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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到底是谁? ...

  •   本没有午睡习惯的小枫天天在隽颢威逼胁迫下也养成了习惯,又休息室经过专家特殊的设计,温馨舒适的色调加上淡淡的花草香,小枫原本只想闭眼睛歇会儿,后来就真的睡过去。

      意识模煳的最后那几秒里,他听见布布忍噤不住的贼笑声,那笑声很轻,异常的愉悦,若是平日小枫肯定会觉得毛骨悚然,这通常只有隽颢\"欲\"罢不能时才有的笑声,但是现在小枫大脑的警报功能松散,无心研究隽颢的突发奇想,只顾得上睡觉,嘴里喃喃地嘟囔着“布布,要叫我哦!”,他真的好睏,何况,他睡着了,布布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吧,要害怕也得等睡醒以后,所以小枫便放心地闭上眼睛休息了。

      隽颢半靠在床上,把小枫给抱在怀里,睡梦中的他显得平静,长长的睫毛盖住那双明亮的大眼,侧着光滑的身子,额头贴靠在他的下颚,清秀的小脸倚在他肩窝裡,努着小嘴有点可爱。

      两人同床的时候,小傢伙总爱这样熊抱着他睡觉,不知何时开始有的习惯,如果他穿着睡衣,一手肯定抓着不放,要不就是穿过他的腋下,贴紧在他胸侧,就像怕他消失不见一样。

      他不时地得要提一提他,否则他就睡不安稳。

      瞧他一身熨烫整齐的衬衫在他小手的蹂躏下,简直快成了另类花衬衫了。

      看着他在无意识下仍对自己万分依赖,一种甜蜜的触动,直入心扉,嘴角禁不住弯起弧度。

      他闭上发酸的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在接触到小枫清澹的体香的那一刻,终于舒缓下来,手抚着纤瘦的小人儿,思绪慢慢回到十几年前的某天……

      N市重点中学一隐密处,十几个学生装束的少年围成了圈、一个个横眉怒目注视着站在正中间穿着同样校服的少年,少年的身形比其他人明显地高出一个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无视眼前数十道凶狠的眼神,脚上一双H牌限量靴款,随意地拨着地上的石头,神情一派清松,嚣张到了极点。

      「你们一起上吧!别浪费我时间。」少年一双黝黑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扫视了一圈眼前的人。

      四、五个留着板寸的少年相互对视了眼,领头一个叫吴帅的少年一声断喝,高喊了声,「干死他!」其他人跟着扔掉手里的烟头,同时抡起拳头一个箭步冲了前去。

      被围攻的少年身手矫健,赤手空拳迎敌,和五个人对打也毫不畏惧,只见他出拳快而且重,轻灵迅疾,几声吃痛的闷叫,三两下,五人瞬间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哀号。

      「言隽颢,原来你练过!」围观的其他少年见态势不对,最强的五人竟轻轻松松被撂倒,气愤不过之下,纷纷从书包内掏出暗藏的砍刀和木棍。

      仗着人多势众又有武器在手,胆子就大了起来,一个个跃跃欲试,一人趁少年背对着没注意到他,抢先上前去一棍击向少年后脑壳上,一股血应声喷了出来,溅了一身腥红。

      少年两道剑眉重起,怒气更盛,大喝一声,回身一个飞踢,把人给踹飞老远,那人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说过不准带武器,这就是违反规定的下场。」其他人见状,心知此人是个练家子,功夫极高,便再也不敢靠近他。

      高大的少年被重击过后,对自己后脑不停地留下的鲜血似乎无感,跟他对打的五人一脸骇然地看着他,少年往前走了几步后,单脚踩在领头的吴姓少年身上,恶狠狠地警告道:「下次再听到你嗑我言氏的閒话,我就让你爬着回家。」话落一个起脚,勾起吴帅的身子,把他踹飞了出去。

      看也不看地,转身离开。

      刚打完架,索性连课也不上了,反正上不上都能毕业,老头养着学校,还怕拿不到毕业证书吗。不过大白天的也没地方可去,只好到网咖打发时间。

      一路上,不时有人频频回头看他。

      接收到路人奇异的眼光,他不禁犹疑地看向自己,腰里系了件运动外套,肩上挂着鼓鼓的挎包,再平常不过的装扮,顶多是昂贵了奌,实在没什么好稀奇,从小就是镁光灯焦点的他,很快就忽略忘掉这事。

