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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四柱笔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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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从易尧调查以来让他觉得最得力的助手,那一定非曹顺莫属。
他和秦落只管提出想法,至于收集证据只管交给曹顺。并且每一次不仅效率高准确率高,还能提供堪称完美的分析。
这孩子前途无量啊!
这次也不例外,易尧刚吃完午饭还没来得及午睡,秦落就拿着收到的资料来找他了。
画室创办于五年前,负责人是石恒和一名叫李桂禾的女性。五年前李桂禾是涵城一所大学美术系学生,而石恒是心理系的教师。
虽然石恒是学心理学的,但是在美术方面的研究也不少。与人合开一间画室也算不上奇怪。而且,他与李桂禾之间的关系匪浅。
“你说,这李桂禾会不会就是那幅画的作者?”秦落问。
易尧说:“画室就两人,不是她就是石恒。从山水会到画室,石恒画的画都是抽象派,画里带着荒诞与你房间的确实不像一个人画的。”
“先还是不要随便下结论,容易先入为主。”光从眼前的资料来说易尧的分析很有可能,不过也只是推测。一切还是要等多方判断结合在一起再说。
两人又接着看完了剩余的关于画室和李桂禾的资料。从照片上来看,李桂禾就是今早秦落在画室门口遇见的女人。
资料刚看完,易尧的记录仪突然间响起来,他不得不终止研究,完成任务要紧。
易尧勾完魂回来天已经黑了,一大堆的资料打印出来扔得到处都是。易尧在屋子里溜了一圈也没见着秦落,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易尧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资料,上边四处能看见被笔划过的痕迹,应该是秦落留下的。没想到他还挺认真的,易尧也顺着秦落做笔记的地方看了起来。
一直到半夜,易尧听见车驶入的声音,很快消失了半天的秦落出现在了易尧眼前。
秦落带着个黑色的毛线帽,黑色墨镜黑口罩,一件全黑的羽绒服从头到脚。身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脖子挂着相机袋。
“你,抢劫去了?”易尧瞥了眼他的造型,相当嫌弃。
秦落摘下口罩墨镜帽子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说:“今日造型,狗仔。”说我秦落还指着自己胸前的相机朝着易尧眨眼。
“狗崽崽?不像,你刚才的眼神像狐狸。”易尧不留情面的翻了个白眼。
室内温度相当暖和,秦落取下相机脱下厚重的外套,只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
易尧和秦落相处时间也挺长了,很少见着秦落穿毛衣,如今倒是让他耳目一新。
“我跟你说,今天我可是大有收获。”秦落举着相机对易尧说,“等我传电脑里去,给你看看那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易尧注意力没在线,只听到结尾的秘密两字。他回过神来秦落已经坐到了书桌前,开始摆弄起电脑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秦落的高领毛衣上。毛衣底下他给勒出来的疤痕还没好完吧,要不然秦落那么个自恋的人怎么能容忍自认为完美的脖子被遮住呢?
自己当时究竟为何鬼迷心窍一定要让秦落上吊呢?早知道再来一次淹浴缸也行,至少不会留疤。
“搞定,小尧尧过来。”秦落在那边朝着他招手,易尧收回视线走了过去。
秦落指着照片开始讲述起自己今天的经历来:“这个是在西荷画室门口拍的,左边这个是石恒,右边这个是李桂禾。”
紧接着秦落又按到了下一张:“这个是他俩同坐一辆车,这个地点我让曹顺查了,是石恒名下的一处住所。两人应该是同居状态。”
一连几张都是石恒和李桂禾一起从地下车库到电梯,后来从照片上看应该是进入了同一间屋子。
“他们两个在谈恋爱不挺正常的吗?”易尧看完这组照片之后说。
秦落故作神秘的说:“接下来才是重点。”
易尧看着他关闭了刚才打开的相册,点开了桌面另一个文件夹里边的照片都来自监控摄像截图。
“这个地方眼熟吧,你家门口。这个清洁工就是大年初一凌晨放信的那个。”
“这张是小区后门附近的咖啡厅,这个穿灰色大衣的女人就是李桂禾,旁边是刚才那清洁工。”秦落一连翻了几张照脸,有正脸有侧脸,都显示着此人正是李桂禾。
照片翻完了,秦落接着说:“我让宗管家拿着李桂禾的证件照给那清洁工看了,他说确实是一个人。”
眼下算得上证据确凿,只是易尧不明白,李桂禾与他和秦落素未谋面,有什么理由要做这一切。
易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她背后有人指使,而且这个人应该是跟她关系尤为亲密的石恒。
假如幕后黑手就是石恒,并且石恒真拥有四柱笔,而四柱笔真如记载冯凯文所交代的那样能改变人的生死轨迹,那么他们之间的赌约是什么?
