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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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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12月10日。
林雨晴一边翻阅着校友通讯录,一边对站在旁边打下手的蓝煊说:“还有两天就是校庆了,真令人振奋。蓝煊,你觉得呢?”
蓝煊:“嗯。”
林雨晴:“九十年,天啊,太伟大了。”
蓝煊看着身边的学姐,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点。在林雨晴身上,永远找不出疲倦与懈怠这些词汇,她总是精力充沛,总是能够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蓝煊暗暗赞叹着。
林雨晴:“你看,这里还有五十年代的校友。哇,这个是四六届的,算起来八十多岁了。”
蓝煊:“学姐,名单上的这些校友都会来参加校庆么?”
林雨晴:“当然,我们已经和他们都联系过了。明天就该到了,最迟的12号中午肯定到。我负责联系的一个老爷爷,现在是美国的医学博士,也说要赶回来呢。”
蓝煊:“咱们的校友这么厉害。”
林雨晴:“可不是么,还有中科院的院士呢。毕竟是俣浩中学毕业的嘛,当然不一样。十年之后,学校百年校庆,就看咱们的了!”
蓝煊:“对,对。”
这时,黄佳跑了进来,直接靠在了沙发上。
“累死我了,海报总算都贴好了,怎么那么多张。”黄佳抱怨着。
林雨晴笑着说:“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呢?别总是紫云、穆青你们几个人。”
“找了,高二的要准备会考,全体补习历史、地理,根本抽不开身。”黄佳一脸的委屈。
“那可真辛苦你们了,还都是女生。”林雨晴安慰道。
蓝煊走过来问黄佳:“看到欧源、小蕊他们了么?”
黄佳说:“康小蕊不知道在哪儿,舞蹈队已经排练完毕了。欧源嘛,当然还在琴房里和陆瑶、天佑哥他们练琴呢,哈哈。”
林雨晴:“黄佳,我们班新转来的杨天佑你也认识?”
黄佳:“认识啊,而且还很熟呢!”
林雨晴:“你的人脉比我还要广哪,我和他都不是很熟,不过家里肯定很有钱的样子。”
黄佳笑着说:“不但有钱,人也蛮帅的呢!”
林雨晴想了想说:“嗯,还可以。”
“比乔恒哥呢?”黄佳露出狡黠的笑容。
“当然没有乔恒帅喽,而且成绩远不如乔恒。不过英语还是很厉害的。”林雨晴说道。
黄佳摇摇头,一边笑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12月12日,校庆。
早上8:30,高一年级的部分同学被安排在校门口迎接老校友和嘉宾。蓝煊,欧源,康小蕊都在其中。
虽然是晴朗的天气,但气温却跌破摄氏零度。
学校要求不允许套外衣,所以穿着制服的学生们冻得瑟瑟发抖。
欧源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今天可真冷啊,我是最怕冷的了……”
康小蕊:“嗯,昨天看天气预报说,最高气温只有零下2度呢。”
欧源:“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没有我冷诶。”
蓝煊:“我多亏我妈,让我在衬衣里面穿了件保暖内衣,要不然肯定死定了。你们穿了么?”
康小蕊:“我也穿了。”
欧源:“哎呀,我没穿!”
蓝煊和康小蕊一齐望向了欧源。
康小蕊:“我穿了都觉得冷的不行,你没穿,居然还活着?”
欧源:“不要太嚣张哦。”
康小蕊笑着说:“开玩笑的,要不你跟老师说一声,先回去吧,别感冒了。”
欧源摆摆手说:“用不着,我还是挺得住的。嘿,蓝煊,你看那辆车!”
欧源忽然指着开过来的一辆黑色大众兴奋地说。
蓝煊看着那车,问道:“那车怎么了?”
欧源说道:“那是钱校长的车,你认识那款车么?”
蓝煊看了一眼,说:“帕萨特吧,怎么了?”
