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人性两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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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友好地彰显自己的实力，难道不是和老师互摸一两下后就可以停下的吗？
花野浅得不出结论，但还是和相泽消太你一个蹬腿我一个过肩摔，进行着安稳到极致的礼善往来。
刚才那个疑似旧情人的黑客，以防万一之后要定时进入那个（SA·FD），设定为十五分钟，理论上进去再出来只要够快就可以不被同学们发现……
她在这场“展示”中束手束脚，躲避所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事物，因为要支付的代价向来不是以正常方法实现的。花野浅的思绪转着，一边躲开一块碎石，另一边蹲身闪过相泽老师的攻击，向地板借力，又抓着拘束带向前空翻，从相泽消太攻击的死角里脱出。
她又没来由地想起昨天的嫌疑罪犯，另一条思路提醒她今天中午他们就被立花端了，只等她放学处理，但她并不能放松。
不在学校、不在四周，没有到来？在这种对她出手成功率最高的时刻？梦里都不可能。
此处无风、距离海岸线也够远，更何况今日绝不会有海灾，所以如果不在大地上，那么就只能在…天空。
天空、太阳、以日心说理论为基准的中世纪魔术…运行逻辑…CUT、CUT。
能从天上下来的……降临者（Foreigner）、人造物、天体、藤丸立香、异星礻……？
「反转」&「视力强化」
先用反转强化自身，更改肉/体可承受的极限，再将三分之一的魔力输入，她抬头望去，毫不意外地目睹了某个带着火花的玩意下落。
还好不是七个……CUT。
切除奇怪的想法，以解决陨石为基础重新延伸，允许扩充一至二条并线思维。
花野浅下蹲避过拘束带，然后干净利落且熟练地打算一拳先打上老师的腹部，只要这拳打中的力道刚刚好，老师绝对不会再有心情和她继续——想法很美好，但失败了，并不常这么温柔的身体没有与精神完美同步，且慢了太多，控制好力道后手只是险险地擦着衣服过去了。
小型魔术无法解决。魔术回路的使用过于明显了，抽取等比进行伪装。
强化肉/体，将其打碎。
人员伤亡比例过大，性价比低。
试图读取［神代魔法收录资料库］。
强行打开传送门，转移目标。
采纳、CUT、采纳、CUT。
拘束带擦着她的羊角飞过——老师生气了？
为什么？……没有价值，不值得思考，CUT。
隐蔽完成，确认约一分零八秒后到达地面，误差值百分之七。
读取失败。未检测到相应记忆波动。
允许扩充并线思维总数为四。
……得出结论，申请采纳许可。
提议，将下落陨石反转。
提议，用大地反制天空。
提议，转移陨石至海平面。
确认约五十九秒后到达地面，误差值百分之四。
CUT，采纳，CUT，接收。
得尽量减少受伤人数和损失……这·里·本不是该沾上这些东西的地方。
没有能符合要求的魔术倒是没什么关系，毕竟利用大地反制天空这种事还不是人类科技所能到达的境界，换言之就是怎么看都要使用魔法来解决。
坠落的是陨星、用金属硬碰硬的话会损伤建筑，用来还击的东西得软一点、坚韧、对学校的破坏减到最低……塑造形象为草、藤条、荆棘等类植物体，原料为…生机、至少要抽空一个东京才够；生命力、也要附近600人左右的…………单用她的生命力进行填充要有一分二十秒，但用她的灵魂质量去，不行，这样反而符合世界心意了。
…………嘛，也不是没有替代，虽说拿它干这个总觉得讽刺过头了。
首先将她无法指使星球这一事实反转——超过5%？那不行，太高了会被发现的……留下使用术式后可以保有的三十秒自我缓冲，先进行十七秒的术式准备……
术式准备完毕，提取特定条件，在之后的六秒内我无法指使脚下的星球…4.97%，可承受范围内，开始构建。
抽取地幔的魔力与自身魔力相结合，将这颗星球对人类这一群体所产生的恶意进行植物体拟态，在上空四百米左右的地方把那颗陨石稳稳接住——
“厄咒星·死之荆棘。”
花野浅在同一时间加重了攻击的力度，她本想让相泽老师在半空中躲过一劫的、但是老师不领情也没办法，只能先把他摁在地上。希望他识相点呆着不动，要是敢反抗就用链子锁起来，等事后再拿走他的伤就好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啊。老师这个样子是不会有女…
女……
…嗯？老师………是不是有点像前几天让她去警察局的那个，不守信的、爸爸…？
不是吧。不是？是……？
【杀】
啊呀、雅蠛蝶。（捧读）果然刚才还是应该偷偷把老师干掉吧。罗马尼肯定不会有意见的，搞不好还会夸赞：“花野真是个会保护自己的好孩子★”呢。
