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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斩草除根 ...

  •   噢!NO! 隽颢看到镜中自己顶着一头凌乱蓬松的稻草,忍不住哀号一声。

      他拿着电吹风站在更衣室裡,摆弄着头髮近十分钟之久,最后,仍无法把顶上杂乱无章的头髮摆平。镜子裡一头及肩的深棕色长髮上,突兀地立着几缕髮丝,翘了个半天高,貌似挑衅着他的耐性,让他的眉头几乎拧成川字,偏又拿\\\"它们\\\"无可奈何,气急败坏的把梳子甩回抽屉裡。

      他随意套了件睡袍,捂着被酒精翻搅成一团浆煳的脑袋,光着脚ㄚ子,步出寝室,朝厨房唤道:「宝贝,新买的髮胶收到哪去了?」

      隽颢本不是个特别在乎外表的人,天生就有着一副完美外貌和身形,不必刻意打扮都足以媲美当红男星。实在是因为他太过年轻,接任总裁时才廿岁,公司裡的核心干部,哪个不是大他十岁以上,为了职场形象需要,衣着乾淨、整齐,再搭配上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会显得稳重沉着许多,方能掩饰他年轻毛躁,这也是基本必须的礼貌。

      虽然,礼貌是必要的,可要他把黏答答的髮胶喷在他飘逸自豪的长髮上,仍是很不愿意的,实在是他最后一丁点的耐性都磨光了;再不成,他真会拿把剪子喀嚓喀嚓解决\\\"它们\\\"。

      「在柜子裡,我拿上去给你。」正操作着豆浆机的小枫,一听到隽颢唤他,按下烹煮按钮,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便找到髮胶,冲上楼去。有时候,就连隽颢都不得不佩服小枫的细心缜密,不止是一般家务,还有他的办公室,甚至必须得要几个秘书一起,才能处理好的事务,他都能找出自己的一套方法,忙而不乱,整理地井然有序,从这些斗室之事观察起,就会发现小傢伙将来必定是言氏最出色的继承人。

      不过,这项能力的管辖范围似乎并不包括他头上的这顶稻草,隽颢对着镜子,装模作样摆了个古怪姿势,挑眉对小枫道:「看像不像爱因斯坦。」

      小枫瞧他夸张的模彷动作,不禁噗嗤一笑。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都你害的,你还敢笑。」佯怒地横他一眼,伸手往他腰间而去,作势要呵他痒,小枫尖叫一声,咯咯笑着躲到一边去。

      隽颢一手轻巧地挽住髮丝,一手熟练地拿起髮胶往杂乱的头上喷,想迅速解决这麻烦事。

      小枫看布布一早醒来浪费大把时间在自己昨晚的杰作上,突然感到有些歉疚,忍不住就想上前帮忙。「布布,后面的头髮也翘起来了,我帮你梳吧。」

      「你会?」隽颢随口而出,语气自然是带着迟疑和敬谢不敏。

      小枫被他问得呆愣了下,他确实是不怎么会,要不也不会把布布的头髮搞成这样,或者该说,会是会,只是他的会,是越吹越糟的那种会。自从上次他把自己的头髮吹成了焦黄的澎澎头后,就再也没拿过电吹风了,洗完头髮,布布都会帮他把头髮整理好。不过,没见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看了这么多次也该有点进步了吧。昨晚是个意外,只想快帮布布把头髮吹乾,一时没想到那麽多,才会弄成这样。

      「我还是自己动手,免得越弄越糟。」隽颢不经大脑思考的实话实说,虽然,镜子照不到后脑勺,但应该难不倒他。

      小枫也觉得自己越弄越糟的可能性高些,便不作声。

      刚刚晨间新闻裡播报着叶盛企业最新动态,中间穿插评论着高叶盛那篇言论,甚至已经有很多记者候在言正总部,准备访问丑闻受害人兼救世主-总裁言隽颢。

      小枫心裡不免有些担心,不知道布布待会要怎么面对媒体尖酸刻薄的问题,这事不仅涉及他个人形象名誉,又有不明人士不停对外大鸣大放,旧事重提,把当年隽颢怎么大动作进行公司整併排除异己,全抖了出来,硬是逼得隽颢非表态拯救叶盛企业不可,若事情处理不当,叶盛企业稍微有点小小的闪失,肯定会引得众评论家长篇巨论的批评,驳斥隽颢是多么顽劣不孝,弃母亲外公整个高氏家族兴亡于不顾。