欧源摇摇头,说:“要是帕萨特就不给你们看了。等这车待会儿开进来后,你看看车屁股上的英文。”
钱校长的车开了进来,蓝煊一直盯着车屁股看。
蓝煊眯起眼睛拼读着:“Phae—,Phae—”
“PHAETON,”欧源得意洋洋地说道,“是辉腾。这车长得比较低调,要一百多万呢。”
“这么贵!”康小蕊叹道。
蓝煊心里想,这个钱校长,真有钱。
“哎,过会儿九点钟的时候,我们看看杨唤宇坐什么来。”欧源说道。
“杨唤宇,”蓝煊惊异地说,“□□也来?”
“嗯,晚上还要留下来看演出呢,昨天排练的时候团长告诉我们的。”欧源道。
康小蕊问道:“□□,很大的官吧?”
欧源答道:“拜托,全秀俣最大的官诶!”
康小蕊道:“最大的官,难道比市长还大?”
欧源道:“那当然。”
康小蕊自言自语道:“是这样啊,我原来还以为□□只是市长的秘书呢。”
9:15杨唤宇的车开进了俣浩中学的校门,钱校长亲自出来迎接。
欧源说:“杨书记倒还不算铺张,奥迪A8,和我们家的一样,不过他这车牌‘俣A11111’也太霸气了。”
杨唤宇在钱校长的陪同下,参观了俣浩的校园。林雨晴作为学生代表负责解说工作。
一行人由校史馆走到教学区,再到体育馆,最后来到了艺术中心。
林雨晴说:“现在艺术团的同学们正在为晚上的演出做最后的准备和调试呢。”
“哦?我们去看一看。”杨唤宇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林雨晴带着杨唤宇走进了演出大厅的看台席。此时,舞台上管弦乐队的同学正忙着走位。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灯光和音响,舞台上灯光变幻,扩音器里传出各种“喂喂”的声音。舞台布景被一张张地悬挂起来,三角钢琴也被推到了台上。
穿过演出大厅,就是后台的化妆间和排练房。
林雨晴介绍说:“左边这间是交响乐室,右边这间是民乐室,前面还有舞蹈室和钢琴室。”
杨唤宇说:“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推开钢琴室的门,钢琴声逐渐停了下来。正在练习的同学们见杨唤宇来参观,全都起立迎接。
杨天佑坐在最里面的钢琴旁。周围的琴声突然静了下去,他感到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杨天佑转过身来,目光掠过站在门口的林雨晴,落在杨唤宇的身上。
他突然喊道:“爸!”
在场的人都愣在了那里。
林雨晴看到杨唤宇脸上温和的笑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午饭的时候,蓝煊,欧源,黄佳,康小蕊一起在食堂吃饭。
欧源:“黄佳你今天怎么没去教工食堂吃饭了?”
黄佳:“哦,我妈妈他们在会餐,所以我就不方便去了。”
欧源:“蓝煊,下午你有任务吗?”
蓝煊:“有啊,下午学生会要组织老校友联欢呢。”
黄佳:“我们也是,我负责64~66届,你呢?”
蓝煊:“嗯,我的是70~72届。对了欧源,你和小蕊下午还要排练么?”
欧源:“我们还得练两遍,小蕊,你们呢?”
康小蕊:“不练了,只等化妆了。怎么,你们还没有练好么?”
欧源:“练是练好了,但是天气太冷了,如果不做些热身,到台上手指僵掉可就惨了。而且,我们那个节目现在居然要第一个出场,团长说这个节目很重要,不能出状况。”
蓝煊:“第一个出场?”
欧源:“是啊。杨唤宇就看这一个节目,看完他就走。真没想到,杨天佑居然是杨唤宇的儿子。”
黄佳:“我说过的,会吓你一跳的。”
欧源不屑道:“切,官二代而已,哪能吓到我?”
黄佳:“你呢?富二代而已。哈哈。”
为老校友的准备的联欢会,最后变成了茶话会。
老校友们凑在一起聊天,蓝煊的工作只是搬水果,倒茶,扫瓜子壳。
黄佳从隔壁班跑过来,说:“我是没有办法了,简直难以沟通。”
蓝煊问道:“怎么了?”
