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未来]》鸢蓝

11、第 11 章

　　遮光的窗帘拉开了，只留了一层薄薄的纱帘。刚换的白色纱帘上绣着绿色树叶的花样，看着很清爽。窗前光线最好的地方放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齐源单手支着脑袋，裸着上半身侧躺着，腰间搭着浅灰色的薄被一角，大长腿压在被子上。

　　床前，金晓凰穿着吊带的睡裙，站在画架前，履行诺言，给齐源画个人画像。画纸上轮廓描绘已经基本完成，看样子已经画了不短的时间了。

　　今天碰上金晓凰休假，难得空闲。大夏天赖床也赖不住，两人又要腻歪在一起，说着说着，齐源就要金晓凰履行诺言给自己画像，还要画大尺度的美男图。

　　年轻男子的身体充满朝气，比例完美，还有她喜欢的大长腿，画油画当然是最好的。

　　两人这没羞没躁的日子过得久了，齐源就越抛弃那点小矜持小羞涩了。一大早腻歪完，穿着这平角裤就跑出卧室，去书房搬了画架画笔过来，还主动摆了个自认为十分性感的姿势。

　　模特兢兢业业地摆着性感的姿势，还时不时眼神撩拨，金晓凰顿时觉得自己这变年轻了的腰也有点撑不住了。

　　“媳妇，咱们再备个孕呐！”齐源躺床上给她抛媚眼。

　　金晓凰扶着腰，拒绝被引诱：“那早睡早起，加个晨练。”

　　勾引失败，齐源伸出蠢蠢欲动的大长腿，再接再厉，“媳妇，齐小源说它想你了。”

　　……

　　楼下，齐民与封淑娴一人拿着一份报纸翻看，时不时瞅一瞅客厅墙上的挂钟。难得休息日，家里人齐全，想要一家人一起吃个早餐，结果还是没实现。

　　老爷子生活最规律，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吃完早餐，就去外边沿着河边散步去了。等到八点多，楼上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封淑娴合上报纸，起身坐在餐桌边，招呼张妈上早餐。结果早餐吃完了也没见人下楼。

　　十点钟，齐源下楼端了点吃的喝的上楼，封淑娴跟齐民上二楼书房里待着去了。他们夫妻俩日常最多的就是一起待在书房里，有事就各自办公，没事就一人拿着一本书坐在一起看。

　　“少爷，您和晓凰午饭想吃什么呀？”张妈从厨房追出来询问。

　　“今天午饭我做炒鸡块。张妈，你先把鸡块焯水腌上吧。”齐源说完，端着餐盘上楼去了。

　　二楼书房里，半开着的书房没隔音，内容清晰地传进了齐民和封淑娴耳中。

　　封淑娴从手里的财经杂志中抬头，“好久没在家吃饭了。”

　　齐民合上手里的历史杂记，点点头，“是啊，今天中午在家吃吧。”

　　夫妻俩相视一笑。齐民下楼找张妈，“张妈，鸡块多腌一点。”

　　“哎，好的。”张妈答应了，转头斩了一只鸡，切块，焯水，下料腌上，放进了冰箱里。

　　这天齐家的午饭可热闹了。封淑娴和齐民坐在餐桌边，还是一如往日一边看书一边等待，封太爷和金晓凰在餐桌边面对面坐着，两人在下飞行棋，时不时争执几句，也说得热热闹闹的。

　　厨房里，张妈已经炒好了其他菜，米饭也蒸好了，就等齐源的主菜出锅，就可以开饭了。鸡块炒出香味之后，香味伴着张妈的夸奖声一起传到了饭厅。客厅里，餐桌边的几人都心不在焉，封淑娴跟齐民可是半天没翻页了，眼角的余光不时地飘向厨房；金晓凰暗暗吸了几次鼻子；封太爷最直接，他扔下骰子，嗒嗒跑去厨房，扒拉着厨房门跟张妈作斗争。

　　“太爷，你可不敢进来哟，伤到你怎么办？这厨房刀呀、火呀的，太危险了！”

　　“给我看一看，我就看看不乱动，我乖孙做的饭，闻着好香啊！”

　　今天家里人齐全，张妈也整治了不少菜，四凉四热一个汤，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开饭之后，大家的筷子都齐刷刷伸向了中间那一盆，平时盛汤的汤盆，现在盛了满满一盆土豆炒鸡块。

　　土豆鸡块这道菜，张妈也是做过的。不过张妈做的时候都是炖鸡块，然后中途下土豆块一起炖，鸡块脱骨，土豆软糯，汤汁浓厚。齐源做的土豆鸡块从别处看来的，跟张妈的做法不一样，口感也差别很大。先炒土豆，土豆外层炒得稍稍焦糊，外层有较劲，里层软糯，炒好的土豆里倒进煮熟腌制好的鸡块和其他配料一起炒，出锅时间大大缩减，口味竟也不错。

