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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你比较凶 ...

  •   隽颢闷了一早上的火气无处可发,非但没教训到小枫,反倒是把自己给心疼了一把。

      他沉着脸,不情不愿地抱起小枫,往后边的休息室去。

      「嘶!」隽颢的动作太不温柔,手臂用力一提,小枫的两条腿被抱得有点紧,他受不住疼得嘶了一声,双手捂着膝盖。

      「是不是伤口疼了?别动,让我瞧瞧。」就着他捂住的地方拨开手,只见那白净的膝盖上青紫了一片。

      「有你这么笨的吗?竟然拿膝盖去档,连躲都不知道吗?」隽颢一颗心彷彿被钳子夹住般揪痛着,气恼自己总能害他受伤,口气也不自觉地变差,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稍用力,拇指小心地抚上被自己打伤瘀肿的膝盖。

      上回就是自己气过了头,一时间下手太重,害得小枫坐也不成,躺也不成,疼上好几天,而自己更是后悔的要命,这会儿才会想换工具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细皮娇肉稍稍磕碰一下,就留下痕迹。

      「……疼……轻点....」小枫根本无视隽颢凶恶的口气,疼地试图闪躲开,但是按在他脚上的那只手阻止他的动作。

      他觉得很疼,明明布布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他仍是觉得疼,浑身上下都疼,却指不出到底哪儿疼,布布越是看他,反而越加难受。

      一只手被他咬的满是齿印,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儿,像是在威胁隽颢,若是再欺负他,随时就要滚落下来似的。

      隽颢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口气,把那只被他咬的惨兮兮的手从他嘴裡给拉了出来,放在掌心裡搓,「不疼了……不疼了…擦了葯就不疼了……」这才取来药箱里的药酒,小心地揉按他瘀肿的伤处,生怕又弄疼他。

      「……疼……」不管隽颢的口气是如何的温和,动作如何轻柔,似乎都减少不了小枫心中彻骨的疼,嘴里仍不停地控诉着他的恶劣。

      隽颢实在拿他没办法,手也揉了,脚也上了葯,小枫仍不肯稍停,被他三番两次的唤疼打岔,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被他浇熄,「好,好,真是败给你了。」他直起腰来,轻轻将他僵硬的身子搂住,耐着性子安慰他道:「我不生气了,好不好?!宝贝!对不起!」

      小枫一听,眼睫颤颤,这才软软地偎进他怀里,顺势用两手环住他。

      瞧他那委屈的样子,像是被自己吓的狠了,一声不吭的看得隽颢实在难受,他过度的关心反而成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不禁在心中暗骂了自己几句。

      想著是不是光言语的安慰仍不足以让小傢伙满意,或许一计火辣辣的拥吻更能感受到言语无法倾诉的心意。

      技窮的他在別無他法之下,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去表达自己说不出的歉疚,仰起他的脸蛋用吻堵住他的委屈。

      隽颢捧着小脑瓜在小枫的嫩唇上轻轻地舔舐,可小枫却紧闭着唇,无声地拒绝。

      小枫不接受他的道歉,让他有些挫折,正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间,他似乎有了种别样的领悟。

      以前他总觉得小枫还小,虽然对爱情有着深深地执着,但在他看来那只是少年懵懵懂懂的初恋情怀,才会信誓旦旦不怕万难。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的小傻瓜一点也不傻,他心细如尘,总能摸透他的心,看穿他的假面,他虽然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但心中仍是不满的,并不是真心怜惜他。

      小枫说他疼,疼地不仅仅是伤口,还有他的心,他心裡难受,小嘴自然地紧闭排拒他的道歉。

      豁然开朗的他不依不挠地细细琢磨,慢慢地,环在他背上的手却越抓越紧。

      隽颢弯起的眼眉裡藏着笑,每吻一下他的唇,就像将柔情揉进他的心里,耐性地与他迂迴,直到小枫愿意再次信任他,忍不住回应他,才轻启双唇,与他纠缠起来。

      真是一只磨人的小东西。

      第一次发现两人如此的心意相通,让隽颢好生意外,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这一吻之中,小枫明显的回应更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恨不能立刻推倒他,要他个几回。