黄佳无奈地说道:“我们组织他们唱歌,结果他们唱的歌我们听都没听过,只好站在那里干听着。后来就唱校歌,没想到歌词都是不同的版本!我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啦。”
蓝喧笑了笑,说:“你看看我这里,还不是一样的。”
黄佳向教室里探了探头,惊奇地问道:“你怎么都不管他们了?”
蓝煊摊开手,露出苦涩的表情说:“明明是他们都不管我了。”
黄佳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来,是我们的安排有问题。”蓝煊望着那些年近六旬的老人说道。
草草地吃过晚饭之后,蓝煊在学校里面闲逛。
电视台的人正在往礼堂里搬运设备,广场上正在安装烟花,很多演员抱着服装跑来跑去,乐团的同学扛着鼓。所有人都在忙碌。
蓝煊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一个人了。
欧源又去了琴房,康小蕊化妆去了,黄佳也被宣传部叫去帮忙。
组织部从策划筹备到方案实施一直在忙,现在到了演出的时候却一下子无事可做。
蓝煊忽然很想去找林雨晴,和她在一起,一定不会这样闲着无聊。
蓝煊跟着演出的同学一起去了后台。
后台里面人来人往的,演员们穿着各种服装,根本找不到林雨晴。
这时,蓝煊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乔恒。一米八六的个子,在人群中还是非常显眼的。
乔恒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脸上扑了粉,非常帅气。他正在和身旁的一个女生看稿子。
“乔恒学长!”蓝煊挤过人群,去问林雨晴在哪儿。
乔恒回过头朝蓝煊招招手,蓝煊这才发现,乔恒身边的女孩正是林雨晴。
林雨晴穿着一袭吊带紫色长裙,涂了很深的眼影,很靓的唇彩。非常漂亮,只是很难认出她来了。
“蓝煊,你也来了。”林雨晴笑着说。
“嗯,我在外面找不到事做,就进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蓝煊说道,“你们是主持人?”
林雨晴说:“对呀。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艺术团的事儿,台词就看了两天,现在还有点紧张呢。”
乔恒安慰道:“没关系的,如果忘词咱们就现场编,管他呢。”
林雨晴认真地说道:“那怎么行。快快快,咱俩再串一遍吧。哎呀,突然有些口渴,我去喝点水,等我一下。”
蓝煊赶忙说道:“学姐,我帮你拿杯水来吧。”
林雨晴拍拍蓝煊的肩膀,说:“那谢谢啦!”
蓝煊走到水房,抽出一个纸杯,然后接了半杯热水,又兑了半杯凉水。
往回走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蓝煊回头,是欧源,陆瑶和杨天佑三个人。
欧源:“你在后台做什么呢?”
蓝煊举了举手中的纸杯:“帮人倒水。”
欧源笑了笑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陆瑶姐,这是杨天佑学长。”
蓝煊:“认识的,认识的。”
杨天佑说道:“我和蓝煊早就见过面的。对了蓝煊,黄佳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蓝煊:“她们宣传部有事儿,我没见到她呢。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陆瑶:“哦,我们第一个节目,现在就得去检场了。欧源,现在几点了?”
欧源抬抬手腕看了一下:“已经6:45了。”
陆瑶:“快到点了,那我们先走了。”
蓝煊:“加油啊!”
欧源回过头来冲蓝煊做了一个V的手势,信心满满地走掉了。
蓝煊端着水继续走。有些凉了,蓝煊心里想。
蓝煊回到刚才的地方,乔恒和林雨晴已经不见了。他走到坐在旁边的女生跟前,问道:“刚才那两个主持人呢?”
