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魔法师》阿萨满

13、失控

　　黛娜跳完，我堆着笑干巴巴地拍了几下手，既不能显得太热情，也不能显得太敷衍安慰。

　　在黛娜开口前，我迅速转移话题，“你们现在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黛娜扯了扯裙子的拉链，许盼盼向下拉了拉裙子。二人摇摇头，“没有。”

　　“喂，方焱淼！你给我们打分，判定我们谁跳得更好。”

　　“啊？那……我说实话，我是为了让你们早点脱离苦海，你们可别迁怒我。”

　　“别废话，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你是啊！

　　许盼盼扑哧一笑，“你们关系不错。”

　　我&黛娜：“哪里好？！”

　　比赛的胜负显而易见，许盼盼多年舞蹈功底不白费，她跳的肯定比黛娜好，优胜自然是她的。

　　当我宣布完结果，黛娜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我以为她生气要爆发，正准备说辩词，就听她说道。

　　“奇怪。不对呀，明明分出胜负，为什么没用？“

　　“我们再来！”

　　黛娜和许盼盼又连比两个回合，令人惊讶的是，黛娜越跳越好，熟练舞蹈的速度快到惊人。

　　我渐渐察觉不对，两个人明明已经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却越斗越勇。

　　又一个回合结束，两人的舞技已经难分上下。

　　“你们休息会吧？我去给你们买水。”

　　“不！”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不行，你们不能再跳了，你们不累吗？”

　　许盼盼擦去滑下脸颊的汗水，眼中斗意满满，“是有些累，但我现在有股很强的欲望，想和她分出高下！”

　　黛娜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哼……我，我一样！”

　　我摁掉音乐跑到两人中间，阻挡她们看向彼此的视线，“你们的状态很不对劲，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可能是这身衣服强加给你们的。”

　　“你们对着手机看看你们现在的脸色，再跳下去会出事！”

　　许盼盼和黛娜的脸雪白雪白，衬托运动后的潮红更加不自然。她们的眼中闪着一样的光，带着一点疯狂的味道。

　　“方焱淼，我们……”

　　黛娜的手突然动起来，划了一个活力四射的圆，“事情可能已经失控，是我想的太简单，你快想想办法，不然我们可能真像你说的……”

　　“呀！”

　　许盼盼惊呼一声，我转身看她，她竟然也跳起来。

　　“方焱淼，去想办法！快点！不然我们真的会跳到精疲力尽都停不下来！”

　　黛娜的话点醒我——我不是没有办法，我家还有救星！

　　我赶紧跑到一边给我妈打电话，可电话嘟嘟响了几声也没接通，我翻微信才想起今天我妈带着杏去市医院打疫苗，或许她把手机调成静音。

　　我急得团团转，又打我爸的手机。万幸我爸很快接通电话，我急急忙忙把情况跟他说，我爸公司离学校很远，远水救不了近火，说完情况我直接问他该怎么办。

　　我爸那边像是在和别人说话，他低低说了几句话，而后听筒里的声音才变得清晰。

　　“别担心，我们现在过去。她们体力消耗很大，你去买两瓶水和补充能量的零食，原地等着我们。”

　　我爸沉稳冷静的声音缓解了我的焦虑，等挂完电话，我才反应过来，他说“我们”？他和谁？

　　我按照要求去小卖部买了两瓶运动饮料和能量棒，路上不敢耽搁，都是跑去跑回来，用了约十五分钟。

　　时间过得很快，我却度秒如年。

　　回到教学楼后面，黛娜和许盼盼还在跳舞。没有音乐，她们的跳动显得有点奇怪，我听了好多遍舞曲，知道她们每一步都踩在节拍上。

　　只是比起刚开始的青春活力，现在二人脸上只剩下疲惫不堪的强撑。

　　又约五分钟。

　　专注看着二人的我感觉脸上有丝丝清凉，我一抹脸，掌心一层水渍。

　　下雨了？

　　我抬头，晴空万里，迎着倾洒下来的阳光看，明亮中隐约可见细细密密的雨丝。

　　晴时雨……吗？

　　我伸出手，冰凉的细雨茸茸落在我手心，像是在轻抚我。这场雨淋得太舒服，仿佛有治愈的魔力，我迷茫了一会，余光里舞动的身影停下了。

　　“！”