      可惜,他已经答应小枫工作日禁欲,为了不让沈涛抓到把柄,为难小枫,隽颢只得忍住,艰难地找回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他,禁不住汗水如浆,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吻到失魂的小枫仍回不了神,被隽颢轻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舒服地让他渐渐有了睡意。

      过了很久,隽颢才好不容易缓下心中的欲念,想起一早的紧张和担忧,总觉得该和小枫约法三章才行。

      上次撞车的意外他依然记忆犹新,本以为过了那么多年太平日子,敌人或许早已放弃追杀他的念头,以致于他的警戒心也跟着有些鬆散;没想到,两人难得的一次旅游,才一离开自己佈署好的安全范围,危机也立刻接踵而来,显然敌人从不曾放弃追杀他的念头,无时无刻不注意着他的动向。

      现在有了小枫这根软肋,敌人倘若不知小枫的身份,那还算是大幸,若要是知道了,相信是绝不可能放过他的;更糟糕的情况是,敌人若存心要言氏绝子绝孙,暗中筹划着一箭双鵰的计谋,那么只要能擒住小枫,等于是擒住了他,他俩肯定是一个也逃不掉。

      隽颢根本不敢预想那可怕的情景,如果同样的事再次发生,让小枫陷入危险,他肯定会崩溃,所以他宁可矫枉过正,也不愿再承受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小人儿一动不动的,犹豫着该如何约束他的行动,又不会让他起疑。

      「宝贝,睡着了吗?」轻问了声,小脑瓜立即在他胸前晃了晃,喃喃地应了声。

      「脚还疼不?」隽颢支起了上身,把他的脚抬高起来看,「若是还疼的话,要不叫医生来瞧瞧?」

      「不动它,不疼。」小枫的表情像个小怨妇似的,睁开眼,几不可闻地在嘴里嘟囔完,又迅速垂下。

      没想到布布会这样生气的对他,虽然他知道自己有错,不该关掉手机,可是他的样子这么凶,让他不由自主害怕,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破灭的感觉,让他伤心透了!

      「宝贝,你还生气」

      小枫没应声,但也没否认,等于是默认了。

      室内陷入突兀的静默,沉重的氛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他有些任性了,可是就是没办法真的开心起来。

      男人一隻大手轻柔地拨弄着他的额发,让满头青丝眷恋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那是布布的习惯,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他喜欢那样摸他,有时也会亲亲他,感觉就像对待一件心爱的珍宝似的。

      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那么想了,因为布布生气想揍他的时候,珍宝马上就成了敝屣,毫不手软。

      看着小枫一脸怨怼,隽颢长长的叹息一声,自嘲地苦笑:他又何尝愿意如此?若不是敌暗我明、处处危机,他又怎忍心限制他?教训他?

      如果这世上要是真有哆啦耶梦就好了,隽颢突然异想天开冒出了一句话,「你想,需要多少钱可以跟哆拉耶梦借他的百宝袋」

      一直沉侵在哀怨情绪中的小枫,猛地抬起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向隽颢,见他无力的笑笑。

      「布布.....」隽颢的眼神裡有着愠恼、忧虑、和满眼的无可奈何,错综复杂的情感交织成一张绵密的网,紧揪着他的心。

      「你说得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呢」隽颢竟然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又重覆问了一次。

      看得小枫心惊,猛地直起身子,「布布.....你是不是不舒服?胃疼了吗?」怎么会说出这样无理头的话,是不是午餐没吃,胃痛又发作起来了。

      「不是。」隽颢回地迅速,更加深了小枫的怀疑。

      小枫不信他的话,两眼直盯着隽颢观察,就怕他明明胃痛还硬撑着,看了半天却觉不出异样,最后,不放心的把手贴到他额头上,布布是不是发烧了才胡言乱语的。

      隽颢笑着拉下他的手,伸出指头比划了下,「要是能把你缩成这么小,放在口袋裡,就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布布!!你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向来自信满满的他,现在却说些天方夜谭的话,是不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而且脾气也出奇的差,虽然他关机不接他电话的确不对,可就一般人而言,偶尔忘记充电,或忘记开机,那都是常有的事,布布却生气到拿棍子打他,实在非常怪异。