“在想什么?”秦落问。
易尧从思绪中回过来,盯着秦落又陷入了思考:“我在想,究竟赌约的内容是什么。我不觉得李桂禾是四柱笔的拥有者,相反石恒更让我生疑。”
秦落也赞同他的想法,“石恒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能感觉到这个人表面与实际可能相差甚远。”
“马后炮。”易尧冷笑一声。
“咦,”秦落也不甘示弱的回答,“也不知道当初谁说他这人挺好的,上两节课魂都陷进去了。”
“闭嘴吧你!马后炮。”当时易尧确实对石恒挺有好感的,不过现下面子上过不去,要他低头认错是不可能的。
秦落在易尧面前一向不怎么要脸,刚无非是想要逗逗他,现在人给惹生气了,他又赶忙拉下脸来道歉:“小尧尧,是我错了。”
易尧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秦落也不气馁:“你刚刚是不是再想赌约的事,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嗯,然后呢?”
“我是这样打算的,”秦落说,“既然对方已经下了挑战书,那就意味着安排好局等着我们跳。要我说吧,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呵,说了跟没说一样。”易尧又是一声冷哼。
秦落相当自信的说:“小尧尧你放心,我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堆人轮流替我监视着石恒,但凡有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哦,是吗?”说得好听。不过也好,有钱人就是好,省了不少事。
易尧今天一天都没能睡着觉,现在正事也算完成了,明天的事情还是留到明天再说。被窝已经召唤他好久了,他抛下秦落以极快速度洗漱完毕进入睡眠状态。
秦落还在翻看电脑上的资料,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易尧早已经睡着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独自心疼自己一秒。
什么时候他也能拥有一个良好的睡眠呢?
第二天一大早,秦落就已经出门了。易尧醒来就见着桌面上摆着一张纸条,写着今天公司开工,作为老板的秦落需要出面意思一下。
易尧简单收拾出了门。临走前,还记得把新的灵体安放在了书桌前,看起来很认真的在学习的样子。
穆时王久违的想起来开会,还要求他们每个人必到。易尧大清早醒来就见着传音符在眼前燃烧,想要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本以为开会内容又是遵守纪律,严肃法纪这一类主题,直到易尧见到了摆在眼前的东西才彻底沉静下来。
会议室里一共坐着三堂老大与穆时王。
桌子上摆着的是一支笔,上面刻着一个叶字。笔杆细而直,通体漆黑而有光泽,看起来年代感十足,像极了几百年前的老古董。
穆时王率先说:“这支笔不知道是谁挂在了你办公室门口,邓肃发现了交给我的。”
易尧感受到三束目光紧盯着他,他不由的表情凝重,伸手拿起了眼前的笔。
“老大,你和叶太宰认识,”易尧指尖感受着笔杆的质感,光华而朴素,从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这笔是真是假能确定吗?”
穆时王面对易尧的疑问缓慢而慎重的点了下头:“从叶字的刻字来看是出自叶太宰之手。”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四柱笔?”易尧没发觉自己手中的笔有何特别,但是既然它出现在了这里必定不会是凡物。
“跟这支笔一起的还有封信,你先看看。”
纯白色的信封,一如既往。信封被人拆过了,有些褶皱的痕迹。里边一张白色的纸上毛笔写下的字和之前两封如出一辙。
选择 易尧或者秦落
“神经病,尽整些神神秘秘的玩意儿。”易尧把信纸随手一扔,眼里染上愤怒。
“易尧,”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桑季叫住了他的名字,“你明白信上的意思吗?”
易尧反问:“我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气氛变得紧绷,桑季继续问:“假如二选一,你和秦落只能存在一个你打算怎么办?”
“哈?”易尧觉得桑季怕不是疯了,他和秦落一个人一个鬼司,二选一?这就好像一朵花和一把椅子,二选一。从根本上就不同属,放在一块儿本身就没有意义,这样的假设更没有意义。
“别假设,还是先着手眼下。”段非打破了易尧和桑季的僵局。
穆时王说:“眼下有两件事要处理,一是关于四柱笔的处置问题;二是,查清楚笔的来源和肃清内部。”
易尧也深知事情的严重。
“四柱笔的来源我负责查清楚。”易尧在人间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楚四柱笔,现在第三封挑衅信竟然送到他老巢来了,这件事势必要有个了断。
“肃清就由我来负责好了。本来地狱秩序没能维护好就是我的错,现在也算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易尧难得见到桑季严肃的表情,知道他是要动真格了。
剩下处置四柱笔的事情就落到了段非头上。段非也说道:“四柱笔的处置我有两个想法,一是现在我们四个都在场,毁了它,二是由我封存起来。”
“暂时封存吧。”易尧说,“我认为事情查清楚前先留着。”
“你呢?”段非问桑季。
“封存。”
三人的目光移向穆时王,“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