　　齐家五个人解决了一大盆土豆鸡块，其他菜剩不少。几人抱着肚子坐在餐桌边，齐源看似谦虚实则嘚瑟：“也就比之前试验的好一点点吧。”

　　封淑娴：男孩子还是得结婚了，不怪老话说成家立业，他儿子成家后不单晓得去上班了，还学会做饭了，还做得很不错。

　　张妈看着桌上自己做的菜剩了大半，少爷做的菜吃得就剩几块配菜的辣椒块和生姜丝，不禁伤心，头次有了事业危机感。她可是十多年的老员工了，竟然面临下岗危机，这世界太残酷了！

　　没管这些人的感慨，齐源问老婆：“媳妇，这道菜能换十二张吧？”

　　金晓凰默默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土豆口感和入味很好的鸡块味道，欣然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要全部换早上画的那种。”

　　“可以啊”

　　两人说着别人不懂的话，达成了某不可见人交易。

　　吃完了饭，封淑娴要跟丈夫出门访客，金晓凰还要把早上的画画完收好，两边各自行动。封淑娴倒是离开前关注了一下齐源，询问婚礼策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齐源摆手，“先不着急，我让他们再想想，现在给的方案都太普通了，我一个也没看上。”

　　金晓凰给画上色，齐源就坐在说桌边捣鼓从公司拿回来的资料。他之前说不想上班，封淑娴也没赶着他去上班，现在既然去公司了，那也就安排事情给他做了。公司也没人管得了他，封淑娴就让齐源跟在自己身边做助理的工作，时不时就给他一些资料让他处理。

　　为了留在公司，跟自己亲亲老婆一起上班，齐源也认认真真干活了。

　　夏天，人就爱犯困。金晓凰盖上画布，一抬头就见齐源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她拿了件外套搭在他身上，伸手引着他的脚放到沙发上，让他睡得舒服点。

　　齐源迷迷糊糊睁眼，见是他，就依着她的力道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还记得搂着她一起睡。金晓凰看他反应都不知道他是醒了还是没醒。

　　河边的方向吹来丝丝凉风，从靠河一面的窗户吹进来，舒服地让人昏昏欲睡。金晓凰也脱了鞋子，挤在沙发上躺着。两人都侧躺着，堪堪挤在沙发上，头靠着头睡着。

　　……

　　一共就两天假，昨天吃吃喝喝就过完了，今天一早齐源就跟金晓凰忙上了，两人要一起给金晓凰布置一间工作间。这屋子堆了好些齐源不用的东西，要腾出来还得花不少时间，让别人做，齐源又担心把自己东西弄丢了。正好，听到风声来蹭饭的发小三人组送上门来，没得饭吃，还被齐源抓了壮丁。

　　齐源该是属老鼠的，什么东西都往窝里拖。他这屋子留下了许多一时冲动买的东西，过后不用了，又没有丢掉，大约家里地方大放得下，他又想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又用上了，不知不觉，房间里就放满了各种东西。

　　小时候对旱冰感兴趣，旱冰没学会，觉得酷酷的旱冰鞋买了一双又一双，等不想学旱冰了，十几双旱冰鞋就装箱子放到了这里。

　　还有青春期追星买的各种周边，后来觉得追星太幼稚，不追星了。一箱子一箱子的周边就堆在这里。

　　齐源还找到了小学时玩过的玩具，上学的书本和练习册，这些都被张妈收得好好的，对方在角落里。

　　金晓凰还在齐源的书本里发现他乱画的各种图案和写下的中二格言。发小三人组看得哈哈大笑，羞恼的齐源把书夺过去塞在了箱子的最底下。

　　“笑什么笑，好像你们没写过没画过一样。谁不知道谁！要不要我说说你们的？”从小一起长大就这点不好，什么糗事囧事大家都一清二楚。

　　房间里的东西全部被搬到了家里的库房储藏起来落灰，三楼的房间摆了整面墙的格子架子，中间一张大大的长方形工作台。这是用来给金晓凰做模型的工作间，房间里工具也很快配齐了。

　　金晓凰要做的第一个模型是太爷爷的老院子。因为对老院子感兴趣，金晓凰画了几天时间画了改造图，仿着明清时四合院的建筑风格，又加上了一些现代的设施和设计理念，保留建筑古韵的同时，方便居住者的生活体验。

　　金晓凰对新的知识基础已经融合的很好了，在新的设计中，它能够灵活地运用各种功能的结构来实现自己的想法。这是金晓凰曾经理想中的小院子，有亭台，荷塘，廊桥，小船，石子小径，幽幽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