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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就近监视 ...

  •   一早,言家主宅便迎来不速之客,过去想方设法总是不得其门而入的人,今日,深锁的大门却不得不为她开启,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看守大门的警卫必躬必敬地对她行礼,这位俨然是当今八卦传媒最火红的话题人物仰起下巴,一付趾高气扬的模样座车缓缓进到了言家。

      自订婚的那日起,全美甚至全世界不知被疲劳轰炸多少回了,记者天天守在双方的家门,就怕漏掉第一手的消息。

      订婚一事,沸沸扬扬地喧闹近一个月的时间,外人竟觉不出有半点落幕的可能,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相对于女方对媒体的主动热络,身为男方的言家却安静到让人不得不起疑的地步,言家的男人不管老的小的,一个一个莫名其妙地消失,接着和言家熟络的江家王家也跟着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然后,又突然地出现,摆明吊着众媒体们的胃口,这让言家大门外头架着的摄影机又多了一圈。

      「香琪小姐,请里面走。」林老管家标准45度鞠躬,亦步亦趋的迎进”未来的”二少奶奶,但口头上的称呼尚未改变。

      香琪一听这称谓明显地刺耳,微顿了顿脚,似乎是很不悦,看向微弯着身的管家却挑不吃出个错来宣泄她的不满,只得忍住不发;要知道这一个月以来,围在她周身的人谁不是左一句少奶奶右一句总裁夫人的称呼她,听在耳里说有多神气就有多神气,可这该死的管家竟然还不改口,实在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狠狠地瞪了林管家一眼,心想着等我进了门,第一个革掉你。

      于此同时,弓着身的老管家也正想着,若有一天这女人真成了言家的少奶奶,他还是趁早告老还乡吧,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砸了自己擦亮近一甲子的老招牌!

      不过,他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这女人有哪一点能吸引的了二少爷,光是她一身简直能让人窒息的香水味,就足够让气味敏感的少爷退避三舍,还怎么可能诞得出孙少爷呢?!

      这家里头每个主子的性情喜好,有谁比他更清楚,虽然二少爷换床伴比换衣服还快,看似花花大少,可以他一个资深管家看来,那都只是表相而已。

      少爷小的时候曾养过狗,那狗也对少爷贴心无比,可惜出身却不是报章杂志上名犬之流,而是一只车祸受伤刚好被路过的少爷拣回来的杂种小狗,想巴结他的人见少爷爱狗,多少人提议送他更珍贵的名犬也不为所动,就算那狗老到走不动了,都不曾改变过心意,老狗死前贡献了他最后的气力,帮大伙在河床上找到受伤的少爷,虽然少爷浸在水里气味都被水给冲稀薄了,牠那狗鼻子却比精密的机器还更灵光,一狗当先,撑着老骨头把少爷找着,后来,少爷也不曾再养狗,即便没有牠最后那一役,想少爷也不可能再养狗了,对他而言,唯一就是唯一,不可取代。

      若要有一天真爱上某个人,那痴心程度怕是比老爷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致于他把感情藏得很深,心知这是他的弱点,必须用花心来掩饰。

      对他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而言,打小就看透了人心,若不是遇到自己真心喜爱的人,那是绝不可能给任何人机会,像眼前这种追逐着金钱,忘却真我本性的女人,除非少爷疯了,否则是绝不可能引狼入室的。

      话说回来,若这女人真进到了言家,一旦他告老还乡,肯定很快彻换掉所有值得信任的下人,那主子们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有些见不得人的事主子不好出面,就该由他这管家来,这么一想,叫他该怎么走的开脚,怎么放得下一切呢。

      「夫人呢?」香琪不屑归不屑,但这房子实在大的够呛,不让人带路实在找不到门。
      「请跟我来。」老管家依旧是看不出喜怒的带路。

      自从言老爷把夫人从高家接回来后,平时最是悠哉的保全工作顿时变得异常忙碌,不速之客越来越多,甚至一些多年不曾见的人也全都出现了,身为管家的他一天不知接待了多少的宾客,老爷说这是让夫人回家好好静养,可这么多络绎不绝的宾客打扰,静养似乎成了假象,甚至连他也不得不怀疑老爷把夫人请回家里的用意。

      老爷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容下大夫人以外的女人,把夫人接回家,在外人看来或许会误以为老爷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能放下,连见面就吵架的二少爷都能接回家同住一个屋了,还有什么放不开,这是人老了的既有定律,也让有心人士起了可趁之机,以前被少爷赶出公司的那些高家的狐群狗党又一个个蠢蠢欲动。

      可他实在不能理解老爷是出于什么理由把夫人接回来,少爷能和他相处,但那可不表示能和夫人言好,少爷和夫人的水火不容不是和老爷的关系能相比拟的,真不敢想象等少爷从山里头回来,见夫人住在家里,见这些他恨之入骨的人时不时出现在他眼前会出个什么乱子。

      老管家必恭必敬地敲门,待服侍的女仆开了门才领着香琪入内。

      不论在老爷少爷心里是怎么看待夫人,但她必竟是言家权力最高的女主人,一切起居用度自然都是最高规格,一屋子典雅华贵的装饰,触目可及大到桌椅吊灯,小到杯盘匙筷,件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摆设奢华的程度令人咋舌。

      看在香琪眼里就像离金色殿堂又更近了些,整个人彷佛腾在天上,飘飘欲仙,不久的将来她也能享有这等尊荣。

      意外地是小东竟然也在高芸芸房里,他扶着高芸芸从床上坐起,来人见了脸上尽露不可思议的神色。

      高芸芸看着香琪入内,表情十分复杂,那日言正提醒她的话犹言在耳,想不到害她母子反目的原因之一,竟然包含香琪,而她一个叱咤风云的商场老手竟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叫她如何不愧疚。

      她唯一还能记得清的是小枫刚来的那会儿,香琪曾在她面前数落小枫的不是,说他是个没教养的野孩子,当时她尚未见过小枫本人,一度真信了她的话,事到如今,她实在半点也看不出小枫如她形容的那般不堪,反而觉得小枫比任何孩子都要乖巧听话,难道她真的愚昧至此了吗?香琪在她眼前真的半点破绽都无?