      隽颢在外头溜哒了一圈,接近黄昏才回到了家,甫一进门,便让一大家子人瞬间定格在原处。

      众人脸上一个个闪烁着急切、担心的目光望向他,看得隽颢莫名其妙。

      言老夫人一听见开门声,顾不上自己身子不适,急忙让言正扶着她从房里走了出来。

      她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脑壳上一个血口子,鲜血一道道垂在脖子上凝成紫黑色,浸湿了整个后背,一口气提不上来,心疾一犯,晕了过去。

      「奶奶.....」
      「妈.....」

      众人吓得面无血色,隽林大叫道,「快叫医生,奶奶昏倒了。」之后,便是一阵忙碌。

      言正怒瞪了隽颢一眼,喝声道:「你去给我跪着,哪里也不许去,回头和你好好算算这帐。」

      看着疼爱自己的奶奶一脸病容躺在床上,隽颢心怀愧疚,直挺挺地跪在厅堂。

      隽颢这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水米未进,口乾舌躁,膝盖下是坚硬的磁砖地板,虽然有一层软薄垫,可这么几个时辰跪着,一动也不动,膝盖和腿早就酸麻的不行,不过,这些对他一个练武的人而言,都还能够忍受。

      只是,头上的伤一直没包扎,他无感地逛了一下午,又跪了这么多小时,失血过多,又血路不循环,便有些受不住的犯晕起来。

      待隽林好不容易等到父亲睡下,端着晚饭和葯箱到厅堂来时,隽颢的脸色已经是青白发紫。

      「哥!奶奶怎么样了?」隽颢脸上写满了担忧。

      「奶奶没事!吃了药,睡下了。」隽林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后,赶忙走过来要拉起弟弟,可隽颢却一动不动的。

      「快起来。」

      「哥……我害奶奶晕倒了……我该罚……」隽颢一脸的愧疚,他真心觉得自己该罚,心甘情愿跪在这,等奶奶醒来。

      「说什么傻话,快起来。你若是真跪在这,直到奶奶醒来,等她一醒,肯心疼死了,这又不惹她难过吗?」隽林又扯了扯他的手臂,隽颢仍是不动,「老……爸爸……如果知道你给我送饭,会不会害了你?」

      「爸爸肯定知道,不然,我连这门都靠近不了吧!」隽林拉起隽颢的胳膊搭在肩头,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可因为跪太久导致血液不畅通,隽颢双眼一黑便朝前面倒去。

      「小心!」隽林惊呼一声,整个人往他身上跌去,两人双双倒在地上,隽颢被当成肉垫压在他身下。

      两人愕然几秒后,接着笑开。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重!」隽林笑着抱怨道。

      隽颢双手扶着隽林的肩头,掌下削瘦的身子令他惊讶无比,「那是哥你太瘦了。」他一直都知道隽林体形纤瘦,却不知道竟是瘦到如此地步,彷彿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他的肩骨给捏碎了。

      「你这是嘲笑大哥吗?就罚你在地上吃好了。」话落,便径自起身,把晚饭给放他到手里。

      「大哥说的是,小弟遵命。」隽颢调皮地对他行个举手礼,这才笑着接过碗。

      隽林笑着白了他一眼,这才掀开他的头髮,即看到后脑壳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看得他两道秀眉忍不住紧蹙起。

      「这么大一个口子,又流得满身是血,我看着都觉得渗人,你竟然没感觉,逛了一下午才回来。」隽林忍不住责备道:「对方家长找上门来,这道理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全怪罪到你身上,奶奶光一听到十个打你一个,便急得快哭了,才会一见到你满身血,就晕了过去。」

      隽林十分疑惑的问道:「你明知道奶奶晕血,怎么敢带伤回来!?」以隽颢的身手,一般人想碰到他一根寒毛那是不可能的,今天竟然被打的头破血流,实在意外。

      「单挑时约好不准带武器,也不准回家告状。谁知道那几个龟孙子打不过我,竟然来阴的,从背后偷袭。」原来吴帅一回到家,立刻和家里的人告状,怪不得他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跟奶奶报平安,奶奶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他不是怕他们带上武器打不过,而是有了武器多少都会受伤流血,怕被奶奶撞见,惹她难过才定规则,没想到,结果却适得其反。