女生回答说:“已经检场去了吧。”
7:00,晚会正式开始。
蓝煊和学生会的其他干事一起站在舞台下面观看表演。
乔恒和林雨晴走了出来,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全场聚焦,尖叫声从台下各个地方冒出来。
旁边两个坐着的初中小女生小声议论着。
“雨晴姊好美啊。”
“乔恒哥也好赞。”
“嗯嗯,两个人很般配耶。”
蓝煊在旁边心想,这世界上还真有比黄佳还要嗲的声音。
晚会的第一项内容就是介绍来宾和校长讲话。
蓝煊看了一下,除了杨唤宇以外,市教育局和区教育局的局长也都来了,俨然把这里当成教育工作会议了。
钱校长就坐在杨唤宇旁边,满脸赔笑。
林雨晴道:“下面有请钱校长讲话,大家欢迎。”
钱校长站起来走到台上,向四周欠了欠身,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
台下掌声响起,掌声中能够真切地听到那些呜呜的怪叫,突兀地回响在礼堂里。
钱校长似乎并不在意,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照着稿子宣讲起来。
“尊敬的市委杨书记以及市教育局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校友,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掌声。
“瑞雪迎门,腊梅飘香。我们怀着喜悦的心情,共同庆祝俣浩中学九十华诞这一盛大的节日……”
旁边一个高二的学长忍不住说道:“操,除了数字以外,和去年说的完全一样!”
另一个高三的学长听后笑道:“学弟,貌似你这话我去年也说过,忍了吧。”
“钱校长这篇稿子可以进校史展了!”
“哈哈哈哈……”
校长,领导都讲完话时,已是7:40。
乔恒看了看手表,心想,本来预留半个小时,居然还是超了。
第一个节目,欧源,陆瑶,杨天佑的钢琴协奏曲《黄河》。
银色的灯光,蓝色的布景,乳白色的三角钢琴。掌声雷动。
学生会的成员不约而同地向观众席前排的杨唤宇望去。
此时,杨唤宇正和旁边的钱校长有说有笑,聊得不亦乐乎。
时长约二十分钟的钢琴协奏曲《黄河》,保留了《黄河船夫曲》,《黄河颂》,《黄河愤》,《保卫黄河》共四个乐章。在场的观众鸦雀无声,完全被震撼到了。
蓝煊虽然在排练的时候已经听过了这首曲子,可是真正到了演出的时候,在灯光和舞台背景的共同映衬下,还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感受。尤其是舞台上一身白色礼服的欧源,手指灵活地在黑与白交织的琴键上穿梭着,完全投入在了铿锵的旋律中。蓝煊几乎无法相信他就是那个不修边幅,一身痞气的欧源。
全曲在高亢的尾声中结束。掌声像山洪一样爆发出来。
欧源,陆瑶,杨天佑三人走到舞台中央谢幕。
钱校长带头起立鼓掌,杨唤宇笑得合不拢嘴。
等掌声逐渐平息下来,钱校长手持话筒说道:“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今天,市委杨书记在百忙之中能够抽出宝贵的时间光临我校的九十年校庆,是我校全体师生的荣幸。我谨代表全校师生向杨书记表示衷心的感谢!本来,杨书记很想留下来和大家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不过很遗憾的是,杨书记公务繁忙,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那么,就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送杨书记!”
掌声再度响起。钱校长和杨唤宇亲切地握了握手。杨唤宇一面向观众席挥手致意,一面在钱校长的陪同下走出了礼堂。
演出继续。
之后的节目是一首歌曲,接着是一段魔术表演。
蓝煊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绕到后台去找欧源。
后台的人依然很多,穿着鲜艳服装的女生们正排队等待入场。
蓝煊绕了一圈,没有找到欧源。
当他路过化妆间的时候,看到康小蕊和七八个女生身穿芭蕾舞裙,坐在里面。
蓝煊走过去打听欧源在哪儿,却发现康小蕊浑身瑟瑟发抖,露出的手臂上起了微小的颗粒。
“你很冷么?”蓝煊问道。
“嗯。”康小蕊点点头。
蓝煊:“你们怎么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在这里等?”