      布布心里肯定是有着很大的委屈,昨晚才会这么难受醉酒。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针对隽颢的批评挞伐声不断,甚至刻意渲染抹黑,他好想安慰布布,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小枫对自己失望极了,心头难受的紧,大呼口气强压下鼻间的酸涩,眼睛却不受控制的蒙上雾气,渐渐模煳了视线。

      隽颢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想想自己不该打击他,这种事多做几次,熟能生巧,自然就会了,这样拒绝他实在不妥,转过身想换个温和的口气,却意外看到了小枫眼睛里面雾气蒙蒙。

      「怎么啦?怎么哭了?」隽颢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小傢伙难过,便着急了起来,捧着小枫的脸,努力解释。「这…我不是怪你越弄越糟。」隽颢咬咬唇,懊恼自己说的是什么安慰的话,又补充道,「不,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来就可以,没有嫌你的意思。你别哭。」

      「没有,我没哭。」小枫使劲地摇摇头,眨巴着蒙上一层水气的大眼睛。
      「眼睛都红了,还不是?」直到布布伸出拇指在他眼角滑过,小枫这才发现自己眼睛湿漉漉地。他心慌慌地赶紧提起手揉着眼睛道,「不是,是眼睛太乾了,才红了。」

      「别揉。」隽颢一听,不疑有它,连忙止住用力揉着眼睛的小手,「过来这,我帮你点眼药水。」说完,搂着小枫往外走,在抽屉裡翻找一会,拿出自己平时常用的眼药水在小枫面前晃了两下:「把头抬起来。」小枫听话地仰头,让隽颢拨开额前的散髮。

      布布总是对他这麽好,从认识的第一天起,自然地把他护在羽翼下,为他遮风挡雨,可他却什麽也不能帮他做,小枫不敢抬眼和隽颢对视,深怕一个不小心眼泪就会忍不住滴下来。

      不知情的雋顥還以為小傢伙面皮薄,才不敢和他面对面,笑了笑,刻意把脸凑到小枫面前,鼻尖抵着鼻尖,把眼睛瞠的老大,对他说,「喂!看我,像这样把眼睛瞠成牛眼这么大。」逗的小枫咯咯直笑,这才与他四目相对。

      隽颢轻压着他的鼻泪管,小心翼翼地帮他点上了眼药水,「乖,把眼睛闭上,眼珠子转一下。」

      看小枫红着眼,眼泪和着药水无声地从眼角顺着脸颊垂下,像个小可怜似的,让隽颢心都软了,温柔地擦拭他眼角的水珠,托着毛绒绒的小脑瓜,轻声问:「好点没有」
      小枫这才睁开眼,点头。
      多麽清澈明亮的一对眼睛,红着眼眶更像那无辜而惹人怜爱的小鹿斑比,要是这对大眼睛有一点暇疵他可捨不得了,隽颢眯起眼,警告意味浓厚的说,「以后眼睛不舒服,不可以揉它,知道不」
      「知道...」小枫听话的应了声,接着喃喃道:「那个...布布...」
      隽颢微微一笑,「怎么了?」
      小枫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小嘴儿,仍是没敢吱声,「没有,没事,早餐做好了,快下来吃。」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开。