　　我惊讶地揉揉眼睛，赶忙跑过去。

　　黛娜和许盼盼力气已尽，身体摇摇晃晃就往地上到。我离黛娜近，下意识把她扶住，再腾不出手去扶许盼盼。

　　“许盼盼！”

　　但她没有摔倒，一个男人凭空出现，扶住她的肩膀。

　　我瞪大眼睛：“爸？！”

　　又一个男人凭空出现，他看上去比我爸年长些，五官长得比较严肃，朝我和黛娜走过来。

　　倚靠着我的黛娜轻轻说：“父亲……”

　　我看着男人，这个人是黛娜的父亲，伯纳的宰相，科林·阿诺德？

　　科林·阿诺德从我手中把黛娜接过去，喂她吃下一枚药丸，黛娜的脸色转瞬变好很多，没一会儿，她已经可以不靠别人支撑站起来。

　　“谢谢父亲及时赶到。”黛娜垂下头，蔫巴地态度像知错的孩子。

　　科林没说话，转头看我，脸上终于有些笑容，“你就是尤金的儿子？”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我爸的另一个名字，但这个洋名还是让我愣了一下才点头。

　　“科林。”我爸扶着许盼盼走过来，“这个小姑娘……”

　　科林又去看许盼盼，从瓶子里到处倒出一枚颜色不一样的药丸，“人类的小姑娘，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太多为好。”

　　吃下药丸的许盼盼没有恢复活蹦乱跳，而是沉沉睡去。

　　“等她醒了，刚刚的一切都会是一场梦。”我爸把睡着的许盼盼抱起来，对我说，“走，带我去你们校医室。”

　　我第一次见识瞬移魔法，对一眨眼就从教学楼到校医室的体验十分新奇。等我和我爸安顿好许盼盼，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后，我们大大方方从校医室正门走出去。

　　出去前碰到坐在外面的校医。

　　“你们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爸拍拍校医的肩膀，校医双眼露出迷茫，喃喃道：“许盼盼只是训练太辛苦，缺乏休息，压力又大。你们不要打扰她，让她多睡一会。”

　　“谢谢。”我爸笑道。

　　我崇拜地看着我爸，“爸，你真厉害！”

　　我爸笑笑，“还有项目吗？没有咱们先回家，科林他们应该已经到家了。”

　　我和班主任打电话请好假，和我爸一起回到家。一开门，我被兜头喷了一脸水，“什么情况？”我胡乱抹把脸，看见黛娜对着空气挥手，口中念念有词。

　　“水啊，你存在于万物！雨啊，化作滋润万物的良药，洗去所有罪恶吧！”

　　一挥手，一股细小的水流凭空凝聚，迎头盖我一脸。

　　“啊噗——”我吐出口中的水，“黛娜你干嘛！”

　　“我在驱魔。”

　　我的脚边，一只塑料小狗撒欢地蹭我的鞋子，又翻过身，四肢僵硬地竖起，露出肚皮给我摸。

　　道理我懂，可你的驱魔对象在我脚下，你往我脸上喷水？？

　　黛娜的父亲——科林出来解释。

　　被魔法道具控制的东西，魔力不高的，可以使用清洗魔法把附着在东西上的魔法粉末、残留的魔法喷剂洗去。

　　像黛娜和许盼盼的争斗，有时候不仅不会消除魔法道具的效力，因为“想赢”的欲望，反而会助长魔法道具的魔力，让效力翻倍。

　　我父母离开伯纳十几年里，伯纳的魔法教学不断提升，他们对新知识自然是不太清楚。

　　而黛娜把学校教导过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还主动挑头跳舞，差点闯祸。科林让她把清洗魔法练500遍，直到被魔力操控的塑料小狗恢复为止。

　　500遍……

　　好严格的父亲……

　　科林来了，之前遗留在我爸这的问题被再度翻出来——“尤金，回伯纳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考虑好了。”

　　“下周我儿子期末考，接着是两个月的暑假。”

　　“也是时候带我和贝拉的孩子们回故乡看看。”

　　“打战？一个月足够了。”

　　“所以儿子啊，”我爸拍拍我的肩膀，“期末考平均分一定要上80分，不然边打仗还要边辅导你功课，爸爸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