不守信又不是亲生的也没有对她有什么活着的意义的父亲才不需要存在。啊、但是不爱她的话倒是可以存在。
【杀——】
趁现在的话把老师杀掉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而且现在是老师先红名的，她抬起腿毫不犹豫地往对方的头踩去。
「阿尼姆斯菲亚·星宿破灭死斗场（SA·FD）」
…进入？不，是没有关上才对……虽然只是之前防止万一的设定，没想到那家伙居然真的还藏在电子海里。
啧。
死斗场，肯定有强制对象进入的门、哈，换成我的系统就会给我啊。很好，先关紧里头去。记得刚才出去的方法是……
——我不想杀死老师。
那条腿最后斜跨在相泽消太的肩上。
*
因为承诺过相泽消太的原因，花野浅并没有在现场直接拿走同学们身上所有的伤。她依稀感觉自己有哪里不对，但很快连这个想法也因为没有意义而被她自己CUT掉了。
有必要现在就回到属于自己的魔术工房里来个全身净化……花野浅这样想着，却老老实实地坐在医务室里静待检查。
在与她交谈后没多久，相泽老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好歹给予了她许可，花野浅开始为同学们“治疗”。
直到黄昏落日之景映于眼帘，同学们差不多走干净了，少女才礼貌地告退。
她没看到相泽消太的眼神，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老师心里的危险等级突然从S一路过山车到D。
花野浅绕后了一圈，走向魔术师、或者魔术使，总之那两种人对她都没差的默认集合地。荼毘还在家里，时机正好，她走上一家茶馆的三楼，打电话给藤丸立花确认方位。
两个嫌疑罪犯优先处理，因为立花肯定不会对他们下死手。她停顿了片刻，没抑制住自己顺手打钱的欲望，大概是用流用出的后遗症，于是三言两语诈出橙发女孩的账户，魔术师之间默认的尊重隐私可太好了，她一边想着，一边往里头打了钱。
等到那地方时才发现两个嫌疑人都没醒，立花居然也站在里边等她。
溢出的杀戮欲望又被打了个折扣，混沌的恶意再一次自觉地往心里压去——失策了。
她这么想着，开始忽悠起了立花。
*
“…虽然我刚才那么说，不过你的话就别在意了，而且……嗯，感觉我似乎说了很多遍——花野的话，做你自己的选择就好。”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你。”
执拗的、固执的、孤独的你。
橙发的女孩在被她支走前，不知为何有些晦涩地笑着添上这句话。
太阳果然很会为难人……很会为难她？
不过这种感觉很舒服，花野浅不介意被这样冒犯，虽说真的很介意她也不会对小姐姐怎么样。
今天有很多事情，要看尾白发给她的line、要放走家猫、要和多多良通话、还得做作业、也差不多到了和JUNGLE确认交易的时候，在十六岁前和过去划清界限，想想就让人兴奋……得速战速决地把欲望解决掉。
首先是审问，手上没有刑具……今天出门就该把当时给荼毘用的那一套带上…那套对别人的犬来说是不是太温柔了？
……算了，什么都可以，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用魔术人偶来做，事后清理也方便一点，好久没有用了正好检查有没有发霉…
“请放心，我是不会杀人——至少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杀死过人哦？”
拿走坚强。
拿走反抗的意志。
拿走忠诚。
除了恐惧以外的一个不剩通通拿走。
记忆……还是他们自己招出来比较有意思，保留。
“……只有这一点吗？嘛，不过至少比你的同伴要好得多。”
“等一下…我已经说了，为什么、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轮到不开口拯救同伴的恶劣品行的你了，来，把他布条拆了。”
“呜—唔呜！！”
“？你是哑巴？那没办法了，我会用这个打开你的脑袋看电影，请忍耐一下哦，先生。”
“————！！！”
花野浅从来不认为拥有欲望是什么丢人的事，只不过欲望源自于情感，而她不曾拥有过正确的情感罢了。
因此，她所拥有的欲望也一定不是正确的，这是花野浅唯一抱愧的地方——她确实没有能力消除这份异常。
不过为此她学会利用个性拿走别人的情感，弥足自己的不足。事实上，在她答应了罗马尼·阿其曼，那个和所罗门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之前，荼毘就是最好用的第八代人形提感机之一。
……当然现在也一如既往地好用，如果不是要和过去划开边界，她才不舍得让他恢复正常还放生他。
大猫猫一个人在外面得过的有多苦啊，但是只要呆在她身边就不会被伤害了。
