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只想赚钱糊口》呀呀恭弥

52、52 下场

　　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的。

　　我单独被关押在审讯室的几天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在踏上复仇道路之前，我就设想过这样的场景。无论是公安五人组知道了我犯下的罪过，还是像现在面对别人的报复，哪一个会在不远的将来发生，至少我觉得后一项比前一项更容易处理。
　　因为面对的是我接触不深的人，所以我不会产生多余的感情，这样也好处理事情。

　　“……你，竟然没有死……”她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将头垂了下去带着血沫的呼吸声一声一声飘进我的耳朵。
　　“也是，你怎么可能会死……只要那个可怕的男人还在的话……”

　　她撑不住多久了，这个结果印在我脑海里，却没能撼动我内心。
　　太宰治最后还是没有让我来进行审讯，不过他还是松口让我来见着个女孩一面，他想找出来我与上野贤二之间更深一层的关系，这个女孩本身已经没有了能让他挖掘的东西，倒是能借助她的存在，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

　　我觉得，这段时间见到了乱步日日蒸上的名侦探之路，到再次见证了迹部景吾一如既往地自恋情结，以及后面的云雀子大婚。

　　细细数下来，我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见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放不下的大部分人，还顺带发掘出点身世上的小惊吓。

　　我想，我其实是高兴的，虽然表达情感的地点不对，但是我还是高兴的。尽管太宰治可能死亡的噩梦压在我心头，但我列下的人生清单上面，一次性少掉了很多事情。

　　我觉得我感受到一丝轻松，就算知道了那个公安卧底为了固定自己在港口Mafia的位置，利用了贤二跟我的关系企图陷害我，眼前自食其果的女孩利用高赖会首领外室私生女的身份和盗窃的财产想要打入港口Mafia，企图离间我与港口Mafia首领。

　　太宰治拿到这一消息时候差点没笑岔气，岔气那个是坐在顶楼办公室那位。

　　相信我女孩，兢兢业业打进港口Mafia并成功站住脚跟的坂口安吾先生都没敢这么想过，单从情报掌握上面，女孩和公安就输了一大截。
　　我一直觉得，这个公安要么是弃子，要么就是埋的时间太长看不到希望，于是抓住了某个真实却又没有多余作用的情报，赌了一把。

　　输了就是死路一条，赢了却可以往上更进一步。

　　我更好奇，谁给他出的主意，想要拉我进坑。
　　正在引进海外某个异能组织的坂口安吾：啊...嚏..

　　“后悔吗？”我坐在拷问室里临时搬来的一张椅子上面，询问着铐在墙上动弹不得，浑身血淋淋的女孩，“说实在的，第一次看见照片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想起来那人是你。”
　　毕竟我第一次见到对方的脸时，还是在一张平淡无奇的学生证上面，作为任务对象的附属资料我大致过了一遍，并没有深入观察过。
　　“那个时候，带着你父亲残留下来的金钱，一个人逃离到海外，你说不定活的能比现在更好一些不是？”

　　我不会放过任务目标，但是我也不会放任杀戮的想法支配我的行为，所以我那个时候并没有选择赶尽杀绝。
　　我从别人的杀戮中活了下来，虽然很傻，但是我也给了其他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大概是想看一看，相似处境下的别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这样选择复仇。”我根据以往的结论说道，“当然，你也不是我见到的第一个选择复仇的亲属。”

　　但是结果无一例外，我还活着，他们却都死了。

　　“我知道那个人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血迹从女孩的嘴脸流出，她努力抬起头，试图看清坐在她前面的我。

　　“但是……即便是那样……他也是我的父亲！咳咳！咳咳咳！！”

　　女孩咳的上气不接下气，铁链因为她的颤抖而哗哗作响，我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还裹紧些红叶姐那天留下来的毯子，小腹上多了从太宰治兜里搜出来的暖宝宝贴。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一个日常喜欢入水自杀的人兜里为什么揣着暖宝宝贴。