      餐桌上

      隽颢着装完毕,来到餐桌享用小枫的爱心早餐,照惯例一三五吃西式早餐,二四六吃中式早餐,因为隽颢习惯土司沙拉等西式早点,小枫却爱吃包子稀饭,两人只好定出这样的规则,面前正是他的最爱,一盘刚煎好的火腿蛋土司和新鲜沙拉,隽颢切割着盘中的火腿片,放进嘴里,嚼着。瞧了眼手边的两份报纸,随口问道:「今天报纸怎么只有这两份?」

      豆浆刚热好,小枫起身倒了一杯正要递给隽颢,听他提起少了好几份报纸的事,心裡喀噔一声,手一滑,杯子直落到桌上,溅了一桌的豆浆,小枫还想伸手去抢救,隽颢急忙放下叉子,伸手拦住,才没让他烫着。

      「别碰,小心烫伤了。」
      「对不起。」小枫急忙道歉道。
      「没关係,打翻了就打翻了。没烫伤吧?」
      小枫抬头看了眼隽颢,趁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诊视他的手时,另一只手偷偷把沾了豆浆的报纸捲成一束。原本是该有六份报纸,可其中四份因为叶盛企业的事被列在头条,他不想布布看到难过,全都被他毁尸灭迹了,刚布布一提起,他才注意到,剩下的两份仍小幅的列在头版的底角。

      「我的手没事,报纸湿了,不能看了,我拿去回收。」说完,连忙抽回手,不等隽颢回应,头也不回的跑掉。

      早习惯了小傢伙天天跌跌撞撞,这儿摔那儿伤的隽颢,一点也没察觉到异样,继续吃着早餐。

      没报纸可看,让隽颢颇不习惯,倒不是因为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远大志向,而非看不可,只是,身为一个跨国企业的总裁随时都有可能被记者逮到,随街抽考你国际商业时事,若仅仅回答不知道,实在很逊。万一说错答错,绝对会被拿来当作茶馀饭后的谈资,被笑话一辈子。

      既然没报纸可看,那只能看电视囉!

      拿起电视摇控器,还没来的及按下按钮,就被刚回到餐桌的小枫一把抢过,小枫摁了摁开关,又拿在手上敲了几下,连试了几次,才若有其事的道:「布布,摇控器没电了。」

      「哦……」隽颢半信半疑的应了声,心裡嘀咕着好像上星期才换过电池呀!算了,可能是记错了吧!

      见隽颢不再追究,相信他的谎言,小枫终于鬆了口气。他自己也不清楚编了这么些谎言到底是为什么,等会儿,布布到了公司,还不是一样得面对记者包围夹攻。

      小枫阴郁地看着低头用餐的布布,几分疑惑涌上心头。布布深沉幽黑的双眸裡,看不出一丝情绪,波澜不惊,完全像是忘丑闻事件,一早醒来还能和自己笑闹,和昨晚难过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但就是因为无法探究其中的情绪,看在小枫眼裡才更加忧心;他似乎能感觉到了布布心中那无法诉诸言语的感受,不表现出来,那只是布布极强的自我控制力,压抑着他心裡真正的情绪罢了。

      可就算是如此又如何,这样的时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布布不要伤心难过,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布布度过难关,无能为力的感觉紧紧揪着他的心。

      隽颢终于注意到两道目光朝他而来,抬眼一瞧,小傢伙拿着刀乱划盘子,刀下的荷包蛋,蛋不成蛋,惨不忍睹,忍不住摇头叹气。提起指头,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才总算清醒过来。
      「臭布布,你干嘛没事又弹人家额头?会变笨耶。」小枫捂着额头叫道。
      「变笨?哪会,负一和负一百没差啦。」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说。」隽颢故意装傻充愣,顺势推着小枫往外走。「走走走,该出门啦!」

      路上,隽颢按例先开车送小枫到学校去,再转往公司。小枫坐在副座上咬着唇不说话,看着所剩无多的时间,忧心忡忡,他想陪着布布,不想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记者的质问;他想告诉布布,他相信他不是外界传闻那样的人,可他又害怕自己说错话伤了布布的自尊,他忐忑不安地擰攪著手,低着头暗自纠结伤心。