因为能伤害他的只有我嘛。
这可是能抒发她撸猫欲望的最佳方案，还能保护他。
是的，抑制欲望不是解决它的最好方式，花野浅确信这一点，并会定期去处理她的欲望，直到它们不足以影响她的判断。
瞧瞧黑进来的这位老情人，不就是仗着她一个暑假都呆在家里提炼试剂才敢怂恿她去杀老师。
……啊，饿了。
也是，今天好多事的。魔力消耗量也不小。
再快点吧。
没有了CUTCUT的乱七八糟的口头禅，那家伙应该学乖了。
“安心、安心，我不会杀人的。”
那边的人已经叫不出声音，正在纾解自己施虐欲望的少女摇晃着手里的试剂和立花通话，笑容比在学校不知道甜美了多少倍。
注意到他们的神色越发惊恐，她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明明认识这个她精心准备的试剂包装，却连自己是AFO的人都吐不出来，真是太过分了。
整瓶试剂扎入人体、眼前的人先变化为肿胀的怪物，最后与人偶融为一体，不断扭曲着变形——AFO的东西果然好用，能同时减少个性代价的东西可不好找，不亏她拆了对方在东京的十来个隐藏基地。
……但是真的饿了啊，连闻到这种血腥味都馋。
吃人肉倒是不介意、但是他们现在很脏，口感看起来也很差的样子。
“老实说，我有点想爱上你们了……但是安心，嗯嗯，我不会吃掉你们的。”
“不，没什么，那么我先挂了，立花。”
她挂了电话双手合十，看起来要多无害有多无害。
“自觉点，拜托，融合结束后，乖孩子要记得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哦。”
花野浅哼着跑调的童谣从里头走出，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自言自语。
“你好像很在意那位绿藻头？明明用了最错误的防御方式却是倒数第四个倒下的…居然偷偷去给人家帮忙，好过分。”
“看到了吧？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我的耐心有限。再来挑衅我的话，就把你今天最在意的绿色海藻同学和之前的纲吉君一起处理掉……对了，你是不是很喜欢那样的孩子啊？”
“真是恶劣的性癖。也把这份喜欢分点给我呀，他们好歹都喜欢过我来着……？啊…这么说来你一定很喜欢我了。”
“不不不，对我做出这种事，应该是最‘喜欢’我了，是这样的吗？”
“你还喜欢做无用功吗？不喜欢，对吧。那么——再这样的话，我就自杀给你看好了。”
“……啊啦…”她停下脚步，未彻底挥发到可控线下的恶意肆无忌惮：“总感觉好熟练的样子。”
“我和你很熟，不、不如说…”
“…我是第几次和你这没用的废物说这句话了来着？”
……有什么微小脆弱的不可视光辉，从她身上离开了。
*
“我回来了。”
粉色头发的学生神情淡然地从玄关进入，一抬头望见坐在沙发上心情不是很好的荼毘，被吓了一跳。
“…你还在家啊。”
这么一想刚才立花在的时候也是，心脏都没有加速跳动了，差点在立花面前漏馅…就说运气怎么这么好回来路上一个旧情人都没碰到——那家伙把雷达关掉了？倒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怎么了吗？”
连书包都没放下，短暂到不可计的僵停后少女自然无比地隔着沙发凑到他身边，一大一小的视线都聚集在眼前的电视上。
浮动的花纹几乎要穿出屏幕，与他身旁所站的女孩的瞳色毫不相同的变革之绿一圈圈地环绕——这是出自绿之王的委托信。
“在未来十个月内不前往东京……口气倒是挺大。”
荼毘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虽说东京确实不在他们未来的选择范围内，但被人如此不讲理的警告还是头一回。
终于要开始了啊……
“嘛，等会我把它移进垃圾箱去。”
她的手勾住家猫的脖子，惰气十足。
“要是不开心的话，我们明年去东京玩吧？”
算算时间，和流的契约再过八个月左右就该结束了，现在作为同盟者纵容一下旧情人也不是不行。
反正以后也不会有新的旧情人了……哎嘿嘿，超～开～心～的♪
“……你和那家伙很熟吗？”
“？”
“堂堂绿之王居然缺人缺到要亲自大驾光临……这种可能完全不存在。”
“说不定是为了表示对我的尊敬呢。”
她心安理得地蹭了蹭荼毘，换来对方带着些许诧异的疑问。
“怎么突然开窍了？不，冷落我都多久了，现在才开始热情？”
“啊哈、哈哈哈…今天忘记去取你的证件了……对不起哦。”
因为舍不得所以延后了放生期限，没想到反而令那群笨蛋私自给荼毘站了队，这下真放生掉搞不好会被抓去泄私愤呢……所以除了养着荼毘以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啦。
……就这种事？
稍许的违和感在心头环绕了一圈，他最后还是没有对此提出疑问。