康小蕊:“本来我们这个节目就要上场的,后来和民族舞临时调换了一下,衣服都给锁在更衣室里面了。”
蓝煊:“那你等一下啊,我看看哪儿能弄到衣服。”
说着,蓝煊就跑了出去。
十二月的气温,虽然礼堂里面装有暖气,却只能勉强维持在十三四度的样子。如果只穿一件芭蕾舞裙的话,那么有多冷是可想而知的。
林雨晴主持节目脱不开身,蓝煊就直接找到正在场边负责的艺术团老师,说明了情况。
服装间的地板上堆着十多件绿色的军大衣,蓝煊拣了几件干净一些的就赶忙跑回化妆间。
推开门,欧源已经坐在了康小蕊的身边。
康小蕊身上披着欧源的白色礼服。欧源将她的双手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蓝煊顿了顿,然后说道:“欧源,来帮我把这些衣服发给大家吧。”
康小蕊上场了。
蓝煊和欧源两个人跑到观众席,随便拣了两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欧源看着台上跳舞的康小蕊,高兴地说道:“小蕊真漂亮,蓝煊你说呢?”
蓝煊回过头,看了一眼欧源,回答道:“嗯,漂亮。”
欧源笑了笑,说道:“黄佳也不错啊!”
蓝煊皱皱眉,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欧源做了个鬼脸:“开玩笑的!”
蓝煊没再作声,继续看节目。
晚会散场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了。
蓝煊,欧源,康小蕊随着大股的人群走出礼堂。
忽然有人拍了拍蓝煊的右肩。
蓝煊向右边看去,黄佳在另一边突然叫道:“哈,上当了!”
蓝煊惊奇地说道:“诶,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黄佳指了指天花板,故作神秘地说道:“嗯,天上!”
蓝煊白了一眼黄佳:“不和你开玩笑。宣传部的事情忙了这么久?”
黄佳回答道:“早就忙完了。我本来是想和你们一起看节目的,可是我妈妈不让我离开,就一直在二层喽。”
蓝煊道:“哦,原来是这样。”
欧源凑过来问道:“二层看一定比一层效果好得多吧?”
黄佳道:“那当然,还有提供饮料和小吃呢!”
欧源道:“哇,那么好,VIP服务哦。”
黄佳道:“羡慕啊?不过欧源你钢琴弹得还确实蛮棒的,楼上有好多老师都在夸呢,年级主任还和慕容老师聊起你来了。”
欧源兴奋地问道:“聊起我?都聊些什么来着?”
黄佳见欧源一脸兴奋的样子,立刻换用讽刺的口吻说道:“年级主任说,欧源这个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一盆冷水浇到欧源身上,欧源扫兴地努了努嘴,不再说什么了。
黄佳跑到康小蕊身边亲昵地说道:“小蕊的舞蹈跳得也非常好啊,那里面就数你跳得最好了!”
康小蕊露出甜甜的笑容,腼腆地说道:“是吗?谢谢你,黄佳!”
四个人随着退场的人潮走出礼堂大门的时候,外面的广场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在场的女生都被吓得“啊”了一声。
紧接着,半空中“啪”地绽开明丽的烟花。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抬头观望。
随后,无数烟花腾空而起,在深邃的夜空中,变幻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形态。
色彩斑斓。
人群中不断爆发出尖叫声。
还在礼堂中的人们听到声音都兴奋地飞奔出来。
冬季清冷的夜,火焰安静地燃烧着,消逝着。与火光不同步的爆炸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划破整片寂寥的天空。
无数闪着光芒的眼睛,无数纯洁而美好的憧憬,静静仰望。
黑夜中任何明亮的东西都会给人带来希望,尤其是那些跳动的,绽放的光芒。
那些被映红的面庞上,流淌着最最单纯的微笑。
康小蕊轻轻说道:“我好想时光停留在这里,不要过去。”
欧源望向康小蕊笑了,眼神温柔得像一片静谧的湖。他握起康小蕊的右手,十指相扣。
康小蕊将头倚在欧源肩膀上,心里暖暖的感觉。
视野里是广阔夜空下略显瘦削的蓝煊,英俊清秀的脸如月色般皎洁。茸茸的微光勾勒出挺拔的轮廓,象是圣洁的天使,在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境地,无比清晰地存在着。
黄佳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再有十年!等到俣浩中学百年校庆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见面!”