      「你真不可爱。」隽颢幼稚地撇了撇嘴。

      「布布!!」小枫忍不住叫了声。

      「没事,我只是开开玩笑。」可是布布语气听起来既无奈又无助。

      小枫眉头微拧,面色不渝地急拉起隽颢的手:「布布!!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关机了,求你不要吓我。」

      隽颢如泼墨般潇洒的眉紧蹙着,咬了咬唇,自嘲道:「你知道吗?刚刚我差点就打电话报警了。」

      「布布……我不知道会害你这样担心……」

      隽颢双手揽过他削瘦的肩头,「上次,你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就被小颖给抓走。我拨不通电话,脑子裡想的全都是一些不好的念头。」

      「布布……」看着隽颢担忧的脸色和着急的语气,一种极为奇异的感觉,在小枫心中一闪而过,然后又很快的消散去。

      煞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第一次觉得奇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记不清了,最近的一次是他俩在sydney街上被车冲撞险些丧命的时候,当天他明明是站在人行道上,为什么感觉车子是直直地正面朝他而来,虽然雨下的很大,车上的人在打湿的玻璃后看不清楚,他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一双满是敌意的眼睛瞪视着他,才让他吓地挪不开脚。接着,是王凯叔叔的意外出现,和后来前往企鹅岛延途出现的大批警力,甚至每到一个定点,布布几乎是寸步不离地拉着他不放。

      冥冥之中似乎一直有种致命的危险尾随着他们,为何布布会这么担忧?为何王凯叔叔会突然出现,甚至连牧华叔叔也都能即时赶到?彷彿所有人无时无刻都提防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把所有可疑的事件全串联在一起,才发现事情肯定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否则,布布不会这样担忧,甚至对他发脾气。

      小枫突然像醍醐灌顶般开了窍,他试探的问出口,「布布……小颖已经被关起来了,你不必这样担心呀!」

      「小颖只是其一,难保其他人不……」隽颢不自觉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果不其然,自己猜测的并没有错。

      「……其他人?」小枫小心翼翼地问。

      隽颢这才察觉自己说溜了嘴,连忙补过,「我是说难保没有其他人。」

      「怎么会有其他人呢?外人根本没见过我,而且我姓慕,不姓言,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係。」小枫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不打算放弃,继续抽丝拨茧的问。

      「额……有心人或许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小枫突来跳跃式的问话,让隽颢有点招架不住,赶忙矢口否认。

      隽颢的回答在小枫听来实在没有一丁点的说服力,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对他大动肝火,害他平白无故的挨打,怎么也说不过去,这让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

      念头一转,小枫便有打算。

      「布布,你不觉得你比爷爷还专.制吗?」小枫噘着嘴,用一种很是幽怨的眼神看着隽颢。

      「我专.制?!」隽颢不敢置信的回问。

      「是呀,你不但比爷爷专.制,还比爷爷凶。」小枫光是抱怨还不够,举起手,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比老头凶?!」眼看小枫如捣蒜似的狂点着头,隽颢音量不由得地跟着拔高。

      「超凶的,吓死人了。」小枫委屈地看着他。

      隽颢听他这样说,气得头发竖起了几根,双手捏住他的脸颊,用力的将他的鬼脸给挤压成一团,「好呀!你竟然把我跟老头比!臭小子,今天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了。」

      「本来就是!」小枫使劲挣脱他的魔爪,据理力争道:「爷爷至少还有个理由,那是因为爸爸的缘故,所以情有可原,可你却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人,就限制我的行动,还拿棍子打我,这不是比爷爷更专.制吗?」

      「我不过是敲你一下!」

      「可爷爷从没打过你,所以,你比爷爷还凶!」

      小枫举出铁証,虽然就那么一下,却以足够将他列入凶神恶煞的名单了,小枫一跟零的比较法,差点让隽颢呕地吐出血来,却又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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