“和那家伙熟的话就告诉他老实点。”
“流？”
荼毘的一只手遮住上半张脸，语气带着点说不出的飘忽。
“遵循点基本礼仪，不要随便从别人的电视机里爬出来……”
“……噗。一如既往地活泼啊。没事的，那是投影。”
“这样的？”清晰度过头了吧。
“东京那边某个闲的没事干的国防科英雄留下的科（遗）技（产）。”
“不要在意这个啦，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有没有做饭？没有的话等会再弄吧，我刚才和同学在外面吃了点零食，暂时吃不下……好不好？”
“…………”
“？”
“咖喱炖牛肉、清汤豆腐。”
“诶…？”
“是午餐哦，小姑娘。”
“……狡猾。太狡猾了！你一口都没有剩给我吗！？我要！我要吃！我可是被饿惨了啊！”
“惨？你在学校里用魔力了？”
“嗯？…唔…emm……”
犹豫了片刻，原本就压在沙发上的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绿色的眼睛里就像带着璀璨的星一样地看着他，刻意地发出了比平时更为甜腻柔软的声音。
“不要在意这个了嘛………我不可爱吗？”
看起来毫不心动的荼毘敲了敲她被碎发遮掩的额头。
“跟谁学的。”
“呜……小透明明说这样很可爱。荼毘没有舍不得吗？”
“更可爱一点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哥哥（nini）？”
“……再可爱一点。”
花野浅吐了吐舌头，先是趾高气扬地要求荼毘去厨房做饭，接着保证了不管做多少都会全部吃下，最后伸出手当作木仓朝原地不动的家伙“BoomBoom”了两声。
于是荼毘留下了几句你这样不行的指点后进了厨房，又在花野浅嫌吵的声音下拉上了隔音门。
花野浅放下书包坐在沙发上，笑着看那封寄到电视里的邮件。
“你是什么时候有偷窥狂的癖好了，流？”
立体环绕的绿色花纹在片刻僵停后重新投影出人影，似乎被她的思维带偏，坐在轮椅上的人静静思考后辩解道。
“我只是在等待真正的话事人而已。”
“等到了吗～？”没有心跳，真的没有！
“…你的感知下降了不少。”
“为什么不能是你变强了？”
“对你的天赋有点自觉…唯有这种玩笑不该和我开。你男朋友？”
“在想什么啊，那是我的猫（neko）。”
“然后呢，流？你还有什么必须要亲口对我说的话？”
“……把权利全都交出去的你与JUNGLE之间的同盟契约在八个月后到期，身为昔日的首领，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件事…”
“别提那个名字，忠告过你的吧，不要仗着我的宠爱乱来。”
他也笑起来，笑容难得爽快。
“毕竟你现在这个表情怎么看都和金盆洗手无关，想回来的话，要不要加入我们，花野？紫一直很关心你。”
“心动～但是我拒绝。”
“……真是可惜。”
“没了吗？还以为你会说些别的——比如说你等到现在也拒绝展示给我的完美计划。话说我看不见的话不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嘛。”
“你只需要履行承诺就好。”
“真是恶劣的态度…OKOK，我们会在八个月后前往东京，履行完承诺就滚回来，可以了吗？”
“…最后一个。”
“？”
“对这个畸形的社会，你没有任何看法吗，花野浅。”
“强大异能的人居于顶端，弱小者乃至平民没有资格享受一切进步。王权者所在的东京号称日本第一都，上至经济下至防御无不鼎盛——但如果不是得到了那家伙的‘遗产’，东京现在恐怕还和横滨一样，只会把科技藏起甚至掩埋，然后让平民使用旧式吧。”
“其他的国家也一样，异能，不，个性社会阻碍了整个世界的发展。”
“……你和D越来越有共同语言了。”
“我以为你是最清楚的受害者，毕竟你的个性简直如同累赘。要是没有「替罪羊」，你的一切将会如何改变，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想过。”
“…但我的回答不变，流。我既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去改变它。”
“……不愿向自己的幻想低头吗，我明白了。那么在后四个月内我会对赤之王出手，利用白银之王进行王权更替，将所有的王拖下混战死水，最后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这是能告知的计划步骤，你若是真的感兴趣的话，我会对过程进行拍摄录像。”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人性两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