒凉。
在他一个人呆着默默描绘旅行的风景时，她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他身后，抽走他手中的画本，夸赞他画的好。他回头惊讶的看向忽然冒出来的她。
“每次见你都要先自我介绍，是吧？”她说完便从石阶上起身，整了整衣角微笑着再次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二年级七班的七号殷端午!”她俏皮的指着他，口中念出她刚为他取的名字，“你名字叫一天。”
这个名字他已经在心里默默念了无数遍。可当她亲口呼唤时，仿佛又被赋予新的意义。
一天。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如她期待的那般，去改变她的一天，改变她的每一天，然后改变她的命运。
……
她每一次对他打招呼的模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她以为他不记得她，然而她早已停留在他的世界里，从未离开。
他的生命因她而始，也愿因她而终。
42
【存在】
我知道我存在，
是因为你把我想象出来。
我高大是因为你觉得我高大，
我干净是因为你用好眼睛，
用干净的目光看我。
你的思想让我变得智慧，
在你简单的温柔里，
我也简单而善良。
但是假如你忘记我，
我将无人知晓地死去。
人们会看到我的□□活着，
但寄居在里面的……
将是另一个人——阴沉，愚钝，乖戾。
—— [西班牙] 安赫尔·冈萨雷斯
《遗忘里的死亡》
因为他发现了她，他开始拥有自我。
因为她发现了他，他孤独的世界被打破了一丝裂缝，她就是照进他世界的那一束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走向何处。但他想要和她一起创造自己的答案。他想要，走向她。
当她叫出他的名字，他就成为了她的花朵。
43
【安全距离】
他想靠近这个女孩。
但每当她来靠近他时，他的心却紧张的不受控制。仅仅是坐在他身边，她就足以让他手足无措。可她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心思，还在一个劲的低头打量着他拥有了名字的胸牌。
“这个好神奇啊，是吧”她指着他的胸牌感叹，“这是作家本来想写的，还是我们改变的呢？”她的头顶离他越来越近，他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每当她靠近一点，他就往后退一点，直到退到椅子边缘退无可退。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他:“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她的脸凑的那么近，他几乎可以看到她眼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身影。
心一下子乱哄哄的像坏掉了一样。
他几乎是下意识转过身——为了不让自己真的溺毙在这样的目光里。
然而她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凑过来关切的问他:“你热吗出这么多汗”说完还伸出手来替他擦拭。他连忙往后退，避开那只柔软的小手，自己匆忙的擦了擦额头。
“汗吗”
她瞥见他手心的伤痕，立刻抓住了那只手仔细的察看。他连忙抽回手解释:“这个一开始就有。”
她不解的看着这道疤:“是设定值吗？”
“好像随着舞台改变在改变。”他努力镇定下来回答道。
她一下子又凑的很近，双眼写满好奇:“真的吗？怎么变的”
他已经坐到了椅子边缘，只有上身还在顽强的往后靠:“我也不清楚，只是……”
太近了。
这个距离已经近到让他无法思考……少女身上的沐浴露香不受控制的钻进他的鼻子，扰乱了他的思维，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直接看进了他的心底。他眼里已经满满的都是她。心，也是。
……所以才要保持安全距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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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哈鲁白天睡多了，晚上不肯按时睡觉，端午讲故事啊，陪玩游戏啊，奖励糖果啊，用了各种办法都不见效，小宝宝始终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瞧着她
端午很挫败，干脆就伸手在宝宝面前画圈圈。
“睡吧，睡吧，快睡吧~梦里有糖吃，梦里有玩具，梦里还有游乐园~”虽然催眠的咒语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小家伙一直呆呆的盯着妈妈绕啊绕的手指，最终还是被转晕了。
哈鲁听完端午说她是怎么把孩子哄睡着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端午生气的捶了一下他的肩，“你不去哄他就算了，我哄你还要笑我。”
“没什么。”他笑着摇头，垂眸温柔的注视着她。“只是想起以前的你了。”
端午的脸刷的红了。
“谁要你记得那时候的事了!快忘掉!*”
“嗯。”他笑着点点头。
“嘁……”她嘟起嘴，“以前的事不准再提了。”
他俯身轻轻抱住了她。
“好，不提了，保证。”
“你会记得我的，会记得我的~我能改变未来，改变未来~”
那时她站在高处的石阶上，一边对他念叨一边伸手在他眼前画圈圈，就像一个施咒的小女巫——而他是她唯一的施咒对象。但其实，她不需要对他施加魔法，因为他早已属于她。即使没有魔法，她本身的存在就将他引向了她。
视线跟着她的手指绕了一圈又一圈，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捏住了这根纤细的手指。
抓住了。
他的命运。
45
【smile】
小哈鲁在厨房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开水瓶，因为有哈鲁及时挡在他身前才没被泼到。虽然孩子没事，但哈鲁的手臂被烫红了一大片。小家伙看到爸爸手上的伤吓坏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对不起爸爸，呜呜呜……”