      隽颢感觉到车里面不同于以往的安静,小枫闷不吭声地低着头,即使他神经再粗,也清楚的感觉到小枫的异样。

      心知小傢伙又在鑽牛角尖了,叹息一声,把车子停到路边,等车子停稳了,小傢伙仍低垂着头,看小枫这般,隽颢皱起了眉,心疼地伸出手轻抚过他的头顶,柔声问道:「宝贝,怎么了?」

      小傢伙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紧咬着唇摇头,却掩饰不住泛红的眼眶。

      隽颢小声地复问:「宝贝,是不是哪不舒服了,别哭!快跟我说。」

      「布布,今天你不要去上班好不好」小枫红着眼眶近乎乞求的对着隽颢说。
      隽颢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小傻瓜,怎么能不去上班呢」
      说不动隽颢,小枫抽泣一声,强忍着泪水,拉着隽颢艰难地说:「那...那晚一点去...可不可以」
      隽颢见小傢伙淨说些胡话,担心他是不是病了,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凉凉地并没有发烧,「宝贝,快告诉我,是不是哪难受了」

      小傢伙神情激动地看着隽颢摇头,眼角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不听话的直落,禁不住轻声抽泣起来,望着隽颢呜咽着说,「……他们骂你……呜呜…他们骂你……才不是那样……」心思单纯的小枫一想到布布一下子成了千夫所指的不孝子,被众人误会而百口莫辩,只能默默地承受,替他觉得委屈难过,大张着嘴,哭得更凶了。

      隽颢怔忡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泪眼盈盈的小脸让他的心瞬间揪痛了起来,剑眉紧蹙,将小枫用力搂在怀里,眸光闪过一道强行压抑住的痛苦,小心地掩藏在半垂的双眸中,「他们骂你……我……好生气……我不要他们骂你……呜呜…」小枫反身紧紧环抱住隽颢,把脸埋了起来,这是毫无力量的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他帮不了他,只能抱紧他,陪他,不让他一个人独自承受外界的批评。

      从小被教育要坚强,不能软弱,早已习惯压抑情感的隽颢,看着小傢伙为自己打抱不平,泪流满面,似乎心裡的委屈全透过小枫的眼泪流走,内心的痛苦总算是减轻了一些,轻轻抚着小枫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髮顶。

      这小傢伙,总是这善体人意,把他的情绪放在第一,贴心的让他又爱又心疼。

      隽颢不停地轻拍着小枫的背,看着窗外冷冷的微笑着,有些过往是不足为外人道的,高家斥责他不孝也不全是毁谤,仔细回想起来,他倒是真没做过几件让外公和母亲顺心的事。

      昨晚是因为想起过去被高家人当成了傀儡,现在他们操纵不了他,狗急跳牆,就想毁了他,拿他当牺牲品,这样的结果说来并不意外,可一时间,那股恨佔满了心头,才破例在宴会上喝了酒。

      出门时,原本打算就这么屈服,忍一时,就当它是个教训,日后必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此时因为小傢伙的眼泪,心头百转千迴,以后若是让小枫接班,肯定斗不过这群老狐狸,那么高家这纷争的源头,就必需在他手上撤底铲除,以免后患无穷。当前危机就是转机,既然高家敢用这种理由对他施压,他们就该做好玉石俱焚的最坏打算。

      这群老不修....每次跟我过招,都被反将一军,下场奇惨无比,竟然还学不乖。隽颢的眸子精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不易查觉的冷笑。

      抚着宝贝滑嫩的颈脖,轻声安慰,「宝贝,我没事的,不哭了……」

      「布布,那个……」小傢伙哭够了,从隽颢怀里撑起身子,睁着一双红红肿肿的大眼睛望着隽颢,鼻子也红通通的,两行清泪聚在下巴不停地往下滴。抽抽噎噎地对隽颢说道,「他们那样说你……布布,你不要难过…」

      「难过?哼!我是替他们难过。」隽颢嗤笑了声,「他们只是在自掘坟墓。」
      隽颢拿了纸巾给小枫轻轻拭泪,眼神温柔地注视着他,说话的语调却变得如那寒冬般冷冽。

      「布布,你有别的办法?」小枫不明白布布话里的意思,愣愣地发问。难道还有不让高氏称心如意的其他办法吗?