　　她经过了一番拷打，吐出来的都是些不相关的东西，当然，她本身也不是这次卧底搜查事件中的主要任务，从某方面我跟她一样，都是太宰治计划中的诱饵而已。只不过她在这场游戏中早早没了价值，前方等待着她的只有死亡。
　　港口Mafia不可能放过协助了公安卧底的她。

　　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谁让你来杀我的？出多少钱我出双倍！！

　　威胁我的，乞求我的，贿赂我的。
　　他们的下场无一例外，因为我的任务记录没有失误一说，这也是森先生对于帮我收拾闯下的烂摊子抱有小小的怨言，却也默认了我偶尔任性的一面。
　　他说，太宰君有追寻死亡的欲求，中也君一心为了boss为了港口Mafia，我要是没有个小毛病或者小追求让他挑剔一番，那我这把刀他还真的不敢握在手里用。
　　森先生又说，虽然忍着不去想某件事成为现实，但是他一直在想着，他很想看到我崩溃，或者是放弃复仇的模样。

　　他更想知道，若是当年上野贤二没出意外，按照他的剧本活下去的我，活跃在另外一个舞台上的身影该是多么的耀眼。不过后来他就摇摇头反悔了这句话。

　　“我该高兴你自己披上黑斗篷，主动缩在我的羽翼下寻求庇护。”刚进去港口Mafia在前代手下讨生活的我偶尔会躲到他的地下诊所里，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无处可去。森先生会帮我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再目送我拿起刀来回去继续为他厮杀。

　　他不可能不清楚，干这一行的人很大可能会被某次意外逃脱的亲属家眷打击报复。他这次也很想看看，走在复仇路上的我面对来自过去，带着同样情感杀回来的漏网之鱼是怎么处理的。

　　可到最后森鸥外选择想想就好了，这个关键时候逼这把刀主动抢走握在自己手中的鞘，怎么看这都不是个最优解。
　　但是这样纤细的活不适合交给中也君来干，红叶君应该是最合适的，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交给太宰治来处理。

　　这孩子一直想跟他争上野，那就让这孩子看看，上野是不是他能抢走的。

　　“你问我…后不后悔…”
　　女孩缓了半天，我也耐心等了她半天。
　　“我也想问你……后不后悔，放了我一马，却连累你自己差点落马？”

　　“好好看着吧！总有一天，我所遭受的这一切，都会发生在你身上！”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原本发亮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听着她沉重呼吸声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拷问室里一片宁静，让我差点以为自己也跟着停止了呼吸。

　　“后悔了吗？”一直隐在暗处的太宰治走上前，强硬的塞了一把枪在我手里，并压制住了我拒绝的动作。他神情冷淡，并不是在给我回答选择。

　　他只要一个他想要的选择，他也知道我会给他想要的答案。

　　“人都死了，你给我枪能干什么？”塞不回去枪，那我就换个地方放不就好了。
　　“只是好奇，上野你会不会朝我开枪？”太宰治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我找地方放枪的动作一顿，收回来握在手里，半是思考半是认真的问，“那行吧，你就说你又干了什么吧，我酌情考虑开几枪让你死的不那么痛快。”

　　“上野你真是狠心，好歹我还帮你掩盖了这么大的秘密。”太宰治脸上写满了失望，仿佛我亏欠了他很多的样子，他走到我面前，抓着我拿枪的手对准他胸膛。
　　“身为曾经警界高层一员的上野贤二老先生与你的收养关系一经确认，确实能让不少人怀疑卧底是你，那个公安卧底还真的选择了一个好空子往下钻，只可惜有一件事他不知道。”

　　我稍微抬起头看向他。

　　“你永远不可能与公安为伍，因为他们让你失望了。”太宰治脸上挂着一切尽在他掌握的自信，握着我拿枪的手不松，他用只能在我与他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那就是，上野贤二其实是被同僚当中的败类雇凶杀害的，因为他掌握了很多关于当时议员与警界高层勾结，贪污受贿的有利证据，若是那个时候证据散播出去的话……”