      隽颢那一个气呀,双眼死死的瞪着,他绝不会饶他们的。

      「药擦好了,你也快洗洗休息吧!」隽林把东西收拾收拾之后,把隽颢给带回房里,便转身走了。

      他躺在床上越想越恼火,奶奶会昏厥过去全都是那些龟孙子害的,言家上下就属奶奶最疼他了,今天只是踹了他们两脚,实在太便宜他们了,他绝不会这样善罢干休。

      隽颢怎么也嚥不下这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最后,耐不住心火翻身下床。

      翌日清早,一阵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原有的沉静气氛,像是打鼓般的拍门声连续不断,隽林不禁细眉微皱,不得已睁开双眼,随手扯过一件衣服,披衣而起,缓步寻着声响走去,才发现露台上站着半个身影。

      定睛一瞧,一个隽字哽在喉头,摁是发不出声,赶忙冲上前去拉开窗户,就见到隽颢颓倒在他身上。

      「隽颢?!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全身佈满大大小小刀口的隽颢,隽林急得脸都白了,赶紧把弟弟给扶到床上去。

      隽颢此时才有了力气,嘴角颤抖地说:「哥,呵呵!爽快呀!昨晚实在气不过,深夜趁他们不备,直接冲进他们老巢把他们给一锅端了,呵呵!嘶……」

      「爽快!?你不要命了吗?!万一失手,你说让我们怎么办!?」向来好脾气的隽林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吼他,手上忙不迭地帮隽颢换下血衣。

      「哥,没事,别担心!嘶……呵呵!我算准了他们打不过我的,嘶……」看到他身上一道最深的刀痕正渗着血,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忍着红肿的双眼出去喊人帮忙,却被隽颢急拉住,「哥!别让奶奶知道!」

      「你真要是担心奶奶,根本就不该去!」隽林气地想甩开他的手,隽颢却死不放,手上一个用力,忍着齐起叫嚣的伤口,忙开口阻止道,「嘶……哥……拜託……求你了……」

      「真是被你给气死!」隽林恨恨地走了出去,考虑着隽颢身上刀口一道一道的,非缝合不可,又对麻醉过敏,只能请树仁叔叔来一趟,可若是让叔叔看到他那一身伤,隽颢可就有苦头吃了,不管怎说他也就这么个弟弟,实在捨不得他痛。

      待江树仁赶到家中时,隽颢早已消耗太多体力,又受伤失血过多,半昏晕了过去。

      看着树仁叔叔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隽林都不由得胆怯,替隽颢担心起来。

      江树仁用力地晃了晃他的肩膀,铺天盖地的剧痛让隽颢不由自主地溢出低低的呻.吟,疼痛让他稍稍回过神来,隐隐约约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隽颢!隽颢!树仁叔叔,他先帮你把伤口消毒过,再把伤口缝上。」隽林坐在床边,眉心都已经拧在了一起,觉得眼眶发热,。

      隽颢吃力地想睁开眼睛看,可眼前模糊的人影始终没有清晰过来,还没来的及看清楚,火辣辣的疼痛从身上每一处伤口上传来,热汗沁出了额角,一滴一滴地滚落,他拼了命的忍住疼,吞下了呻.吟。

      没多久,接着一阵剜心的剧痛冲击着神经,身上的肌肉不停的颤抖着,瞬间疼白了脸,忍不住发出了低吟,无意识地扭动身体。

      「压住他!」江树仁沉声道,继续忙着手上缝合的工作。

      在他几乎将要晕厥之际,一双有力的手扣住了他不断发抖的身体,他用尽仅有的力气拼命想撑起沉重的眼皮,可背对着窗户的面孔依旧仅能看出个轮廓。

      他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涣散,疼痛早就超出他能忍受的范围,咬破的嘴角不断有血丝渗出,在他简直要咬烂自己嘴唇时,一只手靠到他的嘴边,被他死死咬着,不让自己喊出来,一股血腥气味漫在他的嘴里。

      熟睡的隽颢猛地从梦中醒来,一双眼瞳在灯光下闪着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牆面,似乎还未从那深深地记忆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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