      「不,既然只有救与不救两条路可以走,那我偏选择不救,看他们能耐我何?」
      他发现这是解决他心中仇恨一劳永逸的作法,以及未来所有可能会出现的争端蜚语的最好方法,日后对小枫接掌言氏也必有好处。以前,他太顾虑血缘亲情,斩草不除根,没把整个高家连根拔起,就是大错特错,不如趁此机会,乾脆一次歼灭高家,他倒要看看以后谁还能威胁他。

      「不救?」小枫张大了嘴巴,顿时哑口无言。听布布冷绝的语调,他知道布布选择不救高家的意思,绝不是袖手旁观而已,他的不救必定会让高家完全消失在商场上,无法东山再起,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布布竟然打算做这种震惊四座的事。

      「我不容许高家这样予取予求,欺负到我的头上来!难道,世间当真没有公理了,这是尔虞我诈的商场,只谈获利,叶盛近几年来的市场表现,堪称扶不起的阿斗!那么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赔本生意!」隽颢完全无视小枫呆滞到快成木头的表情,把自己最终决定说了出来。

      「布布,你想过后果吗?」小枫久久说不出话来,他相信布布不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可是,当真这么做的话,必定连同布布个人的名誉一块葬送掉。这下子,小枫可着急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他想要让布布打消这个念头,一时却找不到办法说服他。

      「当然想过。不过,为了你的将来,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揉了揉小枫的小脑袋,脸上是一副大义灭亲的神色。
      「可是………」小枫还想据理力争,却被隽颢给拦下。
      「别可是了,这是大人的事,你把书读好,认真学习就是了。」隽颢见他肿得跟桃儿似的两只眼睛,调笑着説,「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这样去学校不被同学笑话。」

      小枫接过镜子一瞧,妈呀,这还怎么见人,眼睛肿得真的像两颗桃子一般大,还些涩涩的疼,直觉地想伸手去揉揉眼睛,两只手腕却立刻被有力的大掌一把拉下,隽颢狠狠瞪他一眼。
      小傢伙不禁缩了缩脖子,自然地对隽颢吐吐舌头,小声嘟囔,「我忘了!」
      「坏习惯,不准揉眼睛。」一早才说过,立刻就忘了,忍不住唸他一顿,才从车载冰箱裡拿出冰毛巾摁在他眼睛上。

      隽颢重新发动车子往学校去,过了一会儿,小枫终于想到或许有一个人可以改变布布的决定。

      「布布,你想过爷爷的反应吗?」再怎么说高叶盛也是爷爷的丈人,布布的决定不仅是让两家绝裂,也会让爷爷蒙羞,他不相信爷爷会无动于衷放任不管。

      隽颢听了小枫的问话,却久久没给出回应,小枫的两只眼睛被毛巾遮住看不到隽颢的表情,心裡开始有些后怕,怕布布以为他拿爷爷出来压他而生气,再不敢多问,只好乖乖闭上嘴。

      直到车子开到校门口,停稳了,隽颢揭下罩在他眼睛上的毛巾,仔细详端了一会,确定消肿了,这才看着小枫似笑非笑的说:「那就来比一比,看是你爷爷的电话快,还是我的命令快囉。」

      隽颢的回答让小枫彻底无语了,本以为还有爷爷能够改变他的主意,现在,被他这么一刺激,不但,没让布布打消这个念头,反倒是提醒了布布这事必须快刀斩乱麻,以布布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高家恐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见隽颢的车子驶离,小枫赶紧双手合十,看着天空,默默祈祷:爸爸,小枫笨死了,把事情搞砸了。爸爸,快阻止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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