“别哭了。”哈鲁温和的擦掉儿子的眼泪。“男孩子可不能随便哭。这不是什么大事，用冷水洗洗敷了药就好。你能帮我把客厅里的医药箱拿过来吗？”
小家伙点点头，立刻跑去拿医药箱了。
哈鲁冷静的冲洗了被烫伤的地方，敷完冰袋后，小哈鲁小心的帮他涂烫伤药。
“很痛吧爸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厨房乱翻……( . . . `)”
哈鲁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已经发生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下次小心些就好。”
“……嗯。”小哈鲁垂着头，低落的应了一声。
哈鲁看着孩子沮丧的样子，微微叹气。
“抬头看着我。”
小家伙抬头看向他，一脸愧疚。
哈鲁用双手在脸上比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像这样笑一下。”
“为什么”小哈鲁迷茫的看着爸爸。
“你先笑笑看。”
小家伙不明所以，但还是学着爸爸的样子比出一个笑容。哈鲁伸手捏捏孩子的脸:“这样就好看多了。不准再哭了，不然你妈妈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小家伙揉揉眼睛，破涕为笑:“嗯，我不哭了。对了爸爸，这是什么办法？”
哈鲁的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
“是你妈妈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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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走廊，映出并排靠在窗边的少年和少女的影子。
“一天，为什么这么严肃啊？”
他心里想着她的病，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沉重，但他的每一丝神情被她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他隐晦的说出了内心的顾虑。
“……我怕我不在的场景里，端午你突然生病或者有事情。”
“你摆那种表情，所以我觉得我的心脏更痛了。”她佯装不高兴的嘟起嘴，从窗台上起身面对着他，用双手在脸上比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跟我学，笑一个。”
他迟疑了片刻，模仿她的样子比出一个笑容。
她看到他的笑容仿佛终于放下心来。
“之后每次看我都要这样笑，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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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保护】
小哈鲁最近很高兴，因为父母告诉他他可以当哥哥了。
可他也有感到不开心的地方(。︿。)因为自从妈妈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之后，就再也不带他出去玩了，因为爸爸不让。别说出去玩了，就连在家里爸爸也不让妈妈陪他玩游戏，甚至连抱都不让妈妈抱他了。
小哈鲁很委屈的和来看望端午的道华抱怨:“爸爸好过分，都不让妈妈陪我玩了。”
道华笑着摇摇头，拍拍小家伙的头。
“你是不知道你爸爸对你妈妈有多保护啊。其实端午以前怀着你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所以你尽力理解一下吧。”
小哈鲁懵懂的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
“爸爸对妈妈一直都很保护吗？以前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吗？”
道华抓了抓头发:“这个……”（他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道华叔叔~( )”小家伙扯住他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心软的道华实在受不了这种视线，于是坦诚的说了。
“以前有段时间你妈妈状态可能不太好，你爸爸怕她心脏病发作，就处处护着她嘛。上课的时候怕人家撞到她桌子吓着她，就把她桌上东西全收走；坐在后排的人洗笔水撒出来了就立马用衣服挡着；连下课了走在路上都要搂着你妈妈走生怕人家撞着她了啧啧~()”
“李道华，你在说什么”
道华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立刻打住话头。
“没什么没什么，这不是他跟我抱怨你不让他接近端午嘛，我让他摆正心态，要好好照顾妈妈。”道华拍了拍小哈鲁的脑袋。
“哦，这样啊。”哈鲁点点头。
小哈鲁:……(-ι_-｀)
哈鲁走到孩子身前，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温和的说:“对不起，让你和妈妈保持距离，是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但是妈妈现在的情况很特殊，你是个好孩子，会和我一起保护妈妈的，对吗？”
“嗯!”小哈鲁脸红了，“我不要妈妈陪我玩了。我也会保护妈妈的。”
哈鲁摸了摸孩子的头:“谢谢你^_^。”
道华的内心:这家伙的过度保护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ω )╭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小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