　　整个国家都会为之震荡不安。

　　而我选择拿这份证据去跟森鸥外做交易，他登上首领的位置，来协助我复仇。

　　太宰治说完便松开了手，我却没能放下手。他带着邀功的表情，却不理解我此时此刻十分沉重的心情。

　　我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随后将手枪反过来握着，啪的一下砸在他胸口上，我斜着眼看他，“所以呢？”

　　太宰治：？？？

　　就这？
　　不应该恼羞成怒握着小拳拳锤他的胸口吗？亏他运气好还特意熬到上野小日子结束，才巴巴说出自己查到的真相。
　　难不成他算错日子了？上野还在暴躁期？
　　噫！！芥川君刚出重症监护室，他还不想这个便宜弟子这么快又躺回去，神经迟钝的中也终于察觉到他失踪帽子遭遇的不幸，准备堵他揍来着。

　　“你既然知道了那也肯定帮我掩盖好了不是，要不然你也不会放我来看这女孩最后一面。”
　　“直接交给你的话，估计问也不问，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吧。”太宰治一早摸清了我的想法。
　　我看了墙上没了生气的女孩一眼，收回目光，“公安的卧底呢？”
　　“处决了。”太宰治把玩着手枪，觉得没什么意思，又还给了进来处理后事的部下。

　　我往外面走去，被关了五六天了，终于能回到我屋里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仪容了。
　　噫！！有点嫌弃我自己！
　　自觉拉开跟太宰治的距离，我接着毯子一角捂着半边脸希望能快点回到自己在港口Mafia的常驻房间。

　　“你要是想回原来那个房间洗澡的话，可能是不行了，之前搜查导致整个房间……比较凌乱，目前还没有下令解封，所以你可能暂时没法进屋。”太宰治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像是看穿了我的意图，“毕竟做戏就要做真点，不然骗得了谁？”

　　“那么，卧底与这个女孩之间的联系查到了吗？”我脚步不停，当下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在这其中牵的线，但是能确定的是，有第三方的人插入其中，有人在我继续往下探查之前就切断了连接线，彻底消失了。”
　　“也就是说，除了公安，还有其他卧底也在搞事了。”我点点头，这跟我猜的也差不多，而且能在太宰治的搜查下躲避过去，说不定还是个很熟悉太宰治的人。
　　噫……感觉对号入座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我？

　　“我更好奇的是，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不惜暴露公安的棋子，也要将你牵扯进来。”太宰治眼神一暗，伸手拽住毯子拉着我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哎哎哎，你干嘛！房间不就在眼前吗？你要干什么快松手毯子要掉了！！！”

　　“那是小矮子的房间。”太宰治脸有点黑。
　　“对啊没错啊我去的就是那个房间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我还在跟太宰治唱反调，“中也平时不怎么在本部的房间休息，那屋里基本上都保持空无一人状态，我借用一下洗个澡怎么了？”
　　“那没你的换洗衣服。”太宰治不为所动，拽着不能失去毯子遮掩的我继续走着。
　　“这倒是哦，虽然我比中也高了那么一点，但他的衬衫我应该能……”套的下吧…

　　剩下的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太宰黑的不成样子的脸，以及自己亲亲小徒弟呆滞的表情。

　　亲爱的小银子，你就是带着面具，你师父我也能看到你脸上逐渐按奈不住的吃瓜冲动。还有！我穿我闺蜜衣服怎么了？

　　太宰治把我往小银那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野老师。”
　　“嗯？”
　　“……您还是不要再惹太宰先生生气了。”芥川银真心诚意的给她在平时看着不怎么靠谱的老师提建议，不然她真怕哥哥刚出重症监护室就被迫又躺回去。