      「芸姨,我来看您了。」香琪一进门,立刻收起平时在人前那付趾高气扬的模样,柔顺地来到她床边,接过小东的活,马上把一盅冰糖燕窝端到她面前,百分百的好媳妇模样。

      她一得到消息马上跑到言家,为的就是快向高芸芸献献殷勤,必竟还没正式签字结婚之前,一切都说不得准,半点都不得马虎,况且有高芸芸的支持将来她在言家也不至于落到孤掌难鸣的颓势。

      「芸姨,您就是平日太辛苦了,才会累倒,这回定要好好休息才是。」香琪一如往常地侍奉高芸芸,不管情不情愿,她都要好好待她这位未来的婆婆。

      「嗯。」高芸芸就着她舀来的一匙燕窝喝了下去,细细地观察她,却看不出凭她一个弱女子能如言正所说的,有能力威胁到隽颢。

      高芸芸想着和香琪说几句体已的话,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一定,对管家使了个眼色,让所有人先暂时出去。

      老管家也不多扭捏,行过礼后,领着大批侍者走了出去,其中还包括小东,他小心地扣上门,在众人不注意的同时,把房内暗藏着的监听器打开。

      他想这该是老爷把夫人请回家的目的之一:就近监视。

      「小琪,最近妳和颢儿相处的如何?!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不愉快?怎么会?我们一向都相处的很好,芸姨,好友们都很羡慕我,说我找对了老公。」香琪一如往常地述说她和隽颢一起的甜蜜时光,太半都是自己已经瞎编好的。
      「嗯,那妳多久没见着他了?」
      「隽颢说他要亲自筹备婚礼,正忙着挑选适合的场地和厂商,最近会出差几日。芸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高芸芸得知隽颢上山去的目的,对香琪话中的真假早就心知肚明,纯粹是起个头探探虚实,听完言正的话,现在她对香琪的所做所为全打上了问号,再无法相信她了。

      高芸芸顿了几秒,又重启话题,直接切入核心,「香琪,我听说妳认识小颖这个人是真的吗?!」

      「小颖?!芸姨,您是不是听谁胡说什么了?!」一听高芸芸说起小颖,香琪全身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起来,深怕旧案重提。

      「没,我没听谁胡说,只是不信妳竟然会和那可怕的双性人扯上关系。」

      「芸姨,是不是隽颢跟你说了什么?芸姨,你要信我,我和她真的不是传闻那般熟,我们只是凑巧在机场认识的朋友,后来我仔细回想才知道她是有目的接近我的,芸姨,我真的和她没有太多关系,可隽颢一直误会我,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受伤………」说着说着,香琪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交情,早知道她是那样变态的人,我也不敢靠近她,真的,芸姨妳要相信我,求妳帮我跟隽颢解释,我真的和她没关系。」

      「小琪,妳别哭,芸姨也不相信妳会和那么恐怖的人在一起。小琪,妳亲口告诉芸姨,妳怀里的孩子真的是隽颢的吗?!不是和她………」

      「芸姨,这孩子千真万确是隽颢的,妳要相信我。」香琪没想到高芸芸会这么直接地道出她的怀疑,而且字字句句全都命中红心,后背不由得沁出一身冷汗。

      顿时,深感不妙,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正偷偷地袭向她,而那个人可能不是隽颢,她相信有照片在手,隽颢不可能和任何吐露半句,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小琪,若孩子真的是隽颢的,妳又何需要威胁他?!我听说妳……」高芸芸这话还没出口,马上被香琪给截下,「芸姨,我拿什么威胁呢,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您千万别道听涂说,是隽颢哥他亲口说的吗?!说我威胁他?」香琪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香琪,听芸姨的话,女人若得不到真爱,只是一朵枯萎的花,外表再华丽光鲜都抵不过孤独,或许妳现在还感觉不出来,以后妳………」高芸芸想着自己这一生走来得不到真爱的孤苦,劝香琪不要步上她的后尘。

      可她没想到她实在太小看香琪了,自认过往和香琪处的还不错,便以为几句话就能劝动她改变计划。

      高芸芸婉转的劝解在香琪耳中听来全不是这么回事,她心惊着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她相信隽颢不可能到处乱说,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香琪心中边搜罗着这可能的幕后黑手,边想着阻止高芸芸在此刻打退堂鼓,在真正签下婚约这所剩无多的日子,她绝不允许有半点纰漏。

      她缓缓地靠近到高芸芸耳边小声道:「芸姨……事到如今,我们都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不是吗?……现在才劝退我似乎也已经来不及了,其实,打从高茂叔在隽林哥……咳咳…动过手脚……您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您说是吧?!」她心下一横,忿而翻出小颖帮她查来那高家两兄弟做过的破事,主要威胁高芸芸陪着她接续着把这出烂戏给演下去。

      高芸芸随着她的话,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楮,这才知道她是如何的识人不清,如何的替言家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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