欧源跟着叫道:“好啊,今天是2007年12月12日,十年后的今天,就在这个广场上!”
十年后。2017年。
象是一个只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数字,遥远得仿佛没有人能够等到的年份。
蓝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校庆之后,整个学校都象是剪断了线的木偶,懒散得不行。
老校友陆续离开,国外的交流团也没有再来,校历在元旦之前显示的是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事情都随不断下降的气温一起冻结成冰。
学生会在一段时间内闲置下来,每周一的例会,实际上已经形同虚设。
欧源一下子变得声名远扬。蓝煊和他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总能听见旁边走过的低年级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哪,钢琴王子耶!”“好帅的!”“我好喜欢他头发的颜色!”“太有型嘞!”
而每每这个时候,欧源总是一副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在蓝煊耳边讲着各种搞怪的事情。
乔恒和林雨晴更是成为了整个学校的焦点。校庆上的完美拍挡,惊艳全场,被学生们称为全校最最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高三在这个时候已经进入第一轮复习的关键期,课程从早上7:30排到晚上6:30,加上晚自习就要到8:00。
课间操已经没有了,体育课也从原来的每周两节减少为每周一节。
多数男生还是会选择在这难得的体育课上打篮球放松,而女生则抱着书本坐到体育馆里温习功课,偶尔地,也会在一起聊天,谈论某位帅气的男明星,或是各种牌子的化妆品,算是最大的消遣了。
林雨晴在体育课上将洋流和季风带复习了一遍,合上书本,闭上眼睛,摁了摁微微发胀的睛明穴。
看台下面,男生们的篮球正打得火热。林雨晴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这些男生,他们在打篮球的时候可以忘掉所有的烦恼和压力,而自己只能坐在这里一遍又一遍温习着功课。虽然早已倒背如流的知识点,却丝毫不敢懈怠,生怕遗漏了某些重要的细节。
林雨晴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台下。此时运球的人是杨天佑。他动作娴熟地晃过对方的两名球员,然后一个帅气的跳投将球精准地送入了篮网中。林雨晴觉得自己对篮球打得好的男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她不愿承认这种感觉实际上就是一种喜欢。不过提到杨天佑,这个男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官二代那种桀骜不驯的少爷脾气,反而为人还比较温和谦逊。老实说,是个很不错的男生。
后面的几个女生围了过来。
一个胖胖的女生笑着说道:“我们的小晴晴,最近人气超高呢!”
另一个女生继续说道:“就是就是,好多男生暗恋呢,真让人羡慕哦!”
林雨晴回过头来,调皮地笑了,问道:“谁呀,谁暗恋我呀?”
胖女生指了指球场,“杨天佑啊。”
“不是吧,杨天佑怎么配得上我们雨晴。”
“人家可是□□家的公子哎!”
“那又怎样,我看他假惺惺的。还是乔恒好一些。”
“嗯,我也觉得乔恒更配雨晴。”
几个女生就这样七嘴八舌地说着,林雨晴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们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啊?”
“看还看不出来呀?我看人很准的呦!”
“是吗,呵呵,这我都不知道呢。”
“还不止呢。高一那个帅气的小学弟不也是成天围着你转么?”
“你说蓝煊呀,不会吧。”
“听说学习相当好呢!”
“是么,那可太难得了,小晴晴,你要把握机会哦!”
“这种玩笑你们也开?太不靠谱了,人家才高一呢。”
“哎,两个都那么优秀,好难选择啊。”
“小晴晴现在真的是‘魂断蓝乔’了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